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千年（女尊）》宁为恶魔 不为天使

9、情殇回忆

　　蓝风影转身坐下，挑衅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正好男子的鹰眸也在扫向蓝风影。于是两人相视轻蔑一笑，看向掌柜的。
　　“请出题！”
　　“请出题！”
　　两个人难得的默契了一下，又对视了一眼......
　　你干嘛学我说话？
　　是你学我说话，恶人先告状！
　　我哪有！明明是你！
　　你狡辩，学我说话还不承认！
　　喂！你是不是怕答不上来？怕答不上来就直说嘛！干嘛躲躲藏藏的。
　　我哪有，有本事，就和我比一下那两句诗。
　　怕你不成！
　　哼！
　　哼！
　　这边两个人的眼神正在交战，那边，四个人的冷汗已经留下来了。
　　“两...两位，可...可以开始了吗？”掌柜的好不容易才把问题问完。
　　“开始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蓝风影将眼神放向别处。
　　“可以了。”黑衣男子也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
　　“公子，小姐，是这样的，我们的测试很简单，就是接出老身所说的诗句的下半句即可。请两位听好，诗句是这样的：第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第二句，我情若是久长时。请两位赐教。”
　　黑衣男子听完，立刻赞叹道，“好诗！将‘绿’字形容词动作化，把一幅春风图完整的表现了出来，使人有身临其境的错觉。可‘我情若是久长时’，那又会如何呢？这句诗似乎有些伤感。”
　　而蓝风影听完则是脸色惨白，有种坠入深渊的震惊与心痛。
　　是他！真的是他！怪不得我会觉得这里的风格这么熟悉。他真的也来到这里了！他在找我，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找我。他怎么会知道我一定在这呢？他，究竟是带着什么心情去找我的呢？
　　这...这...这是艾雨以前常说的两句诗...

　　“哎！‘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感伤呀！”
　　“怎么了，想家了？”
　　“当然不是，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接受我的追求！”
　　“那你干嘛吟这两句诗，你不知道这是写思乡的吗？”
　　“不对，这写的是我对你的感觉！因为，你，就是我的明月，我今生唯一的明月！”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在艾雨刚追蓝风影的时候，艾雨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你爱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想知道。”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我们该去上课了，要迟到了！”
　　“那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我们真的要迟到了。”
　　“算了，你不想承诺就算了。‘我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艾雨追到蓝风影的时候，艾雨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一瞬间，十一年前的回忆，将蓝风影完全淹没。
　　那时的蓝风影，以为这两句话，只是艾雨的甜言蜜语。可她现在明白了，他是在提醒她，提醒她不管是他们在一起前还是在一起后，她都未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甚至，没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是的，在二十一世纪，蓝风影从未喜欢过艾雨，就算是和他交往的时候，也只是抱着一种玩的心态，从未真心相对过。可艾雨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对她，哪怕知道她对他无意，也无怨无悔。
　　为了蓝风影，艾雨可以放弃自尊，只为追她；为了蓝风影，艾雨可以舍弃他所有的女友，只为她不喜欢；为了蓝风影，艾雨可以摒弃拥有亿万家财的优越感，只为她爱平凡......为了蓝风影，艾雨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可蓝风影却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只会利用他的喜欢，做一些任性的事，然后伤害他，却永远不为他着想。
　　蓝风影的心在抽动的忏悔......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年那幼稚的我将你的心伤成什么样，如果可以从头再来，我一定不会再那样的伤害你，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泪流满面的蓝风影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佐雨夕暮跟了蓝风影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这样。以前，蓝风影无论是碰上什么事情，就算是被她师父上官雨嫣训斥，和她师兄楚天翌分别，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她坚强得好似一棵傲然挺立的松树，风华而又让人心疼。可今天，她却有如此反常的表现，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黑衣男子和老掌柜的看到刚才还八面玲珑的明眸少女，现在却苍白脆弱得好似易碎的陶瓷娃娃，亦是诧异得很。
　　“小姐，”佐雨走过去扶住蓝风影的肩，努力稳住她的颤抖，“您没事吧？”
　　“我没事。”虽然很难受，蓝风影还虚弱的对她笑了笑。
　　擦干泪水，挣开她的拥抱，蓝风影气息不稳的站起来，步履轻飘的走向老掌柜的。
　　站在她的面前，蓝风影一字一句的吐出一串句子，“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我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请您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他。”
　　老掌柜的不太明白为何蓝风影会突然转变，又为何她能解出那麽多人都解不出来的问题，愣了一下，还是说，“小姐答得完全正确，只是要现在见我家主人有些困难。不过老身马上给主人发信号，相信小姐很快就可以见到我家主人了。”
　　“不要不要，”蓝风影突然疯狂的摇着头，双手晃着老掌柜的，似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我要立刻见到他！如果我现在见不到他，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勇气见他了。
　　蓝风影很了解自己，如果现在见不到他，以后怕是她再也不会有那个勇气见他了。
　　因为，她怕！
　　是的，她怕，她很怕。如果是当年，蓝风影给了他那么大的伤害，她可以毫不在乎，因为那时的她幼稚可笑到了极点。可是，现在的她，在经历了穿越，重新成长一系列的过程之后，怎么可能还会那么不懂事？蓝风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了，知道了她的错误，那她在知道他还在找她的时候，她又要用什么立场面对他？
　　蓝风影不知道，只是想在这一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请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想知道。拜托你！”
　　“小姐，你这折煞老身了，老身担待不起呀！”老掌柜的也很无奈，可主人现在人在帝京，怎么可能立刻见到。
　　“掌柜的......”蓝风影还想说什么，被黑衣男子制止了。
　　“姑娘！你就别为难她了，我想她也真的是无能为力，你再逼她也没用......”
　　“闭嘴！我的事要你管！”蓝风影现在已是一个愤怒的小野猫，谁阻止她去找艾雨，她就会伤害谁。
　　“你！”黑衣男子气结，鹰眸中可隐约看见跳跃的火苗。
　　而在场的夕暮佐雨则是满心的疑惑：看小姐的态度，和那位主人分明是有一段不寻常的过往，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姐在这以前，从未下过天渊山，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呢？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相处的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夕暮佐雨还没像蓝风影那样失去理智。
　　佐雨走过去安抚性的抚了抚蓝风影的背，“小姐，您冷静一些！佐雨不知道您和那位主人有什么过往，不过，您不是说过吗？‘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伤害关心你的人。’这位公子也是好意，请您不要这样对他。”
　　夕暮站着黑衣男子面前，微微颔首，“这位公子请见谅，我家小姐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今天一定是有什麽事，她才会这样的。请您多多包含。”
　　黑衣男子本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再加上听夕暮这么说，虽然怒极也不好发作，只得说，“无事，不必在意。”
　　而那边蓝风影听了佐雨的话，也真正冷静下来了。
　　走到黑衣男子面前，垂下眼帘，“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请不要生气。”蓝风影虽然心情不好，可是她错，她就一定会认错。
　　黑衣男子有瞬间的错愕，刚才还和他针锋相对人，现在却在他面前低姿态道歉，这感觉真是奇怪。
　　黑衣男子锁眉看蓝风影，并未回应。
　　蓝风影也不在意，转身声线微冷的对老掌柜的说，“请问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看见他。”与方才那个‘懦弱’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老身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小姐可在这里先住下，等主人来。”
　　“好，给我开三间房。佐雨，给师兄传封信，告诉他我们晚点到。”蓝风影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夕暮佐雨也不敢有什麽异议，蓝风影虽然平时为人随和，可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随便改变的。
　　可黑衣男子却开口道，“你向我道歉，都不请求我的谅解就离开吗？”态度倨傲，语气挑衅。
　　蓝风影也并未被激怒，只是淡淡的回首，静静的看着他“有那个必要吗？歉我已道过，你亦不是我什么重要的人，我需要你的原谅吗？呵呵，”蓝风影又轻笑出声，她就是这点厉害，不管在什么状况下，她都能笑得出来，“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道过歉，我就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情，我没有任何义务为你的情绪负责。”
　　黑衣男子听完就震怒的站了起来，连身下的等着都被踢翻了。吓得兰沁立刻跪在地上，“主人息怒！主人息怒！”
　　黑衣男子恍若未闻，只是直直的看着蓝风影，仿佛想用他眼中的怒火焚烧蓝风影。蓝风影也和先前一样无畏的回视他。
　　其实，黑衣男子自己也不知到自己在气什么。只是在听她说‘你亦不是我什么重要的人’的时候，他的心似乎被什么抓了一下，他不想做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虽然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虽然他们还不到彼此的名字，可他就是想和她有什麽联系。
　　两个人对视，就像小孩子一样，谁都不愿认输。
　　旁人也不敢打扰，时间似乎就在此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