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姚彩之》耿书书

77、安全

　　但从警察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以及问，姚彩之有什么不太好的预感，
　　或许是她防备心过重，也许是她敏感度升纲。

　　而且不知道郭天捷那笔钱，究竟是以什么风险存在。
　　一剪现在她就是个挂名的，不清楚叶痕对一剪情况的预知。

　　不清楚叶痕对夏星知的毫无保留，会给一剪带来什么得失。
　　她看夏星知外在与内在怎么都是正常，可有时也会觉得夏星知不好教人琢磨透彻，那左右逢源中的面面俱到，似乎藏有什么。

　　藏有什么呢，应该是本质。
　　不是什么违法犯罪。

　　听明波讲：“认识多久了。”
　　姚彩之说：“几个月。怎么，是有事吗？”

　　明波一笑，“哦，见你们搁一块聊过天，我还去她那理过发，别说，老板娘挺耐心，听说一剪是分店呢。”
　　姚彩之回复：“是，一剪有几个店，西街这个也是分店。”

　　明波聊天，“生意好，做生意就是好呀，都是大老板。”
　　话落，他站起说：“行，改日再来光顾，你也快下班，这都耽误了。”

　　姚彩之送，“没事，你有空再来。”
　　正推门走，明波放下手，他想起自已作为消费者一事，摸裤兜口袋地说：“忘付钱不能走，姚老板，你怎么能让我走，这可得拦着呀，多少钱。”

　　看在老顾客又偏朋友份上，姚彩之和人说：“不用付，算了，下次再来。”
　　不行，能犯错误？
　　明波抽了一张百元人民币，走几步给她放桌上，说：“好了，放那呢，下次吃我来。”

　　边给人开门，边看一眼桌上钱数，姚彩之说：“行。”
　　“嗯。”明波走了，不忘挥一挥手。

　　新的一天到来，这日上午，姚彩之待在医院。

　　她给爸打了一通电话，那边没人接。
　　回到病房，周青自说：“我手机呢。”

　　她看她妈找手机，本想帮妈妈找，不料她妈周青已经在枕头下方找到。
　　并拨姚安电话，一分钟后，那边无人接听，电话自觉中止。

　　周青拿手机自语：“不接电话，怎么不接电话。”
　　不接？站旁的姚彩之忙问：“你给爸打电话吗，妈。”

　　周青说：“是啊，等他回吧。”
　　只能等人回电或等会再打了。

　　不知道她爸怎么不接。
　　但姚彩之知道，她得坐下看着她妈，直到她爸给家里这边回来电话，以防她妈着急。

　　不过等到下午，周青竟想要直接下病床。
　　姚彩之一个起身，连忙扶住制止：“妈，你干什么。”

　　这还不能出院，腿更不能下地。
　　周青糊涂一时地说：“你给你爸打个电话，怎么能不接不回电话呢，问他。”

　　倒不是姚安不接不回电话，让周青这么着急。
　　而是叶无舂压根不靠谱，也就姚安这么帮他。

　　“好。”
　　姚彩之再打电话。

　　身处异地水乡臭沟的姚安，被铃声惊醒。
　　他摸被棍子抡一棒的脖肩和脑袋，骂一声地说：“这帮欠钱的，下手真狠。”

　　不怪叶无舂找不到律师。

　　他接电话，看是女儿打来，他扣耳边：“喂，彩之。”
　　接了，姚彩之把电话递给妈妈周青，“通了，妈。”

　　“通了？”
　　周青接过手机，和那边电话中的姚安讲：“你干什么呢，老姚，你这会在哪，没事吧你。”

　　看看小荒山老旧屋，姚安对电话那头的周青说：“没事没事，都安全，放心，没事啊。”
　　通话中，周青：“要你别和叶无舂去，你非去，能赶紧回来，赶紧回来，我给你打几通电话你都没接。”

　　姚安点头：“好好好，放心放心。”

　　通话混入杂音。

　　叶无舂被人追赶地喊：“姚安姚安，快走，这帮人又疯了，快走，不能待了。”

　　姚安挂电话。
　　刚要出屋，被一帮拿着家伙什的人围堵门外。

　　通话中途中断，周青处在医院半天心绪不宁。
　　她坐在病床上，几分钟后和女儿说：“彩之，报警。”

　　彩之：“报警。”
　　周青：“对，给你爸报警。”

　　报警成功。
　　晚上，鹊阳警方与异地警方交涉。

　　姚安和叶无舂安全地抵达鹊阳。
　　身上都多少带点伤，尤其姚安。

　　周青提前出院，在自家小超市外坐轮椅等候。
　　警方告知他们那些都是些犯罪分子，也不知他们怎么联系上的。

　　据叶无舂交代，是那些人主动联系他的，说是要还他钱，为表诚心，当面认错。
　　这也是叶无舂为什么笃定那些人要敬他三分，可惜可笑，十分可笑，那些人见面竟为勒索敲诈，不给反倒不让走，还好周青报了警。

　　这下，他叶无舂和周青又结下一梁子。
　　唯恐周青因为姚安要变着法打死他，万分感谢完警方，叶无舂第一时间开车溜跑回家，却忘周青腿伤，需要轮椅支撑。

　　而姚安哪里知道是那些人联系叶无舂的，这老叶呀老叶，说事不说清。
　　要事先知晓这点，他肯定会更加理性去分析，怎么可能有坏了多年的欠债人，主动联系还账，还当面，冲这一点，就足以让人生疑。

　　这叶无舂真是爱钱如命。

　　话说，周青没怎么生气？
　　他姚安看着脸色，瞧着闺女，站在她们母女面前。
　　没敢先出气。

　　“爸，你吓死我们了，怎么这么危险。”
　　姚彩之端详完她爸身上的伤说。

　　“没事没事，爸回来了，回来了。”
　　提前处理好的伤口，可以让姚安笑着说话。

　　周青没有讲什么话，只是很平和地看了看他。
　　见状，姚安殷勤去推轮椅，“不是还有几天才能出院，我送你回医院。”

　　勉强微笑，周青：“办过出院手续，你先回家，姚安。”
　　姚安呆片刻，他：“我们不一起回家吗？”

　　周青：“你先回去。”
　　顺便再找个理由地说：“你先回去，回去换身衣服吧，我让彩之推我走走，一会到家。”

　　没缘由推辞，以为周青还是生气了的姚安对女儿说：“那行，彩之，你推你妈的时候，慢一点，注意下，也早点回家啊。”
　　他还给女儿使了个眼色，意思在姚彩之的解读中，可能是：让她哄哄她妈，并替爸爸说几句好话。

　　可以，表示收到，姚彩之点点头，“好。”

　　在她推她妈妈之前，姚彩之将小超市外的照明灯关上，又把卷帘门放下锁好。
　　才动妈妈轮椅，正走，周青侧头，缓声连连说：“去你叶叔家。”

　　嗯？

　　姚彩之：“去叶叔家做什么。”
　　难不成算账？

　　周青：“有事。”
　　姚彩之：“什么事。”

　　周青：“别问，你推妈去，我不是泼妇，只是说说话，不用告诉你爸，记住了吗。”
　　这几年妈妈很少和叶叔说话，怎么这时这么离奇，要去找人说话。

　　可妈要去，说得还这么清，姚彩之现下不得不遵从妈妈话地说：“行，我记住了。”

　　原地出发，她推妈妈到叶叔家，上阶敲门。
　　“咚咚”两声，叶无舂出来开门，先见彩之闺女笑面相迎，不料后方竟有彩之妈妈周青。

　　吓得他“啪”把门合上。
　　姚彩之：“……”

　　门上的四方迷你小门倒被叶无舂从内到外打开，他低声：“你们应该没事找我吧。”
　　姚彩之：“……”这是多怕有事。

　　姚彩之说：“有事，我妈找你有事。”
　　“啪”叶无舂又把小方块大小的迷你门合上。

　　姚彩之：“……”
　　妈妈吓人吗。

　　姚彩之敲门：“叔。”
　　应该听完话再考虑关或不关门。

　　迷你门第二次被打开，叶无舂悄声问：“有什么事，你……你们就这样说吧。”
　　周青开口讲：“叶无舂，开门吧。”

　　哎，叶无舂想一想，哦，对了，周青有腿伤，不能随便薅人头和踹人。
　　嗯，叶无舂大着胆子给家里门开了。

　　姚彩之推妈妈进去，从院子到客厅，叶无舂离得老远。
　　生怕周青一手够着他就揍。

　　谁知周青言：“彩之，超市门你是不是忘锁，回去看看。”
　　怎么会忘，姚彩之：“我锁了。”锁了。

　　周青侧头：“那再去看看。”
　　姚彩之：“我……”

　　说第二句时，她才下意识，意识到妈妈可能和叶叔单独有话谈，她差不多明白用意地出去。
　　她知道这是妈妈让她避开的理由，出去后，她待在叶叔家的院门外，姚彩之没有走远。

　　院子，客厅中，叶无舂小心开口：“那个，周青啊，有啥事。”
　　周青示意，“坐着说，无舂。”

　　“啊？！”
　　叶无舂揪心，惶恐难安坐自家沙发，像沙发上满是刺般，还犹如针毡，他问：“什么事啊。”

　　周青说：“你不让我们家老姚好过，你知道吗。”
　　叶无舂：“啊，这个啊，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霎时，周青落泪：“我知道。”
　　轰隆隆，叶无舂懵圈，伸手拿纸巾地说：“啊，你哭？这是、怎么。我道歉，我真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你们家，我很抱歉，行吗。”

　　周青只说：“我知道。”

　　叶无舂更懵了，“你知道我对不住你们家，可是我也没有太对不住你们家吧。”
　　周青哭泣无声，她仍说：“那点事，能瞒住吗。”

　　找不到对话中主题要素的话题中心，叶无舂真想举手求饶，他：“要不我直接给你们家跪个吧。”
　　又说：“你这样可吓人呢，你等会回去，这样子回去，姚安误会，掐死我怎么办。”

　　周青擦泪泪不止兼直言：“那掐死你吧。”
　　叶无舂：“……不兴这样，杀人犯法，掐死人也活不了。”

　　再说：“你要不别哭了，我喊你们家闺女进来。”
　　周青擦鼻，“我们家闺女看起来好说话，静静的，其实。”

　　她擦眼：“其实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你以为她不会抡东西吗。”

　　那确实。
　　想到自己的鱼竿差点成为“主使”，叶无舂：“那不了。那你，跑我这来哭了？”
　　再者，姚安怎么可能惹周青生这么大的气，什么气需要来这里哭诉？！

　　头疼。
　　叶无舂抓挠自个脑袋。

　　算算，得有多少年不见这样场合。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整。

　　没办法，叶无舂：“行吧，你哭，哭、哭，哭完了，你回你们家，啊。”

　　稍候，周青好些，她说：“以后，别让我们家老姚不好过了。”
　　知道周青不是到这问罪后，叶无舂有底有理争辩：“不是，不是我怎么让你们家老姚不好过了啊，我们都平安回来的，是不是，是啊，是的。”

　　继叶无舂自问自答，周青则郑重其事地接着开口：“二十四年。”
　　叶无舂起初接：“二十四，二十四……”

　　天呐天呐天呐。
　　这个祸这个锅，不是他叶无舂闯的。

　　不是他叶无舂主动闯的。
　　天呐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