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交之交》月鹞

8、星帆

　　帖子：各位各位，有谁看了苹果视频那档海选节目了嘛，人家竟然搞了个直播，我快要笑死在那个直播间了

　　1楼：看了看了，我正好无聊，随便看看，结果点进去就出不来了，里面有几个人演的也太搞笑了

　　2楼：就是那个顾霄之出现的那个直播？

　　3楼：对对对，顾影帝的出现是意外之喜，但是里面那些人也确实好笑啊，哈哈哈哈

　　4楼：哈哈哈哈，对的，有个长的还不错的小伙子，老师说你这个霸道总裁缺了点神韵，结果那个少年竟然说，他演的不是霸道总裁，是个乡村少年，哈哈哈哈哈哈

　　5楼：我本来是听说顾影帝出现去看看的，结果进去晚了，没看到影帝，但是那群人是真的笑死了，我根本就出不来了好嘛

　　6楼：还有一个女的，评委老师让演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她硬是演出了一股绿茶味

　　7楼：前面几楼，你们忘了那个演肚子疼找茅坑的那小伙子了吗，虽然他演技很好，但是他那放屁的配音真的是要笑死我了

　　8楼：我当时正好在喝水，差点没把我呛死

　　9楼：评委都要笑疯了好嘛

　　10楼：唉？你们说的是那档节目？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

　　11楼：苹果视频放的一档叫《XX培养计划》的综艺节目，有好几个海选直播，演员、导演、编剧、制作人，现在就演员班比较精彩，其他暂时还没什么看头

　　12楼：那肯定啊，导演的海选直播是看那些导演拍的短剧，虽然没有演员的海选好玩，但是里面有些说实话拍的还真的挺不错的

　　13楼：赞同，编剧海选也很有特色，老师们让编剧读自己写的小剧本，我都已经能感觉到他们想要把地底都要抠穿的尴尬了

　　14楼：哈哈哈哈哈，我是写小说的，别说让我读了，就是让我重看一边自己写的小说了，我都能尬的汗毛直立了

　　……

　　30楼：话说没人讨论制作人的海选吗？

　　31楼：制作人海选看上去好专业，就感觉是大厂面试，看的我怕怕的

　　……

　　35楼：同怕怕，他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36楼：看了制作人的海选，我才知道原来运营、成本控制，导演、投资商、影院都要他们来三方协调！感觉自己又学到了

　　……

　　40楼：我以前看片子，看到导演和制片人是同一个人，还以为这两是一样的。感觉又学到了+2

　　……

　　60楼：话说演员海选里面有些看上去挺眼熟的

　　62楼：有一个s市赛区的小伙子，拍过不少杂志封面，好像还被评过最美校草

　　70楼：62楼说的这个我知道，叫……已经有经纪公司了，经纪公司一直把他包装的是往流量明星走，没想到，演技也很不错

　　75楼：我也知道，那小哥哥长的好帅！

　　81楼：很标准的小鲜肉长相，做演员感觉挺局限性的

　　100楼：去娱乐圈追梦的，没有一张好脸怎么行

　　150楼：楼上都很粉圈思维啊，演员演员，只要演技好就行，脸倒是其次

　　160楼：要我说娱乐圈那么多明星，有些人还真比不过人家一张侧脸好看，懂的自然懂

　　165楼：无图无真相，谁知道你说的谁

　　167楼：160楼的兄弟，你这是捅马蜂窝了啊，这么多人咬你

　　200楼：160楼的兄弟，我懂，那张神颜已经被我设置成手机屏保了，每次打开手机每次都要被震撼一下

　　……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高修看到门内的顾霄之，有一瞬间的惊讶。这位大明星这一个月来，已经来了好几次了，难道被BOSS搞定了？

　　谢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顾霄之，只见顾影帝一头埋在剧本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没有注意到高修的到来。

　　“没事，你说吧。”

　　“BOSS，海选晋级的人里面有一个人的合约比较麻烦。”高特助把一份晋级名单递给谢擎。

　　谢擎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人，是前几天在海选现场看到的那个很有几分顾霄之特性的少年，不是脸像，只是身上那种对演戏如痴如醉的特质特别像十年前的顾霄之，因此让他印象深刻。

　　谢擎翻看着第一个人的资料，“星帆娱乐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营销很厉害，专门制造流量明星，但又不管他们的后续发展，就只为了赚快钱，毁在他们手上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运气好的，等解约出来了还能东山再起，运气不好的，直接退圈了。”高修顿了顿又道，“如果让这人走到最后，我就怕到时候这公司把我们这节目吸干血。”

　　“我当时看他演的很有灵性，80%的可能能走到最后，”谢擎看着资料上的人，“你让人去跟他接触一下，如果各方都不错，可以考虑出面帮他解决这事。”

　　“我已经让人和他接触过了，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少年，如果有伯乐，以后或许会成为第二个顾霄之……”说到这，高修突然停顿了一下，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大明星。

　　谢擎的目光与似乎听到自己名字而抬头看来的顾霄之的目光撞在一起。

　　“？”顾霄之清俊的脸上带出一丝疑惑，看到高修的申请，立马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看剧本看入迷了。”

　　“没事，你坐。”说罢，不等顾霄之再说什么，谢擎径自挥了挥手上的资料，“你说很有局限性的那个少年人，身上背着一个亿的违约金。”

　　“哪家经纪公司这么黑。”被谢擎勾起好奇心，顾霄之放下剧本，起身走到谢擎身边，“星帆啊……这公司在圈内恶臭的不行。”

　　“所以，你觉得我要不要出这1个亿？”

　　顾霄之的目光又重新落在谢擎身上，此时的谢擎身穿白色法袖衬衫，黑色袖箍绑在手臂处，法袖衬衫的袖口处，银色齿轮造型的袖扣静静显得低调的奢华。

　　这人似乎有很多面，还真是看不透啊。

　　心里这般想着，顾霄之回答却也不慢，“这一个亿或许谢总都不用出。”他轻轻一笑，“这是个家族企业，他的股权分配很有意思，谢总或许会有兴趣。”

　　高修打开手机，在天眼查上查找出这家公司，点击进入股东页面，而后把手机递给谢擎。

　　谢擎接过手机，看着48%、47%和5%的分配比例，这哪是大股东做决策啊，分明是两位大股东要看小股东的脸色。

　　“确实有意思。去查一下这三位股东的关系。”

　　“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谢擎随意翻了几下后面的资料。

　　“其他都没有什么特别麻烦的问题。”

　　“可以，后面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说着，高修拿过资料，转身出了门。

　　“星帆旗下又不少知名的明星，虽然这家公司恶臭，但是早些年也确实捧出了一些人。你如果想动星帆，估计不太容易。”顾霄之微皱着眉，“据我所知，他们家副总很有能力。”

　　“嗯。”

　　“你一回国，晓之就做出这么大的动作，不怕摔跤？”出口的是问话，其实心里却已经有了结论。

　　晓之怎么可能会摔跤，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失败。

　　顾霄之看着男人风轻云淡的脸，连带的他自己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漫不经心起来，好像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在这两人心中真的不值一提似的。

　　“正好杀鸡儆猴了。”谢擎轻轻一笑，想要改变这一滩烂泥的现状，正好拿这种恶臭企业来开刀。

　　“你也不怕我泄露出去。”顾霄之玩笑道。

　　“顾家太子，风光霁月，谢某从不怀疑。”谢擎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顾霄之的眼中是满满的信任。

　　顾霄之不自在的移开了些许目光，嘟嘟囔囔，“哪有那么好。”他感觉他的心脏在胸膛中越跳越快，“砰砰砰”的声音大的好似在耳畔擂鼓。

　　顾霄之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连他自己都辨不清，好像有一丝心虚，又好像带着几分欢愉。

　　谢擎的目光在顾霄之微红的耳垂上流转了一圈，却不看到顾霄之低垂眼眸下的神色，他默默移开视线，定在顾霄之手上的剧本上，“你最近一直在看剧本？”

　　“前段时间有个商业片的本子，我看剧情不错，就接了，不过这本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拍了。”顾霄之突然想到之前演的好像都是眼前人投资的，“这片子不会也是你投资的吧。”

　　“没有，这部科幻片没递到过我这边，他们估计看晓之投资的都是拿奖的文艺片，所以没递过来吧。”

　　“国内科幻片市场一直萎靡不振，几年前一部《流浪星际》以为能开启科幻片的大门，没想到后面陆续出来的片子都不尽人意，渐渐地，投资商也不愿意再投入了。注定收不回本的片子。”这话说完，顾霄之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都还没说什么片子，你怎么知道我接的是什么？”

　　谢擎一瞬间表情差点僵住，但他立马保持住了脸上的微笑，“晓之的名字，顾影帝就没品出一些什么吗？”

　　谢擎丢出的这句话结结实实惊住了顾霄之，但是很快顾霄之就反应了过来，疑惑道，“晓之成立在5年前，5年前我刚还在国内混呢，谢总那时还在国外吧。”

　　“顾影帝是想听我怎么迷恋上你的吗？”谢擎双手交叉撑着下颚，低沉的声音，微微上扬的唇角，深邃的眼眸，浑身没有一处不再撩人，“如果顾影帝想听，谢某荣幸之至。”

　　艹艹艹

　　顾霄之当场阵亡。

　　***

　　作为晓之的CEO，谢擎身边的第二大特助，高修向来办事利索，短短几天便把星帆查了个底朝天。

　　“BOSS，这是星帆的资料，”最上面的一张A4纸上画着一副人物关系图，“星帆当年成立的时候，是杨星和他的朋友于帆一起出资，当年杨星出了53%，因为实际上这部分钱是他老婆家出的，所以他拿出其中的5%给了他老婆，于帆当年没钱，但是他在管理公司上是强项，于是于帆实际出资了42%，还有的5%算是技术入股。”

　　“星帆刚成立时，于帆是管理人，他当时想走韩国那种培养练习生的模式，但是于帆定下的这种模式前期肯定是看不到钱的，杨星等了三年，等不下去了，就让于帆赶紧推出男团赚钱，当年的男团让星帆一跃成为星工场，杨星尝到了甜头，一开始还能等练习生练习个1.2年再推出，后来他的训练生连半年都等不到，就直接挖别人家的，星帆在圈内名声恶臭不止是因为他对旗下的艺人不当人，他还不择手段的挖人，圈内很多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

　　“那就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

　　“BOSS认识杨星？”

　　“高修，十年前的事，我想你也有过些了解，那你知道我当年签的是哪家经纪公司吗？”谢擎双指交叉放在腿上，目光深邃。

　　当年高修到谢擎身边的时候，确实听说过一些事，但是没有具体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上，以至于他听到谢擎这么说，脸上明显有些惊讶，“星帆当年是BOSS的老东家？”

　　谢擎点了点头。

　　“可是……”高修拿过桌上的资料，翻到星帆第一批男团的资料上。

　　“不用找了，星帆第一批男团里面没有我。我是后期单独出道的。”谢擎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落地窗前，“那时候我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和他们成团。”

　　“但是调查下来星帆历年的所有明星中，都没有您。”高修皱眉。

　　谢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插着口袋看着远方的天空，良久才开口，“因为我被人抹去了。”

　　高修看不到自家BOSS的表情，他只觉得喉咙一哽，心中五味成杂。

　　“你如果去调查我，应该只会查到我是晓之的实际控股人，今年来华国，以前一直生活在国外……”

　　当年的谢擎和现在的谢擎，估计他就算站在那些老朋友面前，那些人也认不出来了吧。

　　“是顾家？”

　　谢擎深吸一口气，明显不想再提这个话题，“说回星帆，于帆没反应？”

　　“于帆有个谈了很多年的女友在星帆当艺人，他想转卖掉47%的星帆股份自立门户，但是他女友不想退出娱乐圈，于帆想带着他女友一起离开，他女友也不愿意。于帆又不放心把女友一个人留在这个吃人的魔窟，就很憋屈的一直留在星帆。”说回正事的高特助又恢复成了一张冷静自持的脸。

　　“我记得于帆40来岁了吧。”十年前，于帆二十多岁，正是冲劲十足的年纪，他好几次看到于帆和杨星在办公室大吵特吵，他还以为于帆那脾气迟早会自立门户的，没想到十年了，还在星帆。
　　“今年37岁，他的女朋友是杨星当年包养的一个情人，但是于帆不知道。”高修刚拿到星帆的资料时，也是觉得叹为观止，“他老婆也不知道。”

　　“哈，”谢擎都气笑了，他当年和于帆也算有点交情，他进星帆，还是于帆挖掘的，“杨星可真对的起他这位好朋友啊。杨星那边，他和他老婆没有签过一致行动人吧。”

　　“杨星脑袋空空，想不到这种事的。这人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身边一个能干重情的朋友，一个贤惠的不行、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老婆。杨星说什么，他老婆就信什么。”高修忍不住对杨星这种人渣嗤之以鼻。

　　“这种人，报应快了。”谢擎低头理了理袖口，“把于帆约出来聊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