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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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客栈大堂人变少了。
零零散散地坐在各处角落。店小二时不时会去收拾食客离开后的桌子。
她抬眼看向了许丝，见在自己问出了这番话后，对方明显有那么一瞬紧张。
萧菱秀没有着急地继续重复或强调她的问题，只是平静地坐在那，耐心等着她回答或不回答。
过了好一会，许丝好似犹豫过后，才开口回答，不过答案倒是令她有那么一些意外。
“的确是经常来京城。因为我平日里做的事情，就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买卖字画和一些古董玩意来挣钱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垂下了眼眸，似乎有些落寞。
见她如此，萧菱秀沉默了，顿时也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些话，便对她道歉：“对不住，我不应该问这个的。”
话音落下，许丝又开口道：“无妨。虽然我的确不太喜欢和那些达官贵人来往，但是为了挣银子，倒也是要忍一忍那些人的怪脾气。”
听着这话，她说的虽然带着习惯的语气，可萧菱秀却是听出了其中的无奈。
贵人脾性难揣，的确与这些人来往，多方面都需要谨小慎微。
不过倒让她惊讶的地方，却是她一直以为许丝这样的江湖儿女做的事情应该会更加地江湖作风，比如跑镖或是做些更加隐秘之事，没想到会是这种普通的事情。
许丝见萧菱秀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没想到如此的眼神盯着自己，她顿时就不由开口笑着调侃：“怎么？难道萧娘子认为我做的事情，会是一些更加伟大的事情才对？”
没想到许丝竟然会说中她的想法，萧菱秀不由脸热了起来，忙开声道：“抱歉。我以为像你这样的江湖人应该会做着一些跑镖类更自由的事情。”
许丝抬手摆了摆，毫不在意道：“都说无须道歉了。跑镖也不是一般江湖人就能跑的，首先需要有一定能力和江湖知名度，加上得有人引荐，再加之现在官府也有专门跑镖的镖局，江湖上的人选择用这条路挣钱倒是越来越少了。”
萧菱秀还是第一回听到关于江湖上的事情，这会倒是有几分被许丝的话给吸引到，不禁追问：“那，那现在的江湖人是怎样挣钱的？”
没想到萧菱秀会好奇这个，许丝眨了眨眼，随后笑了笑，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开口给她解惑：“江湖上的人其实也没有话本子里讲得那么神秘又只会干大事。他们也是普通人，最多就是比普通人多了个本领。”
“很多江湖人都是大隐于市。可能你在市集上见到的卖菜的菜贩子，或是卖笔墨纸砚的老板，再或者是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说不定都是江湖里的人，又或者是曾经的大侠呢，甚至这个客栈里边也有江湖大侠在。”
许丝这般说的，萧菱秀不由吃惊，甚至都开始张望客栈的大堂，小声又好奇：“哪里？哪里？”
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收拾桌面的店小二，又时不时落在角落那边独自喝酒的老大爷。
许丝顺着她的目光瞟来瞟去，最后被她此举给逗乐，笑了几声后，道：“我就是打个比喻。不过你也不用特意找，我不就是一个江湖人吗？再说，江湖里的人选择大隐于市，那就是说明不希望有人会特意注意到他们。他们只是想平静安稳地过日子罢了。”
听了她这么说，萧菱秀立马收回了视线，感觉自己这样用视线去找寻倒是冒犯了那些隐藏于市的大侠。
她这个小动作自然又引得许丝开怀大笑，甚至引得大堂里剩下的几个食客朝这边看了几眼。
萧菱秀被她这么一笑，脸更是经不住热得更快，低下头，出声道：“许娘子，你还是不要笑话我了。”
“好了，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晚了，还是早些上楼休息吧，你明日不是要去找京令提交文书吗？对了，你需要我陪你去吗？
许丝收敛了笑容，没再打趣萧菱秀，开始问起了她正事。
提到文书，萧菱秀倒也认真起来，摇着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这里里京衙不远。”
见萧菱秀不需要，许丝也不勉强，随后她们两人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翌日晌午，萧菱秀才出发前往京衙。
这时候，许丝和闫大夫都不在客栈里边了。
昨夜她也不知闫大夫是何时回来的，但在半夜时分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楼下大堂有店小二开门的声音。
这会走着，不到两刻钟，她就来到了京衙。
抬头一看京衙大门那两座大石像，似乎比平洲城的县衙还要大些。
走近了门，便见到有衙役神情严肃看向她，抬手挡住她的去路。
“这位娘子来这是为了什么？若是击鼓鸣冤去敲响铜鼓，若是看望狱犯则需提交文书申请，亦或是要见京衙大人，也是需要提交文书。”
萧菱秀听完这些话，反倒觉得这里果然不愧是京城，规矩的确是比平洲要多些。
“我是来提交御膳参比文书的。”
说着她也没有多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文书递给了衙役看。
衙役眼睛扫过她手上的文书之后，便了然，应该是在她之前也有过人来提交御膳参比文书。
“好的。娘子进去后，只往右边走，见到那有一个穿着蓝衣的郎君，便是记事大人，你将文书递交给他后就出来。其他地方不可随意进入，不然会被问罪。”
说完，他就让开了路。
萧菱秀应了声是，之后就从衙役侧身过去，按照他所说的，往右边走，穿过了一条回廊，在那边尽头就见到了一张桌子，那坐着一个身影，身穿蓝衣，便是方才衙役口中所说的记事大人。
走近后，那位记事大人头也没有抬起，只是淡声开口：“提交御膳参比文书放在你的左边，提交其他文书的放在你的右边。”
一听这话，萧菱秀就将文书放在了左边。那位记事便开口道：“记住，三日后，御膳第一轮参比在上品坊进行，食材方面自备，名字写在这。”
说着，他就将本子推到她面前。
萧菱秀看了看后，拿起了笔开始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见她写完，抬手就对她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好了。你可以走了。”
萧菱秀自然不太在意这点小细节，正准备转身离开，一旁就听到了一声略带惊讶的叫唤声音。
“萧娘子？”
她一听，声音很是熟悉，转身看过去，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慕远，她也有点惊讶。
“慕大人，你，你是来京城办事吗？”
慕远的到来倒是引起了一直表情不耐的记事注意，他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格外恭敬地对慕远行礼。
“巡察使大人！小的见过您。”
慕远视线从记事的脸移到了萧菱秀的脸上，随后语气平淡对记事道：“嗯。这位是我的好友。”
此话一出，记事那张脸顿时就发僵，然后开始发白，立马低下头对着萧菱秀致歉起来。
“对不住了，这位娘子，我竟然怠慢了您，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萧菱秀没想到这记事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倒是将她给搞蒙了下，随后连忙出生道：“没事。”
她见记事一脸惊恐失措的模样，显然是因为慕远的缘故。她心里不由浅叹，随后对慕远道：“慕大人，既然能在这遇见你，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聚一聚吧。”
慕远收回了对记事的威压视线，随后点着头：“也好。”
在慕远和萧菱秀离开了之后，记事只觉得后背都在发凉，心里也跟着凉飕飕了，惨了，他好像得罪了巡察使的好友，他是不是要没活干了？
接下来，这位记事对待后边来的每一位提交文书的人都十分尊敬有礼貌，生怕哪一位是哪个大人物的好友。
这些事，萧菱秀是不知晓的。
这会她和慕远已经找了一间茶楼，在二楼厢房里喝茶谈话。
在店小二将热茶送来后，萧菱秀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慕远面前。
“慕大人，请。”
“多谢。”慕远接过之后，端起喝了口，便看向她，似乎对她去京衙没有什么惊讶，“萧娘子是去提交御膳文书的？”
萧菱秀笑了笑点头：“没错。那慕大人来京是？”
她问的时候比较斟酌，见慕远并没有反感，才问出口。
慕远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外边街景，才缓声道：“回京述职。每年这个时候都得回来和陛下汇报巡察各洲的情况。”
萧菱秀说了句原来如此，之后他们两人也就简单地谈了下御膳和平洲的事情，其他事都没有去谈论。
一直到有一个身穿着黑色劲服带着一把长剑的侍卫来寻慕远，慕远便说有些事要去处理，和她匆匆告别离开了。
萧菱秀后也就多坐了一小会，便也起身回客栈。
在她离开后不久，在隔壁屏风后，谢玖安就静坐在那，而慕远正好坐在了他对面。
“贤侄。看来你和萧娘子和离之事是真的啊。”
这声带着调侃语气的话，直戳着谢玖安心坎，他冷冷看了一眼慕远，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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