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男团顶流》此夜寒山

68、隔阂

　　采访结束后的第二天，燃昼全员投入新专《青春少年》的筹备。

　　林浩宇抱着吉他坐在地上，对着歌词本念念有词，时不时用笔在纸上划两下。

　　“这句加进去怎么样？够青春吧！”

　　陆凌飞坐在电子琴前，指尖敲着琴键，点头附和。

　　“可以，和你之前写的rap刚好呼应。”

　　阿ken靠在调音台旁，手里拿着吉他拨片，反复调试琴弦的音准，目光却时不时往沙发方向瞟。

　　宋禹之和苏子瑾坐在沙发两端，中间隔着一个空位，像是刻意留出的界限。

　　宋禹之手里拿着歌词本，低头修改着副歌部分的歌词。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却没主动和旁边的苏子瑾说话。

　　苏子瑾手里攥着笔，盯着面前的乐谱，却没怎么看进去。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从宋禹之采访时的回避，到之前被原主纠缠时的厌恶，再到现在刻意的疏远。

　　这些种种都让他不得不再次怀疑宋禹之是直男，而且反感自己的靠近。

　　所以早上来录音棚时，他特意晚到了十分钟，避开和宋禹之一起走的机会。

　　刚才分歌词本时，宋禹之伸手递给他，指尖飞快地碰了一下就收回。

　　苏子瑾也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没再多言。

　　“子瑾，你看看这段旋律怎么样？”

　　陆凌飞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想加一段钢琴独奏，你帮我听听。”

　　苏子瑾回过神，走过去坐在电子琴旁边的凳子上，认真听着陆凌飞弹奏，偶尔点头。

　　“这里可以慢半拍，更贴主题。”

　　宋禹之抬头看了一眼，见两人讨论得认真，又低下头继续改歌词，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笔。

　　中午休息时，程景辉拿来新打印的歌词初稿，五人围坐在桌子旁讨论。

　　宋禹之把歌词本分给大家，递到苏子瑾面前时，手指悬在半空顿了顿，才轻轻放在桌上。

　　“你看看主歌部分，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苏子瑾伸手去拿，指尖碰到纸页的边缘，赶紧缩回手，小声说。

　　“我先看副歌吧，主歌你定就行。”

　　陆凌飞看着两人的动作，端起水杯喝了口，假装不经意地说。

　　“主歌里那句，你俩可以一起改改，更贴粉丝的经历。”

　　宋禹之抬头看了苏子瑾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不用，我自己改就行，子瑾可以负责和声部分，他对旋律更敏感。”

　　苏子瑾点头附和。

　　“嗯，和声我来弄，主歌宋哥定就好。”

　　阿ken坐在旁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突然说。

　　“之前定的主题，副歌需要两人合唱，宋禹之和子瑾声音比较搭，继续你俩合唱？”

　　宋禹之手里的笔顿了顿，抬头说。

　　“我肩膀还没好，气息不稳，让浩宇和子瑾合吧，他们声音更亮。”

　　林浩宇立刻举手。

　　“好啊好啊！子瑾，我们试试！”

　　苏子瑾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

　　之前宋禹之从不会拒绝和他合唱，现在却找借口避开。

　　讨论到傍晚，程景辉让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

　　苏子瑾收拾东西时，看到宋禹之落在桌上的换药单，想起医生说今天要换第二次药，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清单追出去。

　　“宋哥，你的换药单忘拿了，记得今天去换。”

　　宋禹之停下脚步，转过身接过清单，指尖飞快地接过，很快收回。

　　“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没像以前那样问他要不要一起回酒店。

　　苏子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屏幕上是昨天晚上搜的“如何判断朋友是不是直男”，他默默关掉页面，转身往相反方向走。

　　其实他刚才想说，自己可以陪宋禹之去换药，但看到宋禹之避开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练舞老师来录音棚指导新专的舞蹈动作。

　　因为宋禹之肩膀还没好，只能坐在旁边看，帮忙纠正其他人的动作。

　　陆凌飞练动作不到位，宋禹之站起来示范，肩膀微微用力就疼得皱眉。

　　苏子瑾刚好看到，下意识想上前扶他，脚步刚动又停下，转而对陆凌飞说。

　　“凌飞哥，你手臂再收一点，跟着节奏来，别太急。”

　　宋禹之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却没说什么，只是坐回椅子上拿起了手机。

　　苏子瑾看到他低头玩手机，以为他不想被打扰，就走到阿ken旁边，两人凑在一起讨论和弦，看起来很默契。

　　宋禹之看到这一幕，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胡乱翻了一遍自己的软件，就把手机揣回兜里，目光落在苏子瑾的侧脸上。

　　他其实想让苏子瑾陪他去换药，但看到苏子瑾和阿ken聊得开心，又觉得自己不该打扰。

　　中午吃饭时，工作人员订了外卖，林浩宇抢着要和宋禹之坐一起。

　　苏子瑾本来想坐在宋禹之旁边的空位，看到林浩宇坐过去了，就转而坐在阿ken对面。

　　宋禹之吃饭时，眼神时不时往苏子瑾那边瞟。

　　看到他吃青菜时挑出香菜，才想起苏子瑾不吃香菜。

　　以前他都会帮忙把碗里的香菜挑出去，现在却只能看着，不敢伸手。

　　“子瑾，你不吃香菜啊？”

　　林浩宇神经大条，没发现异样。

　　“我也不吃诶！”

　　苏子瑾笑着点头，宋禹之看着两人的互动，默默在一边没说话。

　　陆凌飞看在眼里，轻轻碰了碰宋禹之的胳膊，小声说。

　　“你要是想关心他，就直接说，别藏着。”

　　宋禹之摇摇头，低头吃饭。

　　“不用，他挺好的。”

　　筹备到第三周，新专的封面拍摄提上日程。

　　摄影师要求五人拍一组附和青春校园主题的合照，背景是复古的教室，五人穿着白衬衫，坐在课桌前。

　　林浩宇吵着要坐在中间，陆凌飞和阿ken坐在两边，剩下的两个位置在林浩宇旁边，一边是宋禹之，一边是苏子瑾。

　　苏子瑾犹豫了一下，想坐在阿ken旁边，却被林浩宇拉着坐在了林浩宇右边。

　　宋禹之只能坐在林浩宇左边，两人之间隔着林浩宇，刚好错开视线。

　　摄影师让大家靠近一点，笑着看向镜头，林浩宇比了个剪刀手，陆凌飞和阿ken笑着看镜头。

　　宋禹之和苏子瑾却都没看对方，一个看向镜头左边，一个看向右边，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疏离。

　　“两位靠近一点嘛，别这么生分！”

　　摄影师笑着说。

　　“粉丝都说你们俩有默契，拍出来肯定好看！”

　　宋禹之身体僵了一下，往林浩宇那边靠了靠，苏子瑾也往阿ken那边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更远了。

　　摄影师无奈，只能先拍单人镜头。

　　轮到宋禹之的时候，他坐在课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平静地看向镜头，却没什么笑意。

　　轮到苏子瑾时，他站在窗边，手里拿着吉他，笑容淡淡的，却没了之前的明媚。

　　拍摄结束后，摄影师私下对程景辉说。

　　“宋禹之和苏子瑾好像有点不对劲，拍合照时眼神都不碰，是不是闹矛盾了？”

　　程景辉叹了口气。

　　“没闹矛盾，就是有点误会，慢慢来吧。”

　　他其实找宋禹之谈过，问他是不是有心事，宋禹之只说“没事，专注于新专就好”，没多说，他也不好追问。

　　收工后，苏子瑾收拾东西时，发现自己的吉他拨片不见了，到处找都没找到。

　　宋禹之看到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新的拨片，是之前粉丝送的，上面刻着“昼”字，递给他。

　　“这个给你，先用着。”

　　苏子瑾接过拨片，指尖碰到他的手，赶紧收回。

　　“谢谢。”

　　宋禹之看着他的背影，手里还残留着碰到他指尖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对苏子瑾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筹备到深夜，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宋禹之和苏子瑾还在录音棚里改歌词。

　　宋禹之坐在调音台前，对着电脑屏幕修改副歌部分的歌词。

　　苏子瑾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帮他整理和声谱。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没说话，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这句怎么样？”

　　宋禹之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点沙哑。

　　苏子瑾抬头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头。

　　“很好，贴主题，也符合我们现在的状态。”

　　他说的“我们”，指的是燃昼五人，可宋禹之却以为他指的是他们俩，心里一动，又很快压下去。

　　“你要是觉得不好，我们可以再改。”

　　宋禹之小声说，眼神落在苏子瑾的脸上，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钻。

　　苏子瑾摇摇头。

　　“不用，很好，就这样定吧。”

　　他说完，收拾好乐谱，站起来。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宋禹之点头。

　　“好，路上注意安全。”

　　苏子瑾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宋禹之一眼，想说“你记得换药”，又觉得多余。

　　最后只说了句“再见”，就推门走了。

　　宋禹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拿出手机，点开和苏子瑾的聊天框。

　　上次聊天还是在医院，苏子瑾问他伤口疼不疼，他回复“没事”，之后就没再聊过。

　　他输入“其实我不是讨厌你”，又删掉，输入“我喜欢你”。

　　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删掉，只发了句“路上小心”，就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改歌词。

　　屏幕上的歌词停在“你站在我身前，却隔着风的距离”。

　　宋禹之看着这句，眼眶有点红。

　　苏子瑾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宋禹之送的拨片，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刚才在录音棚里，宋禹之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有点难过。

　　可他还是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宋禹之是直男，不会喜欢他。

　　他把拨片放在床头柜上，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就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