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无语的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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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竞技场的高级休息区内，西索刚结束一场不算尽兴的碾压式胜利，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用念能力洗着扑克牌，金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无聊。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缇尔妲今天没穿战斗服，而是一身基裘挑选的米白色休闲装，银白长发简单束起，她一边看着自己的平板终端，一边走向西索，屏幕上滚动着天空竞技场的财务数据和选手出勤记录。那姿态，不像个顶尖杀手，倒像个来查账的冷酷总监。
西索眯起眼，脸上挂起惯有的带着戏谑和探究的笑容：“嗯哼~ 缇尔妲小姐，真是稀客呀~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想提前我们的约定吗？”他指的是之前达成的她会在特定条件下与他交手的交易。
缇尔妲抬起头，碧蓝的眼眸清澈见底，没有任何寒暄或情绪铺垫，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平淡得像在宣读说明书：“西索，我是来提醒你，注意保持天空竞技场的出勤率和胜率，”她将终端屏幕转向西索，上面清晰地标注着他的比赛记录，“你最近有三场预约比赛因个人原因延迟，这会影响你的积分和作为资产的稳定性。”
西索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资产？”
“是的，”缇尔妲点头，理所当然地解释，“我同意与你进行定期的有限制的战斗，前提条件之一，就是你承诺将你在天空竞技场作为层主和选手的所有收益，全部转让给我。”
她看着西索，眼神里没有任何对金钱的贪婪，只有一种对契约条款的绝对认真。
“我选择接受这场交易，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境下，它符合我的需求，并且你提出的价码，被认为具有相应价值，”缇尔妲逻辑清晰地分析，“既然你选择了与我进行这场交易，那么，确保你提供的价码，即你本人在天空竞技场的存在价值和收益能力，维持在最高水平，是你应尽的义务。”
缇尔妲微微偏头，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任性：“还有，注意要赢。如果你的实力下降，或者因为懈怠而变得无趣，那么这场交易对我而言就失去了价值。我会单方面终止它。”
西索：“……”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他西索打天空竞技场，从来只是为了乐趣和寻找猎物，钱？那只是附带品！他当初提出这个条件，更多是觉得用这种身外之物换取与巅峰交手的机会很划算，也带着点戏谑的心态。他从未想过，缇尔妲会真的如此认真地来跟他核对业绩！
西索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拿着扑克牌的手指僵在半空。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谬和一丝憋屈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西索，玩弄人心，享受战斗，视众生为玩具的魔术师，居然也有被人用如此纯粹功利和任性的态度提醒要好好工作，保持价值的一天！
他见过各种人，贪婪的、疯狂的、谨慎的、不要命的……但从未见过缇尔妲这样的。她不在乎钱，她在乎的是交易本身的完美执行！她要求他保持出勤，保持胜利，不是因为她关心他的职业生涯，而是因为他西索，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必须保持最佳状态，以便她能持续获得符合她预期的价值。
缇尔妲看着西索愣住的表情，似乎觉得需要进一步解释自己的动机，她认真地说：“我倒也不是缺那点钱。只是，既然你选择了与我进行这场交易，那么，将交易涉及的环节做到最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看着西索，眼神里没有任何羞辱或挑衅，只有一种纯粹的基于工作伦理的认真：“我接取的每一个任务，无论目标强弱，酬金高低，都会一视同仁，用最合适的方式完成。不会因为目标弱小就轻慢敷衍，也不会因为酬金丰厚就过度表现。这是我的工作态度。”
缇尔妲的最后总结里带着一种前辈教导后辈般的诚恳：“所以，我提醒你，对待我们之间的交易，你也应该保持同样的认真。这不是为了你，西索。这是为了我们交易的稳定性和我应得的收益。你选择了与我交易，那么，做到最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的，她只是出于一种极其任性的逻辑：既然你西索选择了与我交易，那么你就必须做到契约范围内的最好。出勤率、胜率，都是最好的一部分。她无法容忍任何形式的打折或瑕疵，因为这不符合她对交易和工作的定义。
说完，她似乎完成了此次来访的使命，对着依旧有些石化的西索点了点头：“提醒完毕。你继续吧。”
然后，她就像来时一样，自然地转身离开了休息室，留下西索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指间的扑克牌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过了好几秒钟，西索的思维才开始再次运转，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荒谬，好笑，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理解。
他现在，有点理解伊尔迷了。
真的。
他不是第一次接触缇尔妲，但之前更多是感受到她非人的强大和空洞。这一次，他真切地体验到了她那套世界该围着我转，我的规则就是真理的思维模式，是多么的具有杀伤力。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这么认为的！这才是最让人无力的地方！
西索低低地笑了起来，开始是压抑的，随后越来越大声，充满了扭曲的趣味和自嘲。
“呵……呵呵……原来如此……”西索低笑着，终于明白了伊尔迷那偶尔流露出的微妙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被强者鄙视了，而是被一种完全非人的自我中心的理直气壮的巨婴逻辑给创飞了。这种体验，无关力量强弱，而是一种世界观层面的碰撞，足以让任何人，哪怕是变态都感到窒息和无力。
西索甚至开始觉得，伊尔迷能在那样的高压下坚持这么多年，还没彻底疯掉，简直是个奇迹。
他捡起一张扑克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不过，缇尔妲小姐……督促我？”西索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挑战的光芒，“那就看看，是谁能在这场交易里，得到更多的乐趣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2章 无语的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