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玄】清冷几千春》花落人间绕

13、一同外出

　　自中秋宴之后，光阴如溪水般悄然流淌，已过去许久日数。
　　师青玄明显没有了平日对贺玄的那份坦荡，他想了好久，怎么也想不明白，贺兄怎么会是自己的信徒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仙京大街上，师青玄手执折扇，漫无目的地踱步而行。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仙京里那棵最老的桃树下，似是巧合一般，一阵清风扬过，吹起垂落在师青玄两侧的发丝，粉嫩的花瓣自枝头簌簌飘落。
　　伫立树下，他轻摇折扇，目光遥望文昌殿方向，心中依旧充满疑惑。
　　贺玄这几日总觉得师青玄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具体原因。连续几日未见，他不禁怀疑师青玄是否察觉到什么，故意躲着他？
　　这个念头如一颗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滋生出几分不安与忐忑。
　　几日思索无果，贺玄终是按捺不住，便不得不又去问了那位从心的血雨探花，谁知那人听到后，直接开口嘲笑了他几句，他不想听，便立即掐断了通灵。
　　师此时，师青玄独坐于风水殿的飞檐之下，手中捧着一壶梨花白，不时浅酌一口。或许是酒意渐浓，他的视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自殿门踏入。
　　那人束着利落的高马尾，身着黑色玄衣，一丝不苟。师青玄目光恍惚，觉得好像贺玄，又觉得是自己魔怔了，想着想着还摇着头笑了一下。
　　贺玄一踏入殿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师青玄执壶畅饮的景象。那人纤长的手指握着一壶莹白的酒瓶，清冽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没入那微微张开的唇间。
　　往常白净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较比平日里来说，倒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颜色。
　　贺玄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酒瓶，眉宇间不自觉地蹙起，问道：：“做什么喝这么多酒？”
　　听到熟悉的声音，师青玄从恍惚中清醒了几分，眨了眨眼，丝毫没有预兆的猛的向前走了一大步，贺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料到这人的动作。
　　下一刻，那张放大了的容颜骤然映入眼帘，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清晰地看见对方脸颊上细密的绒毛，在微光下闪烁着微芒。这一瞬，贺玄只觉呼吸为之一滞，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师青玄那双盈满水光的明眸。世间万千色彩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他的目光再难移开。
　　是微风，是心跳，是无可替代。
　　“贺兄，贺兄。”
　　一阵微风将有些醉意的师青玄蓦然吹醒了，看着那张俊美无比的脸，瞬间喜悦漫上了面容。
　　又见贺玄凝视着自己却迟迟没有回应，他不由伸出手指在对方眼前轻轻晃了晃，笑道："贺兄，你在想什么呢？怎的不理我？"
　　贺玄蓦然回神，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神色如常地说道："来找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师青玄眼睛一亮，随即又道："不过贺兄，你今日怎的想起寻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想我了，我风师大人对你来说，可太重要了。”
　　确实很重要，但贺玄只淡然道：：“我只是来叫你去找太子殿下的，再晚，我怕赶不上热闹。”
　　师青玄道：“那贺兄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贺玄侧目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是你不曾寻我。"
　　"......"师青玄心中道：分明是寻你不着好吗！去找你也找不见人，不过，看在贺兄主动邀请自己看热闹的份上，这锅他就背了。
　　随即，他展颜一笑，问道：：“不知贺兄来找我去哪里看热闹啊。”
　　贺玄道：“去了便知。”
　　“那是什么热闹啊。”师青玄兴致更浓。
　　贺玄想了一下，这个时候好像是花城和谢怜互通心意的时候，当时他早已经报完了仇，在黑山岛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听一些小鬼说什么那个破烂武神和血雨探花在一起了，其余的他也不清楚。
　　恰好今日一早花城通灵告诉他，想要他能去纺溪镇帮一个忙，说是帮忙，语气漫不经心，全无半点求助的诚意，倒像是随口一提。
　　贺玄想着近来反正无事，便来找了师青玄一同前往。
　　“这是哪里啊？什么鬼地方。”师青玄用手拨开了挡在自己眼前的垂落的茎叶，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口道。
　　贺玄环顾四周，听见声音后说道：“你自己画的阵。”
　　师青玄若有所思道：“不应该吧，我这缩地千里画的这么差的吗？”
　　贺玄道：“还是先找找出去的路吧。”
　　说罢，目光投向师青玄，静候他的回应。
　　“好好好，我跟着贺兄，贺兄走哪里就是哪里。”师青玄笑吟吟地说着，又朝贺玄身边靠了一步。贺玄唇角微扬，轻声道："那就跟紧了。"
　　忽然，一只手拉住了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温温热热的，贺玄看了师青玄一眼，就看见他转头看着四周。
　　贺玄眼底不由泛起温柔涟漪，如春雪消融，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师青玄喋喋不休的说着，一转头，就看到了那难得一见的惊艳笑意，贺玄本就长得不错，一张脸白皙，俊美非常，偏生他这个人又不爱笑，没人见过他的笑容，就连师青玄，见过的那几次也不过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勉强可以算作是笑。
　　师青玄一时看得痴了，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脱口道："不是我说贺兄，你当真该多多展颜。你笑起来...当真是极好看的。"
　　贺玄闻言转过脸来，目光直视着他："你喜欢看我笑？"
　　师青玄先是重重点头，继而却又迟疑地摇头，支支吾吾道："是...也不是。"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明白了。"贺玄轻声应道，语气里藏着几分了然的温柔。”
　　师青玄忽然转过头来，说道：“贺兄，你有听见什么吗？”
　　那声音忽远忽近，似有若无，隐约可辨几个零落的词句——"怎么了"、"干嘛"，又夹杂着几声含混的"不正常"、"疯子"
　　于是回答道：“嗯，我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