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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四回 ...

  •   季府五鹰居,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僵坐了一夜的阮鸢气冲冲地摔门出来,叉腰瞪圆眼睛看着院里正忙着晨练的几个人,咬了咬银牙,嚷嚷道:“问你们,为何只我不能去见东家。回答我呀,昨晚我私下去,又被赵崆、曾峒两个看门狗给挡了回来。告诉我,为什么东家不愿见我。为什么?”气怒地小脸娇艳,身上的红衣衬得这泼辣美人儿更是艳丽。

      司空鵟不屑地看了眼,就当作没看到般反身朝对面愣在那的魏鹞就是一剑,轻笑着开口道:“鹞,你走神了呀。”

      还好反应的快,魏鹞赶紧几步退开,提剑格开直指咽喉的长剑,撇撇嘴,冷声回道:“司空鵟,你不厚道。有这样的吗?”

      “鹞,你自己走神,还埋怨鵟。也着实不厚道呀,呀呀,这不是我们的鸢儿小宝贝嘛?哎呀呀,呀,一阵子不见,出落的更是妩媚动人了,瞧瞧这花容月貌,也难怪小鹞鹞走神了?鵟,可以理解呀。”仲狐狸笑眯了眼,潇洒地摇着招牌白扇子,伸出咸猪爪拍了拍司空鵟的肩膀。

      等看到对方发怒瞪圆眼睛时,嘿嘿笑着收回手,朝不远处认真打拳的白雕挥了挥手,笑道:“小雷雷去哪里了?白白,你知道嘛?”

      听到如此肉麻的称呼,白雕脚下一乱踉跄了几步,抬首看向笑得很是没心肝的大当家,躬身冷脸回道:“该是去忆荷居了,大当家一早就来,有何重要的事情吗?”

      闻言,仲狐狸讪讪地撇了撇嘴,呿,没意思。想了想,开口道:“一会吃了早饭,来书房见我。你们几个都来,呵呵,就这样。我去见大当家,呵呵,你们继续。”说着,仍是那副没正经的样子,摇着扇子潇洒地离开。

      看恶魔走了,司空鵟冷着脸,看向白雕,沉声问道:“大当家真的已经武功全失了吗?为何他接近我一点也没察觉。鹞,你感觉到没?”

      魏鹞愣了下,摇摇头,回道:“大当家向来就是如此,就算武功全失,不代表他没底子在。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白衣铁扇狐狸,不是叫假的。对于他来说,我们还嫩的很。罢了,不必深究,继续练招。接招,这次,我不会大意……”

      很快,两人笼罩在刀光剑影里,难分上下,缠斗在了一起。

      白雕无奈地看了看这两个兄弟,瞥了眼边上脸气得通红正在恨恨跺脚的阮鸢,起势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拳法。

      忆荷居外室榻上,季阿呆端着碗,时不时好奇地看一眼圆桌上僵坐的几个人,回身看看温柔浅笑的寇文清,问道:“媳妇,为何他们不吃呀。呜,难道巧儿做的不好吃吗,昊轩觉得很好吃。呜,不吃的话,昊轩不喜欢这几个牛头马面。和画像里的哼哈二将一样,一脸凶相。呜,昊轩吃不下了。”说着,气哼哼地放下碗,抱起一边打盹的球球起身回了屋。

      巧儿捂嘴忍着笑,赶紧起身后面跟上,寇文清无奈地看了眼发孩子脾气的呆夫君,回脸看了眼仍僵坐在原位的几个木头人,幽幽叹了口气,开口道:“各位,以后要每日相处。希望各位,呃……不必如此严肃,昊轩他,不,现在的大当家喜欢笑脸的人。不太喜欢……”

      “不太喜欢你们这些死鱼脸,唉,我还以为进公堂或是冰窖了。看看这屋子里冷的,还有三尊凶神。不是告诉你们,好好照顾季小子了吗?笑一笑,会不会死。木头人吗?”仲锦然摇着扇子,一屁股坐到寇文清对面。厚着脸皮朝翠儿招呼了一下,接过翠儿递来的碗,嘿嘿笑了两下,就低首只管吃自己的。

      “大哥,你饿鬼投胎吗?慢点吃行不,啊……”寇文清皱眉,不禁念叨了几句。

      仲锦然稀里呼噜地扒完一碗,接过寇文清递上的帕子擦擦嘴,抬首笑道:“妹子,你不知道,昨下午回去后。我就一直没吃,呵呵,饿了饿了。”

      “是仲府没吃的,还是香引客来酒楼没吃的。单我这的奇香好吃,是吧?”

      “唉,妹子,我怎觉得你话里藏话呀。真是的,我昨天可是累了一宿呀,也不帮我捶捶捏捏肩,真是小气。还拿话刺我,大哥我容易吗?啊,死丫头片子,我真是养了个白眼小妹。翠儿,来,敲打几下。苦命,还是自己府里的人贴心呀。”

      闻言,寇文清没好气地白了眼翘腿半躺在榻上的仲狐狸,扭身不再理他,回身看了眼瞪眼朝这边看的三个人,无奈叹口气,说道:“赵崆、曾峒、雷鹫,吃你们的。一会,陪大当家。别耽误了,不仅今日,以后每日都会如此。你们必须习惯。还有,尽早给我学会笑。”

      说完,朝一边依旧吊儿郎当的仲锦然瞪了眼,便赶紧起身回屋看那正发小脾气的呆夫君去了。

      榻上不正经晃腿的仲锦然看寇文清离开,晃了晃酸痛的脖颈,坐了起来。让翠儿退下,看了看不远处仍是没动的碗筷,轻笑道:“我说话有用,季小子,大当家夫人说话就都没用了?”

      雷鹫他们三个人赶紧屈身,单膝下跪,拱手几乎同声回道:“不敢,只是属下还未习惯。请大当家责罚……”

      仲锦然看了眼跪成一排的三块木头,抽了抽嘴角,手指在几案上敲了敲,问道:“昨晚,阮鸢何时来的?”

      赵崆僵愣了一下,拱手恭敬地回道:“夜里,大概丑时三刻的样子。”

      闻言,仲锦然冷笑了一下,说道:“可为何今早见到她,毫发无伤。难道你们怜香惜玉不成?”

      一句话说的三个人惶恐不安,赶紧低首不敢吭声。

      仲锦然冷冷地看了眼跪着的三人,轻轻笑了下,说道:“若再有一次,直接诛杀。不必手下留情,如此蠢妇,留着也浪费柴米。”

      此话一出,不仅跪着的三人一阵寒战,帘后想出去的寇文清咬紧唇不敢吭声。这就是仲大哥吗,好狠的心肠。

      吩咐完正事,一转脸,仲锦然笑着挥开扇子,朝内室方向笑道:“妹子,躲着做何?出来,呵呵。”

      寇文清拢了下发鬓,浅笑着轻步走了出来,温婉回道:“昊轩被哄睡了,大哥正事谈完了?”

      “妹子,有听到什么吗?”仲锦然一脸不正经笑看着寇文清,寇文清轻摇了下螓首,慢步走到圆桌边,端起粥盅,笑道:“粥冷了,我去热一下。”

      “文清,你……”仲锦然收扇,眯眼看向淡漠得有些不正常的寇文清。

      寇文清回身浅浅甜笑了下,回道:“大哥,这可是你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呵呵,有事,你们先谈。”

      仲锦然心里暗暗叹口气,低首皱了下眉,看了眼依旧跪在那的三人,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今日就算了。以后,一切听大当家与夫人的安排。有事,我先去了。”

      说完,起身快速离开。自己居然人前失态了,该死,怎就喊出来了?是呀,她是自己亲手送给季混蛋的,怎会如此。当年的梦荷,如今的寇文清,说什么他不能第二次对不起自己的兄弟。仲锦然有些心烦,快步走出忆荷居。

      回身看了眼忆荷居的门匾,苦笑了出来,梦荷,你可真是鬼魂一般呀。呵呵,不管如何,我绝不会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这种愧疚是谁都没法体会的,一场酒醉后犯下大错,最可恨的是梦荷珠胎暗结时还敢来找他,年轻气盛的他大怒一场后更惶恐不安,最后他强行给梦荷堕了胎,不能怪他。只怪梦荷这女人太不知足,在得知做季府正室无望后,转而勾`引他。

      还好,当时季昊轩不在洛城。他只好下狠心利用守旧教条的季老夫人逼死这女人,美人就是好呀,一副美丽的皮囊,就可以轻易将几个男人玩弄在掌心之中。当梦荷得知这一切后,就拿身体作为报酬,勾搭上他身边一个吃里扒外的手下。用毒药害得他武功尽失,呵呵,所以对有一张美丽外表的蠢妇不必客气。

      只是,呵呵,今日他才知道陷进去了。季昊轩出事后全力帮助他,没事就总爱来季府溜达,原来不是因为季阿呆好欺负。而是因为这里有个好女人,会笑着陪他说话。与他畅谈一切,呵呵,在他遇难事心烦时,不仅温言软语地劝导,还会帮衬他解决。

      难怪季混蛋上瘾呀,呵呵,可惜迟了,他要好好整理一番,不能再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了。

      寇文清回来后,看本像木头一样僵坐的三人,已吃完碗里的粥,正在那笑谈时。弯唇笑开,慢步走过去,作了个揖,说道:“谢谢各位配合,这样昊轩会自在很多。”

      闻言,三人愣了一下,赶紧起身拱手回礼,赵崆想了下,回道:“夫人,客气了。我等惶恐,越礼之处请夫人见谅。”

      寇文清低首轻笑了一下,抬首笑道:“大当家的要求,就是礼数。按照他说的做便是,两日后我们便要出发。这两日你们轮班休整一下,这是苦差事,才刚刚开始。所以,我的意思,各位清楚没?”

      “明白,谢夫人。” 赵崆恭敬躬身回了句,仍是一板一眼。

      看这样子,寇文清摇了下头,补说道:“对我这是礼数,对昊轩就不是了。懂没,雷鹫做的很好。”说完,转身掀帘进了屋。

      站在一边走神的雷鹫先是一愣,而后上下看了看自己,最后才意会过来。拍了下脑袋,小声朝边上的两位说道:“唉,夫人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发傻走神,但绝不许死板。唉,真难呀。罢了罢了,这阵子我来。你们先下去休息。酉时,赵崆。子时,曾峒。辰时,我再来。以后可以再交换,如何?”

      闻言,赵崆、曾峒对看了眼,点头表示没意见。错开,可以休息好也不错。而且他们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三人拱手示意了一下,便各自散去。

      内室,寇文清静静走到床边,看了眼酣睡中的相公,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昊轩,实际上我也是蠢妇,呵呵,一直故意拖延着你进京的时间。我怕你变回之前那个家伙,我起贪心了。真的,这贪心不该有的。”

      想起仲锦然的狠话,再想起之前的季昊轩。寇文清不自觉地抖了下身子,以自己的身子做为筹码与恶魔交易,就该想到这一切的。她大意了,迷失于呆夫君的温柔,贪享着他的单纯可爱。喜欢他撒娇一声声说着爱她,更眷恋每夜夫妻床榻上的柔情缠绵。

      简单的说,就是她动真情了。她怕眼前这呆傻可爱的相公下一刻就消失,于是她拼命找着各种借口拖延着。想一直躲在忆荷居这狭小的空间里,享受这份单纯的爱恋。仲大哥也该察觉到这点了吧,是呀,对于他来说,季仲两家的利益才是一切。

      她确实忘情了,该收心了。她到底还是个平凡妇人,呵呵,不经意间,还是做了很多傻事。今天她所拥有的爱恋,怕是季昊轩哪天好了,绝不会承认这一切。罢了罢了,该醒了。昨天嫣云姐来和她商量的事情,确实该好好想想了。

      滕大哥已非过去的滕大哥,季昊轩也不可能永远是这个呆夫君。要给自己安排一条后路了,不能一抹黑走到死胡同才知道回头。想到这,寇文清拿帕拭了拭泪,小心地看了眼呆夫君。

      还是睡得这么香,呵呵,季昊轩绝不会睡这么死。伸手小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这个呆子,每天醒来只知道吃饱了玩,玩累了睡,有空没空就拉着她说生宝宝玩亲亲。实际上,就是被她自私地禁锢在了这里,仔细想来,她何其大胆。

      想到这,寇文清反而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榻上低首正专心绣花的巧儿,起身走了过去,坐到榻上提笔写了个字:‘好’。放下笔想了会,开口低语道:“巧儿,把这字捎到仲府给嫣云姐。”

      巧儿勾首看了眼,惊愣了一下,捂嘴小声道:“文清姐,你?”

      “嗯,想清楚了。所以,提前给自己安排个后路。免得将来后悔,呵呵,多条退路总是好的,不是吗?”

      “呃,虽然巧儿不赞同。但若姐姐们都要如此,记得到时带上巧儿。嗯,这字就不必带去了。我让文福口捎便可,嗯,顺便将我昨日纳的鞋底一起送去。免得大当家起疑,据说他现在对嫣云姐看得很紧。嗯,就这样。文清姐,你放心。不管到哪里,巧儿都跟着二位姐姐。”

      寇文清含笑感激地看了眼巧儿,便端坐好,低首开始将手里的一些杂务赶紧处理完,好离开这里。

      书房那,阮鸢花容失色地看着桌案后惬意摇扇的仲锦然,颤声道:“大当家,让我回关外。不要,我不去……”

      闻言,仲锦然眼神冷了冷,翘唇浅笑了一下,收了扇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案,轻嘲命令道:“不回去也可以,那就割花你的脸,拔了舌头,弄聋耳朵。你就可以留下来,对了,还要废去你这身武功。”

      冷眼看向不知死活的蠢妇,努力按压着怒火。迁怒是不该,但这蠢妇比梦荷好不了多少,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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