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宁作他》余不礼

186、时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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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陆笑言整个人浸在灵泉中，素来如雪的白发被血污黏在脸颊。润白的灵泉水早已染成淡红，他胸口那道贯穿伤正不断被星系反噬之力侵蚀，伤口渗出的血混着灵力在泉水中翻涌。

　　玉凝(闻天极)无声地走到泉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四次斩杀自己的男人。他紧闭的双眼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不可闻。

　　“终于......”

　　混沌剑在她掌心凝实，剑身缠绕着最本源的毁灭气息。这一剑，足以斩断轮回——

　　“锵！”

　　九道灵锁从泉底暴起，瞬间贯穿她的四肢。

　　灵泉中的陆笑言缓缓睁眼，那双向来淡漠的眸子里，竟盛满让她心颤的......失望？

　　“你伤成这样，还能阻我？！”玉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她是真的不服！

　　陆笑言苍白的手指扣住泉边玉石，勉强支起上半身。血水顺着他的白发滴落，“说说，”他咳出一口血，“什么仇？”

　　“要杀就痛快点！”玉凝突然暴起挣扎，混沌剑气在周身炸开，“别啰嗦！”锁链哗啦作响，却纹丝不动。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挫败感席卷全身——五次了！整整五次！难道自己真的杀不了他？

　　陆笑言望着她近乎崩溃的模样，忽然轻声叹息。

　　虚空泛起涟漪，透明长刀“天裁”缓缓浮现。

　　刀光闪过。

　　时间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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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时序中断了记忆，方禧悦皱眉道，“中间发生的事呢？怎么直接跳过了？”

　　时序想到两人培养感情的过程，那些画面当然不会给她看，“我拿出这些时间线已经消耗很多时间核心本源。你还想看多少！”

　　“……”方禧悦无语的看着对方，“没了？他不是用了十次时间重置吗？这才五次啊！”

　　“就这些还不够你恨他？”时序冷漠的说道。

　　方禧悦想说不够，但还是装作狠厉的说道，“他竟然追杀了我五世！”

　　时序满意的站起来，看向空中，“该我出场了，我会把他打成重伤，届时……”他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这匕首蕴含造化之力，可克制混沌。”

　　“好。”方禧悦接过匕首，看着时序化为金线消失，发出一声嗤笑，真好骗。

　　过了片刻，肩膀上的系统小人又动了起来，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天极，时序刚刚来过。”

　　系统小人紧张的看向方禧悦，“他有没有伤害你？”

　　“他给我看了你追杀我的事。”方禧悦平静的说道，“五次。”

　　“……等我回来解释。”小人的声音紧张不已。

　　“嗯。”方禧悦应了声，指尖在智脑屏幕上急促地敲击着，“航天基地遇到袭击了吗？珊珊，越泽，你们怎么样？？”

　　没有任何人在群内回应。

　　她死死盯着群聊界面，消息记录还停留在上午9点，薛新杰发的他和高诗珊的合照。

　　“该死...”她咬着下唇切换到实时战况频道，手指飞快地滑动着不断刷新的战场动态。一遍又一遍的查看B市，武市的战况。

　　B市的监控画面里，防空结界已经破碎了三分之一。武市的灵能雷达上，代表妖兽的红点正在成倍增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将她的侧脸映得通红。突然，一条加粗的紧急通报从屏幕顶端弹出。

　　《B市航天基地遭遇SSS级时空妖兽袭击》

　　她的手指悬在半空，颤抖了一下才点开链接。

　　画面跳转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整个屏幕一片死寂的灰色。

　　黑色的文字冰冷地浮现：

　　【全国公告】

　　公元XX07年3月11日15时27分

　　B市航天基地确认沦陷

　　周天星隐大阵主控中心完全损毁

　　经初步确认：

　　已核实126人遇难

　　伤者：0人（无生还者）

　　其余人员下落仍在紧急排查中

　　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方禧悦的天灵盖直冲而下，瞬间蔓延至全身。

　　“不…不可能…”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智脑上疯狂刷新着B市的实时动态，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

　　闻天极一边战斗，一边分心用系统小人在一旁安慰道，“别急，说不定他们提前撤离了呢？”

　　方禧悦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屏幕，带着哭腔的说道，“时序…说他顺手…废…了个……航天基地…天极…我怕……”

　　闻天极愣了一秒，被黑洞长矛击中，眼神瞬间凶横的看向不久前现身的时序。

　　突然，方禧悦的智脑发出刺耳的提示音。她几乎是扑向屏幕，万念云的消息赫然在目，“我们刚到B市……情况……有点糟糕……”

　　紧接着是刘宝瑞的语音，“禧悦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平日里最活跃的洪逸和薛新杰竟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尤其是洪逸——作为特殊局的人，他肯定已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方禧悦只觉得周身的寒意更甚，攥着智脑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我要来B市！”利落的起身收拾背包出门。

　　群里的几人没有回应。

　　漫长的沉默后，只有符存义发来简短的六个字，“路上注意安全。”

　　这平淡的回应让方禧悦的心猛地沉到谷底，朝着磁力运输机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经过两个小时的煎熬旅程，磁力运输机终于安全的降落在B市临时机场。

　　当舱门打开的瞬间，方禧悦的眼眶瞬间红了——透过舷窗，她看到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灰蒙蒙的防护结界中，远处不时闪过灵能修复术的蓝色光芒。

　　“前往航天基地的支援人员请往3号通道集合！”机场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沙哑的指引声。

　　方禧悦机械地跟随着人流，周围都是身着白袍的医疗修行者，他们胸前的治愈徽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空气中弥漫着止血散和消毒药剂混合的刺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