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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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仅是我，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发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想要尽可能地找来更好的材料帮助杰森恢复。
在大家的帮助下，我们成功治愈了杰森身体上的伤害。
但精神上的创伤？
即便放眼宇宙，这也是个棘手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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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不是祂给小丑做了什么暗示，明明我找到杰森的时间更短，但当杰森醒来后，他的精神状况甚至还比不上阿卡姆骑士里面的桶。
没有人知道小丑在那几个月里究竟对杰森做了什么。
我更无法想象，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什么比原著更加残忍的办法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杰森摧毁成这个样子。
当他刚醒来，还在孤独堡垒的时候，他是安静的，是平稳的，但就是太过安静。
他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一般静静地在那里看着我们，无论是我，还是布鲁斯，甚至就连原本以为会引起他谩骂的提姆出现在他面前，他都没什么反应。
但我们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轻松的、舒适的情绪，可就是太过抽离。
他就像是在隔着一层薄膜、一层雾气一般看着我们、观察着我们。
他的躯体在这里，但他的精神在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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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花费了一番工夫调查杰森的情况，最后确定一切的根源是因为杰森不相信这是现实。
被救出，被治疗，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所有人都在关心他，所有人都在爱着他。
这对他来说也太美好，太不可思议了。
他无法相信这是现实，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他都无法相信。
更可笑的是，他们辛苦治愈好的，没有任何疼痛的身体反而加重了他的这一想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乔看向众人，他知道其实大家都猜到了这一点，却没有人愿意承认、也没有人敢去承认。
“在这几个月内，小丑绝对用各种方式，或许是扮演、或许是催眠、或者其他什么方式。模拟了他被救出来后的场景，并且在他最兴奋、最激动，以为自己终于要获得幸福时打碎了它。”
所以杰森才如此地不敢相信，不敢接受，他害怕他付出一切得到的不过是另一场更大的绝望。
但他太需要这些了。
需要到哪怕他知道这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境，他也舍不得去破坏，所以他才如此的克制自己，他不愿歇斯底里的去破坏这幻境，也不能放纵自己去沉溺。
于是他只能克制，只能抽离。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杰森。
这个巨大的蝙蝠怪物碎裂了。
强大的愤怒和痛苦开始侵蚀他，他开始憎恨，开始质疑，他想要毁灭所有的一切。
这甚至比当初误以为小丑杀死了杰森还要令他愤怒。
小丑剥夺了他亲爱的孩子去享受幸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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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把杰森带回了庄园，迪克也申请调到哥谭工作，就连提姆都找了个理由搬到庄园里和大家一起生活。
他们都想陪着杰森，他们都希望能帮到杰森。
但一切却更糟了。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现实里各种的声音、颜色、形状，甚至是气味，都有可能引起杰森的崩溃、闪回、攻击等行为。
有时他只是在尖叫、躲闪，颤抖着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墙壁、泥土里。
有的时候，他却是在攻击，他像是一只被吓惨的刺猬，疯狂地使用身周的一切来攻击和伤害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布鲁斯他们努力了很久，想办法找来了各种医生，但是那长长的清单和各种不确定的词汇，导致没有人能摸清楚到底是什么引起了他的爆发。
这一切都像是没有规律，完全随机。
有的时候明明是一样的东西，上一次杰森见到时还好好的，但下一次看到却会直接崩溃。
所有人都在努力帮助杰森，但所有人也都因此精疲力竭。
但偶尔，很偶尔的时候，杰森会恢复理智。
那时的他还记得所有的事情，他记得大家对他的爱，也记得自己对其他人的伤害。
他得到了自己过去梦寐以求的一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搞砸这一切、破坏这一切。
他不知道小丑到底在他脑袋里做了什么，但他知道小丑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了。
通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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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看着在门口探头探脑、试图想要靠近他的提姆，目光扫过对方身上自己造成的伤痕，连先前那种想揍他一顿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了。
不过严格说来，他其实已经揍过很多次了，但这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和他想要的更加不一样。
“你应该离我远点。”
杰森无奈地看着那个看上去又瘦又小，但其实跟个狐狸似的小鬼。
在对方执着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的情况下，沉默良久，还是对他招招手。
在被小丑告知对方存在的时候，他其实产生了想要杀死他的想法。
可谁也没想到现实的变化会如此之快，令人难以预料。
现在他更想杀死的是他自己。
“我并不这么觉得。”
提姆看着杰森半晌，突然正大光明地走过去，理直气壮地靠着他坐下。
“我可不会放弃我应得的补偿。”
他刻意拉开自己的衣袖，展示自己昨天被发狂的杰森打出来的伤痕。
“……你这混小子。布鲁斯他们知道你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吗？”
杰森要被提姆身上的伤痕刺痛双眼。
他无奈地揉揉提姆的头，把他拉过来，拉开身上毯子，把他罩了起来。
他像抱玩偶一样把提姆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对方的头顶，理直气壮地开始发呆
提姆眯了眯眼，感觉自己都要幸福得冒泡了。
拜托，这可是上任罗宾的拥抱啊！
他原本还以为当杰森回来的时候，他们会有一场大战！
对方可能会咒骂他，批评他，甚至想要杀死他，他都不觉得奇怪，但现实却比他想得要好得太多。
虽然在对方状态不太好的时候，的确对他的攻击欲是最强的。
但可能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当杰森状态还好的时候，也同样对他最好。
提姆动了动身子，非常自然熟练地在杰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合眼，开始打盹。
但其实比起这样，他倒更情愿对方是健康的，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他本来先开始就没想着当罗宾，如果对方那么排斥，那他走就行了！说不定这样还能当对方最好的朋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对方的愧疚对象。
fuck，还不如是敌人呢！
该死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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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提姆没能待多久，一点窗外传来的响动再次引起了杰森的崩溃。
在之后的日子里，杰森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的精神每况愈下，他越来越无法接受自己对提姆，对阿福，对迪克和布鲁斯等人产生的伤害，但这失控的精神也让他更加富有攻击性，也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而更严重的伤势也让他更加无法接受。
一切都是如此地可笑，它们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它们让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遭受了伤害，却能让小丑哈哈大笑。
所有被布鲁斯请来的医生都无奈摇头，他们开始用那个布鲁斯他们都无法接受的词来形容杰森。
他们说杰森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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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你确定你要待在这里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杰森将手中的行李放下，非常自来熟地开始在孤独堡垒内跑来跑去。
“这么久没见，你真的变得越来越啰嗦了。”
“但是……”
我担忧地看向一副像是回归到罗宾时期潇洒又自在的杰森。
你真的不觉得你这表演得有点太做作了吗？
“我觉得这里很好，很漂亮，还比庄园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嫌弃这里。”
杰森第一万零一次地解释，他瞪我一眼，一副我要是再问就揍我一顿的表情。
虽然孤独堡垒的确是一个高科技产物，这里也真的很漂亮。
可这里是北极啊。这里太过孤独、太过安静，一切冷清得不像是人间。
就连我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我不确定让杰森一个人呆在这里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虽然布鲁斯他们说，孤独堡垒独特的环境能大幅度减少触发杰森精神崩溃的次数，但这种逃避似的做法，真的会令杰森的状态更好吗？
“行了，别学鸟妈妈似的，一天到晚拉着个脸，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杰森自嘲地说道。
“再说了，就我之前那个破样子，一切还能更糟吗？反正都要在阿卡姆多放一个床位了。说不定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还能从重症病房调到普通病房去呢？”
“杰森！”
我都要窒息了。
无论多久我都还是适应不了杰森这些地狱笑话。
“啧，这点幽默感都没有。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受得了你。”
杰森嫌弃地撇撇嘴，开始打量四周，“我的房间在哪里？我听布鲁斯说，你这里有机器人来照顾我？它们做饭怎么样？”
“我给它们导入了不少食谱，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更喜欢的口味都可以和他们说。另外不仅是机器人，乔也会在这里照顾你，要是你出现任何不对的情况，他都会及时告诉我。”
杰森低声吐槽，“你确定我会有对的情况？”
我：“……”
乔适时地走过来，对着杰森点点头，“好久不见，杰森少爷。”
“好久不见。”
杰森上下打量着乔，迟疑道，“你是不是和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乔有些意外，“是的，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敏锐。”
“因为你以前从来不会喊我杰森少爷。”
杰森慢吞吞地道。
他探究的看着乔。
乔是克拉克的父亲上传的意识，他一直以来都是用一种长辈的态度看待他们，但现在？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乔对杰森的态度的确好了不少，“这一切都要谢谢你，杰森少爷。”
杰森挑眉，“我？”
乔笑了起来，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为了迎接你的到来，除了你的房间外，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乔对着杰森伸出手，示意他跟上。
杰森拿起背包，“你似乎很确定我会喜欢哪里？”
乔得意地抬着下巴，“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那里。”
两人交谈甚欢地结伴离开，徒留身后其实一直在插话，却被两人忽略个彻底的我。
我：“……”
我目送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敲了敲耳机，“布鲁斯，你们确定这真的是个好主意吗？”
孤独堡垒内，非常突兀的带有蝙蝠标志的黑色摄像头转动了一下，看向我的方向。
“不确定，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孤独堡垒……我倒是不介意，但你们以后想要来这里看杰森可就有些困难了。”
布鲁斯淡定地敲着键盘，写下第一百三十七版杰森治疗方案，“倒也没有那么难。”
“哦？”
我好奇道，“你们终于研究出了能在地球上来回传送的装置？”
耳机对面非常安静。
我开始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说你研究出了更快的蝙蝠飞机。”
蝙蝠洞内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我点点头。
“我明白了。滴滴打超竭诚为您服务。”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崩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