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游戏：女巫》封凯时念

7、第 7 章

　　这是最后一个刀人的夜晚，白隐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拿着刀先是走到监控底下，当着它的面把刀丢在一边。

　　她说：“帮我打开巫苗苗的门，我不会进去，也不会伤害她。”

　　最后一晚了，她知道巫苗苗被守卫守护了，但还是想选她。

　　随着‘咔嚓’一声，巫苗苗的房门打开了。

　　她走到巫苗苗门前，巫苗苗也站在里面。

　　她叉着腰，突然笑了起来，“连续三个晚上选你，你就没有什么感想？”

　　“不敢想，我都不知道你会对我这么执着。”

　　白隐眉眼上染上一丝伤感，她吸了吸鼻子，她说：“这么多年，为什么幸运总是降落在你头上呢？明明我也不差啊。”

　　巫苗苗抬眼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框对视着。

　　白隐鼻子一酸，眼泪随之掉落了下来。

　　“当年那封邀请函，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可是时纱把它换了。”

　　“你为什么会答应和她一起来？”

　　白隐上前一步，和她对峙着，“我不是你，我没有选择的机会。”

　　巫苗苗眼眸低垂，拳头捏紧，可她还是想帮白隐擦拭一下眼泪，却被白隐挥开了。

　　她自己把眼泪擦干净了。

　　可是眼泪怎么会擦得干呢。

　　白隐看向时纱的房间，她说：“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明明什么也没做，你就能轻而易举获得别人想要的东西。在你被接回来之前，我和时纱才是关系最好的，但你来了，一切都变了。”

　　说到这里，白隐的眼里充满了恨，眼里的红血丝异常明显。

　　她接着说：“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时纱是因为你才会被收养。她一个和我一样恨你才对，可她偏偏喜欢你。我觉得没关系，那只是暂时的，因为你可怜，等你好了，一切都会回去的，她还是会喜欢我的。你成绩差，犯浑，到处惹事，其实我特别高兴，因为我听话，所有人都说我是乖小孩，说喜欢我。”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不经意地就擦掉了。

　　“对不起。”巫苗苗说。

　　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她觉得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的道歉，让白隐的情绪进一步激动。

　　“我家庭幸福，成绩优异，所有人都羡慕我。可我羡慕你巫苗苗，我嫉妒你！”

　　白隐蹲在地上，她抱着自己，浑身都在抖。

　　“可我们参加了那么多场游戏，恍惚之间，我以为我和她回到了以前的时候。我们很默契，也很幸运，次次都是同样的阵营。可是她只想快点赢，因为第二天是你的生日。”

　　“我没有看到她。”

　　“是她不敢看到你，怕见到你就不敢来了。”

　　白隐站了起来，抿着嘴唇，想来是忍得很难受了。

　　“本来这次我想堂堂正正把你赢了，可是我还是赢不了你。”

　　巫苗苗却说：“这次我们谁都赢不了，明晚投票我会投你，和她们一起。”

　　女巫只在狼人获胜的前提下活着才算赢。

　　白隐深吸了一口气，她重重地说：“巫苗苗，我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

　　回到自己屋后，靠着门坐在地上，一只手揪住心脏。

　　这里疼的厉害。

　　这是第一个平安夜，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

　　巫苗苗躺在床上，就这么看着天花板，双手搭在脑后，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隐坐在门边，她抱着自己。

　　时纱坐在窗边，她说今晚的夜景尤其好看。

　　向莞坐在床上，她把自己的项链取了下来，拿在手上欣赏。

　　……

　　早上八点，大家同时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隐就在巫苗苗旁边，她问道：“今天不躲了？”

　　“累了，不想躲了。”

　　“都忘记问了，我昨天教你的那招，好用吧？”

　　“还可以。”

　　去厨房拿了吃的之后，大家都在一起行动，今天没有落单的人。

　　她们在楼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究竟想去哪，反正就是走到哪里算哪里。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她们第一次集合的大厅。

　　很久没来了，竟然不知道这里有一架钢琴。

　　时纱说：“苗苗，我想听你弹钢琴。”

　　巫苗苗在做不良少年之前，还是有过几次艺术陶冶的。

　　她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屋子，在衣柜里把西服拿了出来换上。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吐槽这个游戏的发起人脑子有问题，居然在衣柜里放西服。都参加这个游戏了，还希望别人体面一点。

　　现在看来，自己却是第一个穿的。

　　换好了之后，她回到了大厅。

　　她们在周围坐着，等着她的出现。

　　她坐在钢琴前，试了一下音，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我也好久没有弹过了。”

　　之所以她会学钢琴，还不是因为有一次，她发现时纱喜欢看别人弹。她知道爸妈不会同意时纱去学，所以自己才说自己想学，然后去教她的。结果时纱只喜欢看她听她的琴，一次也没有摸过。

　　之后，她就不想去了。

　　时纱也很久没有听过她的琴了。

　　巫苗苗的手放在琴键上，她有些紧张，看向时纱。

　　时纱抱着双手，默默给她鼓励。

　　“早知道就一直弹下去了。”

　　她的手按在琴键上，弹得是她最喜欢的《月光》。

　　第一次弹的时候，时纱也说特别好听。

　　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被暂停，大家都沉浸在巫苗苗制造的舒缓里。

　　可音乐总有结束的时候。

　　巫苗苗反反复复弹了很多遍，可她还是累了，在按下最后一个音符之后，她收回了手。

　　空气寂静了好一会，随着向莞起身鼓掌，这股寂静才消失。

　　“真好听，苗苗你好厉害。”

　　巫苗苗有些羞涩地摸了摸耳朵，“谢谢。”

　　时纱有些舍不得离开这场梦，她一直看着钢琴的方向。

　　下午，向莞第一次找到巫苗苗。

　　她递了一包吐司给巫苗苗，“听时纱说，你不喜欢吃面包。”

　　巫苗苗接过，“习惯而已。”

　　向莞点点头，坐在她旁边。

　　试探着看了她好几次，见她没有那么排斥自己，向莞就说话了。

　　“你好厉害啊，能文能武。”

　　“没有那么厉害，我只会那一支曲子。”

　　“你很有天赋，为什么不接着学？”

　　巫苗苗侧头，她好像知道向莞到底想问什么了。

　　“学钢琴保护不了我在意的人，只有拳头可以。她性格那么软，被别人欺负了也不会还手。她不会还手，可不代表我不会。”

　　向莞好像明白了什么，就没有继续说话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是巫苗苗最不愿意看到的。

　　厨房里，时纱还在和向莞说什么呢，巫苗苗却走过去一把把她抱住。

　　时纱有些意外，愣了好一久。

　　“怎么了？”

　　“没怎么不能抱你啊。”

　　时纱莞尔，将她更用力地抱住。

　　“既然如此，我也很久没有听你叫我一声姐姐了，叫我一声听听。”

　　巫苗苗：“不要。”

　　她怕自己叫了之后，就不能那么坦率的面对死亡。

　　白隐站在不远处，她看着这一幕，仰头把牛奶喝完，移开了视线。

　　投票大厅，四个人围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说话。

　　巫苗苗看着白隐，白隐也正看着她呢。

　　对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很随意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白隐说：“快点投，早点结束这一切吧。”

　　巫苗苗刚抬手，时纱就冲了过来，将她的手按了下去，死死把她扣在怀里。

　　她正疑惑呢，下一秒时纱抽泣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怎么了？”

　　时纱情绪有些崩溃，说话的时候下巴都在抖。

　　“山阳路有一家包子铺，他的烧麦特别好吃。”

　　“你喜欢？出去吃呗。”

　　巫苗苗想拉开她，但是时纱力气很大，她根本拉不动。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时纱的力量。

　　那一刻，巫苗苗就觉得不对劲了。

　　时纱抱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巫苗苗。

　　她擦干自己的眼泪，努力让嘴角上扬，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

　　“苗苗，我真的特别喜欢吃那家烧麦，你胃口比我大，多吃一些。”

　　巫苗苗往后退，想和她拉开一些距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看向旁边的人。

　　向莞捂着脸，不想面对这一切。

　　白隐起身，背对着她们，一直看着外面的方向。

　　巫苗苗心里很慌，她走到时纱面前。

　　“姐姐，想吃什么自己去，我才不要帮你。”

　　“姐姐？你终于肯喊我了。”

　　她看到时纱从身后掏出一把刀。

　　她被吓到了，想跑过去抢过来，白隐这时候已经跑过来将她死死抱住。

　　巫苗苗看着白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白隐却对着她笑，手里的力度不减半分。

　　“你还记得你昨晚和我说什么吗？你说我们之间没有赢家，我觉得你说的对。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可你说的话。”

　　向莞眼见白隐已经快控制不住巫苗苗了，也冲过来帮忙。

　　“苗苗，别看了。”

　　她用手捂住了巫苗苗的眼睛。

　　视线被剥夺了，她的行动力也被剥夺了。

　　当她重新见到光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白隐和向莞倒在血泊里。

　　前面，时纱胸口插着一把刀。

　　巫苗苗瘫坐在地上，她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感受，只知道自己心痛到快要爆炸了，手脚都在抖。

　　她慢慢爬到时纱面前，想帮她止血，可血越流越多。

　　“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又要失去你了。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撒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纱缓缓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苗苗要茁壮成长。”

　　巫苗苗抱着她，拥抱着属于时纱最后带着血的温暖。

　　……

　　【上半场结束，休息片刻，下半场马上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