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Weird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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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学校再次开学，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桑特只能请两天的假，卡珊德拉开车把他送回梅德森的时候，他似乎非常不乐意，临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西蒙关紧的房门一眼。
而让卡珊德拉再次有机会见到戴斯蒙德的，也是这个时候。
他看上去并没有和其他时候有什么区别，但她就是觉得他好像累极了，没精打采，像是某个动画片里，会插着口袋，低着头走路，身后带起一堆灰尘的小孩。
她劝说住自己不要上去询问他的情况，人在情绪差的时候没有一个是希望别人好的。
她这一周过得出奇地顺利，除了一些必要的行程会干扰她收听广播以外——比如购买食物——她甚至中了帕特里克的安慰奖，一只同款橡胶鹅，把尺寸画在纸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只鹅在侮辱她对于尺寸大小的理解——只有大拇指指尖那么大。
戴斯蒙德看上去没有什么和之前比奇怪的地方，他依旧扎在男生堆里下课，上课记笔记，中午吃花生果酱三明治，必须是草莓酱口味。
只是他不再和她有过多的交集了。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这所学校里一周前发生了什么，但都默契地没有去提。
第一个在卡珊德拉面前提起这些的人是杰斯：“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她说，“我看见你们两个统计学的时候坐在一起了。”这个时候她们正面对面解决最后的柠檬冰水，“乔尔斯·麦克罗根。”
“别叫她难受，杰斯。”她们旁边的帕克说，“我们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而我绅士地选择让步。”他尝试活跃这死气沉沉的气氛，奈何失败了。
“看见戴斯蒙德·斯莫尔了吗？”他又对卡珊德拉说，“他看上去这次有机会了，但是——”
“别再说了。”卡珊德拉叹气，“我需要承认多少遍，你们才会相信我们只是朋友。”
“永远不会，甜心。”帕克甜蜜地说，“我会永远把他当做竞争者的，我的女孩。”
他们都知道他在开玩笑。
“是真的吗？”她们抱着书去操场，卡珊德拉才开口问，“帕克他们吃药？”
“假的。”杰斯确定地说，“只有乔尔斯那帮大块头会打一种让他们变壮的药，这让他们连球赛都进不去，也不知道他们那么大块的肌肉是要吓唬谁，反正不是对手，他们根本没有。”
卡珊德拉皱了皱眉，戴斯蒙德之前那番话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似乎是把真话和假话放在一起说的，以帕克他们的神情，根本没有和乔尔斯是朋友的意思。
这很斯莫尔了。她想。戴斯蒙德向她隐瞒了太多，而他到底为什么劝告她远离帕克他们，她至今没有答案。
“你说是斯莫尔告诉你的？”杰斯有些惊讶，她正在做单词游戏，据说这样会让背单词容易一些，她是个背单词的受难儿。
卡珊德拉没有否认她的惊讶：“他说他们所有人都吃药。”
“单纯的帕克怎么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我的天。”杰斯把“油然而生”圈了起来，这是一个超级长的单词，她需要默读三遍，“他喜欢你，这很明显。”得出结论后她又陷入了沉思，“可他已经半天没有来找你了。”
“这不是重点——”
“不，女孩，这就是重点，你认为一个脑筋简单的男高中生能有什么老谋深算的想法。”
卡珊德拉几乎是立刻就得出了杰斯和她不在一条节奏上的结论：“我去停车场转转。”她说，“思考……我的人生。”
“你的情感生活更加贴切。”杰斯沾沾自喜道，“去吧，我们物理课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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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并没有去停车场。她钻进了一条走廊，在最阴暗潮湿的房间洞穴里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刚看到你的消息。”她假装轻松地说。
“我不想你对我闭眼。”他坐在角落，绿色的眼睛里有无尽的情绪，就是挤不出来一点情感，“你在不信任我。”
“明显地，我没有。”
“你有。”他和丹尼尔一样的神情让卡珊德拉觉得他快要哭了，但是他并没有，只是鼻子堵了。
“好。”她妥协，“和我说说你的大消息吧。”
戴斯蒙德站起身，落下一片阴影，卡珊德拉头一次觉得他这么高大——她在全国女性身高里算得上高个子：“我父亲好像和布莱因德镇民不一样。”他轻声说，看了一眼监控的位置，“他似乎清楚欧米内斯只是一个虚构，而不是真实。”
“你是说他不是信徒？”卡珊德拉问，她一直觉得像斯莫尔先生那样坚决反对欧米内斯的人，一定是极度相信欧米内斯存在且终将对人类造成伤害的，“他知道凶手是人？”
戴斯蒙德严肃地点头，像是一个刚得到任务的特工，眼神坚定，或许差一点就可以用坚毅来形容——
“我因为说凶手是人而被关禁闭。”他道出了真相，“我觉得他害怕了，他好像非常想让人相信这些事情是欧米内斯干的。”
卡珊德拉顿时感觉心中不稳。
斯莫尔先生的行为让她感到不安，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宗教的狂欢，宗教的起始难道不就是树立一个猜想出来的敌人，然后鼓动信徒去通过募捐，献祭来像这位敌人宣战。而信徒则会把教主视为救他们于水火的恩人，甚至造神。
而这恰好就是布莱因德人和斯莫尔先生之间的关系。
布莱因德人仇视欧米内斯，爱戴斯莫尔先生，这就是两个极端。
斯莫尔先生做出这些事情，无非就是乘着凶案的东风，坐稳自己的位置。
而他们这些不相信他的真正异类，则会被斩草除根，以斯莫尔先生的品性，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戴斯蒙德说，“我已经表现出来了，等他把这一切都稳定住了之后，他就会开始除掉异端。”
那时候，就是他们，和整个布莱因德的战争。
他们两个，以及每一个不相信欧米内斯阴谋轮的人，没人希望那天的到来。
这里的人果然像小镇名字里说的那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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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无知和愚蠢。
卡珊德拉的脑子里划过这句话的后半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这句话说出来，今天还是她送戴斯蒙德回家——对方婉拒了司机。
他们正在离斯莫尔家三个居住区域的地方行驶，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声响，很刺耳，透过整个轿车的玻璃，依旧很刺耳。
她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这周围没有人，很空旷，所有窗户都是闭着的，她几乎不抱希望有人能看到他们，她行驶上路的时候就觉得这地方很奇怪，正常来讲应该是有一些车经过的。
戴斯蒙德也看见了，一辆车，打着转地朝他们这里刮了过来，他们看不清司机的脸，根本不知道这是故意的还是意外。
卡珊德拉能感受到自己的失措，她心里传来无数的呼救声，而方向盘只会变得越来越热，刹车是没有用的，那辆车已经在朝他们撞过来——
很吵，她的时间只够她看清对方逃离的方向和车牌并非来自卡州。
她开始高声吼戴斯蒙德，让他快跑，快点离开。
但是他没有。
她有些慌乱地闭上了眼，感受他猛地抓起她滚烫的手，让她的手贴在了他的胸口：“它没死。”他大声对她说。
“你是傻吗？”卡珊德拉吼他，“灭火！我不能控制！”
“就一会。”他笑了，“如你所愿。”
温度骤降，卡珊德拉打了个哆嗦。
着火的是车的外面，里面只是升高了温度，令人感到难以呼吸，像是躺在滚烫的石板上。
“你脑子出问题了吗？”卡珊德拉怒视着他，“你会被烧死！”
“我能掌握节奏，卡莎。”戴斯蒙德轻声说，伸手摸她满是泪水的脸，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相信我不会让我们死掉。而且，难道你就不想听一听我想起了什么吗？”他的声音在她听来像是蛊惑的蛇，吐着信子让她去摘取血色的果实。
没等她闭着眼睛，抽泣着点头，他就说话了：“我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号，它几年前出现过，同样的方式，我的一个朋友差点出事。”
他之所以用“我的一个朋友”，是因为他自己也想不起来那位朋友的姓名了。
“谁？”
“我不记得。但确实发生过。”他蛊惑地说，“这件事的后来，那位司机曾经在我们游玩的路上出现过，讨论没有把我的朋友撞死的事情——他是故意的，且受人指使的。”
卡珊德拉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就在身后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他们被从车里“解救”出来，抬上担架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被烧得焦黑的车。
这车是废了。
路过波尔，他们听见他小声说：“这火够厉害，还能自己灭……”
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刊登在布莱因德的各个角落，卡珊德拉会上报纸，完全是托了幸运鬼戴斯蒙德的福。
不过好在，没有人真正地去怀疑到他们的头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Weirdo-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