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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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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菜上的不快不慢，接着又上了两个冷盘。
林窈正准备把菜转到李琦的方向，徐鹤快她一步，先把菜转了过来。
李琦夹了两筷子，徐鹤看林窈一眼，又把菜转到了林窈这边。
林窈眨眨眼，也夹了一筷子。
李琦看两个年轻人都不说话，哈哈大笑，“怎么了，这就是现在网络上流传的社恐吗？”
林窈跟着笑。
徐鹤脸却突然红了。
李琦使个眼色给林窈，说：“徐鹤这孩子，从小我看着长大的。人非常好，老扶老头老太太过马路。”
林窈点点头，冷不丁说：“扶的那老头是您吗？”
李琦一愣，笑得更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
徐鹤又看林窈一眼。
林窈不知道徐鹤这人什么毛病，于是她也偏过脸，静静的看他一眼。
饭局进度吃到一半，林窈找话题找的有些疲惫。
李琦已经放下筷子，在桌子旁边扣手机扣十分钟了。
一边扣一边还说：“你俩聊你俩聊，有学生找我问个事儿，我得给人家回一下。”
似乎是觉得包厢里回还不够他发挥，拿着手机往外走，“我出去一趟哈。”
然后就留下林窈和李琦大眼瞪小眼。
想了想，林窈又开了个话头：“你看最近那个热点事件了吗？就大眼软件上，富豪一家分家产那个？”
徐鹤谈到历史的时候如数家珍侃侃而谈，这会儿乍然听到娱乐八卦，有些发愣。
他嘴唇微张，讷讷的看着林窈：“啊？”
然后又解释，“不好意思啊，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很少看这些东西。如果你想了解，我私下查下资料。”
林窈面上不显，心里也“啊？”了一声。
她觉得徐鹤这人真有意思，尤其他一本正经解释说自己私下去了解一下的时候，林窈整个人有些发懵，又有些忍不住想笑，然后一刹间觉得无语。
李琦出去了半天，不见人回来，林窈突然意识到：李老师怕不是跑了。
林窈给李琦发消息，“李老师，您还好吗？您最喜欢的包浆豆腐上菜了。”
李琦发了一个“再见”的表情包，“我有事先走了，账我结过了，你俩好好聊。”
林窈：……果然。
林窈放下手机，看向徐鹤。
徐鹤被林窈这么盯着，脸正从脖子处，一寸一寸往上变红的时候，就听林窈说：“你猜怎么了？李老师有事先走了。”
徐鹤干笑两声，“哈哈，我猜到了。”
有一瞬间，空气都凝滞了。
两人相视无话。
似乎是为了找个话题，徐鹤说：“你猜怎么了？我爸也有事来不了。”
这下轮到林窈干笑了，“哈哈……那咱俩吃这么多菜浪费了。”
徐鹤盯着她，认真的说：“不浪费，你喜欢吃就好。”
林窈：……
很多时刻，林窈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徐鹤的话头。
不过这才只是个开始，在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林窈看着徐鹤，都觉得非常无语，无语中却又夹杂着其他复杂的情愫。
林窈正想新开一个话题，却听徐鹤突然说：“咱们不妨聊聊我？”
林窈一滞，点点头，“好啊。”
徐鹤面色平静，嘴角绷直成一条直线。
林窈想，可能他也不像他表现出的这样平静。
徐鹤说：“我其实不太喜欢相亲。”
林窈点点头，心想，那这顿饭真是委屈你了。
徐鹤娓娓说道：“因为我对感情要求非常之高。”
林窈又点点头。
“相亲这种方式，不符合我对爱情的期待。”
林窈这会儿已经点不动头了，她摆弄了下桌面上的餐巾纸，静静的等徐鹤继续说下去。
徐鹤不知为何，却突然失落下去。
他原先因为骄傲微微抬着的下巴，这会儿也崩的紧紧的。
林窈感受到了徐鹤这种突入其来的失落，她心里一紧。
徐鹤不说话了。
林窈看向徐鹤，徐鹤坐在她偏对面的位置，这会儿微微低着头，眼里有些迷茫。
林窈也不知道徐鹤怎么了，只是这一刻，她有一种感觉，她感觉徐鹤好像是个大人了，但他又缩回了小孩的壳子里，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你还好吗？”林窈把酸奶碗往徐鹤那边推了推，“你尝尝这个，甜的，非常好吃。”
徐鹤看林窈一眼，“我不喜欢吃甜的。”
林窈心里一边觉得徐鹤这人咋这么事多，一边又觉得徐鹤刚才这一眼，太脆弱了。
徐鹤瞳孔漆黑，林窈想，像两颗易碎的玻璃球。
叹口气，林窈说：“这个不甜的，你尝一口，心情可能会好点。”
徐鹤有点诧异，像是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突然心情不好这件事，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又像是对于林窈敏锐感受的诧异。
徐鹤拿过酸奶碗，用勺子挖了一块塞进嘴里。
酸酸的，里面有坚果，是不怎么甜。
徐鹤总结道：“有坚果，很健康。”
林窈点点头，“是挺健康。”
期间徐鹤接了个电话，面色逐渐严肃起来。
林窈也在慢慢的挖酸奶吃。
徐鹤接完电话，嘴唇微张，想和林窈说点什么。
林窈善解人意的提前开口：“你要是有事，咱们就先走，我也已经吃好啦。”
徐鹤掏出手机，“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林窈点点头，也拿出手机。
——
两人站在街道上打车。
徐鹤要打车回家，
林窈回自己租的房子。
并不同路。
夜晚天气很冷，林窈觉得自己鼻子呼出的气，升腾到鼻尖，逐渐在鼻尖结冰。她把自己的围巾围拢了一些。
一辆车先过来，徐鹤打开车门，让林窈先坐上去。
林窈看徐鹤一眼，徐鹤穿一身深灰色的长款呢子大衣，显得身形很好，但在冬季夜晚略显单薄。
“你坐这辆吧，”林窈说，“我不着急，况且我住的很近，这边很好打车。”
徐鹤摇摇头，“你是女孩子。”
林窈有些想笑，她不再拒绝。
林窈坐到车上的时候，徐鹤说：“你到了给我发消息。”
林窈大声的说：“好，你也早点回家。”
寒风里，林窈看后视镜。
徐鹤安静的站在路边，像一棵灰色的树，笔挺，板正。
他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直挺挺的站在街头，眼睛没有望向任何一个地方。
林窈想，徐鹤这名字，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
林窈回到家，给徐鹤发消息：“我到啦。”后面加个“笑”的表情包。
徐鹤消息回的非常快，就好像一直等在手机旁边一样。
徐鹤说：“我还想着等八点半了给你发消息。”
“啊？”林窈有点楞，“为啥，凑个整点你会觉得舒服一点吗？”
徐鹤在手机那头也有点发愣，“我只是预计你八点半会到。”
林窈还在打字，徐鹤消息又发过来了，“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林窈没看明白徐鹤在想什么。
“就是我应该早点问你到了没有，而不是等着你到了给我发消息。”徐鹤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
打，许久才发了这么一段。
林窈正要打字，徐鹤打电话过来了。
林窈盯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接。
两个人其实不熟，这样突然打电话过来，有些冒昧。
手机一直在震动，屏幕上大大的徐鹤两个字。
林窈想起刚才徐鹤一个人站在街上的样子。
她接起电话，听到屏幕那边徐鹤淡淡的：“喂。”
林窈说：“你好啊，徐鹤。”
徐鹤说：“你好，林窈。”
林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徐鹤突然打这个电话过来，是干什么。
就听徐鹤突然说：“其实我挺好的，希望你能再多了解我一些。”
“啊……”
徐鹤又说：“因为我每次和别的女人聊天，聊着聊着她们就不理我了。”
林窈这会儿满头问号，对徐鹤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茫然。
就听徐鹤又说：“其实我有一些自闭方面的问题。”
林窈整个人愣住。
她没想到徐鹤会这样就告诉她。
“但问题没那么严重，我家里人和李老师他们都不知道，我又不想在欺骗的基础上和你接触，所以想提前告诉你。”
林窈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握着手机，嘴巴微张，只能冒出零星的两三个“哦。”
似乎是感受到气氛的冷凝，徐鹤说：“因为我手机打字很慢，以后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林窈其实并不喜欢接电话，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路边的徐鹤，鬼神神差的点点头，说：“好。”
徐鹤顿了顿，说：“那你早点休息，我这会儿还有点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希望你能接。”
林窈答应了。
林窈放下手机去洗漱。
洗完脸，看着镜子面色苍白的自己，林窈问：“林窈，有时候你自己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租住的小房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林窈躺在床上，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叹口气，觉得生活偶尔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手机发出叮咚的响声，林窈不想搭理。
手机又叮咚响了两声。
林窈把手机举过头顶。
有人加她的好友。
第一条信息是：“你好，我是齐飞。”
第二条信息是：“你好，我是齐飞，你的新相亲对象。”
林窈盯着这两条信息，不知道是谁介绍来的。
她点开齐飞的头像，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背景是灿烂热裂的夕阳。
林窈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把手机放在一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