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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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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完全亮,我就一个人摸到了垃圾山。
这边每天都有飞艇定时空投“补给”——其实就是各个城市的垃圾。得抢个好山头,才能翻到稍微像样点的东西。这感觉简直像在抢超市特价鸡蛋,只不过这里的“鸡蛋”可能是发霉的面包或者生锈的罐头。
库洛洛昨晚委托我:“如果看到书,任何书,都带回来。”这小子对知识的渴求程度,堪比新吧唧对眼镜的执着。
萨拉萨本来要跟我一起来,摆出一副“姐姐要照顾新人”的架势,但半路被她另一个好姐妹叫走了——据说是发现了一窝没变异的鸟蛋(等等流星街这鬼地方居然有鸟蛋这种新鲜玩意),这在流星街堪比中了彩票。
“南南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她走前还不放心。
“可以可以!我认识路!”我拍着胸脯保证。
她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真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啊。我望着她的背影摇头,这妥妥的渣女潜质,以后肯定是个让无数少男心碎的狠角色。
我才不会说,其实我是想自己一个人淘点好东西呢!
万一在这垃圾山里翻到什么——
时光机!(虽然可能只是个破闹钟)
武功秘籍!(八成是健身手册)
隐世老爷爷的戒指!(更可能是啤酒瓶盖)
我不就发达了吗!到时候左手黄金右手秘籍,脚踩时光机,戴着老爷爷戒指,对着流星街大喊:“还有谁!”
“嘻嘻嘻嘻嘻嘻……”
我成功用阿Q(银魂版)精神克服了对翻垃圾的生理性嫌弃,喜滋滋地开始刨坑。
第一堆:烂菜叶子,破布,发霉的木板。PASS。
第二堆:生锈的铁皮,碎玻璃,可疑的液体。PASS。
第三堆:……嗯?
我扒开表面的废弃物,看见了一角熟悉的颜色。
那是——
《海蜇王的宝藏》!
……等等,这什么鬼书名啊喂!抄袭的海贼王吗?
封底有一行小字:“内含藏宝图(可能)”。
……可能是什么鬼啊!
不过,“宝藏”两个字还是让我眼睛变成了“$”的形状。
“嘿嘿嘿。”我搓着手,完全进入了寻宝模式。
完全没注意到(才怪)——
一个影子正悄悄靠近。
在对方距离我大概三步远时,我猛地回头,一拳挥出!
砰!
“啊呀!”对方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蹲下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地上那个捂着脸、缺了颗门牙的小黄毛。
……就这?
我还以为是来抢地盘的狠角色呢!虽然我打不过窝金那种开挂的熊孩子,但对付这种营养不良款的,简直绰绰有余啊!
“说!你是谁?为什么偷袭我!”我叉着腰,摆出阿妙姐教训近藤勋的架势,“不知道这片山头今天被我南南东承包了
吗!”
小黄毛(姑且这么叫他)捂着鼻子,眼泪汪汪:“谁、谁偷袭你了!我就是路过!”
“路过需要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五分钟?”
“我……我在观察!”
“观察什么?观察我翻垃圾的优美姿势吗?”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始掏他的口袋——手法熟练得像银桑掏别人的钱包。
口袋里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几个齿轮,一段铜丝,几个看不出用途的小型装置。
“这是什么?”我拿起一个像是迷你手电筒的东西。
“还给我!”小黄毛想抢,但被我按住了。
“不说?不说我就继续摇了哦。”我抓住他的肩膀,开始用力摇晃——这招是和神乐学的,她说这样能让对方“把实话和早饭一起吐出来”。
“别摇了别摇了!我要吐了!”小黄毛惨叫,“我叫侠客!没有偷袭你!”
侠客?这名字听起来比“缺牙门小黄毛”高级一点。
“为什么埋伏我?”我停止摇晃,但手还按着他,“被超级无敌美少女(自称)盯上是你可以染指的吗?”
侠客的嘴角抽了抽,那表情像是在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谁要染指你了。”他翻了个白眼(虽然还捂着脸),“我昨天看到你,一会儿发光一会儿不发光,以为你身上有什么特殊装置,想……研究一下。”
“装置?”我眨了眨眼。
“嗯。”侠客指了指我的眼镜,“那个,是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能控制光线的那种?”
我:“……”
大哥,你想多了。这真的只是一副普通的(?)能降低存在感的眼镜。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个嘛……是秘密。”
侠客的眼睛亮了
“果然是装置!”他兴奋地说,“能借我看看吗?我可以用情报换!我知道哪里有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教堂的秘密!”侠客大叫,像是怕我再暴打他一顿,又赶紧补充:“而且你是新来的吧!那些流星街的分布图,我还有本《流星街基础生存手册(手写盗版)》都可以给你!”
我停下掏鼻屎的手(这个动作是和银桑学的,虽然不雅但很有气势),斜眼看他:“哦?秘密?什么秘密,你们教皇跟长老有一腿?”
我凑近,压低声音,摆出八卦专用表情:“我早就怀疑了!是什么收养了那么多小孩?光靠捡垃圾哪够!果然这两位有私情吧?地下恋情?禁忌之爱?”
侠客的表情从“我有重要情报”变成了“这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最后定格在“我是不是找错合作对象了”的绝望上。
“你、你在说什么啊?!”他后退半步,“教皇和长老都是男的!”
“那又怎样?”我理直气壮,“在银……在我老家,性别根本不是问题!年龄差也不是问题!种族都不是问题!”
(我想起了银魂里那些离谱的CP组合。)
“不是不是!”侠客怕我越带越歪(虽然已经歪到太平洋了),赶紧压低声音,“流星街那些品相好、体质好的孩子,每次到固定的年纪就会消失!”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真实的恐惧:“我上次……看见教皇和玛丽修女……”
“什么东西,”我松开他的耳朵,嫌弃地撇嘴,“净是些不值钱的消息。品相好?当挑白菜呢?这算什么秘密,不就是人口贩卖的老套路吗。”
我用银桑看《Jump》腰斩漫画时的鄙视眼神看着他:“在我老家,这种剧情连三流编剧都不屑用了。”
侠客愣住了:“……你不怕?”
“怕什么?”我抠了抠耳朵(这动作越来越顺手了),“怕他们把我抓去卖了?那也得抓得到才行啊。”
我凑近,坏笑着扯了扯他的脸颊:“倒是你——既然是你说的,今天晚上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万一是你编故事骗我呢?”
“我、我没骗人!”
“那就证明给我看。”我松开手,从怀里掏出那本《海蜇王的宝藏》,翻到封底,“嘶啦”一声,把背面那张疑似“藏宝图”(其实更像是小学生涂鸦)的纸撕了下来,准备等下给库洛洛交差。
匆匆清点了一下捡到的物品,
我从垃圾堆里翻出一截还算结实的绳子,在侠客惊恐的目光中,开始往我们俩手腕上绑。
“你、你干嘛?!”他试图挣扎。
“别动。”我打了个死结,“你小子看着鬼精鬼精的,眼珠子转得比赌博机的滚轮还快。万一等会你半路跑了,或者把我引到陷阱里,我找谁哭去?”
“我不会跑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拍了拍绑好的绳结,“这样保险。要死一起死,要跑一起跑——虽然你肯定跑不过我。”
侠客看着手腕上的绳子,表情从惊恐变成无语,最后变成了认命。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谢谢夸奖。”我拽了拽绳子,确认牢固“走吧,回教堂。我们现在就行动起来。”
侠客惊恐:“等等等等!这个不是一般都等到晚上才开始的吗?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不对,是潜入调查时!”
“什么晚上!”我鄙视地看他,“那种老掉牙的套路,就是要现在!大白天!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你以为反派都跟你一样按时上下班吗?”
我拽着他就走:“小说里不都有那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的设定吗?你肯定比我清楚!”
侠客被我拽得踉踉跄跄,一路上唉声叹气,活像被拖去剪毛的羊:“可是白天人多眼杂啊……肯定有人……”
“所以才刺激啊!”我眼睛放光,“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溜进去,那才是高玩的操作!像那些高手,都是白天闯敌营,晚上回家吃饭的!”
我们抄着各种小道——侠客不愧是地头蛇,知道的路比定春身上的跳蚤还多。七拐八绕,避开了好几波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人。
最后侠客带我钻进教堂侧边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看起来像是放扫帚的储物间。
“等等,这么破的地方有这种上档次的东西合理吗?”我看着黑漆漆的通道。
“这是密道。”侠客晃了晃我们绑在一起的手腕,“直接通到后面的旧街区,离废车场近。”
“教堂还有密道?!”我震惊,“这什么设定!难道修女其实是秘密组织的头目?玛琪修女其实是‘流星街の影’之类
的?”
“……你想多了。”侠客拽着我往里走,“这只是以前修地下水管时挖的,后来废弃了,被我们发现而已。”
我把侠客半搂在怀里(不然过不去),立刻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属于流星街儿童的酸臭酸臭的特色气味
“你多久没洗澡了?”我忍不住问。
“上个月?”侠客想了想,“不对,上上个月?反正上次下雨时我站在外面冲了冲。”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