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男团顶流》此夜寒山

87、重生真相

　　夜色里的风渐渐凉了些，苏子瑾松开揽着苏子葵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张姨从屋里走出来。

　　“少爷，夫人醒了，说想看看你，让你过去一趟。”

　　苏子瑾心里一紧，刚才散步时母亲就说有些累，怎么刚休息就醒了？

　　他连忙应下。

　　“好，我马上过去。”

　　转头对苏子葵说。

　　“你也早点休息，别在外面待太久。”

　　苏子葵点点头，眼底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又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模样。

　　“知道了，你去吧，妈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苏子瑾跟着张姨往楼上走，脚步放得很轻。

　　楼道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映得地板泛着淡淡的光。

　　母亲的房间在二楼东侧，离楼梯不远，走到门口时，能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带着掩饰不住的虚弱。

　　张姨轻轻推开门。

　　“夫人，少爷来了。”

　　苏子瑾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拉着薄纱窗帘，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母亲常用的栀子花香水味，熟悉又陌生。

　　肖婉琴躺在床上，盖着浅色的薄被，脸色比晚饭时苍白了不少，呼吸也有些急促。

　　“妈。”

　　苏子瑾轻声喊了一声，快步走到床边。

　　肖婉琴缓缓睁开眼，看到他，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伸手想拉他的手，动作却有些迟缓。

　　苏子瑾连忙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带着一丝颤抖。

　　“坐。”

　　肖婉琴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点沙哑。

　　“张姨，你先下去吧，我想和子瑾说说话。”

　　张姨应了声“好”，又叮嘱了一句“夫人有什么事就叫我”，才轻轻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俩，气氛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肖婉琴看着他，眼神里翻涌着太多情绪，有思念，有疼爱，还有浓浓的愧疚，像潮水一样，几乎要将人淹没。

　　“子瑾。”

　　她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对不起。”

　　苏子瑾心里一酸，和刚才在花园里听到妹妹道歉时的感觉不同，母亲的这声对不起，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让他鼻子瞬间就酸了。

　　“妈，你别这么说，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怎么会没有。”

　　肖婉琴轻轻摇头，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这些年，妈没能陪在你身边，没能照顾你，甚至连你在京城过得好不好，都只能听别人说，连一句像样的关心都没能亲口告诉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自责。

　　“你小时候第一次发烧，烧到三十九度，哭着要妈妈，可那时候我刚生完你们没多久，身体实在撑不住，只能让保姆陪着你。

　　你第一次弹钢琴，弹得那么好，老师都夸你有天赋，可我却在国外做治疗，连你第一次登台表演都没能去看。”

　　这些往事，苏子瑾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却带着真切的疼，让他心里也跟着揪紧。

　　他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也知道她不是故意不陪在他身边，可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有些鼻酸。

　　“妈，那些事都过去了，我早就忘了。”

　　他轻声安慰道。

　　“而且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我知道你身体不好，要好好治病。”

　　“可我怪我自己。”

　　肖婉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我是你的妈妈，却没能尽到做妈妈的责任，让你一个人在京城受了那么多苦，连自由都没有。子葵还能偶尔来看我，可你呢，你连踏出那个大门都难。”

　　她抬手，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眼泪，动作很轻，像是怕牵动身体的不适。

　　“我总想着，等我身体好一点，就回去看你，可这一等，就是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从一个小小的孩子，长成现在的样子，却只能从照片里、从子葵和小言的只言片语里了解你的情况，妈心里难受。”

　　苏子瑾握着母亲冰凉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说自己不苦，想说自己现在很好，可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平静。

　　“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来看你，还能和家人团聚，这样就很好了。”

　　“好，好……”

　　肖婉琴点点头。

　　“妈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苏子瑾心里一动，隐约觉得母亲要说的，是件很重要的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母亲的手，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肖婉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变得格外认真。

　　“子瑾，你还记得你……意外去世的那天吗？”

　　提到“去世”两个字，她的声音抖得厉害，眼里的愧疚也更浓了。

　　苏子瑾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段记忆其实很模糊，只记得那天在下班路上，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剧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就变成了现在的苏子瑾。

　　他点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记得，只是记不太清了。”

　　“那不是意外。”

　　肖婉琴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那个杀手，目标不是你，是子葵。”

　　苏子瑾攥着肖婉琴的手紧了紧，这事他知道，苏子葵之前和他说过了。

　　肖婉琴眼神里带着后怕。

　　“子葵是异能者，苏家的异能传承到她身上，这些年，她树了不少敌人，有想抢她异能的，也有被她得罪过的势力。那个杀手，就是其中一方派来的，他们以为你是子葵，你们是龙凤胎，长得一模一样，他就认错了人。”

　　原来如此。

　　苏子瑾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苏子葵在外面到底在干些什么？

　　“那我……”

　　他顿了顿，艰难地开口。

　　“我现在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重生到现在这个苏子瑾身上？”

　　这是他重生以来，最困惑的问题。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拥有另一个人的人生。

　　肖婉琴看着他，眼里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这也是我们瞒着你的事。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子葵树敌太多，怕我们家人受到牵连，所以一直都在秘密物色和我们家人匹配的身体，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有人出事，也好有个退路。苏家有个继承下来的秘术，没有异能的苏家人意外去世后，有匹配的身体就可以再重生，当然，匹配的身体也得意外死亡。”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无奈。

　　“我们找了很多年，候选人有很多，现在这个男团里的苏子瑾，他和你不仅同名同姓，长得很像，生辰八字、身体机能，甚至连灵魂波长都高度契合，是所有候选人里匹配度最高的。”

　　苏子瑾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重生，竟然是早有预谋的？

　　苏家竟然一直在做这样的准备？

　　“本来，我们只是把他列为备选，没想过真的会用到。”

　　肖婉琴轻轻叹了口气。

　　“可你出事得太突然了，那个杀手下手又狠，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没了呼吸。子葵当时都快疯了，非要去找那些人拼命，我拦着她，告诉她还有希望，我们开始疯狂找人匹配你。”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眼神里满是痛苦。

　　“重生的时效只有一个月，而你当时就剩最后几天，迟迟找不到匹配的人选，在我们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意外收到消息，说现在的苏子瑾突发意外，昏迷不醒，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我们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所以就……顺势而为，让你的灵魂，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所以，我的重生，不是意外，是你们安排的？”

　　苏子瑾的声音有些发颤，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该介意自己的人生被这样安排。

　　“是，也不是。”

　　肖婉琴摇摇头，眼里满是疼惜。

　　“我们只是做了准备，可没想到真的会用到。子葵说，这是老天给你的机会，也是给我们赎罪的机会。如果不是我们没保护好你，你也不会出事，也不用经历这样的重生。”

　　她握着他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像是怕他会怪她。

　　“子瑾，对不起，我们瞒着你，是怕你知道了会难过，会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操控了。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我们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儿子，是子葵的哥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没了。”

　　苏子瑾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母亲轻轻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风声。

　　他看着母亲苍白的脸，看着她眼里浓浓的愧疚和疼爱，心里的那点介意，慢慢被心疼取代。

　　他能想象到，母亲和妹妹在他死后有多痛苦，能想象到她们在做这个决定时有多艰难。

　　她们不是想操控他的人生，只是想让他活着，只是想留住他。

　　“妈，我不怪你们。”

　　过了很久，苏子瑾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了许多。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能活着，能重新做自己喜欢的事，能再见到你和子葵，我已经很感激了。”

　　听到他这么说，肖婉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欣慰的泪。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好孩子，谢谢你……谢谢你能原谅我们。”

　　“该说谢谢的是我。”

　　苏子瑾笑了笑，眼里也泛起了湿意。

　　“谢谢你们没放弃我，谢谢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他想起自己重生后的日子，虽然一开始很迷茫。

　　但慢慢的，他遇到了宋禹之他们，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队友，能一起站在舞台上唱歌，能拥有以前从未有过的自由。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

　　他看着母亲，眼神坚定。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常来看你，以后，我会陪着你和子葵，再也不分开了。”

　　肖婉琴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脸色似乎也好看了些。

　　“好，好……妈等着，等着我们一家人真正团聚的那天。”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也渐渐变得疲惫，显然是刚才说了太多话，耗费了太多体力。

　　“妈，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苏子瑾轻声说，小心翼翼地帮她掖了掖被角。

　　肖婉琴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子瑾，陪着我，等我睡着再走好吗？”

　　“好。”

　　苏子瑾应下，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握着母亲的手。

　　房间里很安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母亲苍白的脸上，柔和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