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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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如约而至，考试当天的早上，程言就准时敲开了江羡的家门，叫上他一起去上学。
新家距离学校有点距离，所以他们决定以后坐公交，不用转车，15分钟左右就能到达学校。这个时间、距离，两个人都能接受。
冬日的晨光熹微，呵气成霜。
两个人迎着朝阳，前往站台。
江羡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羽绒服，里面露出灰色卫衣的帽子，下身是深色牛仔裤和一双高帮运动鞋，背着双肩包，双手插在口袋里，保持与程言步伐的同频。
一旁的程言则穿了一件粉色短款连帽羽绒服，脖子上围着柔软的奶白色围巾，格纹短裙下搭配着厚厚的打底裤和雪地靴，毛线帽下散出的发丝被风吹起，有几缕甚至调皮地拂过了江羡的面庞。
很快，如蜻蜓点水般，但是，江羡依旧闻到了甜美熟悉的味道，水蜜桃味儿的。程言很长情，十年如一日的，宠爱着水蜜桃味的洗发露。
程言的头发越留越长，王女士时常感叹，终于有个女孩儿样了。
程言对此颇有微词，为什么留了长发就是有女孩样。女生的姿态百花齐放，各有千秋。头发可长可短，穿衣可甜美可酷飒，性格可娇柔可直爽……只要性别为女，无论什么样子，无论什么性格，都是女生，且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生。
程言走了几步，伸出手，叫了声，“江羡。”
“嗯？”江羡疑惑地垂眸看过去。
“你把手借我握握呗！”
江羡怔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之前的承诺，低笑一声，遂把右手伸出，静静地平躺，“好啊！”
程言得到允许，双手立即握上去，包裹得严严实实。
接着，又说：“咱俩手牵手吧，到了学校我们再松开，你觉得行不？”
江羡当然同意，但是面上故作矜持，为难道：“言言，这不好吧。万一被谁看到了，影响多不好，我们会被记过的。”
程言不乐了，撅着嘴，“有啥影响，咱俩行的正，坐的直，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害怕就拉倒！”
末了，还补充一句，“哼！胆小鬼！”
江羡是逗她的，他的心都不知道歪哪儿去了，怎么正，怎么直呢？一切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言言，别生气，我答应你。嗯……拉手。”
江羡刚说完，程言左手就缠了上去，捏了捏，“江羡，你手一点都不软，没有圆子的手感好。都是骨头还有筋，嗯……不过嘛，你的手好大啊！”程言作势比了比，“比我长一截呢！乖乖！”
江羡弯了弯唇角，感受着掌心的柔软，耳根潋滟着薄红，心里也泛起丝丝涟漪。
连续三天，程言都是如此吸收着江羡的考神之气。无论干什么，除了睡觉、上厕所，基本上都是和江羡一起，把蹭气运做到了极致。
陈飞曾调侃程言这是像古代的妖精在迷惑书生，吸取书生的精魄。
程言二话不说，抬起拳头就抡，幸亏陈飞在多年的熏陶之下，早就练就了预知能力。在拳风过来的瞬间，他猛地往后一退，这才避免脸部重塑。
三天紧张刺激的期末考试随着最后一门地理的结束，终于落下帷幕，这也代表短暂美好的寒假要开始了。
打扫完考场、教师，布置完作业……所有年级的学生们欢呼着冲出学校，宛如一群刚被特赦的囚犯，有人一边狂奔一边发出返祖般的嚎叫。
教室里，程言刚把作业收拾好，原本轻巧的小书包被塞得满满当当。
作业稍微有“亿”点多，九科内容，门门出席，即使有些咖位不太够，但也尽可能地表现自己，增加自己的戏份。主角就不用说了，每天都有戏份，甚至导演组还贴心地打印了日程安排表。
程言看到表格的一瞬间，只觉两眼一黑。
造孽啊！
程言背起书包，一向高傲不屈的脊梁因为现实此时也认了怂。
但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明日事明日愁，今天先快活着。
快乐一天是一天，烂尾工程等到最后三天也不急。
所以，在程言的自我调节下，她又开心了。
“唔！解放喽！”程言兴奋地拽着江羡的胳膊又蹦又跳，“终于考完了！寒假，我来啦！”
江羡被她拽得晃来晃去，看着眼前女孩灿烂的笑脸，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地上扬，“考试的题目都做完了？”
“那必须的！不会的我都蒙上了！”程言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冬日暖阳照在她毛茸茸的围巾上，衬得她脸颊红扑扑的。
“这次物理我感觉能考70，多亏了你这个家教。”程言说着，肯定地拍了拍江羡的肩膀。
江羡认真地围着程言给他织的围巾，自从第一天他戴到学校，走进班级，只要看到他的人，无不给他行注目礼。
大家私下里都议论纷纷，平常衣品赛高的清冷学神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混搭，而且混得还是丑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衣服基础，配饰就不基础吗？
众人都沉默了，男神的世界凡人不了解。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如果哪天江羡没围，他们还怪不习惯的。
比如曾经某同学A没看到江羡的围巾，还特地去问了，“羡哥，你那条别具一格的围巾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带过来。”
江羡认真地回答：“在家里洗了，明天带。”
同学A得知消息后，立马分享给其他人。大家一脸了然，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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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在熙攘的街道上，程言叽叽喳喳地说着寒假计划，头发被扎成圆滚滚的丸子头，一晃一晃的煞是喜人。
“对了，江羡，跟你说件事。”
江羡侧头，“什么？”
“我妈说明天就回东北，我都好久没回去了，想念死姥姥姥爷做的酸菜馅饺子了，这次回去，我能吃一盆……”
程言自顾自地边说边走，走了十来米，发现身边没人，回头一看，江羡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像个没灵魂的木偶。
程言折返回去，手肘碰了碰，“你干啥呢？咋不走啊？”
江羡回神，声音低沉，似乎透着淡淡的惆怅，“明天就走？怎么这么急？”
“对啊！我妈说赶上春运就麻烦了，早点走省心。”程言完全没注意到江羡黯淡的眼神，继续兴奋地介绍着她寒假在东北的计划，“我跟你说，东北现在可好玩了，能溜冰、堆雪人、吃冻梨……哎，你要是也能去就好了。”
江羡轻声应道，“嗯。”
他看着程言被冷风吹得微红的鼻尖，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到了家门口，程言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面对江羡，叫住了开门的他。
“江羡！即使到了东北，我也会天天给你发消息的，咱们天天联系。记住，你也得多给我发信息，比如跟我分享有趣的事情，或者给我讲讲作业啥的……”
江羡知道程言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失落，她是在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江羡漆黑漂亮的眼睛再度亮如星辰，眼神也柔和下来，“好。每天都要联系。”
“那必须的！”程言用力拍拍他的肩，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咱俩谁跟谁啊！行了，我得赶紧收拾行李了，明天一早的飞机，拜拜！”
江羡站在原地，看着程言打开对面的门，像只小兔子灵活地钻了进去，久久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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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江羡就醒了。他特意站在窗前望着小区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
不一会儿，就看到程家推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出来。程言今天换了一套衣服，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差不多到小腿处，估计是她妈妈担心她把衣服造脏了。脚上穿着双雪地靴，戴着毛茸茸的粉色毛球帽，像只笨拙的企鹅。
她推着紫色的行李箱，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张牙舞爪，生龙活虎，生动又鲜活。
江羡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言言，等一下，我送你。”
程言费力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虽然起的早，但声音依旧充满活力，“不用啦！出租车已经到了，你多睡会儿吧，江羡，假期愉快！我会想你的。拜拜！”
没等江羡再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江羡在心里默默重复着程言最后的那句“我会想你的”，暗暗懊恼，为什么没有录下来，这样，在没有程言相伴的晦暗时光中，他也有那么些许慰藉。
江羡看着程家三口上车离开，心里顿感空落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那里还停留在与程言的聊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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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第一天，江羡一大早就给程言发了微信。
XY：【到了吗？】
江羡等了两个小时，手机才响起提示音。
他立刻拿起手机，是程言的回复：【刚到姥姥家，累死啦！还是东北舒坦啊，虽然冷但是空气好，还有暖气！】
附赠了一张白茫茫的雪景自拍照。
江羡秒存，然后回复：【东北很漂亮。】
你，更漂亮。
这次程言回得很快。【是吧，下次有机会，带你来，沈姨和江叔叔也一起来，一起到东北过年！】
江羡看着手机屏幕，想象着将来和程言在一起后，以女婿的身份一起跟她回东北，在姥姥姥爷家热闹的样子，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