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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箭杆岭(十二) ...
方初锦和甘玉堂刚出幻境,就发现他俩处身于一处空旷的树林里,四周没有半分山神庙的踪迹。
实在不知道是哪里,看半天也没有看出来,方初锦朝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甘玉堂问道:“这是哪?”
甘玉堂将自己带到这里来,肯定是清楚这里是哪里,不然也不会将自己胡乱带这里来,她眼神希冀的望向正默默端着方向盘勘察着方向定位的甘玉堂。
突然她意识到一点,如果甘玉堂清楚他俩在哪,也不会拿方向盘确定。
方初锦指着甘玉堂手上的方向盘问:“你...你知道我们在哪吗?”
甘玉堂道:“不知道。”
方初锦在心里腹诽,不知道,你还敢带我乱跑!
但眼下她也毫无办法,现在她怀里的符纸只剩下两张了,丛林里危机重重,目前来看,跟着甘玉堂才是最安全的。
突然,甘玉堂抬起头,望着不远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方初锦顺着他的视线探去,只看到一片树林,此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就当她纳闷时,一道疾行而来的黑影带着风迎面划来,包裹着强大迅猛的力量直逼他俩眼前。
速度之快,唯有疾风。
方初锦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被瞬间撕裂,发出尖悦的呼啸声。
就当那道黑影离方初锦近在咫尺,就差一点落在她身上时,一个人站在身侧拿着剑替她挡住,她抬起头,看清是甘玉堂,只见他拿着惊鸿剑,剑未出鞘便挡住了疾驰而来的黑影。
方初锦的视线落在缠绕在惊鸿剑鞘上的鞭子上,这鞭子看起来跟普通赶马的马鞭没什么两样,但她清楚的感受到这鞭子里散发出不容小觑的庞大灵力,鞭子外时不时显露出霹雳啪啦的黑紫色电流。
一个人影从远处的丛林里走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甘玉堂,你在干什么。”
来人一身深蓝色制服,凤眉丹眼,手执着一根滋滋冒着黑紫色闪电的鞭子,来人眉眼轻轻微低,气场凌厉,不加掩饰的来回扫量着甘玉堂和方初锦。
甘玉堂见到这个人,低头颌首,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话,只是神色平常的扯开话题道:“姐,你来了。”
白青鹤手握鞭柄,缓缓的从林里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大群身穿蓝色青庐山内门弟子制服的人。
她一双丹凤眼凌厉的扫在方初锦身上,随后又将视线落在甘玉堂身上,她道:“还不松开吗?”
甘玉堂没有放开惊鸿剑,拽着鞭子,漆黑的瞳孔不甘示弱的对上白青鹤的视线,态度坚硬道:“你拿鞭子抽什么妖风?”
说着,他使劲一拉鞭子,白青鹤没来得及防备,那根鞭子就从她手上脱落,化作一蓝紫色手镯箍在甘玉堂手上,甘玉堂玉堂一副很是自然的模样,仿佛见怪不怪。
方初锦目光怔怔的望向他手上的手镯,以鞭化镯,好高明的手法。
不过,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玩意跟自己的争渡越看越像,不管是颜色还是偶尔流出来的灵器自带的灵蕴都是一样,跟一母二胎一样,而且她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很眼熟,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正当她在低头疑惑戒指之际,一旁的白青鹤手臂青筋暴起,她朝甘玉堂低声警告道:“快点!还给我。”
甘玉堂不为所动:“姐姐竟然保管不好,那我这个做亲弟弟的就替你保管,省得害人。”
“你敢!”白青鹤忍无可忍,抓起旁边修士的剑指向甘玉堂道。
正在一旁默默吃瓜的方初锦听到甘玉堂喊女人亲姐,想起之前在青庐山听到的风言风语,听说那青庐山前任老门主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儿,宝贝得不行,但就在那女子第一次下山历练时,遇到一个凡人,那凡人风趣幽默,引起了少女春心萌动,不顾一切下嫁与他,气的老门主当场宣布与她断绝父女之情,后来那女子生下两个孩子便撒手人寰了,那男子整日酗酒,不管妻子留下来的孩子,最后还是老门主拉下脸,不顾一切将两个孩子带回来得。
莫非——
方初锦悄悄打量起甘玉堂和白青鹤的相貌,两人眉眼之间竟有六分相像,只不过白青鹤偏秀气一点,甘玉堂偏俊朗,面孔锐硬一些,两个人气质也完全不同,一个偏清冷,一个偏暴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血缘关系极近,多半是姐弟。
甘玉堂不惧她的剑,态度强硬的盯着她的眼睛道:“他要是知道你拿他的东西如此恃强凌弱,会后悔给你的。”
“你闭嘴!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甘玉堂呵了一声:“呵,我不懂的,当初的你就懂了?当初要不是你.....”
“够了!”白青鹤打断他,拿着剑的手不受控制的随手一划,甘玉堂刚刚跑落在脖颈前的碎发净数划断,落在地上,而他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渗着血珠的划痕。
方初锦竖着耳朵偷听着两人对话,听到那句‘当初要不是你...’,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什么当初?难道仙门百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八卦?要是知道她没死之前,可是被誉为仙门百家的百科全书——八卦版。
白青鹤察觉到自己的失控,看到弟弟脖颈上的划痕,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啪的一声,她将手中的剑松开,落在地上。
她紧张的询问:“玉堂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甘玉堂伸出手指将脖颈上的划痕摸了一下,看到手指尖的血迹,面色平平道:“你还是这般浮躁。”
白青鹤:“如果,不是你故意气我,我会这样对你吗?”
甘玉堂:“如果不是你差点伤了方姑娘,我会这样对你吗?”
听到扯到自己身上,正在一旁默默看他俩互怼的方初锦啊了一声,这咋突然扯她身上,察觉到白青鹤打量自己的神色,方初锦感到浑身不自在,感觉那不是打量的神情,而是审判的神情。
“哈哈哈。”白青鹤突然抬头笑着指着方初锦对甘玉堂,笑得凉情:“就因为她?你就如此对待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姐姐。”
她状似无意的打量了方初锦一圈,啧啧道:“也不见得有啥特殊的地方?”,对上方初锦一双懵懂的杏仁眼,她继续道:“这双眼睛可真是可人。”
“够了!白青鹤。”甘玉堂脸色铁青,将手上的手镯化作鞭子,朝白青鹤丢去:“你今天太过分了。”
白青鹤将鞭子正正好接过,鞭子在她手上重新化作手镯,她郑重其事的将手镯戴在右手腕上,眼神柔情的抚摸着。
良久,她抬起头对上甘玉堂冷冰冰的视线:“我过分?难道你拿我东西就不过分吗?再说如果不是你让我失控,我也不会伤到你。”
甘玉堂道:“不是因为你伤到我过分,而是你差点伤到你不该伤到的人。”
白青鹤深吸一口气,表情舒缓道:“我伤到谁了?”
甘玉堂意有所指道:“你知道的。”
“是她吗?”白青鹤指着方初锦,见甘玉堂一直盯着自己用警告眼神警戒自己,顿时觉得有趣,自己这位弟弟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对谁都不上心,今天倒是格外上心了起来。
这时,她才仔仔细细的将方初锦全身打量一遍,见她一身血污,身上的衣服条条血痕,都成破布条子了,已然破烂不堪,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只隐隐约约的看得清是一件紫粉色的衣服,她啧了一身,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枚丹药递给方初锦。
白青鹤恢复原本的温柔道:“给,伤势这么重,吃枚药丹恢复一下。”
见识过她暴躁一面的方初锦怔了一下,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
她怔怔的将丹药接过,道了声谢谢。
白青鹤没怎么管她,抬头望向甘玉堂漆黑的眼眸,皱着眉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甘玉堂神色轻松,仿佛在讲一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事情一样:“中了心魔。”
“什么?你说什么?”白青鹤害怕自己听错了反复问道,“是我想的那种心魔吗?”
“嗯。”
听到甘玉堂肯定的答复,白青鹤面色一凝,嘴唇颤抖,一副难以接受的神情道:“这...这怎么可能,听了洗心音还能中心魔吗?”
谁不知道,只要听了洗心音就很难中心魔,不可能听了洗心音还会得心魔,但她知道甘玉堂不可能骗自己。
她对上甘玉堂漆黑的眼瞳,想得到一个否定地答复,但甘玉堂缓缓地点头,打破了她的幻想。
白青鹤痛苦的闭上双眼问:“谁干的?”
如果,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她一定要那个人好看,母亲去世时特意交待自己要与甘玉堂相依为命,从小都舍不得让他吃苦受伤,如今,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孽畜伤了,她怎么能不生气。
甘玉堂:“我自己会解决,你不必插手。”
见问自己弟弟不行,她就转问方初锦,这个女人和自己弟弟一起逃出来,而且身受重伤,估计她一直和自己弟弟在一起。
她将目光挪到方初锦问:“谁干的?”
“啊?”方初锦见白青鹤突然问自己,眨着懵懂的双眼无辜道:“就那山神庙里面的邪神。”
得到确切的答案,白青鹤左手拇指摩挲着右手的手镯,朝身后心腹道:“将方姑娘和公子看好,我去去就回。”
“是。”
说罢,她手上的手镯忽然重新变成跟带有黑紫色的鞭子,她抓起鞭子,念了几句口诀,一道阵法腾空升起,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她走后,甘玉堂刚想催动阵法一同前去,便被心腹拦住。
“公子,还是休息的好。”
甘玉堂看了他一眼,寒声道“让开。”
心腹不惧他,只是尽心尽责的拦住他道:“宗主有令,谁都不能更改。”
见他软硬不吃,甘玉堂在幻境中受的伤还未处理干净,心魔还在他的内心深处,是用灵力才勉勉强强压制住,一旦外用灵力,估计心魔重新涌现。
甘玉堂只好咽下这口气,盘着腿打坐,等着白青鹤回来。
方初锦靠在树干低下纳凉,手里拿着白青鹤给她的药丸,虽然不清楚这个药丸叫啥,只知道对自己伤口有好处,但——看来去黑乎乎的,闻起来就很苦,她还是不吃,太苦了。
“你吃吧,对你身体好。”不知何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修。
那女修没有穿青庐山弟子统一的制服,只是穿了身鹅黄色轻衫,腰上挂着一个深绿色的椭圆形石头,容貌昳丽,一张娇小的鹅蛋小脸,鼻头上有颗小痣,衬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绚丽三分,年纪尚小,约莫不过十六七,跟白残月一般大,但这女修看起来就不是普通弟子,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从里由外透着十足的自信骄傲。
方初锦只觉得她有点眼熟,但她也没细想,她的记忆因魂魄的丢失,损失了一大半,再怎么想也不想到。
方初锦捏着药丸,皱眉道:“苦,不想吃。”
这药确实苦,方初锦最讨厌吃苦的东西了,她不爱吃甜的,她独爱吃麻辣的,越麻辣她越喜欢。
章月渡坐在她身边,手掌一张开,里面有三颗麦芽糖:“吃点糖,就不苦了。”
方初锦也不矫情了,随手捻起一颗,将药丸塞进嘴里咽下后,赶紧将麦芽糖含进嘴里,模糊不清道:“谢谢。”
章月渡笑眯眯望着她,看了一眼正在盘膝养神的甘玉堂,低头侧在方初锦耳边问:“你叫什么呀?你和甘玉堂什么关系,感觉他一直护着你。”
“啊?”方初锦愣了一瞬,这人什么意思,甘玉堂什么时候护着她了,她身上那么多口子,一大半都是他搞的。
“你说说嘛~我老好奇了。”章月渡拿出她惯用的手段——撒娇道。
刚吃了人家的糖,方初锦也不好回绝,她想了想道:“没什么关系,跟他不熟。”
‘啪’的一声,顺着声响望去,刚刚还直直的立在甘玉堂身前的惊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平躺在地上。
“惊鸿,立起来,别贪玩。”闭着眼的甘玉堂看都没看一眼,仿佛早就知道是惊鸿倒了一样。
惊鸿剑像是听得懂他的话,立马就重新立在他身前。
好神奇呀,方初锦看的出神,要是知道这种不仅需要和剑灵有充分的默契度,还需要剑灵和契约者无比信任彼此,连她都没有和争渡建立起这种信任,因为她当时已经‘死’了。
方初锦在震惊之余,而一旁的章月渡看着这一切,似乎是习以为常一般,早已见怪不怪了,她从虚空袋里掏出一件跟青庐山弟子制服款式都差不多的外衣,只不过这外衣是红色的,她将外衣递给方初锦道:“你身上那件都快衣不蔽体了,刚好我这有多余的一件外衣,给你披着。”
方初锦自然而然地的接过,虽然她不喜这种颜色太过于鲜艳张扬的,但她确实该换了,身上这件都成乞丐服了。
她道了谢,躲在一棵树后面,由章月渡遮挡,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将那件红色外衣穿上。
等方初锦穿出来时,章月渡望着她呼吸停了一瞬,方初锦虽然长得清秀,但这件红衣衬得她皮肤白皙,眉目柔和,本就十六七岁的年纪,穿什么都出水芙蓉,更何况,方初锦本就有点姿色。
“美,你好漂亮呀,你叫什么呀?做个朋友吗?”想起母亲说过问别人名字时,要提前说出自己的名字,章月渡道:“我是飞龙山的章月渡。”
方初锦被她一连串问题,问的头晕,她精简的回答道:“我叫方渡,是个散修。”
章月渡欣喜道:“哇,你名字也有渡耶,我们两个好有缘呀。”
她这个年纪本就话多,更何况她身边全是古板年纪大的修士,来青庐山找白青鹤姐姐,却发现她很忙,根本不能陪她说废话,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跟自己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有共同话题,她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章月渡问:“那你散修,没有同伴吗?”
她听说散修都是有同伴的。
方初锦道:“没有。”
“那你想不想去大宗门?如果你想去,去飞龙山呀,我打一个招呼,你就随意进,直接就成为内门子弟。”章月渡满眼冒光,发出邀请道。
要是寻常的散修听到可以直接进入内门,早就感恩戴德的答应了,终其一生不少修士连大宗门的外门都没有摸到,更别说是内门。
就当章月渡笃定,方初锦一定会同意时,方初锦却摇头拒绝:“不了,我爱自由一点。”
“哦,好吧。”章月渡失望道,想了想觉得是方初锦不了解他们飞龙山,要是寻常人知道可以进入飞龙山,早就屁颠屁颠的赶过来。
她继续循循善诱道:“我们飞龙山可是大宗门,你去了可是有很多资源,比你独自散修好处多得多。”
方初锦一直在摇头答谢,嘴里确不松口半分。
好好的莲川不去,为啥去其他宗门,再者说,她在莲川算得上是少宗主,虽然不知道现在执宗门的人是谁,但大致估计是自己的某个师弟师姐之类的。
当白青鹤将邪神消灭回来后,就听到章月渡一直在邀请方初锦进飞龙山,但方初锦一直拒绝,不禁连她都多看了方初锦两眼,这人看起来不简单呀的,人家飞龙山的邀请,她都无动于衷。
“咳”白青鹤咳嗽一声,“我回来了。”
章月渡回过头,看到白青鹤平安无恙的回来了,蹦蹦跳跳的冲她那跑去,眼眸含星道:“青鹤姐姐,你回来了,那邪神是什么来头?看起来不是很厉害呀。”
不然也不会回来这么慢,当然这句话,章月渡没敢说,她看到甘玉堂中了心魔,而方渡却都身受重伤,实趣的及时闭嘴。
白青鹤没着急搭她话,因为她身后还跟着一群灰头土脸的弟子,正是白残月和白志泽那群人,白青鹤朝后瞥了一眼这些弟子道:“回去领罚。”
一个小小的魔修,竟然让这么多弟子搞得灰头土脸,还受伤,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
“是。”
章月渡看她训弟子训完了,她眨巴着大眼道:“青鹤姐姐,你还没有说邪神是什么来头呢。”
白青鹤被她缠的没办法,叹了口气,跟讲故事一样,缓缓开口道:“这个地方叫箭杆岭,因为山上有个山神庙,凡是在山神庙里许的愿望多半都会实现,所以被四方的百姓称为神庙,香火络绎不绝.....”
章月渡打断她道:“这跟邪神有什么关系。”
“你先等我说完。”白青鹤继续说道:“山神一直满足人们的私欲,本就是逆天命的事情,很快他就得到了反噬,惹得天神震怒,直接把他关入天牢三日,然而那时凡间正巧有三年旱灾,百姓没有收成,就想着去求山神降雨,但这次不管他们怎么求,山神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答应他们的诉求,渐渐的人群中传出,这山神其实就是妖神,之前对他们那么好,就是为了接近他们,刚开始还有人理智的说不是这样的,但最后随着旱灾的持续,人们都疯狂了,都打着消除妖神的旗号,砍断了山神的石像,还想将他的庙宇烧了,但被人拦住了,但那人也为此付出生命。”
白青鹤向后望去,望着躲在人群里的林员外缓缓开口道:“你猜那人是谁?”
林员外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他双目无神的摇头,一副痴呆样:“我不知道。”
白青鹤温和的笑了笑:“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人的死在你看来是无足轻重的,那人就是——张山泉的父亲,一直守在山神庙的守庙人。”
她看了一眼,痴呆的流着口水的林员外,继续说道:“山神庙才得以保存了下来,山神受罚回来时,但由于石像被毁,当地百姓对他的信仰崩塌,他在受罚中,仙力损失了一大半,他只好搬走了,只留下一个破庙在这儿。”
“那跟邪神有什么关系呢?”章月渡不解的问。
白青鹤朝她神秘一笑:“别急呀,有人替你回答。”
她对着远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出来吧,阁下在这里这么久了,不累吗。”
章月渡顺着白青鹤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袍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不愧是青庐山的白宗主,我就待了一会就看出来了。”男人低声笑笑,将头上盖着的袍帽取了下来,方初锦看清他的相貌,深吸一口气。
竟然是张山泉。
她突然想起,在看邪神放的山神庙投影里,最后一秒那个人,跟张山泉有七分相像,看来那人便是张山泉的父亲了。
白青鹤不想跟他客套,她对张山泉说:“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来讲吧。”
“好吧,讲之前,先介绍一下,我不是张山泉,我是张山溢。”张山泉将身上的黑袍脱下,手在脸上摸索片刻后,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方初锦一时纳闷,她问:“你不是张山泉,那这么多年跟林员外交易的人是谁?”
张山溢一双鹰眼含光,面带微笑的朝方初锦点头:“方姑娘问得好,但我哥确实在当年守护山神庙中死了,你们看的邪神幻影不是我爹,是我哥,而我这么多年跟林员外交易,不过是用了一些幻术。”
张山溢说着,右手手指轻轻一点,一个跟张山泉同等身高相貌的幻影呈现在众人面前。
白青鹤面色凝重,沉声问:“你多大了。”
“二十二。”
这下子,白青鹤沉默了,这人不过二十二,所施展的幻术,连她都不曾察觉,当真是个人才,现在仙门百家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背地里都是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如果,为己用的话,青庐山岂不是如虎添翼。
越想她越觉得欣赏张山溢,她道:“你继续说。”
在她注意不到的背后,方初锦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说自己之前在林员外府看张山泉不顺眼,总觉得有问题,没想到真被自己看准了。
张山溢道:“山神根本没走,他是消亡了,没有信徒的神,便会彻底消失在世上,不论是谁,至于那个邪神,是林员外自己制造的,他命中无财,求了很多神仙都没用,直到有一天有一个邪道说只要将取自己的三个亲生骨肉,必须是两男一女,将他们的四肢和头颅缝在一个身子上,日夜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再去另一个亲生骨肉的生魂入体,便可成为一个邪财神。”
“但。”张山溢望着已经痴呆的林员外继续说:“林员外在取生魂时后悔了,他就最后一个孩子,他不想搞那个邪财神了,但命局已定,岂是他说不搞就不搞的,没办法他不知从哪搞得法器,硬生生将林书的魂魄禁锢在体内,但邪财神要吃生魂,不然他要生气,后果就是让林斗家家财散尽,没有办法,他找到我,让我帮他。”
他低头嘲弄的笑了笑,余光撇了一眼看起来已经痴傻的林员外:“可笑,我凭什么帮我的仇人,于是我假意说我有办法,让他送我去跟邪财神达成协议,我对邪神说吃生魂多没意思,直接吃你老子的魂,乃是大补。”
张山溢顿了顿,眼神露着不甘朝正在打坐的甘玉堂吼道:“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我就成功了。”
这是一直闭眼打坐的甘玉堂突然睁开眼,轻飘飘道:“就算没我,你也不能成功,你逆天命,不长久。”
张山溢视线盯在甘玉堂黑漆漆的眸瞳上,直言不讳道:“你中了心魔。”
“嗯。”甘玉堂道。
张山溢挑眉道:“这么不小心呀,仙门百家的内门弟子都会听洗心音,怎么还中了心魔,算了,我帮你取出来吧。”
说完,他右手指端朝甘玉堂眉心方向轻轻一点、一拉,一道黑线从甘玉堂的脑海里咻的一下子出来了。
‘噗’的一声,甘玉堂盘膝在原地口吐一口黑血,他眨了一下双眼,只觉得脑子里清晰了很多,他抬起眼朝张山溢道:“你在干什么?”
白青鹤一脸警惕的摸在手镯上,正在判断这人对自己弟弟有没有危害。
突然,章月渡指着甘玉堂的眼睛道:“哇,玉堂哥,你的眼睛恢复了呀。”
众人望向甘玉堂的眼睛,发现恢复成了原本的茶色,不由的心里发喜,特别是白青鹤。
她定下心神对张山溢道:“谢谢你,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张山溢色眼眯轻浮道:“那我可以娶你吗?”
白青鹤脸色一沉,声音听不出喜乐:“换个。”
张山溢知道她不会同意,耸了耸肩道:“那我要进青庐山,成为内门子弟,这不过分吧?”
白青鹤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过分。”
左右不过一个内门弟子而已,他如此才华进入青庐山,怎么想都是自己赚了,索性她就答应了。
就当白青鹤准备以地化阵,带众人回青庐山时,张山溢按住她的手开口打断道:“等一会呗,我处理一个私事。”
白青鹤不留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开:“快点。”
“好的。”
只见,张山溢朝向林员外那里缓缓走去,他边走边低头望着他微笑,他的笑容里带着阴森的寒意,仿佛是从地狱里面来的魔鬼一样,掌控全局,知道那人躲不了,所以缓慢的走来,感受着那人的恐惧,满足自己的低劣的恶趣。
神奇的是,原本痴傻的林员外看到他慢悠悠的走过来,原本痴傻的神情不复存在,满脸惊恐,嘴角哆嗦,吓得双腿打颤。
“别..别过来呀。”林员外蹬腿就要走,但被张山溢用灵力压倒性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山溢的声音跟地狱里索命的恶魔一样:“不是要装傻子吗?这么喜欢装,那就做一辈子傻子吧。”
说完,他走到林员外面前,捂住他的嘴巴,右手朝他脑门一点,将他的生魂打散,做完一切后,他缓缓起身,松了一口气。
林员外彻底傻了,生魂消散,他只剩下一副躯壳留在人间,他留在原地,一直啊啊啊的叫,吃着手指,仿佛是个婴儿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张山溢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笑的如此真实,他在笑大仇得报,他在笑自己多年的心愿已满,他的哥哥在天有灵了。
“走吧。”他对白青鹤说。
白青鹤蹙眉,倒也没说什么,她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她觉得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她说:“下次躲着点人。”
张山溢愣了,他原本以为白青鹤会苛责他,没想到连苛责都没有,只是提醒自己下次小心一点。
白青鹤重新启动法阵,一阵喧嚣声后,只剩下林员外还在原地痴痴地笑。
方初锦手捏着符纸,从树林后躲了出来,幸好自己还留了一手,不然被传送回青庐山,自己估计会露陷。
让自己去青庐山,简直是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望着跟小孩一眼,啃食着自己手指的林员外,啧了一声,走过去蹲在地上望着他道:“林员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走了,你自己留在这里吧。”
一双肥厚的大手拉扯住了她的衣袖,往下一看,原本痴傻的林员外眼中留有最后一丝清醒,他恳求道:“求你...救救我,我要回家。”
“你没傻?”方初锦诧异,她反手摸上他的脉搏,不对呀,林员外的生魂已乱,怎么可能还清醒的。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你怎么可能还清醒的?”
林员外歪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道:“这是我从渭城岑氏那里花大价钱求来的,可保我一命,呵呵,他张山溢在怎么算,算不到我留了一手吧。”
果然狡猾,方初锦心想。
林员外摸索着方初锦的手,将怀里的银钱全部净数丢给她央求道:“救救我,我的钱都给你,我知道你可以救我。”
他知道能轻而易举的逃离青庐山宗主的阵法,可不见得是等闲之辈。
方初锦笑了:“怎么可以这么说的,说钱太俗气,说缘。”
林员外哪里管的什么话,只想着活着,他慌张道:“对对对,缘,是缘,求你救救我。”
方初锦知道就算是在厉害的宝器,也只不过留给人最后一丝清醒的生魂,只比痴人好一点而已,再者说林员外也受到了惩罚,倒不如让自己挣外快,将他送回去。
她答应道:“好呀,我们走吧,我救你。”
听到她答应了,林员外面露欣喜:“谢谢你,谢谢你。”
天天改[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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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对不起,这段时间很忙,忙着三次元的事情,灵感也枯萎了,已经解v了,准备设定新的故事线,十一月开,喜欢的宝宝可以到时候收一下。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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