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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永不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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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病重时向我赌咒发誓,发誓如果他能病愈,往后必定清心寡欲地生活。
那时我以为,他说的是戒烟戒酒戒麻将。
后来他不在了,我才从他在这世上仅有的知己好友口中明白,他说的是戒色。
原来年近六旬,仍离不开床笫之事。
我称呼那位父亲的唯一好友为王叔叔。
王叔叔说,他们平常没有什么可聊,因为早年父亲在生意上骗过他,可他原谅了父亲,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还愿意和父亲聊生意。所以他们只能聊生活,聊自己的生理需求。
可我不理解。
或者说,我能理解,但不想理解。
一晚上两千,如果能哄了父亲高兴,还可加多一千小费。
而他给我和妈妈的,是零。
我觉得恶心,我恨他。但我其实知道,父亲需要的更多的是心理安慰和精神上的满足,可他始终都没有得到。
因为他不配。因为他愚蠢。因为他是个下三滥。
可我曾那样地崇拜过他,视他为世上最伟大的父亲——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原来我曾经,也是那么的愚蠢,那么的低能,那么的面目可憎。
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可是他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