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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加油站（机甲修理工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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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站在门口，看到苏丹出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视线飞快扫过她背上的消防斧，喉结动了动：“都收拾好了？我手机彻底没电了，给你吧，我找着个手电筒和几节电池，还有这个。”他从包里掏出手机和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半包苏打饼干，“刚才翻自己家抽屉找着的，估计是以前减肥失败剩的。”
苏丹只接过了手机，她饱含深意的看了程墨一眼
程墨挠了挠头“好吧，我找到的是一整包，太饿了就吃了半包。”
“你留着吃吧，我也找到了一些以前囤的食物。”她往楼梯口偏了偏头：“走吧，趁太阳还没到头顶。”
楼道里静得能听见三人的脚步声在回荡，程墨走在最前面，棒球棍横在胸前，每下台阶都先用脚尖试探着踩实。爱丽丝攥着苏丹的衣角飘在中间，粉色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时不时抬头看眼头顶的声控灯——它们从昨晚起就再没亮过。
刚到二楼转角，程墨突然僵住，猛地转身捂住苏丹的嘴鼻。她正要挣开，就听见楼下传来湿漉漉的拖拽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舐地面。
“是……是一楼那户的邻居。”程墨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生怕惊动了什么“我前几天见过他遛狗，腿不方便，拄着拐杖……”
拖拽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骨头摩擦的咯吱响。苏丹示意程墨让开，缓缓蹲下身，透过楼梯扶手的缝隙往下看，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正趴在地上，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苍白泛着青黑，双手却变成了锋利的骨爪，正一点点往楼下爬。
他们住的这栋楼是老式家属楼改造的，一楼也有几级台阶才能入户。
爱丽丝也往苏丹怀里缩了缩，小小声“妈妈……”
男人似乎听见了动静，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球已经浑浊成乳白色，像电视里出现过的尸体模样，嘴巴裂到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牙齿。程墨吓得后退两步，差点绊倒自己，苏丹却迅速举起等离子枪瞄准，压低声音：“别出声，看他向哪里爬。”
骨爪刮擦水泥地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滋啦声在耳边响了足足半分钟，那道匍匐在地的身影才消失在单元楼里，三人这才敢放松大口喘气。程墨抹了把额头的汗：“这玩意儿腿都断了，怎么还会爬楼？”
“不知道，但现在不能直接下楼梯了。”苏丹看向旁边的楼梯间窗户，“我看看单元门口的情况，实在不行跳下去，二楼也不算高了。”
街道上的骨刺野狗少了些，有几只蜷缩在汽车底下，一动不动，像几具尸体。
“广播没骗人，紫外线确实对他们不利。”程墨松了口气，指着斜对面加油站的方向，“从这里下去，穿过那条小巷正好到后门。”
苏丹看了眼单元门口，一眼望去没有变异体，又望了望太阳的位置：“再等十分钟，让阳光再烈点。”
她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枪身。爱丽丝趴在她肩膀上，小声数着楼下变异野狗的数量。程墨则在摆弄他的老式收音机，滋滋的电流声里偶尔夹杂着几句模糊的广播，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听不清，最终死心，扣下电池节约能源。
十分钟后，耀眼的光完全透过了窗户直直打了进来。苏丹站起身：“走。”
他们这栋单元门口通向小区后门，铁锁早就被人砸坏了。三人猫着腰穿过铁门，贴着墙根往小巷挪。巷子里堆着不少末日前的垃圾桶，腐烂的气味混着血腥味直冲鼻腔，几只绿头苍蝇嗡嗡地盘旋着。
“小心脚下。”程墨压低声音提醒，用棒球棍拨开地上打碎的大片玻璃渣。
快到巷口时，爱丽丝突然拉住苏丹：“妈妈，左边有东西。”
苏丹立刻举枪，就见垃圾桶后面露出半截骨刺——是只野狗，正背对着他们啃食什么，阳光照在它身上，让它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呜咽却也不肯松嘴。程墨握紧球棒，正要上前，被苏丹一把拉住。
“绕过去。”她低声说，“别浪费弹药和体力。”
三人贴着右侧的墙壁，屏住呼吸一点点向着巷口挪去。加油站的后门虚掩着，门把手上还挂着把生锈的锁。程墨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活动的声音。
他和苏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苏丹示意爱丽丝飘进去看看，小家伙犹豫了一下，还是化作一道粉影穿门而入。
几秒钟后，爱丽丝钻了出来，小脸上满是严肃：“妈妈，里面有两个男性在打架，他们把里面弄得乱七八糟，像你的家一样。”
苏丹皱眉，指尖在扳机上轻轻搭了搭。程墨把棒球棍扛到肩上，喉咙动了动：“要不……换个地方？万一他们有枪呢？”
“不行。”苏丹往门缝里瞥了眼，加油站的顶棚挡住了大半阳光，阴影里堆着翻倒的铁皮油桶，“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找下一个加油站。”她把程墨的手机塞给爱丽丝“拿着，待在我身后别乱跑。”
爱丽丝刚把手机抱在怀里，门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男人的痛骂：“狗娘养的！那桶汽油是老子先看到的！”
程墨吓得缩了缩脖子，苏丹却突然推开门，等离子枪稳稳对准阴影处。两个身形相当的男人正扭打在地上，一人手里攥着把扳手，另一人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脚边倒着个漏油的汽油桶，刺鼻的气味瞬间涌了出来。
“都别动。”苏丹的声音在空旷的加油站里回荡。
那两人同时僵住，没想到还有人来，扭头看来时，眼睛里还带着打斗的血丝。掐人脖子的男人先松了手，慢慢站起来，手悄悄往身后摸——那里别着把水果刀。
“我们就来加点油，加完就走。”苏丹盯着他的手，“把刀扔了。”
男人没动，反而咧嘴笑了：“小姑娘家家的还玩枪？这玩意儿是模型吧？”他突然扑过来，手里的水果刀闪着寒光。
程墨惊叫着举起棒球棍自卫，却见苏丹扣动扳机，一道淡蓝色的光束擦着男人的胳膊扫过，在他身后的柱子上烧出个焦黑的洞。男人吓得瞬间定在原地，一滴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还要试试吗？你说这是什么模型？”苏丹往前一步，枪口抵住他的胸口。
另一人趁机爬起来，抓起地上的扳手就想跑，被程墨一棍子抡在腿弯，“咚”地跪倒在地。“跑什么跑！”程墨喘着气，这一棍子用尽了力气“我们又不抢你们的东西！”
穿黑色短袖的男人捂着胳膊，盯着那焦黑的洞口，声音发颤：“你们……你们居然有枪，要拿多少油走？”
“能装满一台车就行。”苏丹指了指那一堆翻倒的铁皮油桶“我们去云川广场避难所，车没油了，不是跟你们抢物资的。”
提到避难所，两个男人都愣了愣。掐人脖子的男人突然蹲下去，抱着头嘟囔：“去了也没用……广播都说了，变异体晚上更活跃，云川广场人倒是多，但是临时围栏昨晚就被冲破了……”
苏丹心里一沉。程墨连忙追问：“你怎么知道？你听到广播了？”
“我侄子在里面，他们住在那附近，很快就进去了。”男人抬头时，眼里全是红血丝，“昨天半夜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好多长翅膀的怪物从天上扑下来，根本挡不住……他也……”
爱丽丝突然指着加油站顶棚：“妈妈，上面有东西在动。”
所有人都猛地抬头，阳光透过顶棚的破洞照下来，隐约能看见黑色的影子在横梁上蠕动。穿黑短袖的男人脸色骤变：“是……是会飞的变异体！它们白天躲在暗处，晚上才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直抓苏丹的脸。她侧身躲开，光束再次射出，却被那东西灵活地避开，撞在油桶上溅起一串火花。
“快跑！”程墨拽起苏丹就往后门冲，两个陌生男人也跟着狂奔。爱丽丝抱着手机飘在后面，突然尖叫：“妈妈，你的头发！”
苏丹回头时，正看见那翼行变异体用爪子勾住了自己的长发末梢，灰色的翅膀展开足有两米宽，嘴里的獠牙闪着寒光。她想也没想就扣动扳机，这次光束正中它的翅膀，那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松开爪子撞破玻璃冲了出去。
程墨瘫在地上喘气，指着外面：“快……快装油！刚才那下肯定惊动别的东西了！”
两个男人也顾不上打架，七手八脚地和程墨一起往桶里灌汽油，毕竟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打起来的。苏丹靠在墙上，看着顶棚的破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凝重，云川广场如果真的沦陷了，他们该往哪里去？
“装满了！”程墨把水桶塞进背包，“我们走！”
刚跑出后门，就听见加油站里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像是有更多的变异体被声音吸引了过来。苏丹回头望了眼，拉起程墨就往小巷跑：“你胆子小，别回头，往小区跑！”
变异体越飞越近，苏丹心里清楚，人类的体力终究战胜不了这种不知疲惫的怪物，她松开程墨停了下来“爱丽丝，把手机给我。”
程墨的手机被高高抛起“妈妈，接着。”
苏丹稳稳接住手机，冰凉的塑料外壳显得沉甸甸的。她脑海里闪过那张蓝卡的召唤条件——100人气值，还有这部智能手机。剩余的110点人气值刚好够，赌一把！
【检测到符合卡牌召唤条件，是否激活人类机甲修理工？】
蓝光猛地炸开，青年半透明的身影在光晕中凝聚，工装裤上的油渍血渍比上次更清晰，他犬齿咬着颗没拆封的薄荷糖：“姐姐，想我了？”
程墨和两个男人吓得差点蹦起来，被掐了脖子的老周手里的扳手“哐当”掉在地上：“这……这是啥？！”
“我的人。”苏丹接住他抛来的薄荷糖，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