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鷇梦]《晚安》》晦弦

1、短篇完结

　　1.
　　“无梦生，你该睡觉了。”
　　还趴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无梦生扫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发件人是鷇音子。
　　无梦生点开手机屏幕，飞快地输上一行字。
　　“再等会儿。”
　　不过一秒，他就接到了鷇音子的回复，“你昨天也这么说，结果你两点半才睡，听话，该睡了。”
　　无梦生正在改表格内的一个重要数据，完全没顾上看，约摸过了三分钟，手机竟是自己播放了一条语音消息，声音严厉，却不失温柔。
　　“无梦生，熬夜对身体不好。”
　　无梦生一愣，突然忆起早上被素组长委婉指出他最近似乎压力有点大，要不要休息放松一下。
　　想了想，无梦生扣上笔记本电脑，从善如流地钻进被窝，抱着手机发了条语音，“晚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睡吧。”
　　无梦生这才安心地将手机放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2.
　　“我们认识多久了？”
　　难得的周末午后，无梦生心情不错地在房间里喝起了下午茶，拿出一本当年和鷇音子一起研读过的外文学术期刊，右手则在手机屏幕上戳着键盘，和鷇音子聊天。
　　手机屏幕上立刻显示了鷇音子发来的回复，“十一个月，为什么问这个？”
　　“记得是生日那天？”
　　“你生日那天，我被素教授拉去和团队里的人给你过生日的时候认识的。”又过了会儿，鷇音子突然发来另一条消息，“对了，你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像是仿佛鷇音子就坐在他对面，能看到他的动作一般，无梦生淡淡地摇了摇头。
　　“你在就好。”
　　3.
　　深夜，窗外只有渡鸦轻啼，在静溢的时间里显得孤苦凄寒。
　　无梦生依旧在卧室里敲击着键盘，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时，余光扫到屏幕右下角的时钟，凌晨两点。
　　无梦生一愣，随之惊觉，浑身血液瞬间凉透，心跳漏了一拍后狂躁不息，他赶忙抓了手机过来点开屏幕，却失望地发现一条消息都没有。
　　鷇音子呢？
　　无梦生捧着手机，反复刷新聊天页面的频率越来越高，焦躁的情绪与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他恨不得能立刻将手机戳出个窟窿，去另一头把鷇音子拽出来，看人是否还在，是否还好。
　　不过最终，理智没让他把手机戳穿，睡意全无的无梦生索性披上衣服出门，驾车直奔实验室而去。
　　4.
　　当值的天踦爵一大早来实验室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放置服务器的机房里，发现了把自己累瘫在转椅中的无梦生。
　　在确认了无梦生只是睡着了之后，天踦爵看到了桌面上无梦生的手机。
　　随屏幕点亮的手机壁纸是一个眉间深锁的男人，连面对镜头都不苟言笑的正经脸，怎么看都有几分苦大仇深的意味。
　　而再往下，那简约休闲的穿着被一条通知预览覆盖了大半。
　　发信息的人是鷇音子，内容只有简单的寥寥数字——
　　“无梦生，你该睡觉了。”
　　发信时间是，早上五点。
　　5.
　　生日那天，屋角堆了一堆生日礼物，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各个仿佛都在无言地喧嚣着吸引人来拆。
　　无梦生和执意要来把他家里弄得一团糟的团队成员小酌几杯，有些微醺的天踦爵举了酒杯，邀人共饮。
　　“为我们研发至今已成功运行一周年的K系统干杯！为无梦生干杯！”
　　“干杯！”
　　“干杯！”
　　……
　　无梦生端着酒杯，将这一口酒灌到喉咙里，苦涩辛辣，呛得无梦生泪流满面，连喝了几大口水都没能压下去，依旧面红耳赤泪流不止，倒把敬酒的天踦爵吓了一跳，还以为无梦生突发酒精过敏。
　　宴席一散，帮忙最后收拾残骸的天踦爵便被无梦生撵了回去。
　　房间里霎时归于沉静，无梦生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怀揣着好奇和激动的心情，像是正在拆某个最大的生日礼包。
　　屏幕点亮的瞬间，闪出一条未读消息——
　　“无梦生，这是我给你过的第五个生日，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
　　6.
　　对数字向来敏感的无梦生一瞬恍惚，时间似乎退回到五年之前的初见，被强行拉来给生日趴凑数的鷇音子正举着酒杯，一本正经的脸上难得和缓颜色，那双浅棕的眸子正看着他，说，生日快乐。
　　这样的生日，无梦生一共只过过四个。
　　但是万一呢？万一呢……
　　无梦生喉头发干，他怀抱着游丝一般微弱而不切实际的侥幸期望，鼓足了勇气，用发颤的手指敲下几个字。
　　“你在哪儿？”
　　屏幕上方提示对方正在输入，许久，一行新的字冒了出来。
　　“作为一个AI，我应该在苦境某个我自己搭建的服务器上。
　　但我想……我应该在跟我聊天的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