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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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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梅芳和靳喆砚。”老人回答。
听到名字,两人惊讶的抬头,对视一眼后,靳砚舟出口询问,“不知老人家和向老师,靳老师如何认识的?”
“我是他们当年的琴师,姓周。”
“我们一起同台过很多场,算是老搭档了,当时他们在台上唱,我在旁边伴奏,那日子别提多开心嘞,只是……”老人开口说道,语气里满是惋惜。
“哎,罢了罢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只是不知道我这两位老伙伴如今过得怎么样了。”老人无奈地摇摇头。
“周老师,我是向梅芳的孙女。”靳砚舟说完,周老肉眼可见的惊喜起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梅芳的孙女?”
“梅芳如今过得怎么样了?”周老看着靳砚舟的脸,那张属于向葵的脸,眼神温柔,慈祥,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靳砚舟转头看着向葵,声音低沉, “我......我奶奶她几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周老不可置信的抬头,眼眶湿润,“怎么会这么突然,我还以为梅芳现在在家安享晚年了。”
“对不起周爷爷,奶奶生前并没有多说她在戏团的事情,所以过世的时候并没有及时通知你们。”靳砚舟后退一步朝周老鞠了一躬。
靳砚舟这一系列动作,犹如自己发生过一样。
周老连忙扶住靳砚舟,把他们带到后台的休息室,随后翻出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全是向葵奶奶和靳砚舟祖父当年演出的照片。
“他们本是梨园界最被看好的一对。”周老叹息,“可惜啊,后来你小子的爷爷下海经商,梅芳为了照顾孙女隐退,再也没能同台。”
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是他们最后一场合作,唱的正是刚才那段《长生殿》,哎,如今……”
周老话未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一点年代的木盒,暗红色的盒身上印着几枝梅花。
靳砚舟接过盒子,打开,一封泛黄的信躺在盒子里,打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见信如见吾
如是吾孙向葵,今后务必安康顺遂
如识吾孙向葵,今后劳烦在她遇难时,拉一把,切莫让她独自硬抗
向葵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靳砚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却堵得难受。
离开梨园传承中心时,已经是黄昏。夕阳给古老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边。
向葵侧着头看向窗外,树影攒动,鎏金一样的落日余晖透过车窗照在身上,“你奶奶对你真的很好。”靳砚舟轻声说,“如果想奶奶了,我们有空可以去看看她老人家。”
向葵摇摇头,出声拒绝,“我们现在还没换回来,还是小心点好,以后有机会再去看奶奶吧。”
现在这个情况,风口浪尖,一点差错就又会被挂在热搜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市区时,华灯初上,靳砚舟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让晚风轻轻吹进车内。
“还记得我们在宏灵寺许的愿吗?”靳砚舟突然开口。
向葵点点头,想起那天在寺庙里靳砚舟神秘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记得。”
“我许的愿是……”靳砚舟顿了顿,转头看向她,“希望我们能尽快换回来,然后……”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周屿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靳哥出事了,葵哥父母又去公司闹了,这次还带了媒体。”
向葵心猛地一沉。
靳砚舟却异常冷静,“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们可能是看了最近的热搜,以为你在和葵哥谈恋爱,现在在葵哥公司门口吵着要见你们两个。说要见不到人就要把事情闹大。”
“我知道了。”靳砚舟挂断电话,看向向葵,“看来,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
“你要去见他们?”向葵紧张地询问。
“不。”靳砚舟启动车子,“是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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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楼下果然围了不少人,见靳砚舟的车驶来,人群立刻骚动起来,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靳砚舟率先下车,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
“靳老师,请问您和向葵到底什么关系?”
“向葵父母说您诱骗他们的女儿,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向葵面无表情地拨开人群,走到另一端,为靳砚舟打开车门。
“葵葵。”继母立刻拨开人群,扑过来,想要捉住她的手,不过被靳砚舟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继母面上闪过一些尴尬,随后号啕大哭,“各位记者朋友,来评评理哟,我的宝贝女儿自从认识了这个大明星,就再也不管家里了。”
“这位先生到底给我女儿下了什么迷魂药,求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吧,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我和他爸爸都没有工作,我们就指望她能出息了。”
记者们的镜头疯狂闪烁。
向葵看着这场闹剧,突然笑了,她上前一步,挡在靳砚舟面前,“说来说去,你要多少钱?”
向葵太了解这位继母了,嘴里的每一句话看似为了她好,实则句句离不开钱。
继母一愣,随即眼里闪过贪婪的光,“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葵不理会她的问题,再次开口,“最后一遍,你要多少钱?”
继母身后的向葵父亲在后面拽了拽她的衣服,却遭了一记白眼。
“……100万。”
人群中响起一阵抽气声,有的记者壮着胆子开口询问,“这位女士,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呢?刚才您不是说,向葵犹如您的亲生女儿吗?”
继母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姿态,假惺惺地摸了一把眼泪,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靳砚舟打断,“进里面说吧。”
蜂拥的记者还想说什么,就被刚到的几十个保镖围住。
几个人踏上电梯,气氛异常安静。
向葵只觉得现在对不起靳砚舟,这段时间的一桩桩事情都让她觉得连累了他。
靳砚舟注意到一旁的向葵,他多少知道向葵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碰了碰向葵的手,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
他们两个站在电梯里侧,前面的向葵父母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向葵父母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却散发着难以掩饰的贪婪。
靳砚舟坐在主位,姿态从容,与平时向葵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们怎么来了?”
继母被靳砚舟冷漠的语气吓到了,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葵葵啊,我...我和你爸爸就是想让你回家,我们都很想你。”
“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有钱有背景,你肯定玩不过他的,快和我们回家吧,你弟弟也很想你的。”
向葵父亲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沙发扶手。
向葵坐在一旁,听着继母诋毁靳砚舟,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我要是没记错向葵自打18岁开始就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了吧,反而是你们隔三岔五地问她要钱,说是给向子尧交学费,但是花在哪里了你们自己清楚。”
继母被噎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转过头狠狠的剜了一眼向父。
向葵说的时候心跳就非常快,但碍于身份不同只能强装镇定,好在对面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
正好此时,周屿敲门进来,将电脑放在向葵父母的面前,在看到屏幕里的内容之后,两人的角色明显僵住。
“这是最近三年你们的银行流水和退款记录,向葵三年总共给二位转了20万,你们拿了钱并没有作为教育经费用到向子尧身上,比如在去年十二月份,你们二位给向子尧报了补习班,但在第二天就去退了,至于最后的钱去哪里了,没有转账记录,所以不得而知。”
继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向父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葵葵,我……我对不起你啊。”
靳砚舟看向他,眼神复杂,此时此刻他用着向葵的身体,却能感受到身体深处属于向葵的那份心酸。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不如把话说清楚。”靳砚舟站起身,“既然你们并没有把钱用在向子尧身上,那以后就不要问我要钱了,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
“凭什么?向葵你是白眼狼吗?”继母尖叫起来。
“白眼狼吗?我不是奶奶带大的吗?怎么就白眼狼了?”靳砚舟的语气冰冷,不带一点温度。
“既然这样了,那不如大家鱼死网破吧,把这些交给媒体。”
会议陷入死寂,向葵知道靳砚舟这是激将法,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了解靳砚舟,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是在麻烦他。
许久,向父艰难地开口,“我……我们走。”
继母此刻脸色惨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靳砚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这张卡里有50万,密码是我的生日,我把这张卡交给爸,你们走吧,我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如果再有下次,好自为之。”
离开时,向父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拉着不满的继母离开了。
会议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向葵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我真的特别无能,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我奶奶就能早点过上好日子了,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靳砚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向葵,你很优秀,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
“嗯……我知道,但我真的特别难受。”向葵大声地发泄着,靳砚舟也没有再说什么,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她。
等到她哭声渐渐减小以后,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有些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