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也是个黑化总裁了 ...
-
【〔监测到顾西雨负面情绪大幅波动！〕】
最近的警告太多，这是最让0731想要自断电源的一条。
背着姜明九安的任务相关角色监视，覆盖了所有重要对象。
其中顾西雨虽然不是最重要，却是目前唯一和姜明九产生了交集的人，未来无法预知，行为最不可控的。
所以针对他，0731在限度内追加了情绪感知监视。
来都来了，反正姜明九想要的痛觉干扰类的感知模块都用不了了。0731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但后来，给暗暗想过顾西雨正常得不像这部狗血剧的一员的自己一巴掌，对擅自作主对顾西雨开情绪监视的自己更是两巴掌。
0731何德何能，不仅可以收集到杀了十年鱼的姜明九，还可以见证顾西雨冷脸心情过山车。
**
谁能相信，只是洗手次数不达标，又或者只是单纯盯着姜明九的聊天界面，顾西雨的情绪都会出现巨大起伏。
也不能怪0731怀疑过感知模块（毕竟这玩意对姜明九就不灵），都没怀疑顾西雨。
这不，现在，前一秒还在普通的吃早饭、谈笑着出门，下一秒姜明九只是婉拒了个围巾，他就敢面无表情地沮丧。
【〔警告！监测到顾西雨心情大幅降低！综合情绪濒临黑化！〕】
0731：来个人帮它关一下中二的黑化判定吧，谢谢。
没人能帮它。
就像不知道顾西雨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样，姜明九同样还不知道它开了监视。
变成了所有宿主最讨厌的天网，0731曾经预估过这个风险，但它没想到自己会比想象中更经不起信任危机。
只不过两个月的相处竟会让它变得犹豫。
可是监视开都开了，再换成其他功能又要收其他代价。
突然沦落到和顾西雨同样两难的局面，0731坐在沉默的康桥上，听顾西雨却发出质问。
“你为什么不来我的公司应聘？”
“因为你们公司没在招设计师啊。”
姜明九完全状况外。
他是真的只字面理解了顾西雨的惶惑。
但他也真的一下子就挽回了局面。
“……哦。”专心开车，顾西雨憋了一会，“现在招了，你来吗？”
姜明九无可无不可：“好啊。”
【〔监测到顾西雨正面情绪大幅上升。黑化度减少。〕】
0731：我真没时间陪你们闹了。
**
没送姜明九去面试，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公司，顾西雨一边开车一边给他开了业内最高的待遇。
“以权谋私啊顾总。”操作着手机，姜明九的眉头自听到月薪起，就一直夸张地挑起。
“你的方案值得。”
姜明九敲敲0731：[夸你呢。]
0731积极安装恶毒语音包：【他最好是。】
没忍住笑了出声，姜明九有时候觉得0731比自己更像活人。
顾西雨瞥过去一眼，也眯起眼睛。握方向盘的手被方向盘摩*擦发烫，热传递真迅速，他的耳垂也发烫。
“什么时候来上班，今天？”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雀跃。
“不用面试？”扫着屏幕里一串串发来的质问，姜明九眉毛放了下去，打字回复，突然叹了好大口气。
叹息声突然响来，急转直下，响过转弯提示的“滴答”声，猛然响得顾西雨应激。
没能控制好力道又握紧方向盘，他感觉心脏都停跳了一瞬。
等身体能补救的时候，他已经拐了个超绝小内角，差点蹭到中线绿化带，好险没有真的撞上去。
“！”
吓了一跳，见无事发生，姜明九停住差点扑过去的半身。
余光见到副驾的人差点做了什么，顾西雨瞪大眼睛，额头直跳：“坐回去！”
他少有地这么大声，慌张。姜明九坐回去了又被他吓一跳。
于是直到平稳停在下一个红绿灯，车里再也没有对话，被系在安全带里，两个人全都盯着路况。
**
毕竟没出事，姜明九也没生气，只是没忍住在问0731：[他不会也没驾照吧？]
【他有驾照，他只是道心乱了。】
听着不停歇的、顾西雨的、坐过山车一般的心情警告，0731觉得它倒是道爷快成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忍住又叹了口气，姜明九开始搜索这个世界的驾驶证取得流程。
“抱歉…抱歉。”盯着红绿灯，顾西雨脖子后面冒出了一些冷汗。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道歉。
心脏怦怦作响，理智在斥责他驾驶的分心。
可是脑子里却在不断回放，姜明九刚刚想保护他的片段。
精神不稳定的人大多数不适合开车，严重的精神障碍甚至禁止开车。但他被判为稳定，拿到许可已经很多年。他开车也一直很稳。
“没事，冷静一点，你小心驾驶。”绿灯了我平稳地再度发车，姜明九开始搜索最便宜的驾校，“刚刚怎么了，路上有东西？”
眼球飘了一下，顾西雨不擅长说谎：“……没有。”
比起这个，他非常迫切：“你刚刚是想扑过来救我？不要这样，你还怀孕了。”
“是啊。”被这个世界驾照的考取方式震撼，太简单也太不严格，姜明九一心二用，口气听起来不太严肃，“本能反应，我下次会注意。”
顾西雨突然没法往下接。
耳垂的火烧到脸颊，他只能挤出来一句FLAG：“没有下次。”
**
临近公司开始堵车，顾西雨还是没能按下嗓子里的蝴蝶。
于是少有的，又想到另一件在意的事，他主动问：“刚刚为什么一直叹气？”
“是不满意薪酬？”还是不想和我一起工作？
过度脑补是病，0731感觉恶毒语言包不够恶毒。
错认为是在转移话题，姜明九顺势而为：“叹气？我吗？”
转了下手机，姜明九回忆了一下。
可见对顾西雨而言能导致车祸的原因，他根本没当回事：“啊……这个。刚是在和之前约好的hr说不去面试了，唉，被追着骂了。”
听姜明九说完又叹了口气，顾西雨：“……”
临时放鸽子，打工人为难打工人，不骂你骂谁。
罪魁祸首顾西雨哑口无言。
“抱歉。”
【〔监测到顾西雨正面情绪大幅上升。〕】
0731：呵。
**
顾西雨掌管的是泰盛分公司下的分部，地位和外包差不多。规模不大，业务线少，环境宽松。当然了，盈利也少。
经过两个月的整治，裙带关系扫清了大半。
但人生世事难料，没想到顾西雨也会走后门的一天。
趁热打铁当天入职，姜明九只是签了合同、领了电脑，顾总打破原则的谣言就传完了三波。
因为新同事长得实在不像能烽火戏诸侯，所以最被广为接受的说法是他是顾总同学，或者也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见过顾西雨是怎样把人领过来，又如何细致安排的人事对此不服：“我们公司是每个月的第一工作日为固定入职日，培训方式为派去母公司培训一个月。”
“虽然有个元旦，但现在也已经1月第二周了，中途去总部培训没有先例，走流程申请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把临时门卡递给姜明九，人事笑眯眯，给足善意，“按顾总的意思，你是从乙方挖过来的大*腿，签的也不是劳工合同，所以你就不用培训，直接和顾总进项目就行。”
“你的工位在顾总办公室对面。”
最惨的一抬头见老板工位。
顶着四面八方的打量理了理桌子，姜明九打开电脑。
哪怕没有0731的帮忙，环境配置也没花他多少时候。
这个世界虽然整体文明水平很高，但科技类还是不如姜明九的世界。
不对，不如说是他的星球舍弃一切，换取科技发展，比较有问题？
孕期多发散，莫名想到一个自己从来不思考的话题，姜明九点开自己的工作账号。
他现在很容易东想一件西想一件。也很容易南忘一件，北忘一件。
除了人事的通知、直属部门的打招呼，账号里还躺着来自私人聊天的一句话。
看到这句话，姜明九就彻底把自己的母星抛之脑后了。
顾西雨：结束了喊我，一起吃饭。
**
看来顾西雨是打定主意要和姜明九公开了。
小声地讨论着今天刚刚爆炸的八卦，小王给自己和饭搭子抢了两碗糖醋排骨。
“所以上次顾总对乙方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乙方欺负老板娘呗。”饭搭子不属于顾西雨那个项目，所有一切都是道听途说。
又拿了碗菜，道听途说的源头，小王摇摇头：“不好说，之前的乙方真挺不是人。不就仗着专精做离心机温控电路的公司不多吗。”
作为和姜明九合作过的成员，小王也不认为姜明九只是顾西雨的朋友或同学。
“哎不想聊工作。话说老板娘也太高了，顾总也挺不低调，戴着情侣围巾就来了。”
“早上不是说从同一辆车下来的？说顾总又开了辆新豪车，服了，该s…的有钱人。”
好歹知道蛐蛐这种话时要小声，小王警觉地看向四周，却就是没往背后抬抬头。
“前几天顾总早退是不是也是因为老板娘？有人说看到他俩在食堂对着互呕。”而她的饭搭子比她还要不警觉。
“互殴是什么鬼？”
“互相呕吐啦！”
“呃呃，还要吃饭呢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啧啧，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好奇死了，我也是听说的！难道是互呕生情？亏我之前还恨顾总白长那么帅，洁癖那么重，铁树开不了花！”
何止铁树开花，他都结果了。
餐盘抵着肚子，姜明九跟在后面，朝顾西雨撇了下嘴，默默如是想道。
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排队遇到爱。饭点人多，虽然不挤，但前进很慢。
而且姜明九也没想到，自己和顾西雨光身高都这么显眼了，前面俩小姑娘愣是没看见，谈八卦谈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老板娘与其说是帅不如说是身高加分？谁在上啊。”
“肌肉！姐子，那么大扔子你一点都看不到？我赌老板是1，就要美1！”
在姜明九疑惑扔子是什么的时候，其他同事稍微机敏点的早就离远了。
没人救她俩。也没人救救姜明九。
以至于话题还在继续，这打饭的队伍长就算了，结账怎么还慢。听着听着，连姜明九都不得不看顾西雨眼色。
“不知道顾总结婚会发什么手礼，婚礼当天能不能给全公司放假啊！”
“上次市场总监给结婚给的巧克力，我一查抵我半月工资，直接给我打钱吧求求你们了……”
“……”
顾西雨面无表情。
前面的男人高得像堵墙，心脏跳得像要出毛病。
走在姜明九后面，他拿的菜全照搬姜明九，每一步都靠冷淡的假面撑着。
听到编排全当空气，他也只有姜明九转过来一点时才睫毛颤动。
“看来你对员工不错，都能开你玩笑。”压低声音更显低沉，呼吸近得能吹进眼球，顾西雨毫不怀疑自己现在脖子上都是鸡皮疙瘩。
眨了下眼睛，他也压低声音问：“开我什么玩笑？”
诧异地转更多身体过来，姜明九没想到顾西雨年纪轻轻就耳背，凑得更近：“这么近你都没听到？”
“她们猜你结婚会发什么手礼呢。还说我是老板娘。”
“顾总，为了名声，你要不要早点澄清我们不结婚？”
浑身燥热起来，鼻尖是不是碰到了？
耳背的顾西雨听到的：我们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