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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CH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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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两人上楼直接到家。
林砚想着方晴好的话,不自觉打量身边男人,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心,“我先去洗漱了。”
“好,”陆京则说:“我去书房,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经常半夜处理海外公司的业务,她没多想,说了句好。
拿睡衣时,手往抽屉里面伸了伸,触到那丝柔软布料时迟疑了两秒,还是收了回来。
纵然不亲,发生这种事,想必他也不会有心情。
洗漱完神思清醒几分,她窝在床上看秀场,直到睡着,也没等到陆京则回房间。
风平浪静地过去两天,林砚在工作室时接到了槐县邻居的电话。
秦茵身体不好一个人住,她给了点钱让对方偶尔帮忙照看一下。
邻居火急火燎,“大事不好了,你妈她心脏不舒服昏倒了,送到县上医院医生说治不了,要往大城市医院转,我们都不明白怎么弄,你快回来看看吧。”
林砚慌了神,刻刀不小心对准自己指腹,指尖瞬间沁出一滴鲜血,滴在了木桌上,“婶,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开始看回去的票,飞机、高铁哪个都看,哪个快买哪个,最后买了张一小时后发车的高铁。
来不及回家收拾行李,林砚关了工作室,直接打车去了站点。
落地是熟悉的乡音,直接在站点门口叫了辆车,司机嫌太远回来空车,于是她直接付了来回的车费。
到医院时秦茵还没醒,感谢了邻居后她去找了医生,原来是季节交替导致的免疫力下降患上病毒性感冒,普通的疾病在本就有心脏问题的妈妈身上,便如山倒。
谢过医生,她出门买吃的,清淡又有营养的瘦肉粥,付完钱,手机的最后一丝电量也用尽。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没给陆京则留个言。
路过护士站时,她借了根线,把手机留在那充电。
九点时,秦茵悠悠醒来,见到自己在医院,起身想回家。
林砚正在一旁削水果,忙放下刀按住了她,“妈,不着急,先挂完点滴。”
知道妈妈担心花钱,她还在思考要怎么开口带她去陵城看病的事情。
秦茵这才看见养女,“木木回来啦,我没事,我就是发个烧,回家养两天就好了。”
林砚把苹果切成小块,“药钱和这两天的住院费都付了,您安心休息。”
秦茵不再坚持,点滴见底,林砚叫来护士,处理完,她把温热的粥和水果摆在病床上驾着的小桌上。
“妈,先吃饭。”
“好。”
勺子在粥里搅三下才喝一口,秦茵用余光瞄向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想训她终究是失了身份,但有些事她不说,也没人会真的掏心肝。
她缓和道:“上次不是让你少往我这跑,叫那家人知道了不好。”
林砚知道她的意思,没顺着她讲,“没有你和外婆哪有现在的我,你就放心吧,我都结婚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家也不怎么管我。”
“再说了,你生病了我不来看你,多没良心啊。”
秦茵说不过她,“行行行,我说一句,你顶十句。”
林砚趁机说:“那你要不要和没良心的去陵城玩几天,说不定桑榆在国外拍完戏回来,你们还能见到面。”
秦茵沉默着喝了几口粥。
“你说她是不是压根不愿意见我?”
林砚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秦茵这是觉得自己穷,和林家比不了,桑榆不愿意认她也是自然。
心头不是滋味,她笑:“怎么可能,你看了那么多影视剧,哪个是好竹出歹笋的?”
秦茵笑了。
林砚知道她这是愿意去陵城看看,连忙到口袋里寻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才想起来还在护士站充电。
县城医院资源紧俏,病房里住着好几位老人,秦茵来得最晚,唯二的家属床和小沙发都有人用,压根没有陪床的地方。
和妈妈说过,林砚今晚住医院附近的酒店过度。
手机开机,有陆京则的三条消息和五个未接来电。
心头一凛,她连忙拨回电话,却显示对方已关机,于是回了消息,说自己有点事回槐县,过两天就回去。
正在飞机上的陆京则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今天如常下班后给妻子发消息打电话,却一直没得到回复。他们不处在矛盾期,自然不存在什么冷战的说法。查看过监控,她并不在家,不在工作室,没回林家,更没有和伙伴们约会。
林砚失踪了。
有了这个认知,他瞬间发慌。
他还记得桑榆彻底消失的那个夜晚,林秉山撑着桌角说翻天倒海也要把他唯一的女儿找出来。
当时他还不明白这种滋味,现在他彻底懂了。
是心慌,是迷茫,是不甘,是愤怒。
他点开了答应她不再启用的定位。
纵然她可能会生气,但应该也没有此刻的他愤怒。
空姐推车经过,贴心问道:“先生,需要喝水吗?”
他摆摆手,又撤回,“一杯冰水谢谢。”
他需要冷静一下,防止自己等会行为过激吓到她。
“您慢用。”空姐离开过道。
飞机半小时后降落。
周铭提前联系的接车已经在候车区等待。
上了车,陆京则直接报出地点-膳粥小铺。
膳粥小铺还没关门,林砚点了两个茶叶蛋和一碗香甜南瓜粥,坐在店内果腹看手机。
她一声不吭地离开,陆京则没再回消息,想必是生气了。
那件战袍,回去也许能派上用场。
这么想着,她在平台上提前预定了酒店,只剩大床房,比普通的多一百元,环境却没有好到哪里去。
屋子里一股发霉的味道,林砚打开窗户通风,今晚她只是需要一个躺着的地方,按理说湖边的躺椅也行,但毕竟没有被子,会冷。
而此刻,她看着边角泛黄但还算干净的白被深深皱眉皱起,觉得还不如被冻。
想归想,倒也没真的这么干。
她脱了外套铺在床单上,躺在上面准备睡觉,忽然听到楼下有吵闹声,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烦意乱。
偏偏手机电量不多,没办法让她肆意挥霍,被她付完账关机了。
忍了两分钟,林砚用老式电话机拨打了前台的电话,“喂,我要投诉……”
陆京则也不知道这些人在用方言吵什么,他沿着导航一路走过来,只是想问问有没有一个叫林砚的女人入住,但他们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偏偏定位显示她出现的最后地点就在这附近。
他需要冷静。
前台接完电话,冲妈妈和弟弟作了“嘘”的动作,“别吵了,202的客人要投诉我们扰民,你们现在回去睡觉,两点出来值班。”
原来他们会说普通话。
陆京则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他们有没有一个名叫林砚的人入住。
训完弟弟,前台面无表情地回头,“客人隐私懂不懂啊,还城里人呢,这都不懂。”
说着,掩面打了个哈欠。
陆京则没办法:“两千,麻烦你帮我查一下。”
前台这才正眼瞧他,一身说不出价格的名牌西装,领带打得板正,长得也英俊帅气,还有钱。
有钱了不起啊,违法的事情她不干。
“大床房一晚150,住就掏身份证登记,不住别瞎打听。”
这时司机从粥铺交流回来,说老板半小时前确实接待了一位穿咖色风衣长外套的女士,吃完往这个方向过来了。
转身想走的心被直觉留下。
陆京则看向前台:“我要开203。”
前台看了他一眼,点击鼠标,“身份证,押金50,住几晚?”
“一晚。”
“看镜头。”
“好了,下午两点前退房,”前台把钥匙丢在他掌心,“晚上别乱敲门。”
司机是本地人,接了钥匙,陆京则让他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上楼时,陆京则接到了周行远的电话。
“怎么回事,听说林砚不见了?你和她又闹别扭了?”
“没有。”
“明天的高管会议你还参加吗?”
“来不及了,有事你和周铭说,让他协助你……”
林砚许久没觉得房间隔音差了,上一次还是离开槐县前一晚,邻居李大爷和妻子在院子里吵着闹离婚,几乎附近一公里的邻居都听到了。
她叹了口气,下床推门,头也没抬,“你好,接电话能不能小声点,会吵到大家睡觉。”
钥匙好几次插不进孔眼的陆京则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砖上,“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他掐断电话,直接朝“失踪”的女人走来。
林砚本想说完就撤,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掀眸,居然是陆京则。
她惊诧,“你怎么……唔唔……”
陆京则捧脸吻了上来,转身,“砰”一声,把人紧紧贴在202木门上,呼吸、香气夹杂着难闻的霉味瞬间融为一体。
彼此太过熟悉,林砚忍不住回应。
陆京则一愣,撬开潮湿绵热的牙关,恨不得将她的骨血融进自己的身体,叫她再也无法逃跑。
他呼吸不稳地抵她鼻尖,闭了闭眼,双手揽腿将人环抱住自己,睁眼解开某处束缚。
林砚知道他想做什么,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提醒,“虽然是安全期,但也有概率的。”
陆京则停顿一秒,以为她不愿意,沉声,“那就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