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未央》辛墨浓

8、谜一样的歌声

　　之后的几日我们的行程变得更加急迫，路途也变得更加的艰难，每天都在森林、岩石、沼泽间穿梭。我裹着破布的缺了鞋的脚上，磨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红口子，头发也如变态男一样鬇鬡，原本娇嫩的双手，变得不堪入目。每天肚子里总是饥肠辘辘，恨不得咬了自己的手吃。
　　这样超负荷前行的结果就是我终于光荣地倒下了。
　　我奄奄一息地看着喂我水喝的变态男说：“我是不是要死啦？”
　　“没看出来，”喂了我口水后，放下水袋，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脸色很红润呀！”
　　咳咳。我呕出刚喝的水。是发烧，发烧好不好！可恶的变态男，我脸就绿给你看！
　　“放心吧！吃了我的药，明天就会好了！”他怏然地看了我一眼，喝了口水，“阎王不敢跟我要人！”
　　信你才怪！我努力地做了个鄙视的杀人眼看了看他。
　　“呵”他从鼻子的绒毛里发出了声怪笑。也不再看我。
　　今夜我注定要与噩梦相伴了。颓废地闭上眼，不省人事。
　　夜半，月亮隐没在黑云里，浓重的黑色随即笼罩在这片山林里，一阵剧烈地风吹过宛如悲泣一般的歌声，隐隐从远处传来。
　　歌词大意：红叶红花，红满头；秋风秋雨，锁满楼。遥望万里天边，看不尽你的脸。昨日的容颜，今日的迷恋。摇摇欲坠的我的泪，刺不痛你狠绝的眼。无爱的心，从此张狂的无法冬眠。等你回头，再见我一面。看清我滴血的双眼！
　　“可怜的女人！”模糊间隐约听见变态男长叹一声。
　　少顷，黑云飘走。月光重回人间。山林恢复平静，那凄美的歌声也随之消失。我从破布中探出头来，看了眼变态男，他已经歪头抱剑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用口腔的声音道：“大哥！大哥！醒醒！醒醒！”
　　“什么事？”他闭着眼回答我。我握紧了拳头，有想揍他的冲动。但是忍住了。一只手挤进他的臂弯，抱住。把头靠了上去，看着被月光撒亮的凸起的石块，茫然道：“大哥，你说为什么会有那样绝望的歌声？什么样的海誓山盟才有这样凄美的等待？好奇怪！我刚才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相反好想哭！”
　　我抬眼看他，只见他也正好睁开眼低着头看着我。我恹恹地直视他的笼了层迷雾的双眼道：“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可怜！”说完把头又低了下去，靠着他，安心地闭上眼。
　　“傻瓜！”变态男没心没肺地用力捏了我的鼻子一下，嗤笑：“多愁善感！”说完抱过又昏睡过去的我，放在他腿上，抱在他怀中。
　　次日，一觉睡到自然醒。扭扭头，轻舒口气，舒服。
　　我腻在他怀中，嬉皮笑脸地看向他：“大哥，我们是不是要到泯州了？”
　　“嗯！”他憋着一张臭脸看着我。
　　“真的吗？”我跳了起来，在他身上手舞足蹈地大叫：“太好了，要到家了！”我也不知道我高兴个什么劲！可能只是单纯地喜欢那里的温暖吧！
　　变态男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不耐烦地朝我道：“你闹够了没？”我停下动作，楞楞地听他说下文，“闹够了就滚开！”他几乎是喊出声。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缓缓从他身上离开，拍拍屁股，“你以为谁想呀！还真以为……呃……”我哑穴被他点了。我做了个口型：“变态！”然后朝他扑去，虽然知道我打不过他。但是我却是没完没了，谁叫我脸皮厚呢？
　　呃！这是什么？只见他上衣的左上方有一块被打湿的地方。那是什么？我停下花拳绣腿，讪笑。然后以最快的从他身边跳开。我的妈呀！我居然把口水流在了他衣服上。他应该没看到吧！我侥幸地歪着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还好他没有再要对我做什么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似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