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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系统】玩家意尽欢在金陵（257，1522）开红击杀了玩家不归！
【系统】玩家意尽欢在金陵（257，1522）开红击杀了玩家不归！
【系统】玩家意尽欢在金陵（257，1522）开红击杀了玩家不归！
【系统】玩家意尽欢在金陵（257，1522）开红击杀了玩家不归！
……
【世界】满地找头：卧/槽，这是杀了多少次！
【世界】长相守：当时你开红杀了青木，我就说你完了，看吧！
【世界】酒酒：能给圣僧气到这个份上的，开红杀爆你真的不冤。
……
不归咬着牙站在原地，他的游戏界面是一片跳动的血红。他被盛意反反复复地虐杀，甚至为了羞辱他，盛意把自己身上的秘籍和装备都卸下去了一半。
她明晃晃地告诉不归——杀你是一件如此轻松的事情。
对面的天鹊应该是算着数值在奶他，让他的血条始终恢复不到原来血量的百分之十。
他的装备栏已经全红了，所有的装备都被打爆，武力值下降了一大半。
盛意轻轻松松地在他的对面，蓝条都没掉多少。他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这儿，是因为盛意的红名时间已经过了。
她似乎没有想继续开红杀他的想法，而是静静地站在不归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向他。
【当前】意尽欢：怎么样？
盛意在当前频道的公屏打字。
【当前】意尽欢：装备全红了吧？开心么？
【当前】意尽欢：我说没说过好聚好散？说没说过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剩下的证据炫你脸上？
【当前】意尽欢：当我逗你玩呢是吧？
不归公然被虐，在世界上丢了个大脸。他们所站着的房顶下面，已经挤满了前来吃瓜的游戏群众。
游戏线路被挤得水泄不通，建模叠着建模，特效闪成一片，根本分不出来，有的玩家只加载出了胳膊或者腿，有的干脆只加载出了个名字。
他们吃瓜吃得美极了，还把各种各样的玩具和座椅拿出来当做消遣，一边玩一边吃瓜。
骑着弹簧摇摇木马和摇摇鸭子的，坐在太师摇椅配上茶桌茶盏享受人生的，拿着木棍在吃瓜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吹泡泡把人圈住的，放风筝把人放上天的，跳搞笑舞蹈现场卖艺的……
好热闹。
当然，世界上还有一群没挤进线路的。
【世界】语言学纲要：看完了吗看完了吗？能不能有看完的人现出来，孩子也想进去看看，是真的挤不进去啊！
【世界】长相守：不是吧？我都进不去？
【世界】忆少年：垃圾游戏，赶紧给你的服务器扩容！扩容！听到了吗！
【世界】今天写作业了吗：我马上就要被游戏的健康系统制裁，在被制裁前，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吗？
……
盛意没发言，她点击恢复，缓缓坐下，双眼紧闭开始调息。
不归的建模消失了，应该是后台大退。至于后续他还会不会上线来恶心自己，盛意也不敢下定论。
毕竟他是个不要脸的男人。
有的时候盛意认为自己还是太善良，居然没骂上两句脏话，顺便问候一下不归的八辈祖宗。
“解气了？”
语音频道，青木开口问盛意。
他已经沉默了很久，突如其来的发声，将正在电脑前欣赏自己俊脸的盛意吓了一跳。
“没有。”盛意如实回答，“但很爽就是了。”
青木被盛意的话逗笑了：“还没？”
盛意傲娇：“当然啦，爽和解气是两回事儿！不归这个不要脸的老渣男，卷走我和我结义队为了玩家赛攒的材料，就杀这么两回真的太便宜他了！”
“就应该剁了！”
青木小小地咳嗽了两声。
两声咳嗽让盛意猛然反应过来，她刚才有点儿气性上头，险些耽误正事儿。
“那个……青木，我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想要麻烦你。”盛意试探地问他，“你在干什么？”
“还在加班。一个游戏公司的商稿，甲方提了些新要求，需要抓紧改。”
青木从事美术行业，业务能力突出，许多大型的游戏公司都喜欢找他来约商稿，出得快，品质高。
盛意有些愧疚：“那刚才是不是有些打扰你啊？要不你先改，改完我再和你说。”
不算大事，青木并不在意，他以为不过是放个技能的事儿，他安慰盛意道：“不会打扰。你可以说，我在听。”
得到应允的盛意放开发言：“青木，我很喜欢你的操作，可以来做我的绑奶吗？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下副本给你打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外观，身后披着宽大毛边的披风，是这次活动游戏商城新上的冬装。
盛意很喜欢在细枝末节出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就比如按照季节给自己养的大儿子换各种各样的衣服。
《纵平生》的季节模拟引擎，能够让两个世界的季节保持同步。此刻的现实，已然走向了深秋和初冬的交接。
伴随着盛意的话语，游戏中金陵的上空开始飘雪。
盛意的话语似乎也染上了冬季松林的寒冷，听到最后，却带着烈火燃烧的暖意——这是独属于她的声音。
青木听罢怔住，一时语塞，手中的笔也停下了。
良久后，他才缓缓而言，嗓音略涩：“你要绑奶，做什么？”
几乎是话才出口，青木便意识到是自己明知故问。
盛意想要参加第七赛季玩家赛这件事情虽然不算人尽皆知，但从她和队友前一阵子疯狂搜刮升级材料的行径来看，基本玩了很久的老玩家们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她前绑奶又在这个节骨眼出事，若是想要参加第七个赛季的玩家赛，盛意就必须要再找一个天鹊来弥补掉治疗的空缺。
所以眼下，他就是那个能够弥补空缺的天鹊。
盛意耐心地解释：“你也知道，我的队伍缺一个会玩的天鹊。但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参加这次玩家赛，能够打到决赛，去游戏官方的直播间，拿起那个奖杯。”
她太想了。
草木常青出事后，盛意只要上线，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地划过这件事情。
一个武力值终年站在顶峰的人，他从来不会在游戏中瞧不起任何低武力值的玩家，甚至会主动又耐心地充当他们的领路人，牺牲自己游戏时间去帮忙在副本打工。
是灵隐门派任劳任怨的大师兄，是手把手教会盛意如何玩游戏的亲友，是从来不会在副本中凶人的好脾气。
这样的人，给盛意无数次回答的机会，她都不会认为他会打假赛。
一开始，盛意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和草木常青一起战斗在江湖的所有赛场上；后来，盛意最大的愿望，就是站在他曾经奋斗过的赛场上，替他洗刷不公。
盛意也只是想，为他求一身的清清白白。
“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也有必须要履行的承诺。
听着盛意讲话，青木始终沉默。盛意能感觉到的，是他在犹豫。
她在问之前，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没指望青木能够立刻答应她的请求。
他们只是有一次副本同队缘分的人。
如果青木一上来就和盛意讲她操作太好了，队伍正好缺她这样的人，加入他的队伍一起拿冠军之类的话，盛意十有八九会认为对方是个脑子不太好，且爱画大饼的游戏骗子。
青木的反应，都算盛意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偏好的情况了。
“你这段时间应该还需要下本刷材料吧？”青木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盛意疑问道：“对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青木叹了口气，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下定决心道：“我可以做你的临时绑奶，帮你们队伍刷材料。至于玩家赛……我可能不会参加。”
盛意接受青木的答案。
话没说死的时候，她都觉得会有翻盘的可能。青木没说自己一定不会参加。
“好呀！”盛意开心答应下来，“但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白拿你的劳动力的！刷出来适合天鹊的材料给你，可要收下哦~”
青木又笑了。
他和盛意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总是格外明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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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和青木道别后，一个下线加班，一个下线补觉。
她睡到了下午三点多才醒，醒来后身上软绵绵的，不是很想动，于是靠着大枕头歪在床上玩手机。因为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玩什么，所以盛意干脆翻起相册来。
自从玩了《纵平生》以后，盛意的手机就被游戏中各种各样的风景和好友合照占满了。她看着照片，能想起以前大家在游戏中吵吵闹闹打本的情景。
游戏中的江湖气，就是因为有人。
看着看着，一张聊天记录进入了盛意的视野。小图看不清内容，她下意识点进去放大。
这是她和草木常青在游戏中最后一次对话。
盛意有些吃惊。
她并不知道这张图的存在，应该是她游戏后台自动导出的，兴许是当时无意间碰到了什么键子。
【好友】意乱：你真的要退？
【好友】草木常青：嗯。
【好友】意乱：可那明明不是你做的，官方发声明了，也把你的账号解禁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好友】草木常青：谢谢，可是我仍要为此负起责任。
00：45
【好友】意乱：常青，算是我的私心，我不想你离开。你是我在这个游戏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朋……友吗？
盛意的心脏砰砰直跳，快要擂出胸膛。
她怎么光看着陈年的聊天记录，都还要紧张？
盛意依稀记得凌晨十二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给草木常青发送了这条消息后，他头像就黑了，始终没回。
后来草木常青双向清空了自己的列表，以前的那些记录都不在了。
没想到最后的对话，被自己阴差阳错地保存了下来。
盛意无言地看了好久，发现这是个长图，图片最下面露出了半句话。她往下滑动，在看见内容的瞬间，泪水就蓄满了整个眼眶。
她从来不知道，这两句话是怎样横亘在第六年与第七年的交界。
【好友】草木常青：小意，你要快些变强大。
【好友】草木常青：强大到不需要我。
常青，你回来看看。
我已经变得像你说得那样强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