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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   和顾延结婚已经两年有余,冬喜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究其原因,顾延每次办事都会主动戴套。

      因为这件事,冬喜曾问过他几次,男人听了回回都轻描淡写地撂下两个字:不急。

      他眉眼深邃英挺,姿态泰然闲适,话语间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像是在说一件同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完又会继续陷进远程会议里,里面说着冬喜压根就听不懂的商业术语。

      时间久了,冬喜渐渐的也不打算管了,毕竟她知道无法轻易变更他的意志。
      顾延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决定了的事情就是金科玉律。
      既然他说不急自然有他的打算,冬喜又是个听话的,自然不会多闹,她只要安安稳稳做好她的顾太太就好,有没有孩子的事情暂且可以先搁置。

      他们年少于校园内相识,从恋爱到结婚,算到如今已经相识整整十一年了。这么多年来,冬喜深刻了解顾延的品性。同样,结婚后顾延给予她的恩宠也毫不含糊,无论是金钱、地位、还是宠爱,都极尽可能的满足,人前人后也从不吝啬表达对她的爱意。

      夫妻俩琴瑟和鸣,恩爱得像是胶与漆,然而婆婆那边却有些等不及,并且开始向冬喜这边施加压力。
      既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又无法将她赶出去,那就好歹生个一儿半女,也终归是有点用处。

      显而易见,婆婆早已将这个出身微贱的儿媳妇默认当成了生育的工具,等以后孙子出生就归她管,儿子她这辈子是管不了了,翅膀硬了,做出种种违背她意志的事情,分分钟都叫她心绞痛。

      事已至此,那以后孙子就必须得在她手里牢牢的握住,归他教养,她一定不会再让相同的情况再次发生。

      婆婆满心满眼渴望能抱个孙子,冬喜又何尝不知道生一个孩子的重要性。
      不过当真的决定为顾延孕育孩子的时候,她失眠了整整三天。

      她看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知道效能的重要性远远大于效率,也就是说人们应该去做正确的事而非正确的做事。

      冬喜骨子里很喜欢小孩子,她觉得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神圣的存在,母爱不可亵渎。
      并且她又是如此的深爱着顾延,理应为他生一个孩子。
      这是她失眠多日,从千丝万缕的念头下,头颅被缠绕得隐隐作痛间得出来的最优决定。

      她必须要做正确的事,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做好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就比如生孩子和种树这两者之间千差万别的联系。

      ·

      察觉顾延最近回来的次数变多,冬喜为了防止以后走弯路,提前准备着,她专门看了很多怀孕方面的书籍,像什么《孕产大百科》、《孕育圣经》等等诸如此类的书籍。

      每多看一眼,她内心对于母性的敬畏就更深一分,并且潜意识里她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将来在孩子面前做一个坏女人。

      ...
      晚上泡完澡,冬喜一边擦头发一边回房间,刚进卧室门她就停了脚步,准确说是顿住。

      在见到床头的情景时,冬喜不禁有些看呆。
      无论看多少回,男人的模样总是英俊惑人到令人咂舌。

      顾延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宽肩窄腰,身材修长,是标准的九头身,肌肉线条脉络清晰,劲瘦健硕。
      冬喜时常亲眼见他精光裸.露的身材,并且也会亲身去接触…
      不过即便经常见到,但每次还是会情不自禁被上帝的精雕细琢的杰作吸引而多看几眼,就如同今夜。

      不远处,顾延正靠在床头阅读。
      模样和他寻常工作时的状态截然不同,这会儿的他戴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镜片下的鼻梁高挺且有型。衬衣的领口被随意解开了三颗纽扣,领口敞开出大截,细长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袖口工整的向上挽了一节,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臂。

      抓住书页的指节修长且骨感嶙峋,尤其以手腕的尺骨茎突最为明显。

      床头灯晕染着一圈静谧的角落,光线纷纷落在周围的沉沉繁密的窗帘褶皱内,光影游曳间勾勒出他俊美独到的眼角眉梢,场面有些说不出的蛊惑勾人。

      冬喜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今晚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接着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匆匆跑进换衣间。

      片刻后,冬喜出来了。
      在见到她的一瞬,顾延微微眯起眼。

      “做什么?”
      他睨她,书页内容已然无心再阅。
      顾延合上书,将她拉近自己一些。

      “生宝宝。”冬喜跪坐在床上,说。
      说这话时她已经主动换好了婆婆给的衣物。

      顶着一张素白柔软到无害的脸,说生宝宝这样的话语时,眼底没有丝毫羞赧的情绪,模样很是正经,像是在完成一种例行的任务。

      顾延的眼睛依然微眯着,他在看她。
      视线流连间,从眼底深处擦过或深或浅的光影。
      里面浮动着探究、玩味、爱怜、亦或是悯然等等的情绪。

      大概是这副模样确实有些过于直白,在顾延徐徐打量的视线中,冬喜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未免有些生硬。
      于是她慢慢转变放软了姿态,睁着无害的眼睛,娇滴滴摇晃他的手臂,开始祈求他能同意。

      顾延已经压过来了,然而,在她如此诚恳不已的诉求里,顾延摘掉眼镜,仍淡淡撂下那两个字:“不急。”

      语气平直,不容置喙的冷然。

      冬喜的笑容有些僵在脸上,但,还是笑完那一程了。
      那夜很疼,像是带有惩罚的性质。

      ·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冬喜已经困倦的没有丁点意识了。
      播放空军基地演练的电视机早已关闭,她被顾延牢牢揽在怀里,像是离不开手的人形抱枕。

      可是冬喜似乎不怎么喜欢顾延身上的气息,他习惯性使用一种名为Byredo Super Cedar的冷雪松香氛。
      他喜欢,可冬喜不喜欢,每每闻着都像是孤身一人行走在覆盖着皑皑大雪的雪松林,严寒孤寂,令她觉得孤单又绝望。而冬喜内心喜爱的是像暖阳下小溪流般生机盎然的果香味道,绝非冰冷的木质香。

      从前她表现的不明显,可是今夜不知怎么回事,频频抗拒,睡意朦胧间不停地想朝没有雪松冷香味道的地方挪去。
      然而顾延的手臂似枷锁,轻易就箍住她乱动的手臂。

      冬喜嘤咛了两声,渐渐安分下来不再乱动。

      说到底,相比起孤单寂寥地行走在皑皑大雪里,她骨子里最害怕的还是和这个男人分开。

      因此被当成抱枕抱了一宿,她也没有再抗拒。

      **
      顾延的生物钟很准,6:30am准时清醒,哪怕前夜睡再晚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卧室的窗帘紧闭着,遮蔽掉了外面天刚破晓的浓稠暖色。
      夫妻俩安安静静同枕同榻,这一刻说实话很温馨。

      睡醒后顾延揉了揉眉心,紧接着偏过头看向昨晚上自己抱着睡了一夜的人,冬喜的头朝远离他的那一侧放着,睡得很沉,有种不大想亲近他的感觉,而那个昨晚上被她言之凿凿说变大了的部位被侧卧压出旖旎线条。

      确实变大不少,上面的牙印已经消退了,大概是顾延目光紧盯有些灼热,冬喜忽然间动了动,不过仍然没醒。

      顾延默然盯着冬喜熟睡的脸看了会儿,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睡颜正对着自己。

      似乎只有这样看着才比较顺眼,这下他的眼底多了几分满意。

      难得多躺了一会儿,顾延起身。

      今天他没去公司而是呆家。

      当他洗漱完毕穿好衣服,站在落地镜前孤单单自己给自己系纽扣的时候,那会儿冬喜依旧没醒。

      她的脸一半埋在被窝,一半露在外面,呼吸声均匀。

      小小的一个,几乎不占什么地方,平时也不怎么吱声,就像养了只猫。
      还是一只没什么心肝的猫,顾延眸色一沉。

      他穿戴整齐出去,顺手将卧室的门带上。

      ·

      下楼时,他偶然听见家里的佣人聚在一起闲聊。
      说前不久小夫人从主宅回来是徒步走回来的,还不止一回呢。

      听见这些字句,轻易就能联想出当时的某些情景。
      顾延淡定从容地经过,英俊的面庞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见姑爷无动于衷,妈子们有些看不过去,纷纷交换视线,你看我我看你。

      后来王妈又趁着送茶的当口主动和他提及。

      “还下着雨呢,司机就把小夫人丢在半路,哎哟多亏了老徐出去看了一眼,她给夫人撑了伞,不然淋了雨回来又要生病发烧。”
      王妈颇为心疼的说,说完其他的几位妈子也挠心地连连附和。

      小夫人的好她们几个做事的佣人是有目共睹的,说好听点是和气不计较,说难听就是傻,性格太温吞,又很佛系,受了欺负也不知道声张反击,她能受着,她们这帮佣人妈子可看不下去,这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说什么都要向姑爷好好告状一番。

      顾延精准捕捉到某个字眼:“又?”

      “是呀,姑爷您是不知道,夫人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

      顾延闻言,低笑一声,紧接着,“装的。”
      他翻开一页书,轻描淡写地说。

      这声‘装的’,像是直接给佣人们打了一记哑药,一时间佣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接,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顾延坐在昂贵的木椅中,阳光笼罩着他挺拔清隽的身体,影子在地面经由桌腿的遮挡,被折叠成两段,尾端投射得很长。

      冬喜穿着睡裙下楼时正好就看见这一幕。
      包括那声溢满讥诮和揶揄意味的,“装的”

      顾延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白衬衣、黑长裤,乌发浓密,神情淡淡且漫不经意,颔首间就能融掉一整个春夜的旖旎。

      恍惚间像是在十几岁时,他也是像这样,高高在上的似少年神明,只可远观不可近渎。

      ·

      冬喜站在二楼的旋转扶梯上停顿片刻,接着敛掉那一点涌动的异色,缓缓走下来。

      步调一如既往的轻,就和她寻常呼出来的气息一样的寡淡。

      “夫人。”有佣人注意到她下来,主动欠身招呼。

      顾延知道她在靠近,但是并未抬头,只因昨夜她频繁抗拒的表现。

      站定后:“我的药呢?”冬喜注意到今日份的中药还没开始端出来投凉,不禁发问。

      她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听不出情绪,只有隐隐约约的慵懒劲儿。

      冬喜很重视婆婆给她买的中药,几乎每天都要按时喝,佣人们都知晓,不敢耽搁于是立马回复说:“药已经熬好了,我这就去取,小夫人您别急。”
      说完就火速离开了,只留下他们夫妻二人。

      很快,偌大的室内庭院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冬喜站在距离顾延一米远的地方,浅色的长裙、头发披散,晨光落在她的发顶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沉沦之美。

      顾延还是那个姿势,坐着头也不抬,似乎也不打算主动开口叫她坐在自己身边,而是想看冬喜主动。

      刚才她和佣人之间的对话顾延听得一字不落,明明昨晚都哭着要求饶了,还说自己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
      表现得那样无辜可怜,顾延瞧着不忍,一点怜爱占了上风,于是就放过了她没有再继续。
      结果她的嗓音还是和平时一样尖细勾人。

      看来又被她给骗了,顾延想,昨晚那种程度根本就不够,他默然地又翻了一页书。

      就在顾延好整以暇等待着冬喜下一步的举措时,这时有一名从主宅新来的佣人端着果盘经过——

      佣人是闻夫人送来的,已经来了有小半个月。

      不知道怎么回事,冬喜一看见那名新来的佣人,像是沉默的机器被人按下了启动键,突然就扑到顾延的跟前。

      毫无征兆的。

      “顾延。”她迅速拔高了音调,叫道,“你为什么不跟我生孩子呀?”

      陡然的,有些委屈,生怕附近的人听不见似的。

      顾延对于她接下来的举动设想过很多情况:撒娇、搭话、亦或是直接坐到他的腿上....独独没有这一种。

      她清凌凌的眸子正对上男人一张疑惑、皱着眉头的脸。

      顾延:“?”
      她这是做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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