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悖论花园的访客》歪榆

27、反常的自习室访客

　　公共自习室通常弥漫着两种气息：旧羊皮纸的霉味和焦虑的汗水味。

　　因此，当奥瑞恩·博尔赫斯裹着一身雨水的清冷气息与白花香推门而入时，所有埋头疾书的人都像嗅到毒触手开花的嗅嗅般抬起了头。

　　“梅林的胡子啊。”迈克尔·科纳从《魔法史》笔记后探出脸，“你走错门了？西塔楼在隔壁。”

　　奥瑞恩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听说这里提供免费的焦虑情绪——我来补充点能量。”

　　布雷斯·扎比尼从斯莱特林专属的角落抬起头，懒洋洋地挥手：“别找了，诺特在图书馆和你的沙菲克较劲呢——为了谁先借到《高级魔文变体》。”

　　“真可爱。”奥瑞恩轻笑，“像两只抢毛线团的猫狸子。”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窗边——

　　哈利·波特三人组正被一堆书山围困，赫敏的羽毛笔快要在羊皮纸上擦出火星，罗恩对着算术占卜课本做出呕吐的表情。

　　“需要救援吗？”奥瑞恩的声音像蜂蜜滴进茶水，惊得三人同时抬头。

　　他指尖轻点，罗恩那本倒扣的《数字占卜新解》自动翻到正确答案的那页。

　　“博尔赫斯？”哈利警惕地按住隐形衣包裹——那东西正露出一个角。

　　“放松，波特。”奥瑞恩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我只是来逃避迈克尔关于‘妖精叛乱对现代货币体系影响’的演讲——你们看起来更需要帮助。”

　　赫敏下意识遮住颈间的金链，但奥瑞恩的视线已经掠过她手边同时摊开的《古代如尼文》和《占卜与梦境解析》。

　　“同时修三门课确实辛苦。”他温和地推过一盒巧克力蛙，“特别是当某门课的教授热爱即兴测验时。”

　　罗恩猛地呛咳起来——特里劳妮早上刚预言他会“被绿色液体淹死”。

　　“你怎么知道——”赫敏脱口而出，随即咬住嘴唇。

　　奥瑞恩拈起一张巧克力蛙画片（正好是邓布利多）：“去年我也试过同时修魔文和算术占卜，结果在时间转换器里把周二过了三遍——最后不得不放弃一门。”

　　空气突然安静。赫敏的脸色变得苍白，哈利的手握住了魔杖。

　　“别紧张。”奥瑞恩突然倾身，声音压得只有三人能听见，“麦格教授给你签字时是不是还说了‘切记不可用于非学术用途’？她当年也是这么警告我的。”

　　赫敏的瞳孔微微放大：“你也……”

　　“可惜我没坚持住。”奥瑞恩遗憾地耸肩，“所以特别佩服能驾驭时间的人——你们怎么解决宾斯和特里劳妮的课撞时间的？”

　　仿佛被施了混淆咒，赫敏竟然顺着回答：“周二的魔法史实际是周三补的，我用转换器回退了两小时……”

　　哈利在桌下猛踩她的脚。

　　“brilliant。”奥瑞恩由衷赞叹，“比我当年聪明多了——我差点在循环里错过安托万的魁地奇选拔赛。”

　　他突然转向罗恩：“听说你哥哥在研究埃及时间魔法？也许能给你点建议——”

　　“查理在养龙！”罗恩脱口而出，随即懊恼地捂住嘴。

　　奥瑞恩大笑起来，笑声像水晶碰撞般清朗。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疏离的纯血少爷，而是个真正十五岁的少年。

　　“说真的。”赫敏突然放下戒备，眼睛发亮，“我读过你父亲写的《时空悖论与文学结构》，虽然很多地方看不懂……”

　　奥瑞恩的笑容瞬间凝固，但很快重新镀上优雅光泽：“啊，那本书。建议你读第三章时跳过前五页——他写那段时大概喝了太多火焰威士忌。”

　　“可是关于‘自我指涉的叙事循环’那部分……”

　　“——完全抄袭了尼可·勒梅1942年的论文。”奥瑞恩流畅接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蓝宝石扣子，“连例句都没改，难怪被《魔文评论》退稿。”

　　哈利惊讶地发现，奥瑞恩谈论父亲时像在评论陌生人的作品——精确、冷漠，带着手术刀般的疏离。

　　罗恩突然插话：“我妈妈最爱他的《枕边魔法故事集》！说比《诗翁彼豆故事集》还精彩！”

　　“因为她没读过原始手稿。”奥瑞恩微笑，绿眼睛里结着薄冰，“第一章的‘好运泉’故事原本是个黑魔法仪式——编辑逼他改成了童话。”

　　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本边角烧焦的笔记：“原始版本在这里，想看吗？温馨提示：别在午夜后读最后一章。”

　　赫敏敬畏地触碰焦痕：“这是……厉火痕迹？”

　　“我七岁时试着净化它。”奥瑞恩轻描淡写，“结果差点烧了福利庄园的藏书室。”

　　三人组陷入沉默。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这位优雅的纯血少爷身上那种微妙的破碎感，或许正来自这些被烧焦的过去。

　　雨又下了起来。奥瑞恩借故离开自习室，黑袍掠过长廊时带起潮湿的风。

　　他需要立刻查阅尼可·勒梅赠予的《时间炼金术》，那本书里肯定有关于时间转换器的记载。

　　奥瑞恩正要推开公共教室的门，却与冲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冷铁、羊皮纸与魔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西奥多·诺特踉跄着后退，怀里掉出一本《高级魔咒书》——书页间夹着奥瑞恩失踪已久的青铜书签。

　　“真是……”奥瑞恩拾起书签，指尖擦过西奥多冰凉的手背，“巧啊。”

　　西奥多的耳尖又开始泛红，但这次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借过。”

　　“急着去做什么？”奥瑞恩用书签轻点对方胸口，“准备弗立维教授的论文？还是……”他突然嗅到空气里的药味，“配置稳定剂？”

　　书页哗啦啦翻动，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

　　西奥多猛地合上书，眼神阴郁得能滴出水：“与你无关。”

　　“真的？”奥瑞恩突然抽出魔杖，杖尖亮起荧光闪烁——照亮西奥多袖口下蜿蜒的银色疤痕，那些疤痕组成奇特的如尼文：时间锚点。

　　两人同时僵住。

　　楼梯下方传来脚步声和爱德华的呼唤：“奥瑞恩！麦格教授找你关于变形课的事——”

　　西奥多趁机挣脱，却在转身时被奥瑞恩拽住衣领。一个冰冷的物件滑进他袍子内袋——正是那枚青铜书签。

　　“保管好。”奥瑞恩的气息拂过他泛红的耳尖，“我可以当做是定情信物。”

　　当爱德华跑上楼梯时，只看到奥瑞恩独自倚在窗边，望着雨幕中远去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