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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凰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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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芩狩?”试探性地一问,对方剑光一抖,她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被我给识破。
果然,她便是前些日子梦里出现的阿狩,那个雅梨深爱的女人。虽然蒙着面,但那把寒光的蓝剑,早已在我脑海里烙下了印子。
就是那把剑,葬送了我的美美!
自那日的梦境之后,我便命人去调查了名叫“狩”的女子。
阿狩,名为凰芩狩,系鸾凤叛将凰殁之后。
我原在晟花国时,虽然总是翘课,但还是记得文史课曾经学过,鸾凤国创国之初,原叫做凤凰国,太阳神有两位使者,红鸾与血凰。分凤氏凰氏和凰氏两大家族,分别代替红鸾与血凰共同统治百姓,凤凰相依,两家平分天下。可不久凰家势力大增,独揽大权,一时掌控全国。几世之后,凤家势力又起,倒戈而争,夺得了统治全国政权。再是几世之后,凰家势力又反,独掌皇印。几百年间,凤凰两族争斗不断,争斗之中凤家势力远远超过了凰家,而凰家女丁单薄,趋向于衰落,凤凰国正式更名为鸾凤国。
直至现任女皇凤晁宓,极得民心,登基不久,几乎灭氏一族。但和砚蛇国相似的是,鸾凤国也是极为重视血统的纯正,便把凰氏一族作为女皇妃子的后备基地,现任皇君及后宫大部分妃子便是凰氏男子。可是二十年前,凰殁便以叛将的名义被朝廷处决,当时的凰芩狩,还只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女婴。
不知凤晁宓处于何种居心,斩草不除根,留下了凰芩狩,并且还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世,封为芩阳公主,与凤家子嗣一同学习皇室礼仪。直至三年之前,鸾凤帮助晟花战砚蛇之时,向汶水借款,她忽然以质子的身份被送去了汶水国。
可能这便是她对于凤晁宓的用处。
当时我还在汶水,SB兮兮地坐着相国夫人的位子,这件事情,海乐菡也有问起,MS还是我鼓动他借的款。
汶水国,就与两次世界大战时的美国一般,新兴崛起的旁战国家,靠侧向对参战国卖出武器战资和源源不断的战争贷款大赚了一笔……若将货款借于鸾凤,则于汶水国有利,于凰芩狩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至少她在凤晁宓的眼里,她还派得上用场。至少在她初识仇恨的年纪,不会被当做连根拔起凰家的导火索,也更不会被当做废物灭掉。
现在想来,若不是我记忆缺失,有些事情本可以避免。
忘记,是一种罪过。
我到底还忘记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被灯影混着的面容,有些憔悴,但仍然遮不住她眼中的警惕,淡蓝色的裙衫,火红色的瞳孔,比任何的梦境都要清晰。
血红似火,那里埋藏着仇恨和不甘。
“……陛下。”一旁地觉晓小心地提醒着我,我和他一样,紧张地盯着闪着寒光的刀锋,它就紧贴着春颈间的皮肤。
我的春……他测过了头,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你这样是为了什么。”我问道。
对于一个有牵挂的女人来说,特别还是一个有着深爱男子的女人,是不可能做这么冒失的事情的,难道她要撇下那个叫做雅梨的男子于不顾么?
还是……凤家的人拿雅梨来威胁她,叫她来刺杀砚蛇的谁——美美?!
【交出亲美公主,一命换一命!】侍卫长禀报时,她曾这样说过,“一命”指的是谁的命?
难道雅梨死了?!
“……”她还是不语。
“你别太天真了,朕怎么可能拿朕的公主的命换一个前朝罪妃,更何况他还是敌国晟花的皇子?”我说着,藏于锦袍内的手悄悄捏紧,不敢让视线离开那剑刃半秒:“不知道是你脑袋进水了还是叫朕的电驴给踢了,就算拿筹码来作交换,也得先调查一下这宫里,朕最宠谁最疼谁。”
若意在杀了晟花国皇子,加剧砚蛇国与晟花国的矛盾,鸾凤国这一招棋也未免太臭。
“……可是殿——”觉晓刚想插嘴,被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呆在一旁不敢吱声。
“觉晓啊,你说,你们家主子的命也真是不好,嫁人么,就嫁一个没有实权的糟老婆子。皇君也没当个几年就成了罪人。他这呆在着冷宫里,怕也有好几年了吧。哼,朕想他还欲死不能啊!以前呢,朕碍于和晟花国的战事又不太好弄死他,捏在手里就是一烫手的山芋。不过——呵呵,这下好了,你家主子就该解脱了吧。你说朕是不是应该从汶水国进口几船鞭炮来放一放,庆贺庆贺呢。”吃力地说完这些话,感觉自己的肺几乎要裂开了,咽喉堵得发胀,像快要被水撑破的气球。
原来,说谎也可以这样难受。
“……”凰芩狩依旧选择沉默,她紧绷的身子更加的紧张,我甚至看见春颈间的皮肤有了斑斑点点的红色!心,一下子便悬到了嗓子眼。
“别傻了,朕是不会答应你的。”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短短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手心。
只要春他不是我的弱点,他就不会有危险。
“颜矢!原来你竟这般没有情意!”凰芩狩低吼了一声。
什么!?她居然叫我作颜矢!
她都知道些什么……
随着凰芩狩的低吼,她的剑再一次嵌入春的肌肤,刺眼的红色扩散开来……春抬头凝望我的眼,几丝乱了的发贴上了他胀红的面颊,满眶的泪水,模糊的碧潭,我的心再一次下沉。
世界上会有两个人,即使分别了很久很久,但只要一个眼神,便可以化解所有。
他在告诉我,他的信任。
“情意?哼!你不要太天真好发~跟皇家的人讲情义,你智商掉马桶里冲了吗你?!”
“既然不讲情义,那为何还要顾及你那孽种!?”
“说谁孽种呢你!?”
“就是你和海家的孽种!”
“你他妈放P!”
“不但是孽种还是杂种!”
“嘴给老子放干净点!”
“你自己就干净了!”
“反正比你干净!”
“总之我就是不放,不放!气死你!”
(╰_╯)#
“你快放了他!信不信我用冥焰烧死你!”手指一抬,黑色的火苗便窜上了指尖,邪魅地跳动着。
“你要是不怕这个男人一起被你烧死你就烧吧!”
“你放不放!?”
“不放!”
“到底放不放!?”
“就不放!”
“那好,放不出来憋死你!”
“要你管!”
“我还怕你不敢放!”
“放就放!谁怕谁!?”
“你就是他妈不敢放!”
“放就放!”
“你敢放试试!”
“我偏要放!”
“不准放!”
“我就放!”
蓝光一闪,春一下子便被推回了我身边。
“你有种!”我紧紧地搂着怀里的春,他很勇敢,没有一丝颤抖。
“……”她对我怒目而视。
“……”我笑了,勾起嘴角,俯首在春的颈间,落下一个疗伤的吻。
“……”
“……”
“呵呵呵哈哈哈~~~”
知道谁在笑吗?!
春。
“春?你——”我不解地看着他,凰芩狩也同样地惊异,仿佛才从气愤中缓过神来。
她意识到,春已经回来了,回到了砚七这里。
“七七,难道你没有发觉,你和她好像……”春带着悲伤微笑,喃喃说道:“你们有相同的伤口,却为何还要互相撕咬?”
是啊,本是同处伤,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