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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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珏听见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碰见了被人绑走的沈裴玉，可是等人抬起头来又发现不是同一人。
只是声音相似，但面容千差万别。
楚珏的眼眸微暗，沉声道，“无妨。”
沈裴玉闻言立马鞠躬道歉闪人。一套动作下来，行如流水，快的让楚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沈裴玉潇洒离去的背影，楚珏还是觉得熟悉，那背影和沈裴玉的一模一样。
心中总觉得诧异，楚珏让周边的侍卫原地待命，自己则悄悄更了上去。
沈裴玉全然不知自己被人跟踪，此刻正在搜寻同店小二打听的店铺名。
店小二告诉他，这里的灌汤包是全江都最好吃的。
连他们老板都常来。
他要找到地方正是扬记包子铺，此刻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有堂食也有外带。
看着众人都拿着食盒，沈裴玉此刻才觉得手里空唠唠什么也没有带。
旁边人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哎呀小伙子，忘带食盒啦？”
沈裴玉对大娘尴尬一笑，“是的。”
“哟，这个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大娘一下便听出来了沈裴玉的口音，又笑嘻嘻的说道，“哎呀不怕不怕，大娘把我的食盒给你一个，我这里面有两个呢。”
说着，大娘就已经分出来两个食盒，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沈裴玉。
沈裴玉感恩的接过，“谢谢大娘！”
“小伙子不用谢嗷。”
而楚珏则靠在墙柱上，目睹了这一幕。也是这一幕让他更加确定，这个人他一定认识。
又或者说，这个人就是沈裴玉。
沈裴玉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中。他每日都会反复回忆，早已经琢磨透了他的动作。
现在那个人的动作、细节，连声音都和沈裴玉的一模一样，他不信有这样的巧合。
于是楚珏就站在原地等沈裴玉买好包子准备回去的时候，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裴玉的动作一顿，定睛一看是晋王，眼眸微眯，思索着如何应付这个人。
他偷摸下江南的时候本来就见不得光。
可千万不能让人察觉出什么。
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晋王楚珏。
“公子，我想我刚刚已经道过歉了。”
想着，沈裴玉定定心神，不卑不亢的看着楚珏。
楚珏见沈裴玉如此坦荡，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他永远都只会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就是沈裴玉。”
面对如此斩钉截铁的陈述，沈裴玉眸光微转，双手无奈举起，“行吧，你说我是我就是。那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听着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楚珏勾唇似笑非笑，“当然是……给我暖床。”
最后四个字，他贴在沈裴玉耳边，暧昧又低沉，企图撩拨沈裴玉的心。
沈裴玉强忍难受，一把推开人，“脑子有病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
楚珏盯着他的背影，吩咐跟着的手下跟踪沈裴玉。
却说沈裴玉，回去路上他比之前更加小心，他能察觉到楚珏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
但是面对跟踪的人，他却不知该如何摆脱，只能边走边逛边想办法。
而跟踪他的人，见他如此悠闲，也放松了警惕。
楚珏只让他追踪，却没有告诉他此人的身份，他只当这是楚珏新看上的男宠。
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身材气质都很出众。
到时候就算跟踪了，解释一番应该也没啥问题。
一个男宠应该不至于丧命。
跟踪的人想着就打起了哈欠，他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跟着楚珏赶路来江南，据说要赶在丞相林照野之前抵达。
可是路上连官方的影子都不曾看见。
还害得他提心吊胆了一路，生怕出意外，让自己死在路上。
就在他打哈欠的功夫，沈裴玉已经溜进了巷子中，混入人群，回到正确的路上，快步赶回客栈。
回去的时候，林照野和司徒莫循两人都已经起床，又坐在了昨日的位置上。
沈裴玉见状，连忙招手让两人赶紧上楼。
“去我房间有事情！”
两人见沈裴玉脸色不对，立马起身上楼。
沈裴玉四下环顾，确定没人后，立马关门道，“晋王……在江南。他可能认出我来了。”
看着林照野他们不理解的表情，沈裴玉立马解释自己刚才的遭遇，说着又把食盒和零零总总买的吃食摆在桌上。
“边吃边说吧。”
这可是他大清早去买的，不吃白不吃。
虽然他并不想这么早起来。
说着，沈裴玉打开食盒，又拿出客栈准备好的碗筷，一人夹了一个包子。
递给司徒莫循的时候，他还算正常，可是面对林照野他却失去了动力，不敢看着他，眼神闪躲。
林照野看他的样子，眉头微蹙，“怎么了？”
对于林照野的询问，沈裴玉摇头道，“没事没事。我们说正事吧。”
“大人，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们透个底了。”
林照野吃了一个包子后放下，“对。我此番下江南，明面上是查贪腐，背地却是为了寻找消失的流民。”
“流民？”
沈裴玉和司徒莫循两人异口同声，都有些不解。
“什么流氓？”
“一个月前，江南突发洪水，造成了临安、金陵以及江都三郡被洪水吞没，百姓居无定所变成流民。可这些流民却在一夜之间消失。陛下体恤民情，派人调查，却依旧不见踪迹。”
沈裴玉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这些流民莫不是全死了？我听闻洪水过后，极易产生瘟疫。”
“此话不假。可关键就在于，消失的流民都是青壮的男人。妇女老少、老弱病残全都聚集在一起。可他们没有一点反抗之心。”
司徒莫循道：“或许是老少妇女深知反抗无用？”
“就算如此，可为何流民没有饥荒没有躁动？”
林照野摩挲着桌角，又道，“更加离奇的是，她们的夜宵十分丰富，顿顿有肉。寻常百姓家也做不到这样吧。”
空气一瞬间凝滞，沈裴玉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他们哪来来的肉？或者说钱？江南被洪水淹，那么粮价势必会涨！”
“朝廷的赈灾粮？”
“这是第二个原因。”林照野打断两人的推测，继续道，“陛下怀疑江南有诈，派人核对账本与赋税，发现了江南地区的隐报瞒报，特让我来江南看看。”
“顺带看看朝廷拨的赈灾款都去了哪里。”
“那追杀我们的人呢？”沈裴玉对此依旧耿耿于怀。
但这次，林照野开始支支吾吾，不敢多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晋王的人吧。”
喝口茶，林照野继续道，“京中消息，我们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和陛下闹矛盾了。”
“所以我遇到晋王不是巧合？”
“是也不是。不过你不用担心，脸被看见了可以换一个易容。只是你以后切记不要随意报上真名。”
这话是林照野在嫉妒小翠时候想的。
也希望能教会沈裴玉，陌生人的话不要随便信。
“接下来呢？”
司徒莫循问道。
“接下来按兵不动。你二人先在客栈。我去请人演出好戏。”
眼眸微转，林照野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对了，那位易容的姑娘的徒弟也快到了。等我回来带上去。”
林照野所谓的办法是去请戏班前去冒充朝廷人马。
戏班起初不乐意的，可是没有办法，林照野给的实在要的了！
林照野按照丞相出行规格为戏班制定了相应的动作与说话的台词。
班主看着台下费力表现的众人，忍不住擦了擦冷汗，“大人，你看如何？是否可以让他们下来了。”
“嗯。”林照野轻轻嗯了一声，又交代班主几句后，便立马飞奔回去。
他担心沈裴玉出意外。
好在一切顺利。
司徒莫循本来还在沈裴玉房间的桌上趴着睡大觉，却被林照野摇醒，“去你自己房间睡。”
“啊？”司徒莫循半梦半醒，但不乐意挪窝。
林照野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转身给沈裴玉盖好被子，留下书信就又出门去了。
等他回来时，已经是夜晚了。
沈裴玉等了他许久，看见他回来了，长舒一口气，随后又看向他周围。
却没有看见人影。
“哎，人呢？”
“什么人？”林照野被看得蒙圈，也环顾自己的左右，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有刺客？”
“不是。是易容那位呢？”沈裴玉比较关心这个，他可不想每日提心吊胆的。
经过沈裴玉的提现，林照野才想起这回事情来。
但他又不想让沈裴玉失望，于是他道，“嗯。她还没有到。每日再去。”
司徒莫循打着哈欠道，“分明是忘了吧。”
“……你怎么还在这？”说这话时，林照野咬牙切齿。
比起司徒莫循的云淡风轻，林照野则被气得七窍冒烟。他记得临走前，他让这厮回他房间去。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沈裴玉连忙出声打断，“那明日早些去吧。”
“对了大人，您准备在江都留多久？”
林照野深深的看了眼对自己越来越疏远的沈裴玉，冷声道，“拿到赋税账本就去下一处。”
沈裴玉，“可你要怎么拿？你一直隐瞒身份进城，不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世子果真聪明，正因为易了容，才更有可能接触到呀。”
很快，沈裴玉便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并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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