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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红皮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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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里没提管理员的踪迹，但“电梯”和“18层”那两个词像浸了水的墨，在喻栖脑子里晕开——
这栋楼的线索，似乎总绕不开那部老旧的电梯。
看来，电梯或许是送外卖的关键。
眼看眼镜女指尖泛起淡蓝色的微光，喻栖那是她发动技能的前兆，于是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别用。”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触到对方手腕上细密的冷汗，“技能留着，后面更有用。”
这种能直接得到线索的能力，太逆天了，大概率有限制次数。
在这种已经有明显线索的地方用，纯浪费，太蠢了。
喻栖松开手，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
金属按钮泛着冷光，她按下去的瞬间，走廊顶灯突然闪烁了两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电梯门缓缓滑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涌了出来。
里面站着个男人。
中年模样，浑身都在滴水。
深红色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松垮的轮廓。发梢的水珠顺着僵硬的下颌线往下淌，在锃亮的电梯地板上积出小小的水洼——
最扎眼的是他的鞋子，一双鲜红色的皮鞋，红得像刚从血里捞出来，鞋尖甚至还沾着片湿淋淋的枯叶。
他一直低着头，直到电梯门彻底打开，才缓缓抬眼。
那双眼浑浊得厉害，眼球上蒙着层白雾，嘴角却咧开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像是被人用线硬生生扯上去的，连带着脸颊的皮肤都拧出几道僵硬的褶皱。
“你们...要...去几楼...？”他的声音像泡过水的纸板，又闷又哑，每个字都带着水汽。
规则二：不要相信红皮鞋的管理员。
喻栖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但她脸上没露半分。
她微微侧了侧身，让门口的尸体露出一角，尽量声音平稳地说：“我们找了半天，发现这栋楼好像……没有18层。”
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的弧度像被冻住的冰棱。
电梯门在两人之间缓缓合上，金属壁映出他那双鲜红的皮鞋，随着门的移动，像两团跳动的血斑。
就在门缝快要彻底闭合的前一秒，眼镜女突然伸手按住了门沿。
她的动作又快又急，手腕撞在金属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等等！”
她抬眼看向电梯里的男人，声音比刚才稳了不少：“我们是新搬来的租客，来给您送‘外卖’的。”
男人盯着她们看了几秒，浑浊的眼球动了动，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他缓缓抬起那只湿淋淋的手，指甲缝里卡着点什么深褐色的东西。“给我。”
喻栖没犹豫，和眼镜女一起用力，把尸体推进了电梯。
尸体撞在轿厢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男人面无表情地接住，像接过一个普通的包裹。
电梯门再次合上，这一次，没有再被挡住。
直到金属门彻底闭合，喻栖才感觉到后背沁出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她松了口气，却没敢放松警惕——
刚才门关上的瞬间，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穿红皮鞋的管理员，对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咧开了那个僵硬的笑。
“你很聪明。”电梯门彻底合上后，身后的眼镜女突然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喘，大概是刚才用力推尸体累的。
喻栖回头看她，对方扶着墙，指尖的蓝光已经褪去。
“你也是。”她客气地回了一句。
“还没自我介绍。”眼镜女直起身，朝她伸出手，手心还残留着刚才握保鲜膜的凉意。
“我是林韵，你也看到了，我的技能是［解析］，能得到副本里的线索。”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应该猜到了，那个西装男有问题。而且，我总觉得他很关注你。”
喻栖没立刻伸手，只是看着她。
林韵的眼神很亮，不像新手的慌乱，倒带着点审视和探究。
看来，她主动跟出来送这趟“外卖”，无非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和能力。
在寸头男焦躁、高中生怯懦的对比下，她们确实是彼此最优的合作选择。
喻栖突然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一触即分。“合作愉快，林韵。”
林韵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也笑了。“你果然让我意外。”
走廊的顶灯还在“滋滋”闪烁，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像两只暂时结伴的兽。
两人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很快回到204房间。
看到她们回来，西装男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正常。
喻栖和林韵对视一眼，纷纷装作没有发现。
这时，林韵淡淡开口：“不出意外，三点会有一场战斗，为了方便一些，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如你们所见，我林韵，技能［解析］，可以得到部分线索。"
"喻栖，植物系。可以控制藤蔓，但攻击性不高。"
"爷叫王猛。"寸头男拍了拍拳头上的绷带，面露期望，“爆裂拳，一拳头就能把那什么鬼打飞！"
他露出期待的表情，可惜没人夸他...
王猛：(?T?T?)
高中生哆哆嗦嗦地举手："李、李子轩，可以预知危险。"
西装男整理着领带夹，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王猛顿时不满，“喂你！装什么装啊！”
除了他，没有人理会西藏男的举动。
因为，三点快到了。
在没有人的角落，没人注意到喻栖手上的花苞悄悄开了一条缝。
［是否消耗道具*204公寓合同*升级技能*婳*？已消耗的道具不可复原，请玩家谨慎考虑。］
喻栖没有半点犹豫，点击［是］。
［恭喜玩家技能「婳」升级成功。
注意：藤蔓可延伸至3米外，并化为实体攻击。（由于婳为非攻击性技能，因此攻击性不高于攻击性技能）］
喻栖挑眉，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至少终于能自保了，果然喂花花比和那什么房东许愿有用多了。
——
咚...咚...咚...
钟声响起，喻栖的兔耳突然竖起：“有人来了。”
门外，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红皮鞋，一步一血印。
众人屏息躲在门后，管理员的身影从猫眼晃过。
高中生突然发抖：“我的「危险预知」…98%！完了，死定了...”
话音未落，门把手开始转动！
这时，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如潮水般吞没整个房间。喻栖的兔耳敏锐地捕捉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沙沙"声，像是无数昆虫在墙壁上爬行。
"谁、谁有手电筒..."李子轩带着哭腔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咕咚"一声闷响。
"啊啊啊！救我！！"
"在他后面！"林韵突然大喊。
"草！什么东西？"王猛的拳头燃起火焰，火光映出一张紧贴在李子轩背后的惨白人脸，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
正是刚刚那个管理员。
"救..."李子轩的呼救声被生生掐断。西装男迅速甩出领带夹，寒光划过黑暗，却只钉在了突然关闭的门板上。
喻栖的藤蔓在混乱中缠上天花板吊灯，猛地一拽，而王猛趁机一拳轰出。
哗啦——
玻璃灯罩碎裂的声音中，无数镜片反射着王猛拳头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怪物发出嘶叫。地上只留下一滩粘稠的黑血，和高中生那个还在发光的护身符。
李子轩不知所踪，看来已经被不在204房了。
"他...他被带走了？"王猛的声音发颤。
气氛有些沉重，留下的四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没有人预料到，这个规则类副本会来一个“开局杀”。
喻栖默默起身，拾起掉落的护身符，蓝光映出上面新增的一行血字：［下一个就是你］。
"啧。"
——
一切结束后，四人清点损失。
刚进副本，就已经失去了一个玩家，那剩下六天呢？要怎样才能躲过三点...
四人也不嫌脏，各自找了个角落休息，等待天亮。
这个副本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他们只能依靠手机确定时间。
不过，手机也快没电了。
喻栖看着屏幕右上方的「24%」陷入沉思。
看来要在手机没电前通关，不然到时难度将大大提升。
清晨——
李子轩的背包被弃在角落，拉链半敞着。那张学生证上，照片已褪成黑白，边缘沾着干涸的暗褐污渍，背面“404”的门牌号被指节按出浅痕。
“看背面...他被带去404号房了！”王猛的声音发紧，指尖在数字上颤了颤。
“看来必须去一趟404了。”林韵抬眼，目光扫过三人，“一起？”
喻栖没应声，只是指尖凝出的细藤蔓轻轻晃了晃。
就算林韵不说，喻栖也会去，现在多个帮手，她自然没有异议。
“等等我！我也去！”王猛连忙跟上，昨晚的惊悸还没褪尽，此刻攥着衣角的手心里全是汗，看起来被昨晚吓得不清。
唯有西装男，背对着他们整理袖口，侧脸线条冷硬，仿佛这一切早在他预判之中。
最终，四人同行，至少有事还能彼此照拂。
他们最先去了404房间，目前看来，这里的线索会更多。
在经历了昨天的事后，四人都很默契地走楼梯上来，就连王猛都老实了不少。
404房门外，晨光斜斜切过走廊。
喻栖放出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探向门把手，刚触到金属的瞬间，尖端“滋”地冒出白烟，焦黑的卷须猛地缩回。
花苞委屈地闭合，传来一段信息：白天禁止进入404房。
“进不去，得晚上来。”她低声说，指尖抚过焦黑的藤蔓。
喻栖：呜呜我的花花焦了(?T?T?)
“看来我们得找更多规则。”西装男忽然开口，很诡异地提出要分头行动，“我和林韵查房间，你们去看电梯吧。”
他转身的刹那，喻栖的藤蔓骤然卷住林韵的手腕，带着叶片的微凉贴在她耳边：“别去。”
“尸体上那把刀是他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