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换师虚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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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水摸鱼的伴读，就这么平板的过了大半个月，这之中我每星期都会抽一天回府看望面瘫和姐姐，顺道的去督察我的钱庄。如果天色还早便会到教堂会见布兰奇，有时候我也会把工作督查的事告诉翠碧，让她替我来办,只要把她的汇报结果告诉我就好，到了月末，姜吟之每次都会托翠碧把账本带给我，每当这时我都会尽量抽空把账本赶完，之后让翠碧把我重做的账本亲自送到欧阳老板的手上，虽说这非常平常，可是有件事却让我格外上心，我发现翠碧自从第一次完成我让她送账本给欧阳公子嘱咐后，便对我的事业之路表现出超乎异常的关心，特别是对我钱庄和赌楼联营的政策，不仅如此，翠碧还非常诚恳的请求我，让她自己做我事业上的得力助手，甚至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决不会让我失望，一定勤勤恳恳地做好每一件事，而我认为这是个给翠碧锻炼的好机会，于是欣然应许，但是心中未尝不存疑惑。
好在我吩咐的这些事翠碧做得很出色，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样一来，每次我回来的空闲时间就多出不少，布兰奇那儿也渐渐去的多啦，只是每次去那儿碰见漏神父的几率却依旧非常渺茫，因此我总是对布兰奇笑说，漏神父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
每到这时，布兰奇总会替神父辩解说，漏神父最近和他的好友一起研究天文学，所以才会早出晚归。
而我总是笑笑不置可否。
我的后遗症没什么起色，总是是好是坏，极不稳定，出现的频率也有缓慢增高趋势，好在我已慢慢的习惯，找到诀窍，不再会有什么走路不稳的现象。
日子倘若如此的平静下去，没什么后顾之忧该多好。
“梓飘姐姐。梓飘姐姐。”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迅速的回过神，问身旁的瑾名：“有什么事么？瑾名公主？”
瑾名没好气地把我拖到一旁，教训道：“姐姐你怎么老跑神？刚才我叫你好多次你都没反应，上午的课都已上完了。”
我见状连忙抱歉的说：“对不起嘛。你也知道我除了这张嘴伶俐一点，至于学习方面的事我可是一窍不通呀。”
“哼！”瑾名重重的哼了一声，朝我翻翻白眼，骂道，“姐姐，你根本就是懒，肯定没好好学，连我和十哥都比不过。”
“我哪有没认真学？师傅让我练的字我可是全都练好啦！只不过在八股文和诗词上我真的没天分而已。谁让你有个这么聪明的老爹？！”我无赖的说。
瑾名对我的话彻底无语，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好了。瑾名妹妹你再也别和她瞎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梓飘妹妹这张嘴有多厉害？还是说说正经事吧！”这当儿，羽绫及时地出面充当和事佬，她总是能在最重要的时机说出最恰当的话，这个本事总让我对她好生佩服，从而理解为何精明如瑾名会和羽绫如此要好。每当我和瑾名吵嘴时，羽绫总会充当调解员。
瑾名闻言，斜了眼羽绫，笑着啐道：“羽绫姐姐你不出声，可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的，你总是阻止我教训梓飘姐姐。我和你认识比你和梓飘姐姐认识的可早得多了，最近梓飘姐姐来了，你怎么反倒胳膊肘往外拐啦，竟帮着梓飘姐姐？”
羽绫开怀笑着为自己开脱道：“我可没胳膊肘往外拐呀！我这是在帮瑾名妹妹你啊！”
我听了羽绫的回答，奇道：“哦？为什么帮我就是帮助瑾名公主？”
羽绫望望我，随后又望望不明所以的瑾名，抿嘴笑道：“可不是？如果瑾名妹妹真把梓飘妹妹给气走，不出三日，瑾名肯定又会念叨梓飘妹妹你啦！瑾名妹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瑾名听到羽绫的问话，脸瞬间一红，宛如红苹果般支支吾吾的反驳：“才……不是……羽绫你真多话。”
羽绫听罢，微微一笑，朝我说道：“我和瑾名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去拜访汤若望。”
“教我们大不列颠文的Mr.汤？”
“嗯。”瑾名出声附和，并道出缘由，“Mr.汤前天好像感染风寒，所以今个儿没来上书房教书。咦？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哦——！难怪今天我没见着Mr.汤，敢情他竟感染上风寒了。”我茅塞顿开的悟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今天上课好像缺点什么，使是我一整天都很郁闷，原来是能让我施展一点拳脚的英文老师Mr.汤没来。平常能让我小小施展一下二十一世纪九年义务教育以及几年的高等教育的也就这么一门英文课，由于那帮皇亲国戚的英文非常糟糕，因此我虽只施展了一点（读短单词，不读长单词），还是让Mr.汤同志感动到无以加服，特别喜欢我。
“啪！”
“你干嘛打我头？”我捂住脑袋瞪视瑾名，气急败坏的问道。
“把你的脑袋敲敲醒，谁让你太迟钝了？”瑾名傲然的说。
“暴力女！小心嫁不出去！”我愤愤地说道。
“你这三无女。”瑾名不甘示弱的回道。
我郁闷的挑挑眉。
“三无女”这个绰号是我自嘲时候许的。那天早晨我照例与瑾名她们去上书房，路上我们碰到了八爷党的铁三角——面瘫八，美男九以及草包十。
一见面我就像往常一样给他们请安，谁知草包十竟分外对我亲切近乎起来，我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这草包十意味何，这时还是心细如发的面瘫同志和财神九及时地替我解答了疑问。原来草包十同学之所以一下子对我如此亲切是因为自从我出现在上书房后，他名冠上书房名副其实倒数第一的位置此刻能名正言顺的花落我家，而他终于可以冠冕堂皇的卸下这个他背负了十几年的包袱，心下别提有多畅快，所以见到我这个垫背后也就自然而然的感恩戴德起来。
随后，草包十同学又非常同情的凝视我，对我说，虽然他现在有了我这个垫背，不用再背负倒数第一这个名份，但是看在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他以过来人的身份激励我，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挺下去，不能中途想不开跳河自杀，而他这几十年就是这么忍辱负重的挺过来的，不容易啊！不容易。最后他又说出几件他小时候关于倒数第一的血泪史。弄得我只能别憋在心里偷笑。
为了给与草包十这个实心眼开解，让他别这么介意上书房倒数NO.1的冠名。我拍拍他的肩，自嘲道，你现在有我这个垫背，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上书房倒数NO.2，不用再担心别人叫你XX（XX为草包）或者上书房倒数NO.1。你看到我这没家世，没相貌，没学问的“三无女”是不是心态平和很多？做人就是要苦中作乐。
瑾名他们听完我的话都哈哈大笑，而面瘫别有深意的注视我微笑，可草包十闻言却一个劲的直点头，觉得我说的简直太言之有理，兴奋之余还要和我称兄道弟，我连忙婉绝。
当下，我的背后忽然响起十四声音，原来这小霸王不知不觉走到我的身后，偷听我和草包十的对话，我一脸鄙夷的看他，他却置若罔闻，抿嘴嚣张的朝我大笑，奸诈的说我说得不错，我这个没家世，没相貌，没学问的“三无女”非常有自知之明，“三无女”这绰号还真说到点上，以后他便要以“三无女”称呼我。
此后，但凡每次见到八爷党的铁三角和有时与八爷党化合态组成金字塔四角有时则是游离态的小霸王十四，他们都会笑称我“三无少女”，而我这个脸也算被他们给彻底丢光了。
“你又跑神了。”羽绫无奈的提醒我，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转头就看到瑾名超级鄙视的眼神。
“抱歉，我们说到哪里啦？”我知趣的无视瑾名，直接转头问温柔的羽绫。
“我们说到要不要现在去看看Mr.汤？Mr.汤是朝廷一代重臣，皇上也很看重他，况且Mr.汤不是还挺喜欢梓飘妹妹的么？看看他也实属应该。”羽绫征求道。
“好啊！”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宫里不是违忌生病的么？我倒是没问题，你们要不要紧，这样贸然前去没问题么？”
“你当我和羽绫都像那些整天闭门不出的千金大小姐这么娇气，金贵？无妨的。”瑾名皱眉，语气高傲。
喂喂喂，你自己不就是紫禁城中的千金大小姐？脾气还那么娇蛮！我心里不停的编排道。
我们打听到Mr.汤的所在后，便前往钦天监，不一会儿我们一行人就到达目的地——钦天监。我们刚进门便看到几个中外官员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天文，而这次拜访的主角Mr.汤则在一旁翻看古英文名著，见到我们来便赶紧要给瑾名请安，瑾名见状急忙阻止，说出此次的来意。
Mr.汤听后分外感动，热情地招待我们，表示虽然他这阵子不能再给我们上课，但是他有一位要好的密友，也是洋人，不过由于个人原因并没有进宫做官，而是建了一个教堂进行传教，在他病还没痊愈期间，那位密友会代他一段时间，这事他已经向皇上事先征求过意见，皇上也欣然同意。他让我们不用担心学业问题，他的这位密友人非常好，又很有耐心，定会给我们上一堂出色的英文课。
我们打扰Mr.汤一阵之后，留下补品，自觉地告辞，同时由于Mr.汤的话，让我们异常兴奋的期待新英文老师的到来，还不断的猜测这位老师到底生的什么模样，是否与Mr.汤一样金发蓝眸。
等到第三天，又是我和瑾名她们上书房的日子，我坐在角落的位子上满怀憧憬的等待新的英文老师到来。这个时代在宫中想看见洋人是非常困难的，如果要结识洋人那是难上加难，再加上前天Mr.汤对于这位新的英文教师的描述，让我这个平时和洋人打惯交道的人跃跃欲试起来，导致心中格外兴奋，久久不能平静。
瑾名看到我竟然能在课堂上集中精神10分钟以上连呼见鬼，连一向内向文静的羽绫都会时不时地朝我瞟来，啧啧称奇。我不以为然的朝她们翻翻白眼——哼，本小姐有时候也会偶尔认真一下的。不行啊！
结果，瑾名和小屁孩十四同窗回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切。相信你才怪！
而羽绫却回给我一个充满星光的眼神——阿！亲爱的梓飘妹妹，你终于也有开窍的一天。
至于万年面瘫同志和十三同学，以及不太熟悉却有过几面之缘的十二同窗给我的眼光是深以为然。
面对这么多不同眼神，我差点晕倒！原来我在你们心目中是这么不思进取的人啊！这个结果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啦！虽说这是我故意制造的假象，可是我可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于是乎，这天，我就在各式数不胜数的惊异，疑惑和“见鬼了”的目光中熬到新英文老师的来临。
当我挂到新英文老师到来之时，我满怀期望的回头一望，可看清楚新英文老师的人样后，差点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用光速当即转过头把头埋在课桌里。
该死！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漏神父？！
我使劲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肘关节内，不去理会瑾名的轻声催促与摇晃，感觉到漏神父从我身边走过，我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呼出一口浊气。
开什么国际玩笑？！如果漏神父无意中把我会数学和天文的老底给揭露，那我以后还怎么混？
耶稣！上帝！神！如来！观音！
无论你们之中的哪一个来都好，快来保佑保佑我不要被漏神父给人出来吧！
改天我定会按照你们各自传统，烧香的烧香，祷告的祷告。拜托你们啦！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佛曰：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神说：你注定会被抛弃。
果然，我刚刚祈祷完，漏神父张望到我，就朝我招手，微笑道：“Sunny, Why are you here, too ？”
上书房的所有人闻言，立刻纷纷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上书房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紧迫起来。
我被那些目光弄得头皮发麻，自觉如坐针毡，把心一横，随即打定主意，与其遮遮蔽蔽,还不如大方的寒暄客套，当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用英文对漏神父说道：“Mr.漏。How do you? I haven’t met you in the church for last months. I am here, because of my matter. ”
“Do you solve the mathematical problem ? Blanche said me that you had solved it. Please tell me what way you do. ”
我闻言有些紧张的看看坐在上书房的阿哥们，发现他们或皱眉或疑惑，却没有一个有任何惊讶之色，料想他们对于我和漏神父的对话大半都没听懂，于是放下心来，硬着头皮用英文回答道：“O.K. That’s no problem. But to be honest with you, I think that you should have a class at first ,rather than discuss some issues of sphere of learning between I and you in this moment. You know .I will talk about a lot of things with you after soon .So，don’t worry，Mr.漏.”
“I see. Thank you ,Sunny .I will take your suggestion.”Mr.漏点头赞同，拿出书本，翻开书页示意我可以坐下，“You can sit down.”
“It doesn't matter.”我一边客气地说，一边不客气地坐下。
身旁的古人眼神都直直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刚才那段流利的英文是从我口中蹦出来的。我只当没看见，不过话说回来，我的英文一向比你们那些阿哥们要好些，即使这次发挥有点过头也不算什么，用得着这么惊讶么？我一脸不以为然的目不斜视，正对Mr.漏。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阿哥们的英文都非常的差，再加上Mr.漏和我对话的时候用的是英文，如果用中文，我铁定要死翘翘啦！
这一厢我刚没心定几秒，那一厢瑾名却憋不住地过来问我；“梓飘姐姐，你刚刚和那位Mr.漏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什么也没听明白。”
我看看周围，压低声音敷衍道：“没什么，就是Mr.漏想和我叙旧，而我让他赶紧给我们上课，等会儿他找我有事，有可能我会晚点回来。”
“哦！”瑾名了然的应声，接着又疑惑的赞道，“只是没想到梓飘姐姐的大不列颠语如此好，你和Mr.漏对话时简直对答如流。”
我心中一阵怔愣，随即，不谦虚的笑道：“这是当然，平时我大不列颠语不就比你们学的好么？有什么稀奇？再说，你们那些个阿哥公主们基本都是文采武艺样样精通，我这个上书房的倒数第一也只能争取在这方面有所觉悟与提高，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这个上书房‘三无少女’的名号，你说是不是？怎么？难道公主你连这门大不列颠语也不让让我？”
瑾名听后我的长篇大论，脸色缓和不少，啐道：“臭美吧你。”
我鼻子一翘，摆出一副大爷的小样，不知谦虚的回道：“我说的是事实。至少也让我在一门功课中当一回正数第一才行，不然我绝不善罢甘休。哼！”
羽绫面对我的无赖样，没办法，只得应声附和。
而瑾名却装深沉，叹口气的打击我说：“可大不列颠语不是主要课程，你学了再好有什么用？”
听到瑾名的话，我满心不以为然，心中腹诽道：切！等到二十一世纪你就知道有没有用了。不过话说，其实我最好的不是英文来着，应该是日文阿！可惜日文只能作为我的第二外国语言。
就在我自顾自走神的当儿，Mr.漏已经开始讲课，他的课语言幽默，例子生动有趣，也会有扩展的课外内容，的确耐听，可惜唯一不足之处便是经常叫到我起来回答问题。
而我为了我原本的坚守原则保持低调行事，基本上都挑简单的英文单词回答，尽量不同复杂的英文单词。
下课后，我辞别瑾名她们后，便直接去找Mr.漏，而Mr.漏知趣的等在一旁。
我用英文对他说，我来到这儿的缘由，又表示自己想尽快出宫，所以必须低调行事，请他Mr.漏不要告诉别人我会数学等科目，还有就是在大庭广众下不能和我谈论数学以及天文领域的问题，我有我自己的难处，望Mr.漏体谅。
Mr.漏听我把话全部说完，缓缓开口用英文说，他虽不知道我为何要他这么做的缘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从不强求别人说出来，但是他相信我，决定按照我说的做，决不食言。以后上课能少叫我就少叫。
出于谨慎考虑，我对Mr.漏建议道，我说对于叫不叫人那是后话，慢慢来就是，不必一下子做的那么绝，只要不让我回答关于数学，理化的问题就成。
Mr.漏说，如此甚好。又和我讨论了一下上次的那道数学题。
待谈论完，我和Mr.漏才各自回去，他回他的教堂，我回瑾名的住处。
随后几天，Mr.漏果然照我说的做了，虽上课有时候会叫到我，但也只叫我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有时候忘记，把我叫起来回答数理化的题目，我也只说我不会，Mr.漏便会微笑的让我坐下，请别的阿哥或者伴读回答，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见怪不怪，充其量就是认为我在英文上有不错天赋罢了。
我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总算随之落下。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换师虚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