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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要不要我带你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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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人送走,应禹川将屋子收拾一番。
看着屋内干净整洁,陌生的痕迹统统消失,他才满意。
洗完澡下楼,应禹川看到江晏砚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似乎就要在这里睡到天荒地老。
他抬步走过去,语气意味不明:“在想什么,舍不得?”
应禹川漆黑的双眼盯着,丝丝缕缕的怨念要把人包裹,沙发上的青年却毫无察觉,还煞有其事地点头。
应禹川眼皮一跳,冷水浇灭的躁火眼看又要冒起,就听江晏砚开口,“早知道留一份甜品了。”
男人脸色缓和,有应必求,温和道:“我做个布丁给你,比外送快。”
江晏砚点点头,目送应禹川进厨房,隐约能看见红条若隐若现,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头上有长条的就三个人,还颜色不一,难度加倍。
他躺在这想了许久,总算想学出了点头绪。
首先三个人的长条都与自己有关,再总结三人与自己的关系,江晏砚大致给人分了类,认识的人、朋友和......家人?
应禹川有点复杂暂时不做结论。
这个长条就是进度条,等到了满值就会消失,就如成汀经过这件事,大概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伙伴之类的。
就跟满值通关一样。
说不定医生的绿色满值,还有可能变成橙色?
江晏砚思绪发散到处跑。脑子又忍不住拐到某人身上。
如果按红橙黄绿,应禹川的红按理来说是好的,但是......他们已经不是家人了。
不管是法律上,还是感情上。
应禹川将锡纸盖在模具上,放入烤箱,要二十分钟出炉。
他有些不满意地皱眉,以后得做一些半成品备在冰箱才行。
洗了一盘草莓,应禹川端出去给外面饥肠辘辘等投喂的弟弟,果不其然人还躺在那,快化成一滩了。
他抬步行至沙发前,正要放下果盘,刚刚还有气无力地青年骤然窜起身,动作之突然令应禹川都怔住了。
接着,对方郑重其事地宣布,
“我要出去玩!”
应禹川:“......”
江晏砚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就说见得人太少!
果盘端在跟前,要放不放的。
江晏砚瞥了一眼,顺手从中拾起一颗,本要整个吃进嘴里,到了嘴边又犹豫,试探地咬了一口尖尖。
甜的!
毫不犹豫地把剩下都塞进嘴里,甜滋滋的果肉令江晏砚满足地眯起眼,顿时抛掉了找样本的事。
草莓洗了不少,没一会儿堆在上面的就消失了一半。
应禹川也没放下盘子,就这么举着让人拿。
等人吃好了,他才缓缓道:“正好庄园的草莓也成熟了,可以去玩。”
话语间,应禹川观察着人的面色,见毫无反应,又说:“那边天气没那么热,去哪里玩都方便。”
江晏砚想到刚刚送完人,背后都闷出薄汗,家里还二十四小时开着中央空调。
他不出门除了懒,当然也有太热的原因。
就算出门见人,可能也是去商场会所之类的地方,没劲儿得狠。
去哪都是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以为这件事还得过几天慢慢安排,江晏砚便把事情抛到脑后,熬了个通宵。
直到感觉到摇晃,他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是男人轮廓清晰的下颌,意识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吵醒你了?”头顶传来应禹川的声音,江晏砚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搂着自己的手臂又紧了紧。
应禹川看了眼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的弟弟,睡意还没褪去,显然是还没睡够。
他安抚地拍了拍背,哄道:“车上颠簸不安全,就这么睡吧。”
车厢昏暗,看不清外面的天色,男人嗓音轻柔,背上催眠地拍打,车厢轻微的摇晃,很快让江晏砚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应禹川低下头,视线近乎痴迷地从眉骨、鼻梁滑过,再往下的唇隐没在被子下。
即使在照片中见过无数次,他依旧一遍遍的描摹,不放过一丝细节。
相比于小时候青涩的面容,长大的江晏砚眉眼间透着慵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而无论何时都会有数不清的目光被他所吸引。
总是有痴心妄想的脏东西,对着别人的珍宝纠缠不休。
应禹川眼中闪过冷意,抬头看向后视镜,司机与他对视点了点头,表示后面的跟车已经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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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刺耳的鸣笛声短促的响起,紧接着一辆车忽然从紧密的车流中脱离,几乎是以强硬的姿态横冲直撞。
在应急车道停下,贴了防窥膜的车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
沉寂的车内只剩急促的喘息声,驾驶座上的人帽子压得极低,胸口上下起伏,气得不轻。
半晌,细微的拨打声过后,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男人声音咬牙切齿:“...加钱,给我航班信息。”
......
飞机掠过云层,尾迹在靛蓝的天幕上牵出一道细线,从浓厚的暮色到渐白的天际线。
清晨的风还带这些凉意,晨露被浅金色的薄雾覆盖,摇摇坠在花瓣草叶上。
“哈啾——”
一道打喷嚏的声音打破了美得像画一样的庄园。
江晏砚揉了揉鼻子,察觉到身边人望过来的目光,生怕应禹川来一句冷就给他加衣服,解释道:“花太香,有点冲鼻。”
因为熬夜他倒是省去了倒时差的功夫,甚至还非常健康的大清早的醒了。
庄园纬度高,夏天在这里搭一件外套也是刚刚好。
“要不要去骑马?”
听到应禹川的提议,江晏砚看了眼旁边丝毫没有疲惫的男人,应禹川只靠在飞机上短暂的调整,现在还站在这里精神奕奕。
真是可怕的高精力,这就是总裁的必备修养吗?
马场有段距离,有代步车直达。
可江晏砚想走走当热身,应禹川也陪着走,两人并肩散着步过去。
“你之前的常跑的那匹马年级大了,不过生的崽子也不差。”
应禹川说的那匹马是江晏砚小时候骑的,大概是六七岁来这个庄园,他不愿意骑小马驹,选的成马。
最后一次来是初中,到现在也确实该退役了。
“驯马师说它挑剔,谁也不让骑,就一直没送去比赛。”
“你要不要试试?”
江晏砚问:“你就不怕它把我甩飞?”
应禹川:“我陪你,摔下来给你当垫子。”
“又不是小孩儿,谁要跟你一起骑?”江晏砚嫌弃,又说,“到时候我一个人还没事,你来就是最大的危险。”
“车祸没骨折,倒在这里摔断腿。”
没驯好的马不可能两个人共骑,只会更加激怒马。
即使知道那匹马不至于让江晏砚受伤,应禹川听着忍不住拧起眉头,心里起了偷偷换匹马的心思。
江晏砚没注意到应禹川沉下的脸色,他嘴上随便说,心里倒不觉得自己会不行。
他这几年玩过不少刺激的,再加上拍戏轮轴转,没点身体素质可没能造作到现在。
说起来还得谢谢从小打的基础。
江晏砚爱犯懒,开始锻炼是为了骑马。
他不愿意总是被人带着骑,有一次自己上马就被甩下来。
后来被按着锻炼,练到腹部核心,腿脚有力才能上马。
也许是那时候被练的太狠,现在江晏砚也只是定期游个泳,维持一下。
勾起血与泪的回忆,江晏砚忍不住幽幽地瞪了眼‘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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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马场的时候,马儿放出来吃草。饲养员见主人来了,很快清场,还把挑得马牵过来。
江晏砚一眼看中那匹毛色靓丽的棕马,只是走过来的几步,腹部和前后肢的肌肉紧实有力。马被牵过来还很不情愿,不住地甩头喷气。
一个脾气不好的小家伙。
他先是跟马培养一下感情,时间短但好歹没那么烦躁后,抓紧机会,直接翻身上马。
还没坐稳身下的马就焦躁地刨蹄,深褐色的鬓毛甩来甩去。
江晏砚双腿用力没被甩下去,有往后勒紧缰绳,不让它乱动。
不容反抗的强势让马不安地小步颠了两下,他夹了夹马腹,顺着马的节奏先是缓慢踱步,步伐渐渐规律。
然后他一抖缰绳,一人一马变飞驰而去。
应禹川没有跟上去,而是在原地望着远处游刃有余的身影。
“这马看来是认主了。”饲养员赞叹道。
他养过那么多马,驯马不难,能这么快就配合好的,得看眼缘。
应禹川嗯了声,江晏砚一直都很优秀,不管做什么。
饲养员来的时间不久,这是第一次见江晏砚。
管家当时千叮万嘱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生怕这位小少爷哪里不顺心,他还以为是什么难伺候的。
看江晏砚上马都有些心惊肉跳,只是应总不发话,他也就不吭声。
现在应禹川应声,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饲养员憋不住问道:“应总刚刚就不怕小少爷受伤?”
应禹川怕吗?
当然怕。
所以在这之前他让驯马师评估过,也动过换马的念头。
刚刚上马太烈安抚不住,他当时就会把人抱下来。
现在望着驱马回来的江晏砚,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受伤也好,至少不会再随便乱跑。
他会帮江晏砚穿衣服、喂他吃饭、还能抱着他走路。
就像小时候那样。
似乎是累了,远处的身影掉头回来。
江晏砚勒马停在他面前,挑眉道:“要不要我带着你骑?”
青年眼神戏谑,说着邀请却毫无诚意,腰都直挺挺的。
应禹川随手一拉就能把人拽下马,他静静地凝视着那张脸上意气风发的笑容,将念头压在心底。
他勾起唇角:“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