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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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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醒来的时候,阮瑾鸣发现自己正被迫蜷缩在一处完全漆黑的地方,空间狭小的过分,连腿都伸不直。
他的下半张脸被胶带和绳子结实地捆着,眼睛被不知道什么蒙住,上半身被扒光,衣服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手和脚同样被捆着。
周围环境十分闷热潮湿,蒸笼一般,而且还有很明显的古怪香气和霉味,总之一切情形看上去都怪异极了。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根本没有一点挣脱的可能性。
左手的石头已经不见了,脖子依旧很痛。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似乎有人在说话,还有水声,哗啦啦的,非常奇怪。
阮瑾鸣把耳朵贴近了,来往的人群嘴里讨论着一些貌似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听不清,但绝非是这个状况下该有的。
说起来,不该是一帮人窃窃私语什么机密,或者像电影里面讨论赎金和老大帮派的问题吗?而不是什么牙刷,餐补,家里的太远接孩子不方便之类的话题吧。
他静静地听了一阵,心里逐渐蔓延上一个不妙的预感。
阮瑾鸣别扭的动了一下身体,他别着身体用手指甲挖了一下,把一侧的位置扣动,一些光亮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他立刻把眼睛贴上去,一眨不眨的看着,随即,浑身都僵硬了。
——因为这里,似乎,貌似,应该特么的是一个澡堂!
这人把他藏在这里干什么?变态吗?强制他看别人洗澡?他可对看男的裸体这事没兴趣。
太可恶了,别人被绑架都是去什么仓库密室,他怎么在澡堂里,这是瞧不起谁呢!
阮瑾鸣在心里狠狠骂人,愤愤不平的坐了一会儿,等到外面声音小了一些,就开始用力把那处可以活动的位置拆掉。
关住他的貌似是澡堂的柜子,还是陈年放置在那不用的那种,只简单的用着一把锁头关住。
他心想,这真是太小看自己了,他们把自己关进这里到底什么目的,因为半夜偷着离校?
拆除一块木板后,用力一踢木板整个散掉。
阮瑾鸣从里面跳出来,地上全是水渍,他差点滑倒,这真是一间特别古早的澡堂,地板瓷砖都黑乎乎了。
但还好没人发现他跑了出来,屋内是浴室,哗哗的水声盖过了一切。
他抹了一把脸,四处巡视着出路,但来回掉头走,发现自己想出去,必须穿过眼前的浴室。
里面全是白花花的大老爷们儿,说不定还有抓他进来的人,想要蒙混出去得全脱光了,但假如被发现了,那就是光溜溜的被抓住,他可不要。
阮瑾鸣想了想,打算直接从里面朝外冲出去,这样别人就算要追,那也要先穿衣服,总不可能裸体追杀他吧。
眼前的门半掩着,只要推开,然后一口气从里面穿过就没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后,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门一侧的墙开始融化了。
阮瑾鸣以为自己被热傻了,再一看,是真的化了,它慢慢的变成黑色,然后一个古怪的人形从里面一步步走了出来。
他这回真的傻了,这是什么,外星人?鬼?就这么跑出来在他面前?
直到那个人形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抓住他,阮瑾鸣才彻底回神,一个闪身翻走。
父亲是开泰拳馆的,他从小就会打架,但没真打过人,没想到现在能用得上。
阮璟鸣飞起一脚踢在那人形身上,返回来的触感很实在,有点像橡胶,但对方似乎疼了一下,一下子抓住他,用他丝毫无法对抗的力量直接把人按到在地。
他拍着地面,想去引起澡堂里人的注意,至少能拖延时间不现在就死。
但很可惜,依旧哗哗的水声,无人搭理他。
那黑影把他按住,不只是手还是爪的东西把他的嘴扒开,然后塞进了一个胶囊状的东西,然后按动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下去。
阮瑾鸣感觉自己快被掐死了,过了一会儿,对方又按住他的胳膊,在手臂内侧不知道做了什么,又是一阵无法言说的剧痛。
几分钟后,那黑影在他的手里再度塞上一块黑石头,接着把他扔下,然后自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留下他一个人原地痛的翻滚。
阮瑾鸣被喂下去那玩意后之后,感觉嘴里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那东西有问题还是对方用刀片划伤了他的口腔。
很快,胃里也火辣辣的痛,接着,是头也剧痛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扭转,最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街上有不少人在看他,指指点点。
阮瑾鸣茫然的坐起身,身上是极度的疲乏,但没有疼痛的感觉,有担架从远处走过来,原来有人给他打了120。
他没有力气反驳,索性就被抬走,顺道检查下自己被下药后是不是快死了。
上车后他合上眼就开始沉睡,梦里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也是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古怪的扭曲的虫,畸形的书,蜿蜒的河流山脉,它们的模样很奇怪,似乎是一种东西的集合。
阮瑾鸣睁眼醒来,又是第二天,周围再度出现了很多人,除了之前的同学,这回辅导员亲自来了。
辅导员是个30多岁的男人,看上去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kevin拿着纸巾在一边坐着,看到他醒来连忙过来,问他还好吗。
阮瑾鸣看着天花板,想直起身,又没力气,他想说话,但大概因为昨天咽下肚的东西,嗓子灼烧的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指着自己的喉咙,对kevin用嘴型说:“给我纸笔。”
kevin眼泪快流出来了,他点着头,“对对,我们在给你治病,你不要怕,我会守着你不让你死的。”
阮瑾鸣被噎住,他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口袋。
kevin担心的看着他,“你想上厕所?小号的话我可以帮你扶着,大号就先忍忍,行吗。”
阮瑾鸣已经想打他了,但根本抬不起手,他尽全力晃晃身体,把那黑石头抖了出来。
石头经过床铺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kevin看到这个东西顿时明白了一切,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说等会再说。
到了晚上,来看望的人基本都走光,阮瑾鸣待在床上,kevin点了一份1688豪华特餐送到病房,把人扶着一起吃饭。
阮瑾鸣感觉好多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吃完饭,他给出了对方两个词:
迷宫。
第二个,拼图。
白逸已经听得迷迷糊糊,“这也说的太抽象了。”
阮瑾鸣笑了笑,用看小孩的眼神看他。
他从兜里拿出来那块石头,“但与其说我是控制自己意识比较强,不如说我更会认路。就像这里,很多地方都被做成了一个迷宫的样子,想不被困住,就要靠一个识路的人帮忙带路。我可以自己出去,但是带上你就很难。”
说完,他把白逸书包里的黑菩萨雕像拿出来,“还有,我就是这么找到你的。”
白逸呆了呆,他怎么知道自己书包里有这东西的。
kevin插进来,说,“硬要说的话,他当时就是像吃了专注达那种东西,能把特别混乱的思维聚焦到一点上,总之很神奇,而且我们现在都没找到当时给他吃药的人。”
白逸不敢说话,听完这番描述,他觉得自己似乎跟十几年前的人打了照面,经历着一样的意外。
他还要继续再说,但是被阮瑾鸣踹了一脚,最后还是闭嘴了。
白逸看着他的面孔,kevin同样也不像个中年人的样子,非常奇怪。
“你比较复杂。”阮瑾鸣说,“现在是这个问题,我们只有拼图,但是找不到迷宫了,刚才在你哥哥那里我们把他打晕了,你妹妹很配合,因为他们没有被污染,或者说程度很低,你像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白逸看着两人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怀疑的摸了摸胸口,他的心脏还在跳,身上也有劲,怎么就病危了。
阮瑾鸣指了指远处的黑洞,“等吃完晚饭,接下来的路你要一直跟着我们的脚步走,千万不要掉队,不然你可能会再也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