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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强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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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寝屋的木门被方誉云推开，他刚踏入门内半步，便转身一把将姚芊漱拉入怀中。
屋内的灯烛一直未曾有人熄灭，幼小火苗雀跃在蜡烛之上，不小心被风摇曳了自己的光芒。
姚芊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圈入某人的怀中。
姚芊漱：？
“你是在装病？”姚芊漱欲拍开他撑在两人间的手，微微怒道。
“不，我是真的病了，”方誉云轻轻笑道，“所以，你不可以对一个病人，下这么重的手。”
说罢，方誉云便侧头望向了姚芊漱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似乎在他炽热的目光下，那一块儿的衣料都变得湿润起来。
“姚芊漱，我流血了，我好痛啊。”方誉云的目光从自己手臂转移到姚芊漱的脸上，他故意展示着自己被她掐出血的手臂，嘴角啜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你要做什么？”姚芊漱的眼底难藏戒备。
“我能做什么呢？”方誉云楚楚可怜道，“儿时你我习武，只要我伤着了，你总是第一个上来关心我的人。可是今天，我一个人在黑暗里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没有来。”
两人的距离靠得近，他的鼻尖下，隐隐萦绕着那淡淡的酒味，不知为何，那味道竟刺得他头疼。
“脱了。”
方誉云的目光落在姚芊漱的外衣上，不悦地蹙眉。
齐云寺的筵席上觥筹交错，姚芊漱被众人簇拥。
有人为她斟酒，有人为她献花，甚至有人借着酒意倾吐爱慕。
她在那片天地里，笑得自在，似乎生来就是属于那一个地方。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他的呀。
当年不是他第一个认识她，第一个教她习剑的吗？不是她和他约定要一直在一起，不会再分开的么？
“你怎么了？”姚芊漱出声，望见了眼前人不同寻常的模样。
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借着温柔的烛光，她似乎看得更清楚，眼前少年两颊潮红的模样。
“脱了，我叫你脱了。”
方誉云紧咬着嘴唇，只觉得自己的胸腔中似有什么东西不停的躁动，连带着自己的心跳，一蹦一蹦的，似要脱离了他的胸腔。
“你是不是发烧了？”姚芊漱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便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得一缩。
“啪。”
那双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瞬间被他拦下，他将那只冰凉的手攥在手心，任由着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他的呼吸乱了，可明明他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方。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眼前的人虚无缥缈，仿佛下一秒就要弃他而去？
不管了。
他的右手紧握着姚芊漱双手的手腕，哪怕她挣扎，哪怕她想要捶打，他都无所谓。他的左手手指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灵活，面对少女复杂衣扣的外衣，仍然显得是那么笨拙。
解不开，解不开。
“啪。”
……
一道清脆的声响稳稳落在他的脸庞之上。
“啪。”
……
姚芊漱套在身上外衬悄然落地。
“啪。”
……
姚芊漱手腕的银链已经悄然祭出，那寒冽的银光一根一根扎入他的手腕，可他的手腕却似毫无痛觉般，抚向她的耳后。
姚芊漱望着那只向她贴来的手，毫不留情道，“你再敢乱动，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哈哈哈…”方誉云摇摇头，鲜血从他的腕间滑落，宛如一场淅淅沥沥的血雨，吧哒吧哒，落在地上。
“你不信？”
姚芊漱紧了紧手中的银链，目光顺着他的手望去，那只手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抽。
“啪。”
声音清脆，响亮。
方誉云的指尖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他静静地凑过身去。他的脸颊擦着她的发丝，他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耳畔掠过。他的手环着她的肩，他难道…要把她拥入怀中？
姚芊漱只觉得身后掀起了一阵微小的风，那风环绕着她的身体，将她裹在怀里。
她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层华丽柔软的布。那布边镶嵌着的珐琅彩蝶，随着他指尖的颤抖而叮铛作响。
“咳咳，”方誉云轻轻咳嗽着，他微笑着小声喃喃，“这打扫窗帘的丫头，太不认真了。”
他的手拍在她的肩头，替她扫着肩上细小的灰尘，“都脏了。”
那撕扯窗帘的动静似乎太大，刹那间，火烛都被吹灭。只留下一片虚无的黑暗，还有站在黑暗中的两个无措的人。
他不再想去寻求一个解释，也不再寻求她的原谅。
“好难系啊。”
他的额间渗满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混着指尖的鲜血一同落在地上。
方誉云的眼前越来越黑，逐渐天旋地转。
不可以，不可以晕倒，不可以现在晕倒。
他还没帮她系好给她包在身上的外套，他怎么能晕呢？
……
方誉云的手臂一垂，他摇摇晃晃地，跌在了姚芊漱的肩头之上。
姚芊漱还能听清，他口中喃喃自语道：
“对不起。”
“哎。”姚芊漱一声叹息。
*
“你醒了？”
姚芊漱的脑袋猛的一沉，她晃了晃迷蒙的脑袋，这才清醒。
“啊？”
姚芊漱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神秘莫测的双眼。
那人含笑，楚楚可怜地小声埋怨着，“是你睡的太沉，压麻了我的手臂。我只不过是轻轻一动，却没想到吵醒了你……”
“没事没事。”姚芊漱忙说道。
“可明明是你要照顾我，你怎么先睡着了？”
方誉云收回了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着自己腕间被缠绕着的白色纱布。他侧过脸，低垂着眼眸，又望向自己身上那件崭新的白色里衣。
他的指尖从自己的衣领穿过，轻轻的将自己的长发笼在身侧。
“我的衣裳，是你换的吗？”
方誉云细长的指尖滑过自己的衣带，他的指腹流连在自己的包扎的伤口上。
他的眼神宛如黑夜里雀跃的烛火，偏偏只对着眼前的人熠熠生辉。
“废话，”姚芊漱伸了伸懒腰，“如果不是你自己这么能折腾，我也不至于累到不小心睡着。”
“哦？是不小心睡着的啊，”方誉云笑着将手揽进怀中，“我以为，是你不想面对我，装睡呢。”
他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几分落寞，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耳侧，衬得他的脸色更添几分苍白。
月亮藏在云里，月光不落在他的身上，姚芊漱竟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明明，也无法拒绝我，不是么？”
方誉云的指尖缠绕着自己的发尾，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望向眼前的人。
“方誉云，我……”
姚芊漱正欲开口，可却被方誉云的指尖按住。他拈来几缕发丝，轻扫在她的下颌，勾勒着她面部的轮廓。
“我当然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很多比我更重要的事。可是，等我再看向你时，你不要再回避好不好？”
“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不管未来我们站在哪个地方，你都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你说句话呀……”
方誉云的长发散落在自己的肩与姚芊漱的身上，他的鼻腔轻轻喘出略带暖意的热息，那几近哀求却又带了些魅惑的声音，宛如向上蔓延的藤蔓，攀援着，交织着，想要将两人拉得更近。
“我可以对你说实话吗？”方誉云低着头，满头的乌发遮住了他神色不清的脸。
他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姚芊漱的指尖，他摆弄着她的芊芊玉手，不满道，“我好嫉妒他们，他们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你已经忘记的回忆，还是难以把控的现在。一直一直，所有所有，任何时候，我都不可以和你靠近。”
“我就是不喜欢他们，我嫉妒他们。”
“你不要被他们拐走，分我一点点余光……或者只看向我，好不好？”
方誉云笑着，“我也不想变成这副模样，可是，我不想再有误会把我们分得越来越开了。”
“你的愿望是救你的母亲，那你可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方誉云抬起头，紧紧挽留着姚芊漱想要抽回的手。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湖蓝色的香囊，“我的愿望，从始至终，只有这个。”
“这是什么，你恐怕也不记得了吧。”方誉云自嘲着笑道。
姚芊漱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一个破布袋子？
姚芊漱还未来得及看的明白，便觉得自己的手背一阵湿润。
方誉云低下头，乌黑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哭了？
“你怎么了？”
姚芊漱捧起他的脸，却见到了那人嫣红的眼尾，看到了平日里深不可测眼眶中，盛满了一滴又一滴，夺眶而出的泪光。
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将一切都忘光了。她能看到的，只有眼前这个宛如破碎瓷器般的少年。
她是那个能将他拼凑完整的人吗？
姚芊漱的手只能轻轻拍在他的后背，似哄着小孩般帮他顺着气。
“如果你愿意讲，我也愿意听。你似乎比我，更了解我的过去。”姚芊漱轻声安抚道。
要告诉她么？
方誉云抬起眼眸，嘴唇动了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