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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决绝之路 ...

  •   幽冥教主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死寂的群山和一片狼藉的战场。那尊被净化的幽冥傀将残骸正化作飞灰,证明着方才的凶险并非幻觉。

      楚烟影以剑拄地,脸色苍白,气息紊乱。强行引动本源法则对抗此界主宰,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负担,经脉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穿刺。

      “师兄!”江暖灵急忙扶住他,纯净温和的白莲之力毫不犹豫地渡入他体内,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抚平着翻腾的气血。

      楚烟影没有拒绝,只是闭上眼,感受着那股与他剑灵之力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温暖力量在体内流淌。片刻后,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睁开眼,对上她满是担忧的眸子。

      “无碍了。”他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耗费灵力,“节省力量,前面……才是真正的考验。”

      江暖灵看着他手臂上被傀将爪风撕裂的衣袖下,那几道浅浅的血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白莲余晖下愈合,心中稍定。她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青云宗深处,那座曾经象征着正道与秩序的镇魔塔,如今已是幽冥气息最浓郁的地方,也是他们必须踏入的龙潭虎穴。

      “他刚才说……钥匙?”她想起幽冥教主最后那句话,心中不安。

      楚烟影眼神微凝:“嗯。他觊觎净世白莲的力量已久,但一直无法强行夺取。或许,开启或完全激活白莲的某种条件,需要你……或者说,你的‘自愿’或某种特殊状态。我们之前的力量共鸣,可能让他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此去数据核心,他必定布下了天罗地网。目的可能不再是简单的格杀,而是……捕捉,或者逼迫你达成他的条件。”

      江暖灵握紧了拳,指尖掐入掌心。她想起现实世界中那个躺在医疗舱里、意识却在苦苦支撑的“自己”,想起被囚禁的父母,想起天一子残魂最后的嘱托。

      “我没有退路。”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如同被风雪洗涤过的星辰,“为了他们,为了两个世界,我必须去。也必须……赢。”

      楚烟影深深地看着她。眼前的少女,早已不是初入宗门时那个懵懂茫然、需要他处处维护的女孩。磨难与责任让她迅速成长,那份源自灵魂的纯净与坚韧,此刻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我以为我是棋手,原来是棋子;我以为我是容器,原来我是……破局之人。”

      她的话,正是她此刻心境的写照。

      “好。”楚烟影松开她的手,改为与她十指紧紧相扣,掌心相贴处,剑灵之力与净世之力自发地开始交融、共鸣,一股远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感在两人之间流转。

      “我陪你。”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三个字,却重逾千斤。是承诺,是誓言,是生死相随的决心。

      两人不再犹豫,服下丹药快速恢复状态后,便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借着山势与林木的掩护,朝着镇魔塔的方向潜行。

      越靠近宗门核心,戒备越发森严。巡逻的弟子眼神空洞,动作却异常灵敏,仿佛被赋予了超越本身境界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的幽冥死气几乎凝成实质,不断试图侵蚀他们的护体灵光,却被两人交融的力量稳稳挡在外面。

      他们避开了几波巡逻队,利用楚烟影对宗门阵法残留的记忆,找到了一条被废弃的、直通地底的灵脉通道。通道内黑暗潮湿,充斥着腐朽的气息,但这里是少数几个幽冥阵法覆盖相对薄弱的地方。

      在狭窄的通道中前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以及一种低沉、规律的嗡鸣声,仿佛某种巨大机械的心脏在搏动。

      通道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由不知名黑色金属铸造的大门。门上刻满了扭曲的幽冥符文,不断汲取着周围稀薄的灵气,转化为精纯的死气。门缝中透出的,正是那令人心悸的嗡鸣声。

      “就是这里了。”楚烟影低声道,他能感觉到门后那庞大而邪恶的能量源,以及……一丝被囚禁的、属于江暖灵父母的微弱意识波动。

      江暖灵肩头的白莲印记灼热得发烫,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冰冷的金属大门上。净世之力与门上的幽冥符文接触,发出剧烈的能量冲突声,黑与白的光屑不断迸溅。

      “强行破开,会立刻惊动他。”楚烟影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闭上眼,剑心通明,仔细感知着大门上能量流转的细微规律。

      片刻后,他睁开眼,指尖凝聚起一缕极其精纯、不含任何杀意的剑灵本源之力,如同最灵巧的刻刀,精准地点在门上一个不起眼的符文节点上。

      嗡——

      大门上的幽冥符文流转骤然一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缕剑灵之力如同钥匙般,巧妙地扰乱了能量的平衡,却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沉重的金属大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呼吸一窒。

      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庞大空间。无数粗大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幽蓝色“管道”纵横交错,如同巨树的根系,扎入虚空。空间的中央,是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无数痛苦扭曲面孔和破碎数据流构成的黑暗漩涡——那便是幽冥教主在此界的“数据核心”显化!

      而在漩涡下方,有两个被幽蓝色光茧紧紧包裹的身影,依稀能看出是一男一女,他们的意识波动微弱而痛苦,正被核心强行抽取着力量与知识。正是江暖灵的父母,江临渊与苏晚晴!

      更让江暖灵心神俱震的是,在数据核心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个熟悉的、由白光构成的模糊人形——系统311,或者说,是被囚禁、被扭曲的“天一”!

      “父亲!母亲!天一前辈!”江暖灵失声喊道。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唤,那两个光茧剧烈地颤动起来,被囚禁的意识爆发出强烈的抗拒。而上方的“天一”光人,也猛地转过头,“看”向他们,那原本机械冰冷的“目光”中,充满了焦急与警告!

      【快……走……!陷阱……!】

      一个断断续续的意念强行突破封锁,传入他们脑海。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数据核心空间剧烈震动起来!那个巨大的黑暗漩涡停止了旋转,中心缓缓裂开,如同一个冷漠的眼瞳。

      幽冥教主那宏大而漠然的声音,不再是回荡在外界,而是直接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每一个角落响起,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冰冷:

      “欢迎来到……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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