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回响》云笺墨

12、第 12 章（日+20）

　　“切，那还不是我们建模好？”许泽笑着过来打趣。不知何时起，顾扬许泽也不约而同的开始磕这对cp。
　　江逸接过单反:“许哥扬哥，我给你们也照上一张吧？”
　　江逸笑起来时，眼眸里藏着万千山河，那张脸赏心悦目。
　　“好。”许泽牵着顾扬过去，江逸按下快门——照片中的两人也才30出头，眉目端正好看，依旧意气风发。
　　“拍得不错。”许泽拿着相机晃了晃“有时间去找人把它们打出来，做个相框或摆件之类的。”
　　江逸第一个举手赞成……全票通过。
　　顾扬与一行人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道:“你们以后订婚宴选什么样的？我去找人预定一下。”
　　江逸:什么订婚宴？？？？？？？？？？
　　“扬哥，人都还没成年呢……”江逸靠在后座门上吐槽。
　　许泽摆弄着手中的单反，又看了看刚才摄影师来拍的成图，看向顾扬，道:“专业的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啊。”
　　“怎么，我拍的不好吗？”顾扬作势黑了脸。
　　“好了，开个玩笑，你拍得最好。”许泽眉梢染上喜悦，坏笑着揉了揉顾扬的发顶。
　　“这还差不多。”顾扬神色缓和下来。
　　——
　　除夕夜。
　　漆黑的夜幕灯火通明，给满桌的菜肴拍了张照片，发到微博上。并配文:新年快乐。
　　谢辞很配合的等江逸拍完照，才拿起筷子吃了一个饺子。
　　“哥，张嘴。”
　　江逸捧着手机，下意识就照做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唔……”江西鼓着一边的脸颊，怔怔的呆住，看向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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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逸缓缓转过头，看向餐桌，自己的碗边正赫然躺着一双筷子。
　　？
　　江逸缓缓回头，看向谢辞，不确定的开口道:“这是你的筷子？”
　　谢辞拿着筷子，眉尾上扬:“是啊，哥哥嫌弃我吗？”
　　江逸石化的脸上出现了裂痕，缓缓向两侧裂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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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是——间接接吻了？？？！
　　“哥哥，你怎么了？”谢辞走到他身边，将脸凑了过去。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捏住了下巴。那只手的主人恶狠狠威胁道:“谢——辞！你还没成年，不许给我乱搞！！！”
　　义正言辞………………
　　顾某许某脸上挂着标准的姨母笑:好磕爱磕。
　　几人围坐桌边，风卷残云过后，餐桌一片狼藉……
　　各种硬菜的壳堆成了小山，盘中只剩了一底子孤零零的菜汤。
　　顾扬大气的挥挥手，边擦嘴边道:“先放着，明天我叫人过来收拾。”
　　四人又浩浩荡荡向客厅进军……
　　100英寸的液晶屏幕上尽数的红，喜庆又热闹。
　　江逸端着一盆干果，目光涣散——那个冬天的春节，他们或许会飞去国外度假；或许会在国内逍遥。没有自己的碍眼，父亲母亲应该会很快活吧？那年的春节他过得一点也不开心，院长揽着他在窗边看烟花。
　　火光炸开，散作漫天星火，中老年男人的脸上落了火光，眼底洋溢着笑意。
　　烟花确实很美，但它终究是花——但凡是花就必有败时。
　　江逸亲眼见证那火红的绽放与消散，亲眼看着微光破碎，掉进了夜幕的漆黑里——消失的一干二净。灿烂不过只是梦，最终还是碎了。
　　江逸记得年幼的自己不解的问院长:既然明知前路是悬崖，为何还要闯？
　　院长静默两秒，才开口道:“凡事都有尽头，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经过吗？一路顺风总不敌跌宕起伏的精彩。
　　——
　　虽然前路茫茫，但我绝不回头。
　　“谢辞，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的意义……就是了解自己的灵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及——拥有信仰。”谢辞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看向他。
　　江逸看向谢辞，蓦然开口:“那你的信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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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我的信仰就是你啊。”
　　江逸暗淡的眸子染上一抹色彩，眉梢不自觉的扬起。
　　“哥哥，你是想到什么往事了吗？”
　　江逸没说话，许久后，他抬眼道:“我生来就是累赘吗？为什么他们会抛弃我？”
　　江逸太害怕了，害怕这是一场梦，有一天会醒来。他焦急又茫然的寻找属于他的人生，却发现四周皆是一片空白。
　　“……哥哥，我很生气。你不是累赘，这是他们的问题。”
　　——“我生的意义是什么？”
　　“你就当为了我而生，好吗？”
　　——“我会永远一个人走到路的尽头吗？”
　　“……哥，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
　　谢辞将江逸揽在身前，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吃糖吗？”
　　他知道江逸爱吃甜。
　　像在长沙街边的那天一样，谢辞摊开手，手里静静躺着一颗糖。
　　江逸抬头，看着谢辞，意思不言而喻。
　　谢辞垂眼笑了出来，替江逸剥开糖纸:“张嘴。”
　　糖果入口，气味沁人心脾，带着浓浓的果香。
　　“一起出去放烟花吧，哥哥。”
　　江逸从以往伤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点头:“好。”
　　顾扬:……好小子，比我还会撩。
　　许泽:！～～
　　——
　　夜幕下，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站着。
　　谢辞低头，点了根手持的仙女棒，侧头在冷空气中呼出一团白气；眉梢上扬，眼角微弯。
　　“哥，很美的烟花。”
　　谢辞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嗯，好看。”
　　谢辞像得到夸奖的孩子，书空画了一个爱心，笑得灿烂。
　　谢辞重新点了一根，送到江逸身前，他伸手接过，毛绒手套捏着铁棒，眼睛里闪动着跳动的火光。
　　他掏出手机，对着这束火花拍了张照。
　　配文:??
　　谢辞望向江逸，委屈道:“哥哥都还没给男朋友拍过照，一支仙女棒倒是先得宠，哥哥难道更喜欢仙女棒不喜欢我吗？”
　　江逸:……谢辞跟仙女棒争宠的画面倒是蛮可爱的。
　　“好，来摆个pose。”
　　谢辞很快转喜，冲着摄像头比了个心。
　　江逸被他逗乐了，切出微博，重新点开相机。
　　指尖轻触快门，谢辞歪着头，手里捏着一根快要燃尽的仙女棒的样子保存至相册。
　　“哥哥，来放烟花了。”
　　谢辞拉过江逸左手，走向院外的一片水泥地。
　　（虽然不知道北京能不能放烟花，有没有限制和管控——呃……但就当它能放吧，多好的剧情浪费了多可惜。。）
　　江逸点了一根香，被谢辞从手中拿过。
　　“哥哥，让我来。”
　　江逸哭笑不得，不太放心的站在几米开外，叮嘱道:“小心啊。”
　　谢辞应了一声，跑道准备好的烟花筒前，回头望了江逸一眼:“哥哥，记得给我拍视频啊！”
　　江逸忍俊不禁，应道:“好。”
　　他举起手机，屏幕中出现了正在用香燃着的一端点引线道谢辞，仅限顶端被点燃，“呲呲”迸出了火花。谢辞随即转身大步跑向江逸，冷风吹得外衣在身后摆动，还挺潇洒。
　　江逸嘴角也不禁染上一丝笑意。
　　谢辞停在他身边，牵起他的手。
　　肌肤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皮肤——很奇妙的感觉，江逸知道自己将再也不会被抛弃了。
　　引线燃到了尽头，火光乍现。彩色的烟花散作星光绽放在空中，又飘落下来，消失殆尽。夜空被照亮了一大块，烟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新年快乐，谢辞。”
　　“嗯，新年快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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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身后传来另外两道声音，一个磁性，一个温润，伴随着成片的烟花与0点的钟声一同响起，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口。
　　——新年快乐。
　　这一夜，灯火通明，许多年轻人边守岁边打瞌睡。
　　江逸亲眼目睹30岁左右，名为顾某徐某的二人前后脚进了同一间房。
　　……很新的守夜方式？。
　　众所周知，守岁只要是通宵就行。
　　江逸木了，他的领养父母疑似反面教材。
　　江逸:再次声明，我，家，谢，辞，还，是，未！成！年！！！
　　谢辞看他，他看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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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俩也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门被合上。
　　？
　　灯也关了。
　　？？
　　窗帘隔绝了窗外任何的光线。
　　？？？
　　二人盖好被子……隔着“三八线”…躺着…………聊天。
　　。。。。。。
　　江逸:……再次声明——我，家，谢，辞，还，没，成，年。
　　——
　　江逸是被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吵醒的。
　　昨晚他做建模作业到凌晨4点多，实在是撑不住，挣扎一番后便沉沉睡去了。
　　身旁的人已经起了床，不过床单还残存着对方留下的余温，看来也才刚醒。
　　洗漱过后，江逸在餐厅找到了谢辞（被鞭炮声吵醒的另一个受害者……）。
　　“哥哥，醒了？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爱心早餐？”
　　江逸:好一个爱心早餐。
　　对于谢辞会做早餐这事，江逸是真不知情。
　　也不知道男朋友的厨艺怎么样？
　　“好啊。”
　　江逸接过他的爱心早餐，坐下。
　　“哇，不错诶，没想到我男朋友厨艺这么好？”江逸发自内心夸奖道。
　　“是吗？哥哥喜欢就好。”谢辞坐在他对面，脸有些不明显的发烫。
　　看他吃完，谢辞干净利落的收了餐具。
　　江逸用纸将嘴擦干净，将纸扔进垃圾桶:“你吃过了？”
　　谢辞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伴着洗碗的流水声“嗯，今天起的比较早。”
　　江逸:谢辞要是个女生，我肯定第一个娶她，嗯——男生好像也行……
　　——
　　大年初一。
　　江逸谢辞陪同顾扬他们拜过年后，下起了漫天纷飞的的雪。
　　雪花落在江逸睫毛上，不过很快便被抖掉了。
　　四人踩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打雪仗，如同鹅毛般的雪花砸在身上压根没什么杀伤力，只是软绵绵的炸开，几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团雪球砸在羽绒服上，江逸娴熟的揉了个雪球又砸回去。顾扬没躲过去，挨了一下。
　　顾扬眼见打不过江逸，试探性的朝谢辞扔了一团雪过去。
　　“小辞，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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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应他的是一个毫不客气的雪团。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
　　初二:江逸窝在家里打游戏。
　　初三:做建模。
　　初四:学习游戏技巧。
　　（可恶的卷王……）
　　初五。
　　“哥哥，你都多久没陪过我了？”
　　谢辞坐在床沿，委屈巴巴的样子。
　　江逸合上笔记本电脑，笑:“那哥哥陪你看会电视怎么样？”
　　谢子脸上顿时容光焕发，翻脸比他翻书都快……
　　二人一起靠在皮革沙发上，身上盖了都盖了一条毛毯。
　　江逸将头靠在身旁人肩上，打了个哈欠，大概是昨夜睡眠不足造成的。
　　谢辞按下遥控板暂停键，嘈杂的电视剧配音戛然而止。
　　江逸缩在毛毯里，半合着眼，看起来确实是累了。
　　下午2:50的飞机，现在是中午12点，至少还能再休息两个小时。
　　谢辞将缩在毯子里的男生搂过来，笑盈盈道:“哥哥，你先睡会，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江逸只觉眼皮似有千斤重，虚虚应了一声，疲惫席卷而来，他便沉沉睡去了。
　　。
　　再次醒来时，落地窗外的阳光阳光已经大半洒在了身上。
　　江逸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是下午2:03了。
　　他翻身下了沙发，不远处的少年正在两个行李箱旁忙活着，见他醒了，便笑着看过来:“哥，我帮你把笔记本电脑拿上了，除了清单上的，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江逸套了件外套:“嗯，就这些可以了。”
　　二人拎上行李，一同出了门。
　　顾扬和许泽已经坐在了车里，后备箱被几个行李堆得满满当当。
　　顾扬挂断电话，开车驶向机场路。
　　。
　　把车停放在停车场后，顾扬发了条短信，吩咐人把车开回去。
　　（至于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自己开车——因为人家有钱……）
　　“我们是3:10的飞机，你们是几点的？”
　　许泽被顾扬拉着，跟在两个少年身后。
　　“2:50。”江逸回了句。
　　四人一同走在宽广的机场内，找到头等舱专用的通道口，先进去候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