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莫栖宴

1、第 1 章

　　门外的街市格外热闹，白如月带着兴味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古灵精怪流转于各个摊贩之间，她啃着糖葫芦，一边看着周围的事物，一边欢快的买买买，丫鬟在她身后手忙脚乱的接过东西，不知所措。
　　正乐得欢，目不暇接，一个纯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白如月面前，白如月吓得乖的像个鹌鹑老老实实站好，拘谨的整理衣摆，还缓解紧张尴尬。
　　白如霜越过人群缓缓来到白如月身边，面色清冷，敲了敲白如月的脑袋：“怎么有胆子越过下人跑出来，没胆子见我。”
　　“姐，我错了。”白如月上前去扯住白如霜的衣袖。
　　“既然如此，跟我回去吧。”
　　“啊！”白如月哀叫一声：“我不要。”
　　“我好不容易出来的。”
　　白如霜轻轻敲打白如月的脑袋，白如月虽有不甘懊悔，却还是跟着白如霜回白府了。
　　与白府一墙之隔的是季家，不过点头之交，越过层层围墙，终于来到了白如月的小院，丫鬟抱着东西跟在身后接着白如月来到了院子里，白如霜吩咐下人：“看好二小姐。”
　　然后便走了，留下抱着东西的丫鬟和懊恼的白如月。
　　这也不怪白如霜关白如月禁闭，因为白如月也是顽皮的性子，斗鸡遛狗，摸鱼爬树，上次还差点把人家的院子烧了，为此她姐姐和父亲上门陪笑道歉，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搞定，本想着关几天禁闭，让她好好反省，没想到才一天，便偷跑出去玩了。
　　白如月支开了丫鬟，又想旧计重施从狗洞跑出去玩，刚钻进去，便看到了外边看着的下人。
　　白如月：“……”
　　然后下人看着白如月默默钻回去，接着白如月又探头回来，发现下人准备封住狗洞。
　　白如月：“……”好尴尬。
　　白如月回到院子踱步，怎么都不得劲，看了会儿话本，又看了几本连环画，又吃几口点心，喝几口茶，逗逗小花小草，心中烦闷无比，却无可奈何，谁叫她是混世魔王。
　　“哎呦……”一声一声叫唤哀嚎传进了白如月的院子里，这勾起了白如月极大的好奇心，她循声而去，爬上了围墙，看到隔壁的院子里有一个长相姣好的男子跪在地上，抱头哀嚎，旁边还有一位年长的人在敲打他。
　　那男子忽然起身逃窜：“我的爹，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你儿子就要死了。”
　　说着一边捂屁股一边在院子里转圈圈，那年长的男人挥舞着戒尺追着打。
　　白如月觉得有意思极了。
　　这不是季向深嘛，他可真狼狈。
　　说起季向深，她就想到了他和她如出一辙的混世大魔王，听说他出去游学了，没想到回来了，还是这样狼狈。
　　就觉得想笑。
　　她和他谁都看不起对方，谁都想看对方笑话。
　　白如月爬下来墙，拍了拍手，哈哈哈，有机会一定去拜访隔壁的季向深。
　　经过几天的禁闭，白如月终于出来，就大张旗鼓的准备好礼物去隔壁季家在季向深面前装腔作势。
　　此时的季向深正在书房里抄书。
　　见过季伯父，打了招呼，便去找季向深玩去了。
　　见到书房里的季向深时，他握着毛笔龇牙咧嘴，上窜下跳。
　　白如月走上前去，在季向深旁边左看看右看看，见到在旁边转悠的白如月，季向深一跳起身，颇有些气急败坏：“你干嘛。”
　　白如月做了个鬼脸：“看你抄书。”
　　“你你你……好呀你！”
　　白如月一巴掌把季向深拍回原样：“你什么你。”
　　“我这不是好心来看你，你冲我狗叫什么。”
　　“出去游学几年没什么长进。”
　　“你……”季向深想反驳，却无话可说，只能干生闷气。
　　白如月一把拉过季向深的手：“走吧，出去玩儿。”
　　“我跟伯父说了找你出去玩，他同意了。”
　　“哎。”季向深撂挑子不干，“抄了这么久的书，终于解放了。”
　　“不过我可没兴趣和你玩。”
　　“谁稀罕和你玩。”白如月侧过身，双手环抱，一脸不在意。
　　然后撇撇嘴，走出门去，交上丫鬟准备离开。
　　然后回头：“我来只是看看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然后让人将礼品放到了旁边，挥挥手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事情发生，她来回守望着她的领地。
　　在家的日子很无聊，听着东边丢狗西边偷人，姐姐也要议亲，她时不时去找季向深玩，从小到大，也就季向深愿意和他说话。
　　日子不知不觉来到一年后，白如月看着季向深有了喜欢的人，爱而不得受了伤害，家里突发变故，只是感慨一声世事无常，然后送一些小玩意，新奇的东西给季向深逗他开心，作为一个朋友，她只能这样做。
　　季向深经过此事也越来越沉默，略发成熟，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向一旁白如月的眼神越发复杂难懂，有时候眼神有一刻有了光亮，有时又暗了下来，反反复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白如月没有放心上。
　　好在他似乎是慢慢走了出来。
　　但白如月依旧招猫逗狗，没心没肺。
　　姐姐也很快迎接了姐夫进门，家里更热闹了。
　　过了好久好久，白如月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季向深眼神晦暗，闪过一抹深色，手攥紧了衣袖，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踏破白如月家门槛，他的手在颤抖。
　　牙一咬紧，头一伸，豁出去了。
　　他捉住白如月的手，白如月错愕回头，之间季向深深吸一口气：“你真的要结婚吗？”
　　白如月看向他，有些不解。
　　“如果从他们之中考虑，你可不可以考虑我。”
　　“为什么？”白如月问：“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吗？”
　　季向深心头一颤：“真的不可以吗？”
　　“我现在不考虑这些事。”
　　“那你可以那我当借口，躲避亲事。”季向深一咬牙脱口而出。
　　白如月一想到家人的积极筹办，犹豫一下一咬牙就答应了。
　　此后果然家人消停了一下。
　　季向深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他们相处的的日子越来越长，可季向深不想止步于此，几年后，季向深向白如月要名分，白如月已经习惯有季向深身边陪她胡闹的日子，于是答应了给他名分，见了家长并筹办婚礼。
　　婚后，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和睦睦，他笑她闹，但始终没有孩子。
　　因为季向深觉得有白如月一个就够了。
　　在他失意时，白如月就像一轮月亮，照到了他身上。
　　如今，那轮月亮是他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