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星辰》星辰cici

38、种花

　　部门团建的海边民宿带着个小院子，爬满了三角梅。陆七七推开二楼房间的窗，咸湿的海风卷着花香涌进来，远处的浪涛声像首没尽头的歌。

　　“在看什么？”周言泽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再不走，老陈他们该催了。”

　　“看海啊，”她转身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以前说过，想带我来看日出的。”

　　“记着呢。”他笑着牵起她的手，“今晚熬夜都陪你等。”

　　沙滩上早已热闹起来。小张和几个年轻人在堆沙堡，老陈举着相机追着海浪拍，陆七七被拉着教大家打沙滩排球，周言泽就站在旁边捡球，目光总黏在她身上——她跑起来时裙摆飞扬，发梢沾着细沙，笑起来的样子比浪花还亮。

　　傍晚烧烤时，炭火噼啪作响，烤翅的焦香混着海风的腥甜漫开来。老陈举着烤好的鱿鱼串走过来，往周言泽手里塞了两串：“给嫂子的，你烤的那串焦得能当炭笔用。”

　　周言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黑乎乎的烤翅，无奈地笑了。陆七七接过鱿鱼串，咬了一大口：“他烤的我也爱吃。”说着真的从他手里抢过那串焦翅，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周言泽的耳尖红了，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夜深了，沙滩上的人渐渐散去。周言泽铺了块野餐垫，两人并肩坐着看月亮。海浪一遍遍漫上来，舔过脚边的细沙，又悄悄退去。

　　“你看，”陆七七指着远处的灯塔，“像不像游戏里的复活点？”

　　“像。”他握住她的手，指尖缠着她的手指，“但我们不用复活，因为从来没分开过。”

　　她靠在他肩上，听着他的心跳和海浪声重合。想起刚异地时，他在视频里说“等我”，那时觉得“等”字好长，长到能装下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可现在回头看，又觉得好短，短到仿佛昨天才挂掉那通电话，今天就已经坐在他身边，听同一阵海风。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周言泽轻轻摇醒她。朝阳正从海平面探出头，把海水染成金红色，浪尖上像撒了把碎钻。陆七七举起手机拍照，镜头里却先映出他的脸——他正看着她，眼里的光比朝阳还亮。

　　“别拍海了，拍我。”他笑着凑过来，在镜头前比了个剪刀手，傻气又认真。

　　回去的路上，陆七七翻看着相册，从欢迎会的荧光牌到海边的日出，从他煮焦的鸡翅到两人交握的手，每一张都带着温度。周言泽开车时，余光瞥见她嘴角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乐什么？”

　　“在想，”她抬头看他，“我们好像把所有的‘以后’，都过成了‘现在’。”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还有更多‘现在’在等着我们。”

　　民宿的三角梅还在风中摇曳，车里放着她喜欢的歌。陆七七看着窗外倒退的海岸线，突然觉得，爱情最动人的模样，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把“异地”熬成“朝夕”，把“等待”过成“陪伴”，把每一个平凡的当下，都过成值得珍藏的瞬间。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周言泽：“对了，上次你说想在阳台种三角梅，回头我们去花市挑几盆吧？”

　　周言泽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眼里漾起笑意：“好啊，挑最艳的那种，像民宿院子里的一样。”他早就留意到她每次看到三角梅都会驻足，手机相册里存了不少不同角度的花枝特写。

　　回到家时，夕阳正把客厅染成暖黄色。陆七七刚把行李放下，就被周言泽拉到阳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木质花架，架子上摆着几个空花盆，旁边还放着一袋营养土。

　　“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弄，忍不住先准备了。”他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小得意，“花市老板说这个季节种三角梅正好，成活率高。”

　　陆七七眼眶一热，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个小纸包，里面是她从民宿院子里捡的三角梅花种。“我也偷偷藏了这个，老板说把花种埋进土里，说不定能长出新的来。”

　　两人蹲在阳台，小心翼翼地把花种埋进土里，又给空花盆填上营养土。周言泽笨手笨脚地扶着花盆，陆七七拿着小铲子把土拍实，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等开花了，我们就在阳台放个小桌子，早上在这里吃早餐，晚上看星星。”陆七七看着花盆，眼里满是期待。

　　“还要放个秋千椅，你可以躺在上面看书。”周言泽补充道，他已经在网上搜了好几种秋千椅的款式，就等她回来一起选。

　　夜幕降临时，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陆七七枕在周言泽腿上，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屏幕上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