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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结婚吧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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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废话了……”
“傅临渊……我们来做吧。”
这是一个昏天黑地的下午,继而延续成一个更加疯狂的夜晚。
季林几乎是豁出去了,他心里清楚傅临渊对于亲密接触近乎病态的渴望和不安源于何处,那不仅仅是欲.望,更是一种确认,一种扎根的需要。
所以,他抛却了羞赧,极尽所能地纵容这个仿佛不知餍足的男人。
他们先在柔软宽敞的大床上,傅临渊一遍遍吻过他脖颈上已经淡化的旧痕,像是在用新的印记覆盖掉所有不堪的过去,动作时而急切如狂风暴雨,时而又缓慢虔诚得如同仪式。
然后,他们在雾气氤氲的宽敞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傅临渊从背后拥着他,湿热的吻不断落在他的后颈、肩胛骨。
水流声掩盖不住压抑的暧昧声响。
瓷砖冰凉,背后的胸膛却滚烫如火,季林手指无力地抓挠着玻璃隔断,留下蜿蜒的水痕。
最后是在深夜,没有开灯的卧室落地窗前。
傅临渊从背后将他拥在怀里,季林的后背紧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膛,能感受到蓬勃的力量和热度。
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被窥视的羞耻感让人面红耳赤。
傅临渊的唇齿流连在他的耳际,温热气息裹挟着令人心悸的情话,敲打在季林敏感的耳垂上。
季林止不住地战栗,指尖抵住冰冷的玻璃,失神的眸子俯瞰脚下遥远模糊的光点,仿佛正向着幽暗深海不断坠落……
“哥哥……季林……说你爱我……”
“临、临渊……我……爱你……”
季林不知道傅临渊到底要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整个世界坍缩成方寸之间,只剩这个人的温度、触碰,和那不知疲倦的索取与追问。
到最后,他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都已耗尽,嗓子哑了,眼尾哭得通红,浑身上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
意识模糊间,他感觉到傅临渊终于停了下来,用温热的湿毛巾温柔地替他清理,然后将他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
傅临渊的手臂收得很紧,像是怕他消失一样,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可季林却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是瞬间就被拖入了沉沉的睡眠。
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有一种奇异的安宁和满足。
他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是:这个人,终于应该是安心了吧。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得季林眼皮生疼。他哼唧了一声,试图翻身,却被全身散架般的酸痛钉在原地。
醒了,意识回笼,痛苦也加倍袭来。
嗓子眼干得冒烟,吞咽一下就火辣辣地疼。嘴唇也肿痛着,提醒着他昨天是如何被反复吮.吸.啃咬。
最要命的是腰,又酸又沉,仿佛真的被车来回碾压过好几遍。两条腿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传来一阵阵鲜明羞耻的钝痛。
“哥哥,你醒了?”
傅临渊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餍足后的清爽。
他端着一碗清粥坐到床边,眼神亮晶晶的,像只讨赏的大型犬。
“饿不饿?先喝点粥,我熬了很久,很烂糊。”
季林想骂人,但喉咙实在不给力,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毫无威慑力,反而因为他泛红的眼角和虚弱的状态,显得像嗔怪。
傅临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眼底的甜蜜笑意却藏不住。
他小心地舀起一勺粥,吹凉了,递到季林嘴边:“来,张嘴。”
昨天和傅临渊没羞没臊的,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又耗费了一整晚精力,季林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屈辱地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吞咽。
粥熬得恰到好处,米香浓郁,安抚了他抗议的胃和喉咙。
一碗粥见底,季林稍微有了点力气,正想组织语言谴责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却见傅临渊放下碗,兴冲冲地跑到窗边。
“哥哥,你看!”
一架眼熟的小型无人机,正晃晃悠悠地飞到窗外——那是季林买来,送给傅临渊妹妹的生日礼物。
无人机下面系着一根细线,线上挂着一个小纸片,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I LOVE YOU
无人机笨拙地上下翻飞,努力展示着那条幼稚的表白。
季林:“……”
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傅临渊这个小混蛋,用他买的无人机,写这种傻了吧唧的东西……而且,他精力怎么就这么好?明明出大力气的是他,怎么自己瘫得像块破布,他却能活蹦乱跳甚至还能玩无人机?
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老了的时候,傅临渊操控着无人机飞回来,趴在窗台上,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季林忍无可忍,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傅临渊!你个禽兽!我腰要断了!”
傅临渊接住枕头,笑嘻嘻地凑回来,抱住他,下巴蹭着他的发顶:“我错了,哥哥。下次我会轻点。”
认错飞快,态度良好。
季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被他抱着,浑身酸痛似乎缓解了一点点,但心理上的警报却拉响了——这小子绝对没喂饱!
果然,傅临渊抱着他,没过多久,手就开始不老实,悄无声息伸进睡衣下摆,抚摸他仍在抽痛的腰腹,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开始黏黏糊糊地亲他的脖颈。
“哥哥……给我好不好……”
季林一个激灵,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再来了!会死人的!
他挣扎着,软绵绵的手臂推拒傅临渊的胸膛,试图从他怀里爬出去一点。
“不行……绝对不行,傅临渊你离我远点……”
傅临渊动作顿住,抬起头看他,深邃的眼睛里瞬间漫上浓浓的委屈和失落,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哥哥昨天……明明很主动的。”他低声说,语气可怜得要命,“是哥哥说,‘我们来做吧’。是哥哥说喜欢我,我想要就会给的……”
季林一噎,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是,他是说了,但他哪知道这“给”的代价这么惨烈!这简直是要把他榨干掏空啊!他当时就该加上附加条款——限时限量供应!每日最多一次!每次不得超过一小时!
看着傅临渊那副被拒绝后伤心欲绝的大型犬模样,季林明明知道这家伙八成是装的,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软了一下。再加上身体虽然酸痛,但被撩拨的地方也确实可耻地……
季林绝望地捂了一下额头,感觉自己正在理智和纵容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看着傅临渊那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就一次,听见没有?就一次……而且动作轻些,我这身子骨……到底不比年轻时候柔韧了。”
傅临渊眼底骤然绽出光亮,所有阴霾顷刻消散。猛地上前将人拥入怀中,连声应道:“好,就一次。”
他急切地吻住季林,动作温柔了许多。
季林认命地闭上眼睛,祈祷这次能快点结束。
然而……
当窗外天色彻底黑透,又渐渐透出凌晨的灰蒙时,季林在一片颠簸混沌中醒来,意识模糊不清。
身体内部酸酸涨涨的,就在这片意乱情迷中,傅临渊的动作却意外地停住。
温热的手掌缓缓覆上季林微隆的小腹,轻轻抚摸着。他低下头,将唇贴在季林汗湿的颈窝,低哑道:
“哥哥,你看……你现在这样,好像怀了我的孩子。”
“孩子”两个字,猝不及防刺入季林被情欲蒸得晕晕乎乎的大脑。
傅临渊还在说着:“哥哥,可以多吃一点,没必要刻意那么辛苦保持身材,即便有小肚子也很可爱。”
可季林的思绪早已被那两个字钉住了,再也听不进其他。
是啊,临渊……他原本该走一条最顺畅平坦的路,娶妻,生子,拥有一个被世俗认可、圆满的家庭。可因为自己,这条路彻底断了,他永远失去了拥有血脉延续的可能。
而且,临渊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小孩。每次在路上看到,目光总会停留片刻。
可自己是个男人。
这个无法更改的事实在他心口翻搅。
混沌的思绪被这苦涩浸透,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呜咽出声,眼泪涌出,迅速混入鬓角湿透的发丝里。
“怎么了?哥哥?怎么哭了?是我弄疼你了?”
傅临渊立刻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慌忙退出身体,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手指轻柔地揩去他眼角的泪,连声追问。
情绪决堤,季林在他怀里哭得微微发抖,断断续续地,把自己那点难受说了出来:“对、对不起,临渊……你本来……本来可以……有孩子的……和我在一起……你永远都……”
傅临渊愣住了,全然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会让季林难受。他赶紧收拢手臂,将人更紧地嵌入怀中。
“傻瓜,”他吻着季林的发顶,“胡说什么呢。我那么说,只是觉得哥哥那个时候的样子,特别可爱,让我心里涨得满满的,只想更疼你爱你。我从来没有觉得可惜。”
他捧起季林泪湿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得像在许下誓言:
“季林,你听清楚,我爱的是你,只是你。有没有孩子,一点都不重要。有你是圆满,没有你,就算儿女绕膝,对我来说也是残缺。”
看到季林依旧泛红的眼眶,他语气放得更软,带着诱哄和无限的憧憬:“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孩子,等我们稳定些,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好不好?挑一个眼睛像你一样漂亮的。”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季林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温柔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哥哥,我们结婚吧。去一个能让我们合法结婚的国家,公证,举行婚礼,然后……组成一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