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绮丽美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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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提前把公爵殿下哄回了家，又打发奥斯汀让沈渔被迫欠了自己一个人情的叶斯宸一身轻松。
兴致上来了也不着急爬墙回家，仗着夜色里没什么人注意，耳朵和尾巴也不收，吹着夜风绕着远路遛了一圈才走楼梯回了家。
打开门的时候，叶斯宸眉头一皱：“怎么了这是？”
“希尔殿下呢？你们怎么都没睡？”
刚问完这句话，叶斯宸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两只小猫咪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他那便宜儿子挡在他们面前，凝神警惕地盯着主卧的房门，一手蓄势待发地伸进口袋里。
——好像随时准备掏出什么大宝贝……
祁非理看见他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却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数落道：“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啊～？”
两只小猫咪看见他仿佛看见了天神，圆溜溜的猫瞳一亮。
但依然一动也不敢动，齐刷刷地喊他。
喵宝：“麻麻！”
叶小菲：“哥哥！”
叶斯宸反手关上门走过去，先安抚地顺了顺两只小猫咪的毛，然后看向祁非理：“白吃白喝就别天天跟你爹阴阳怪气地说话～”
叶斯宸尾巴不轻不重地往他身上抽了一下：“长话短说，什么事？”
他往紧闭的主卧房门扫了一眼：“公爵殿下情绪不佳？”
祁非理皱着眉摇了摇头，异常正经地看向主卧的方向：“不像。”
看到叶斯宸，喵宝胆子大了一点，委委屈屈又有一点害怕地蹭过来：“麻麻，希尔粑粑回来的时候喵宝想抱抱他，可是他不让喵宝抱抱。”
“一开始喵宝很难过，然后喵宝就发现他好像很难受……”
叶斯宸没心思注意到那个非比寻常的称呼，心里“咯噔”一下，神色瞬间沉下去。
祁非理若有所思地皱着眉：“不仅如此，精神状态好像也不大对，好像有点神志不清。”
“一见面就把自己关在主卧了，还警告我们无论发生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进去……”
他顿了顿，补充道：“看着是挺痛苦的，而且我总感觉他在压抑着什么。”
叶斯宸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缓缓舔舐着自己的犬齿，本就带着攻击力的长相因为神色而显得更加冷峻。
祁非理：“等等，你干什么去？”
“刚刚那位公爵殿下在你房间搞出来的动静挺大的，真出事动起手来你打得过？”
叶斯宸把堆在门口的沙发、椅子、柜子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轻松拉开，嘲弄地嗤笑了下：“弄这些在门口顶什么用？你弱智吗？”
祁非理：“……”
冷静冷静冷静……寄人篱下没什么不能忍的，等完事儿搬走之后就可以好好跟这死猫交流了……
叶斯宸懒洋洋地偏了下头：“还有，谁跟你说我要动手了？”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祁非理：“……”
可是你看上去就很像是去打架的……
门又开了一条缝——
祁非理怀着八卦的心，满眼好奇地把头探了过去……
叶斯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记得把家具搬回去，然后把那俩小崽子哄睡着。”
门又在他面前关上了。
祁非理：“...........”
祁非理咬牙切齿，无声爆了句粗。
叶斯宸进入主卧后先四处扫视了一圈。
他的卧室杂物不多，仅有的几个家具都完好无损地待在原处。
他粗略地看完，毫不迟疑地向浴室走去，脸色稍霁：“还好，这一次应该还不算太严重……”
他的话音在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洗手台被砸出了一个豁口，以豁口为中心爬满了蛛丝般密密麻麻的裂纹。
镜子碎了一地，大大小小的玻璃混杂着血迹溅落在洗手台和地面上。
一些细碎的玻璃碎片和血液随着洗手台上的裂纹和地板上、墙壁上的瓷砖渗透、蜿蜒，扭曲。
猩红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血红色水晶一般的色泽，希尔欧斯坐在洗手台和独立浴室之间，一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脑袋。
一大块沾着血迹的玻璃碎片落在他眼前的地面上，他微微歪着头，神色浅淡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一一这样的神情在这样的场景下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画面奇异地透出一股荒诞又绮丽的美感。
叶斯宸：“……”
他抱着手臂沉默地看着他，准备的一肚子话和火气尽数堵回了嗓子眼里。
希尔欧斯仿佛毫无察觉似的，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叶斯宸：“原来失去神智的时候也不只是会狂躁，还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浴室，走到希尔欧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需要喝血了为什么不说？”
希尔欧斯：“……”
他冷淡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将周遭的一切都和自己隔离开了，那张带着混血气息的俊美面孔透露出一股强烈的厌世感。
叶斯宸：“啧......”
他报复性地在公爵大人尊贵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在这等着，不要乱动。”
希尔欧斯这才注意到浴室里进来了个人，撩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金丝琉璃镜镜框边坠着的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下。
他脸上、脖颈上、手上都有被玻璃割裂的伤口，但这些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着。
叶斯宸面无表情地舔掉手上沾的血，出去把卫生工具拿进来，仔仔细细地把玻璃碴子都清理干净，然后把它们和大块的玻璃碎片一起收拾进一个布袋里。
叶斯宸：“换一身衣服吧，殿下。原来那一身沾了血，已经没有办法穿了。”
叶斯宸拿了一套丝质的睡衣给他。
叶斯宸：“放心，专门给你买的，我没有穿过。”
希尔欧斯缓慢地眨了眨眼，抬起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像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听不懂么？”叶斯宸叹了一口气，耳尖有些无奈地抖了抖：“看来还是要先让你喝血，恢复神志才行。”
叶斯宸把自己的手递到他唇边：“咬吧。”
希尔欧斯依旧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叶斯宸蹲下身和他平视，屈指用指侧轻轻碰了下他的薄唇：“咬啊。”
他歪了歪头：“不吸血不会难受吗？”
希尔欧斯微微后仰，避开了他的触碰。
叶斯宸一愣，笑了：“我真不知道公爵殿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坐在冰凉的瓷砖上，黑色尾巴微微翘起，双手往后一撑，笑得懒散：“被强行留在一个赏金猎人身边本就很令吸血鬼不齿了，更何况你一个位高权重的贵族……”
“就这情况下了还不愿意吸血讨回本儿来，天天掩饰着自己的需求是怎么回事儿～””
他笑得肆无忌惮，丝毫不顾忌这冷嘲热讽的言辞会不会使高傲的贵族动怒。
其实叶斯宸知道希尔欧斯为什么始终不愿意主动吸他的血。
也知道为什么他宁愿犯病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用自由换来的血液确实令人厌弃……
叶斯宸笑眯眯地支着下巴：“但那又怎么样？”
“不喝就会死，你喝还是不喝？”
叶斯宸用犬齿齿尖咬破自己的手腕，任鲜血淌下。
他把手伸到希尔欧斯面前：“看，我咬都帮你咬开了，还是不想喝吗？”
希尔欧斯看了他一眼，依旧一动不动。
叶斯宸：“啧……”
叶斯宸歪头面无表情地想了想，收回手自己毫不吝惜地吸了一大口，然后捧着他的脸准备喂过去。
这一次，希尔欧斯直接别开了脸。
叶斯宸：“……”
叶斯宸眯眸，神色又冷又淡，黑曜石一般精致漂亮的猫瞳冰冷锐利。
他站起身，没什么表情地把血水吐进洗手池里，摸了一把唇边的血迹。
不想喝就算了。
反正不吸血，死的又不会是他，人家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那么上赶着关心干什么？贱的～
他嗤笑一声，手握上卫生间门把手的那一刻——一股力道把他拉了回来，扳着他的肩膀抵在门上，对着他的肩颈用力咬了下去。
叶斯宸：“嘶——！”
他皱起眉，微微扬起颈脖轻声抽气，喘着气低笑道：“不刺激你一下，血都不肯吸……唔！”
希尔欧斯咬他的力度更大了。
叶斯宸：“嘶……！希尔殿下果真难伺候……”
和他不同，希尔欧斯的嗓音依旧冰冷沉稳，在这种情景下，莫名显出一丝嘲意：“冥猫——名副其实的华夏第一赏金猎人，我还以为你有多纯……”
叶斯宸懒洋洋地微笑着，脸颊有些泛红。为过于白皙的肤色增添了一丝血气。
他略显无辜地说道：“怎么了？我难道有什么言辞或者举动让你觉得我特别轻浮吗？”
他歪歪脑袋：“如果你指的是刚刚的话——喂个'药’而已，很正常吧。”
希尔欧斯症状跟犯病差不多，所以说把他的血液比做药也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希尔欧斯按着他肩膀的力度很大：“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吸你的血？”
“以为能就此控制我，让我帮助你们对付我的同类——其他吸血鬼？”
他用的力度太大了，叶斯宸甚至有些站不稳，抬起手扶住他的肩膀，语带笑意：“说得好听～公爵殿下真的有把他们都当做你的同类吗？”
“你只认那些你认可的同类吧？”
希尔欧斯吮吸着他的血液，充耳不闻。
叶斯宸懒洋洋地扶着他的肩膀，微微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失神：“而且我并不执着于让你吸我的血哦，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而已……”
他摸了摸那颗埋在自己颈肩的脑袋，嗓音轻轻的，有些低不可闻。
希尔欧斯抬起头看向他，舔了舔唇间残留的血。
叶斯宸摸了摸他过于俊美的脸庞，叹息着低笑一声：“可惜啊，公爵殿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没有。
希尔欧斯伸手接住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抱歉，忘了节制，吸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绮丽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