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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带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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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顺着银质小刀滴落在残缺的圣母像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陈若景苍白的指尖抚过左锁骨下那道永不愈合的剑伤,三百年来,每当雨夜这处旧伤就会渗出淡粉色的血水。
"今晚特别疼呢..."她对着空荡的废弃教堂呢喃,突然瞳孔紧缩。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如涟漪般扫过她的皮肤——那是曲氏除魔剑特有的频率,世上本该只剩她一个人记得。
陈若景的身影在彩绘玻璃前碎成无数蝙蝠,下一秒已在三个街区外的公寓楼顶重组。她透过通风口看到下方正在布阵的天师女子,呼吸瞬间凝滞。那个反手握剑的起手式,那缕总是滑落额前的碎发,甚至皱眉时右眉比左眉抬高0.3厘米的微表情——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小七..."陈若景的犬齿刺破了自己的嘴唇。三百年前江南梅雨中,那个说"等战事结束就归隐"的年轻天师,如今就站在十米之下,剑锋所指处恶灵灰飞烟灭。
当曲若奇转身的刹那,陈若景鬼使神差地扯下束发的黑缎带。这条浸透她鲜血的发带末端,用只有曲氏传人能看懂的暗纹绣着《越人歌》的最后两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像投放情书般将发带轻轻放在阵法中央,又在旁边摆了一颗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纽扣——那是前世曲若奇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这次一定要认出我啊。"陈若景的指尖在发带上留恋地摩挲,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要是再认不出来...就把你绑在棺材里每天说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