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猫故障了》再见恒我

10、第 10 章

　　其实老人是一个退役的滑雪运动员，跟狸花猫说过最多的就是想再滑一次雪，只是很多年前摔下来，骨头咯吱咯吱响，脆得像薯条，就没有再尝试了。

　　但狸花猫不是神奇小猫，不能让老人生前像过去那样再滑一次雪。

　　就连老人回忆往事，记忆模糊了，焦急地搜索，一无所获，来回踱步，狸花猫也无法告诉老人，很多年前它听老人讲过所以知道的细节。

　　狸花猫耷拉耳朵，对奶牛猫说：“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谢谢你，奶牛猫，听我说这些，现在我心情好多了。

　　狸花猫从前讨厌总是在一个地方困着，现在还要加上一些东西了。

　　——死亡，死亡之前的离别，还有不会说人类的话。

　　奶牛猫听得尾巴一摆一摆，它不晓得怎么安慰猫，它从来都没有安慰过猫，在奶牛猫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复杂的事情。

　　它想要召唤信徒了，跟信徒喵话，或许信徒有办法。

　　“喵喵……”奶牛猫告诉狸花猫，它会召唤信徒来。

　　熟悉的触手到来，狸花猫炸毛不安，本来都想跑了，但又生生地按捺下来了。

　　这一次，信徒询问了奶牛猫，这是它要寻求帮助，还是她们要寻求帮助。

　　奶牛猫问有什么区别。

　　信徒告诉奶牛猫，凡事皆有代价，如果是奶牛猫，在她这里不需要代价，但如果是别人就需要了。

　　邪神很有恶趣味，她帮助低纬度生灵实现愿望，从来都是会收取代价的，除非她感兴趣，或者乐意。

　　之前帮助奶牛猫是因为她喜欢，做多余的事情也是为了奶牛猫过得更好，至于别的东西那就按照惯例，至于惯例是什么样的，那就是她指定的。

　　“喵喵喵。”如果是真的，我们谈谈，大神。狸花猫知道这个道理，没有像奶牛猫那样露出失落的表情。

　　不知道邪神跟她们都谈了什么，最终老人也知道了。

　　那一天，雪山，老人穿戴整齐，设备齐全，从高耸的雪上滑下来，在空中完成好几个漂亮的翻转，阳光落在她苍老有皱纹的鼻尖上，人群都在为这个老人惊叹，欢呼声起此彼伏。

　　狸花猫告诉奶牛猫，老人愿意用接下来的寿命，换取再滑一次雪，像她获得冠军那次一样。

　　巅峰的身体，巅峰的状态，巅峰的奖杯。

　　“喵？”然后呢？奶牛猫问

　　“喵喵。”然后老人就守着这个最后的高光死去。

　　奶牛猫不能理解，但是它被深深地震撼了。

　　这件事情过去后，奶牛猫在从前那个小区晒太阳，发现狸花猫回来了，它还带着另外一只狸花猫。

　　信徒突然出现了，她告诉奶牛猫，狸花猫跟她的交易是它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分给老人一半。

　　当初，老人从猫贩子手中救下了刚刚长大还没有成熟的狸花猫，现在狸花猫从死神那里拉出了老人。

　　奶牛猫看着它们，两只在太阳底下一模一样的狸花猫，跟它们喵了几声，也听着它们回喵了几声。

　　“喵喵喵喵喵。”我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