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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摘扯亲绊终露伤容 ...

  •   谢臻惊懵了,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寿王爱绝色,可是杨玉环居然和他是仇家,那么上仙公主就找算另外给弟弟找一个绝色?而,罗婉娘,则是被他们看中了?
      一万只草泥马突然从千年后穿越到了谢臻现在的脑袋里,带着杨玉环的名字先踩过去一回,又带着寿王妃的名号再踩回来,然后又变成了好象叫什么真人之类的再踩过去一回,再变成杨贵妃再踩回来一回。
      谢臻只觉得脑子变成了一团烂泥滩,什么什么什么也好全部让踩成了稀碎碎。她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眼前什么景物也看不见了,只看见那一万只奔过来又奔回去的草泥玛。
      妈妈个腿!
      这是谁在玩她啊?

      =

      谢臻的脑袋飞了,一下晌皆是魂游的状态里。而她不说话,张九龄自然也不会打扰她。故,当红日西垂,华灯初上,东市长街上终于迎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华灯美车后,对面那座奢靡富丽的高楼终于热闹起来了。
      可这些渐是噪杂的人声却并没有唤回谢臻的思绪,直到耳边听到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语后,才是叮灵一下还过神来。

      “子寿?是你么?”
      崔允澋!
      谢臻眼前一黑,张九龄却是放下茶盏后笑道:“可是长怀兄?”说着起身,正在挑帘出去,却不想,帘子却已经自外挑起来了,然后一身华衣锦带的崔允澋便带着四名也是绸衣皮氅的年青仕子进来了。本要张口说话,却不想竟然屋中还有一人。
      一看之下,崔允澋眉头一抽,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嘴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怪道我派人去请子寿,家人说你不在家。原来竟是携美出游来了?罗娘子,好久不见了。”

      见你妈妈个大头鬼!
      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全部死光光!
      谢臻在心里狠狠冲这位崔世子竖了一记中指,可面上却还是得站起微微一礼:“世子安好。”

      “自然是不如你罗娘子好!”崔世子相当自来熟,不等主家发话,便已经自已坐下了。而他身后的这四人竟然也是十分肖主,个个冲张子寿拱一拱手后便也寻处坐下了。这方雅间本便不大,桌子坐下四人十分宽裕,可若是挤下七个便十分拥挤了。崔世子一人一凳,自然无人敢与他挤。而待那四人中的两个挤在一只凳上后,张九龄便笑着绕到了原坐在他对面的罗婉娘身边,这下子剩下那二人也有处可坐了。
      只是大家坐是坐好了,意味却是大不相同了。崔世子的嘴角挑着,眼神却冷冷的直盯着大晚上在屋子里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罗婉娘。张九龄笑不言语,随崔世子来的一名皮肤稍黑的仕子却是开腔了:“子寿,这是何人?你好歹也介绍一二才是啊。”
      张子寿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罗婉娘,见她一动不动,便道:“这是客居在我家小院中的罗娘子。罗娘子,崔世子你见过了,这几位皆是长安名仕。人品出众,文采风流,尤其杨洄兄,前年九月大考,明经出仕不说,更因身在三甲,如今已经是寿王府东阁祭酒了。”

      那就是有品级喽?
      谢臻只好再次起来微微福了一下。

      然后,这位杨洄便笑讲:“我们子寿兄向来眼高于底,罗娘子竟可与子寿兄这般熟稔,想必也是奇才。今夜正是良辰美景,罗娘子不如赋首一首出来,如何?”

      让她做诗?
      杀了她吧。
      谢臻几乎咬碎后槽牙才让自己平静的说出话来:“奴不过一介稚女,何曾有才?不过幸得张郎君平和宽宏,方才共车出来看景罢了。杨祭酒之请,奴实无才相从。”

      这小娘子竟在和张子寿撇清关系?
      杨洄看向世子,崔允澋的脸色也终于好些了。只是:“你家阿弟如何没有跟来?你竟舍得留他一人在家?”

      这就是还在怀疑她和张九龄有一腿喽?谢臻很有压力,她实在不敢想象她和这位名相有一腿的情节,故这次的话分外真诚:“阿弟在家温书,不敢打扰。更何况有家仆陪同,也不是一人。”

      崔世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罗娘子平日里关门闭户的,竟然也知道今夜这里有热闹可看。子寿,你原来也喜欢这些啊?”
      此言一出,跟来的四人全笑出来了。张九龄也笑:“某也乃凡夫俗子,如何不爱?倾城名花,绝代佳人,自然想一睹为快。”

      什么意思?
      谢臻听不懂了,扭头看身边这位。而这时,却见帘子一挑,两名裹着青羊皮玄色外衣的男仆挑起了帘子,然后又有四名男仆陆续进入,一人手中一只红漆托盘,转眼之间便将桌上摆了个满满当当。又有两壶温酒与七对银杯银筷摆了上来。甚至那男仆还在每人杯中斟上了淡琥珀色的美酒,连谢臻的盏中都不放过。

      谢臻楞神,又看张九龄。张九龄温和的对她讲:“无事,不过清酒而已,不烈的。更何况这琥珀酒乃是当世佳酿,常人轻易喝不到的。”言辞温和不说,语气更是贴心。

      崔允澋的脸色又拉了下来,尤其是在那罗婉娘闻言竟然真的端起小盏来,轻轻尝了一口后,脸色竟是已经有些发黑了。但张九龄却似无所感觉,只温言又问:“如何?”
      谢臻真摇头:“辣,吾还是更爱果浆。”
      张九龄侧脸轻笑,那边杨洄却是已经摆手,让仆役端了果浆上来,给罗娘子换过了。谢臻起身,冲崔杨二人福身致谢,又尝了一口后,这才抒了一口气。只是有一点,她甚好奇:“什么绝代佳人?”

      说这话时,她双手垂在桌下,轻轻扯了一下旁边张九龄的袍子。张九龄笑得更甚,崔允澋却是拧住了眉:“怎么?罗娘子竟然不知今日为何子寿邀你出来?”
      幂篱摇了摇:“张郎君只讲今天东市有热闹,并未谈及何事。怎么?有佳人献艺么?”

      佳人献艺?崔允澋冷哼一声,满脸不悦。他不高兴,跟来的四人也不轻易说话。倒是张九龄似不顾忌,又扭回脸来与她说:“是佳人不错,却无献艺。”
      “那是为何?”谢臻这次真不懂了。
      张九龄遂指了指窗户,便有男仆过去将原本封着的窗户全用竹竿挑了起来。然后,对面那幢被彩灯华带包裹得如同盛世明珠般的酒楼便出现在一行人面前了。那楼谢臻白日里也曾看过,装修得极是华丽不说,还是这条街上唯一一幢三层建筑。价码一定很高!难怪客人这么少,门前只停了两三辆马车。谢臻只是如此作想。却不想,到了现在,那楼里竟然是人声鼎沸,一楼二楼的窗舍大半打开,隐约可见其中坐满了年青仕子的样子。桌上不见酒菜,却见一张张黄麻纸铺在其上,又有笔墨陪侍。
      这是在考试么?
      可考试的话为何竟在东市酒楼之中?更为何楼里那么多人不说,楼下竟然也挤了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开诗会么?”

      这个罗婉娘竟然象是真的不知?
      崔允澋心情更不好,张九龄却是有耐心:“不算什么诗会,只是一桩灯迷会。”

      猜灯迷?
      明白。

      “可,与佳人有何关系?”
      张九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忍不住想咳,直好拿帕子捂紧了嘴,闷了半响待稳下来后才道:“裴寂你是知道的。不过你大概不知,裴寂家有五个姑母,三个表妹,尽是绝色。因容色倾城,家门又好,所以一直挑不得合心意的贵婿。那赵娘子今年已经十七岁,竟是再也耽搁不得了。所以,赵家今年便想了个奇怪主意出来。说在自家酒楼里办一场灯迷会。由赵娘子亲自出题十道。若谁全猜中了,那么,无论出身如何,只要良民,年纪适中,便可迎娶佳人为妻了。”

      “原来如此。”
      罗婉娘恍然大悟,谢臻却是肚子里更加疑惑,杨玉环她姐灯迷招亲,关她什么事?只是这种疑问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更兼之她现在倒是有了些兴趣了,笑看张九龄:“张郎君今夜来,也是为了迎娶佳人么?”

      这罗娘子怎么这般说话?竟似和张子寿没有私情似的?杨洄几个眼光互扫,崔允澋却只看着张子寿,只见他笑得又咳起来了,连忙自谦:“子寿顽疾不好,哪敢娶妻?罗娘子玩笑了。”

      “那崔世子可有心意?”
      崔允澋面色发黑:“罗娘子若有此心,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终生如何好了?”

      世子终于提口了,杨洄闻言便想往下接话,试试这个罗婉娘的斤两。看看到底值不值得抬举她一场。却不想世子这个本会叫这世上小娘子皆害羞好一会儿的话题,却是根本没有问倒那罗婉娘。相反,她甚至十分轻快的笑了出来:“世子这才玩笑了,婉娘早已没了嫁娶之心,又谈什么终生?”

      这话一出,引得桌上人包括张九龄在内全楞住了。
      崔允澋先怔后楞,然后火气竟一下子冲了上来。难不成这罗婉娘竟是在这里等着他么?当下语气便不好了:“不过是为人毁婚过一次而已,罗娘子何故如此说出如此没志气的话来?”

      毁婚?
      这她倒不知。至于志气什么的,她从来没有。上辈子她只想撇开家里那些破事,只过自己的日子便好。而这一生,有吃有喝有穿有戴,少人折辱便已经是奢望。至于这些人口气的志气?那是她想也不会去想的事。至于原因……她把手提到了幂篱之内,轻轻的布条扯动声,象是在解什么带子?惹得屋内之人面面相覻,这个罗娘子是在干什么?
      而张九龄却似有所觉察了,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低下眼帘,不再相看。
      故,当罗婉娘终于把遮在她头上的幂篱当众拆下来后,屋中竟然连着响起了数声尖叫:“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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