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之鲁班传人不好惹》百安柚

9、晚上坐席

　　虫子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蛇这类乡间常见的动物都只能排在第二。

　　但是即便陆丹然再害怕那只突然出现的毛毛虫，但是她比较从心里年纪上讲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在自己害怕的东西面前，她并不能做什么任性的事儿，所以她还是选择了面对。

　　脑海里记得那只毛毛虫是在前面的小水沟边儿上，离篮子大概也就十厘米远，如果自己再犹豫下去，估计就能爬到篮子上去了；如果它是一只追求理想有着超越自己速度梦想的毛毛虫，那说不定已经爬上去了！所以陆丹然最后决定先拿上之前来的时候捡的那个椿树枝，然后迅速起提起篮子，如果毛毛虫在地上，她撒腿就跑；如果毛毛虫在篮子上，她再咬着牙用椿树枝把它“请”下篮子。

　　想法不过在脑海里不到一秒就过去了，所以陆丹然也很快行动了起来。

　　弯腰！提起篮子！看地上！跑！

　　以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陆丹然跑得飞快，只留下了一只有些蒙逼的毛毛虫在地上抬起头：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

　　陆丹然一边喘着气跑着，一边暗自庆幸，但是很快又出现了第二个“危机”——小盛宇家的狗出现了！

　　“呜~汪！汪汪汪汪汪……”小盛宇家的狗已经是一只成年的大狗了，品种为我们最可爱的中华田园犬。

　　大概是听到了陆丹然靠近它家的慌乱脚步声，本在睡午觉的它义不容辞一犬当先万夫莫开，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冲了出来（咳咳……以上形容，请还在上学的小天使莫要学去，考试会被打叉的，谢谢！），对着陆丹然就一阵“怒吼”：哪儿来的小妖精？敢到本大王的地盘撒野！

　　陆丹然又一次被吓到了，这完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节奏啊（这一心理描述完全正确）。

　　“呼哧！呼哧！”陆丹然狠狠地甩了手里的椿树枝，心里想到了妈妈还在家里等她的菜，然而路上还是遇到了这只拦路狗，刚刚逃出毛毛虫阴影下的陆丹然顿时觉得心好累……

　　“嗨，我还以为是谁呢？是然然啊，赶紧过吧！四妈给你拉着小虎，不要怕，快回去吧。”

　　小盛宇家妈妈如同天使般出现了，一把就拉住了原本万分凶残的恶犬，陆丹然见势毫不犹豫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喊：“谢谢四妈！”

　　等陆丹然到家后，已经是跑得满头大汗。

　　“姐姐回来了！”守在门口的陆丹阳，一看到陆丹然的身影，就对着厨房的方向喊，喊完后，又热情地上来帮忙提篮子，不过鉴于他人还小，没啥力气，陆丹然也就放过了这次“压榨”他的机会，决定留到十五年后。

　　老妈也听到陆丹阳的报信声儿，赶忙从厨房出来。

　　“哎哟，你这姑娘！怎么摘了这么多？”

　　“嘿嘿！”陆丹然没敢说我是看长的好，想着弄回来都可以做成好吃的，才没忍住摘的吧。

　　“笨姑娘，晚上要坐席啊！明天早上和中午也在那边吃！你忘记啦？”老妈看着一满篮子的菜，哭笑不得地说。

　　“啊！对哦……”陆丹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头天晚上老妈给自己说过的事儿，“我怎么这么笨？”说着还狠狠地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

　　“嗨，你还打自己脑袋瓜，打坏了就更笨了！”老妈看到陆丹然打自己头，又听到“啪”的一声，顿时心疼坏了，一把就把陆丹然的胳膊给抓住了。

　　“嘶……”

　　“哈哈哈……”弟弟陆丹阳在一边张着嘴笑得乐不可支。

　　接下来的午饭也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吃完午饭消了食后，老妈又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睡了午觉，下午陆丹然为了“报复”弟弟，拉着他写了一下午田字格，把陆丹阳给委屈惨了，因为两个人写的太认真，他最爱的《黑猫警长》都错过了……

　　到了大约四点半左右，老妈就带着陆丹然两姐弟一起出发去亲戚家去了。

　　“到了那边，别乱跑，特别是天黑了的时候，跟着妈妈就行，等我们都吃完了，再一起回家！”老妈在路上就开始叮嘱起两个小的，“阳阳，你听到没有？”

　　陆丹阳一路上东张西望，听着老妈的话，顺口就应：“听到了的！”

　　“然然，弟弟小，你帮妈妈多看着他点！”

　　“好，我会看好他的！”陆丹然自认为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孩，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所以老妈交给她看弟弟的任务对于她来说，真的是非常简单的事，但是有些事往往会出乎人的意料，别说陆丹然现在还是一个小孩的样子，就算是一般的成年人可能也应对不了了。

　　此话暂且不说，先说陆丹然跟着老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那户老人去世的亲戚家。

　　还没有走到房子跟前，一阵敲锣打鼓和鞭炮声儿就先传了来。

　　因为村子是在一个山脚下，鞭炮的响声听起来就特别的大。大约主人家里也算是有些能力，鞭炮明明在陆丹然离得还有几百米远就已经开始放了，等到陆丹然都走拢了还没有放完。

　　等鞭炮放完后，陆丹然才和妈妈、弟弟一起走进那个院坝，院坝非常的宽敞，但是因为现在满是人，所以显得有些拥挤。

　　老妈带着陆丹然和陆丹阳姐弟俩，走到了院坝边上专门登记做客和随礼的地方，对着那登记的老头打招呼。那老头写完了前面一个人的名字和随礼，抬头看到了老妈，就笑呵呵地说：“大玲儿来了啊！”

　　陆丹然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心里还是感觉有点恶寒——“大玲儿”怎么听起来都像是“darling”……好吧，估计这老头也不懂英文。

　　“六叔叔最近酒还在喝吗？”

　　“喝喝……就是一天被你六妈念叨，这不幺公圆满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喝酒，我就领了差事儿在这里帮忙来了。”老头笑呵呵的说。

　　“来！快喊人，喊六舅公！”老妈说着又把陆丹然和陆丹阳拉到了面前。

　　“六舅公！”

　　“六舅公！”

　　两姐弟还是配合的很好，都大大方方的同时喊了人。

　　“都长这么大了啊！”六舅公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说，“总感觉大玲儿昨天还是个背着背篓在山上跑的姑娘，一转眼，两个娃娃都这么大了。”

　　老妈听到六舅公这么说，也笑了起来。

　　六舅公把陆家的随礼登记好，两人又聊了几句，老妈才说“您忙着！”然后带着两孩子走开了。

　　“妈妈。”陆丹然跟着老妈找了一个还空着的桌子坐下，然后问，“今天晚上外婆会不会来？”

　　“应该不会，她还装……她还‘病’着，估计是你外公过来，你二姨估计也不会来。”

　　陆丹然了然地点点头，老太太装着疯病，总不能因为坐席就不装了；二姨一个天主教教徒，大概也不会来参加以这些带着“佛家”、“道家”味道的白事宴席；但是大家都是亲戚，总归得有人来，所以最后就只能是外公一个人来了——老妈家姐们三个，不是还有个妹妹吗？对于那个幺姨，陆丹然也搞不清楚她现在在哪里，反正不在家里就是了。

　　果然，不一会儿陆丹然就看到她外公了。

　　外公年纪还不到五十岁，个子瘦瘦高高的，皮肤被常年的劳作晒得比较黑，头发剪得短短的倒是也精神，不过他很不爱说话，给陆丹然的印象就是整天绷着脸做事，但是家里很多事做决定都是外婆说了算，所以陆丹然对于这个外公说不上厌恶，也说不上喜欢来。

　　不过自己作为晚辈，老妈又是他亲姑娘，怎么样也不能看到了不理，所以陆丹然拉了拉老妈的袖子，就对着已经交完随礼的外公喊了一声。

　　外公随着声音看了过来，发现是自己女儿和外孙外孙女在那边，就走了过来。

　　“你们三母子还走的快，还先拢啊！”外公的话如果是换个人来说，陆丹然就会自动理解成打招呼的一种说法，但是配上外公常年的黑炭冰山脸，她就觉得像是被嫌弃了一样。

　　“娃娃腿短，就出门的早，赶个头轮席，吃了也好回去。”老妈解释说。

　　因为是大家族，所以来的人也多，地方就这么点地方了，也摆不了太多的桌子凳子，所以一般乡下在人多的情况下，会准备两轮席的菜，等头一轮吃好了受了桌子再摆第二轮的。

　　“头轮吃完了天也黑了，还回去做什么，家里多你三个还是挤得下，晚上夜路不好走，还是就住这边好了。”

　　外公虽然脸黑声也冷，但是说的话却是暖人心的，老妈自然被她爸这么贴心的话给感动了。

　　不过老妈感动归感动，到底是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家里还有狗和猪没喂，还是给推辞了。

　　外公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感觉的出来他多少还是有点失落，见自家大女儿不愿意，就没说什么了，恰好又有其他男客招呼他去他们男客的桌子坐，说了一声就过去了。

　　农村人平时都是做惯了事儿的，做菜的大厨和帮忙的大叔们都手脚麻利地开了笼，上了菜。

　　桌子上最初都摆着一个底下装着瓜子花生，上面摆着纸裹糖，糖上面放着一包兰花香烟的碗，另外还有一个空着等倒白酒的碗。等凉盘被端上来以后，桌子上年纪最大的一位老太太就开始了发糖和瓜子花生的工作，发完了拆开那包香烟还要发，但是其他大人都说不要了，没得人抽，她就笑眯眯地揣到了自己的兜里了。

　　凉盘是两个，一个是凉拌豆芽上面摆着凉拌红肉，另一个是凉拌豆腐干上面摆着红肉。两道菜上面的肉片都是有数的，都是一人一片的放，所以在之前发糖的老太太动了第一筷子的时候，其他人才伸出筷子去夹自己那盘或者给自己孩子夹。

　　陆丹然吃饭倒是不用老妈操心，而且规矩都懂，反而是年纪还小的弟弟陆丹阳，老妈不得不去照顾他，因此她自己得先喂了孩子再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