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男团顶流》此夜寒山

74、谈话

　　一直练到外面夜色渐深，程景辉拍了拍手，打断还在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的大家。

　　“今天就到这儿，都累了，大家早点休息，今天失误的明天都记得加练十遍。”

　　林浩宇立刻瘫坐在地板上，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贴在额前。

　　他伸手抓了抓头发，喘着气喊。

　　“程哥，能不能网开一面啊？我今天跳转圈动作，都快转晕了！

　　那个什么，酒店楼下的小龙虾店，我路过时闻着香味都走不动道了，就让我吃一次，明天肯定就不卡壳了！”

　　程景辉弯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想都别想，巡演前只能吃营养师配的餐，再闹明天加练半小时体能。”

　　林浩宇噘着嘴，不甘心地踢了踢旁边的瑜伽垫。

　　陆凌飞走过来，把擦汗的毛巾递给林浩宇，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行了，别闹了，回去早点睡，等巡演结束，我请你吃超大份的小龙虾，加麻加辣，再配冰啤酒。”

　　林浩宇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委屈一扫而空，抓着陆凌飞的胳膊晃了晃。

　　“凌飞哥你可别骗我！拉钩！”

　　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陆凌飞无奈又好笑。

　　“不骗你，拉钩算数。”

　　阿ken已经把吉他装进黑色琴包，他背着包走到门口，回头对宋禹之和苏子瑾点了点头。

　　“我先上去了，明天见。”

　　陆凌飞也跟着挥手。

　　“我们在楼下等你们，别磨蹭太久，浩宇还等着打游戏呢。”

　　林浩宇立刻附和。

　　“对！宋哥！苏子瑾！快点啊，今天我们要打排位，争取上王者！”

　　程景辉拽着陆凌飞往办公室走，说是要核对巡演的行程表。

　　练舞室里很快只剩下宋禹之和苏子瑾。

　　宋禹之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歌词本，他刚要转身，就看到苏子瑾在低头摆弄吉他包。

　　拉链头卡住了，布料夹在齿缝里，他手指捏着拉链头轻轻拽了几下，眉头微微皱着，耳尖因为用力泛着淡红。

　　宋禹之走过去，自然地伸出手。

　　“我帮你。”

　　苏子瑾愣了一下，指尖松开拉链头，看着宋禹之弯腰。

　　他的指尖轻轻捋顺卡住的布料，指甲小心翼翼地避开齿缝，再轻轻一拉。

　　“咔嗒”一声，拉链就顺了。

　　他还顺手把琴包上沾着的头发丝摘下来，指尖碰过苏子瑾刚才捏过的地方，带着点残留的温度。

　　“好了。”

　　宋禹之把吉他包递给他，语气比平时软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回酒店吧，很晚了，浩宇要是等急了，又要闹。”

　　苏子瑾接过琴包，手指碰到包带，温温的，他点了点头。

　　“嗯，一起走？”

　　宋禹之眼睛亮了亮，像被串灯映亮的星星，赶紧点头。

　　“好。”

　　两人并肩走出练舞室，酒店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几乎没有。

　　只有壁灯的暖光跟着他们移动，投下两道挨得很近的影子。

　　走出酒店电梯，大堂里的香氛味混着晚风飘进来，带着点桂花的甜香。

　　宋禹之走到玻璃门旁，突然停下脚步，捏了捏衣角。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楼下有个小花园，我早上看到种了桂花树，现在风挺凉快的，要不要去走几分钟？就……就当休息休息，练了一天舞了。”

　　他怕苏子瑾拒绝，说完还补充了一句。

　　“也不用走太久，十分钟就好。”

　　苏子瑾愣了一下，看着宋禹之眼里的期待，像怕被拒绝的小狗似的，连耳尖都悄悄泛红。

　　苏子瑾嘴角微微勾起，没拒绝。

　　“好啊。”

　　他跟着宋禹之往花园走，手里的吉他包背在肩上。

　　从早上被沈老师戳破心意到现在，他就一直静不下心来，刚好想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花园里的桂花树长得很高，枝叶肆意生长，晚风一吹，细碎的桂花就飘下来，落在石子路上，像撒了一层金粉。

　　两人沿着石子路慢慢走，一开始谁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风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宋禹之走在外侧，刻意把靠近马路的一边留给自己，手在身侧轻轻蜷了蜷，又很快松开。

　　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只能盯着地上飘落的桂花，看它们被风卷着打转。

　　苏子瑾也不急着说话，静静踩过那些桂花，

　　还是宋禹之先开口，声音很轻。

　　“今天沈老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巡演要紧，我们……”

　　他想说“我们还是先好好当队友”。

　　话到嘴边却卡住了，有些说不出口。

　　他怕这句话一说，连现在这点靠近的机会都没了。

　　苏子瑾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里不似宋禹之一般的茫然，反而平静柔和。

　　“沈老师说，你怕配不上我，是真的吗？”

　　宋禹之的耳尖瞬间红了，他赶紧低下头，看着地上散落的桂花。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苏子瑾也就耐心等着。

　　“是……我觉得你很优秀，唱歌好，性格也好，而且......”

　　宋禹之顿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我还大概能猜到你家境很好。”

　　他声音更低了，苏子瑾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

　　“而我……家庭普通，奶奶身体不好，每个月还要寄钱回去。

　　现在肩膀上还有疤痕，穿短袖都会露出来。

　　我怕我配不上你，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更怕公开后，那些黑粉会骂你，舆论会影响团队。”

　　苏子瑾看着他低头的样子，黑色头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神，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暖。

　　舞台上那么全能闪耀，被很多人喜欢的宋禹之，面对感情也是这般的顾虑，畏手畏脚。

　　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直男。”

　　宋禹之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讶，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我不是！我怎么会是……”

　　他话没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我只是……不敢告诉你，怕你不喜欢我，更怕你觉得我很奇怪，毕竟我们是队友，还是同性，我怕你会躲着我。”

　　两人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苏子瑾把吉他包放在腿边，他轻轻拍了拍椅子上的花瓣，才慢慢开口。

　　“上次采访，记者问你有没有想过谈恋爱，你说现在只想专注团队，不想考虑感情。

　　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到你说这话时避开了我的眼神，我以为你是在间接拒绝我，怕我误会。”

　　宋禹之和他隔着一拳的距离，听到这话，赶紧解释。

　　“那次采访是因为记者追问得太紧，还拿着我们之前合唱的视频问是不是关系特别好。

　　我怕说漏嘴，只能那么说，我总不能在镜头前说我喜欢队内的成员，那样对你不好，也对团队不好。”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摊开手心递给苏子瑾。

　　是一个银色的吉他拨片，上面用小刀刻着一个小小的“瑾”字。

　　边缘还有点不平整，看得出来刻的时候很小心，指尖反复摩挲过的地方泛着淡光。

　　“这个是上次集训，我在宿舍偷偷刻的，一直没敢给你。”

　　宋禹之的声音带着点紧张，手指还在轻轻摩挲拨片边缘。

　　“我看到你总用这种黄铜材质的拨片，你说这种拨片弹起来音色更软，我就去乐器店买了一个，趁晚上大家都睡了，用小刀慢慢刻的。”

　　苏子瑾接过拨片，指尖碰到宋禹之的手心，暖暖的。

　　他看着拨片上的“瑾”字，笔画虽然不工整，却刻得很深，眼眶有点热。

　　宋禹之居然关注的这么细致。

　　苏子瑾摸索着拨片上的字。

　　“也是我的问题，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我没想到你犹豫了那么多。”

　　宋禹之垂着的眼睑颤了颤。

　　“家庭普通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什么需要藏着的事。

　　我认识的宋禹之，是会在练舞结束后帮大家收拾歌词本的人，是会默默记住我喜好的人。

　　这些跟家境没关系，是你自己的好。”

　　宋禹之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

　　“奶奶身体不好，你每个月寄钱回去，这不是拖累，是你有担当。”

　　他顿了顿，想起宋禹之偶尔在练舞间隙给家里打电话时的样子，声音放得更软。

　　“我反而觉得这样的你很可靠，比我这种只会靠家里的人强多了。”

　　宋禹之抬头想要反驳，被苏子瑾柔声打断。

　　“至于疤痕，那是你为我挡的伤啊，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那是你对我……的证明。”

　　苏子瑾说着说着脸渐渐红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

　　两人对视着，都没说话，晚风带着桂花香吹过来，拂动他们的头发，把细碎的桂花吹到他们的衣服上。

　　苏子瑾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我们是不是很傻？互相喜欢，却因为各种误会，躲了这么久，明明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解开的事。”

　　宋禹之也笑了，眼里的自卑慢慢散去，只剩下满满的欢喜，像盛满了星光。

　　“是有点傻，不过……现在解开就好，不算太晚。”

　　宋禹之伸手，轻轻碰了碰苏子瑾额前的碎发，把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拂到耳后。

　　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这个拨片，我会好好收着。以后别再想配不上这种话了，好不好？你很好，好到我之前还怕你不喜欢我。”

　　苏子瑾握住宋禹之的手，眼神认真。

　　“好，以后，我不会再躲着你了。”

　　宋禹之的声音很坚定。

　　“不会再找借口换合唱，不会再刻意保持距离，更不会让你再误会，练舞时我会站在你旁边，休息时我会给你递水，只要你不介意。”

　　苏子瑾的心跳快了些，像擂鼓一样，却没有躲开，反而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是，不过……”

　　苏子瑾顿了顿，眼神里多了点清醒。

　　“我们现在是偶像，在一起肯定不行，会影响团队，也会让粉丝担心，不能因为我们俩，让大家失望。”

　　宋禹之打断他，语气很坚定，却又带着温柔。

　　“我知道，我们先以队友的身份，一起把巡演做好。

　　等合适的时机，等我们的作品更有实力，等粉丝更能接受我们的选择，等我们能保护好彼此，也能保护好团队的时候。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喜欢的人，不是队友，是我想一直在一起的人。”

　　苏子瑾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笑了笑。

　　“还是不了......”

　　宋禹之立马紧张地看向苏子瑾。

　　“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