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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使臣来访,归子月暗讽言故 ...

  •   皓月当空,归子月仰望星空,手心接住微凉的雪花,喃喃自语:“这场雪持续的太久了。”
      越招与撑伞与归子月并行,闻言开口:“近些年来,京都都未有这样大的雪,也不知是好是坏。”
      “天气的变幻莫测,好坏又怎么能由人来定义。”
      “初雪迟缓厚重,百姓要受苦了。”
      归子月目光放的很空,淡淡到:“百姓的苦,哪里能怨怪天气。”

      越招沉默点头。

      恶劣的天气从来不是民生多艰的原罪,真正致使苦难发生的,只有目盲不作为的掌权者。

      “许久未曾归家,回去看看吧。”
      “好。”

      又是一个凛冬已至,静默走进丞相府的归子月,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林夜白矗立在尚且泛着绿,挂着些微白雪的树枝下,影影绰绰。
      “哥哥。”
      “月月,欢迎回家。”
      归子月小跑着到林夜白对面,微微喘气:“哥哥何时回来的?”
      林夜白月余前被派遣到边关交涉,归子月本以为要到年节才会回来。
      “昨日回来的,风尘仆仆,本想把憔悴的一面藏起来,还给你一个光风霁月的哥哥,没成想,还是用这狼狈的面貌站在你面前。”
      归子月不大赞同:“哥哥素来如此,我岂会因为这样小的事情,对哥哥有微词?”
      “夜已深了,哥哥在这里等了许久吧。”
      林夜白一听,就知道归子月这是看出来了。
      他确实猜到归子月会回来,特地等在此处。
      “若是我没回来,哥哥因此染了风寒,怕是要叫我愧疚死了。”
      听到归子月的埋怨,林夜白哈哈笑着,去牵归子月,说:“外面冷,我们进去聊。”
      归子月仍埋怨的看着林夜白。
      林夜白将汤婆子递给归子月,他这妹妹幼时较常人体弱,甚至一次发热险些丢了性命,他习惯性的怕妹妹又生病。
      “病重的传言,是你放出去的?”
      归子月摇头,“是父亲。”
      林夜白了然,“父亲向来严苛,此次能够主动为你铺路,倒是难得。”
      归子月摇头,微微抬头,复看向林夜白,说:“父亲大抵是想通一些事。”
      林夜白拿着古籍的手腕微僵,遂将书放下。
      开口:“父亲是一条路走到死的性格,我不认为他能够想通。”
      他若是想通了,归子月便不会同太子有婚约。
      林夜白的未尽之言,归子月从他的眼中读出来了,叹口气:“父亲虽顽梗不化,却不代表他看不清局势。”
      林夜白不置可否,敲打归子月:“你身边那个叫言故的,我瞧着是分外眼熟。”
      归子月点头,默许林夜白的猜测。
      林夜白皱眉,不解道:“他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
      “你们…”
      归子月打断林夜白:“他既然想玩,我便瞧瞧他能演到何时。”
      林夜白摇头叹气,直呼:“月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都不听哥哥话…”
      “!!哥!!”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林夜白沉声:“我知你为何回来,方才去了姨母那里,对吧。”
      “嗯。”
      “和三殿下的事情有关吧。”
      归子月点头:“那件事并未过多延展,姨母由此提起了吴三小姐与三殿下的婚期。”
      “陛下这是又有什么打算。”
      望着林夜白皱起的眉头,归子月只说:“哥哥,当今是从血路中杀出来的位置,很多时候,平衡不见得是好事。”

      “……”
      “我知你所想,如今突然提起三殿下的婚事,只怕你与太子的…”说着,林夜白叹气,“皇室斗争,父亲怎么偏偏对你执念这般深,太子虽霁月清风,却不是良配。”
      归子月抱着汤婆子,感受传来的温度,对林夜白说:“母亲与阿姊的意外使父亲草木皆兵,父亲不易,哥哥切勿因此对父亲心生怨怼。”
      “为人子女,以‘孝’为先,我怎会怪父亲。”
      归子月低头,声音莫名很冷:“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我做任何事,没有人。”

      归子月回到居所,望着天边圆月,久久出神。
      最后化为一句轻轻的话语:“可是,哥哥,你的心口不一,连我都骗不过去。”
      翌日早朝前,归子月主动寻丞相。
      “何事?”
      归子月笑笑,为他父亲的明知故问。
      “当今欲打破平衡,父亲该当如何。”
      归子月直白且含有明显攻击性的话语引得丞相抬头,“平衡?月儿,你认为如今的局面,是平衡?”
      父亲的话语骤然砸进归子月心底,归子月大脑瞬间空白。
      什么叫,我认为是平衡?
      难道…
      “月儿,你或许应该知道一件事。”
      归子月抬眸,看向面无波澜的父亲。
      “你与太子的婚约,是太子主动长跪太和殿前,求来的。”
      听着父亲特地在“主动”二字加重语气,归子月的心一沉再沉。
      “难道不是…”有意放出迷惑性的留言吗?
      林相嗤笑,拍拍归子月的肩膀:“月儿,不要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断。”
      “月儿,你只需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于林家,有利于百姓,就够了。”
      “我不愿你们中的谁,再出任何意外。”
      父亲想把她推出去。
      归子月眸光颤动,声音嘶哑:“我已与太子绑定,那案子如一把利剑悬在林家的头上,我安能独善其身?”
      “你知道了。”林相笃定的说。
      归子月闭上双眼,也无所谓对见乡的隐瞒,她说:“爹,林家从来都是一体的,没有一人孤立涉险的道理,这是您的教育啊。”
      “…月儿,莫要继续试探我。”
      归子月眼中有什么片片碎裂,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京城这场雪,停在使臣访齐时。

      时过正午,天光放晴,言故晃晃悠悠的靠近听雨居,许安安见了正要躲,被一把拉住,言故低声打商量:“每次我和子月在一起,你都在,你不觉得奇怪吗?”
      许安安歪头,把言故手拿开,搞不懂哪里奇怪,若是子月姐姐和言故单独待在一起,她才要感觉奇怪!
      “?你要干嘛?”
      陆绪啧啧两声,看不下去似的开口:;“说你多余呢。”
      “???”
      “在下并未说这样不利于友好的话,陆姑娘言重了。”
      陆绪一语揭穿:“这小子对你子月姐姐心怀不轨,嫌你碍事。”
      “!!!!”许安安眼睛瞬间瞪大了。
      “阿绪,你这样揭穿多无趣。”陆临舟摇着扇子,“我还想看看言公子会忍到何时呢。”
      言故笑眯了眼睛,不说话了。
      归子月看这四个人难得凑到一起,围城一圈,一时觉得稀奇。
      “你们在说什么?”
      话题的中心人物出现了,陆临舟一合扇子,前言不搭后语:“这太阳真太阳啊,你说是吧,阿绪?”
      陆绪给了陆临舟一个白眼,不接话茬。
      归子月不明所以,询问的看着言故。
      许安安见此,脱口而出:“他们说言…呜…”
      陆绪一把捂住许安安的嘴,顾左右而言他:“许安安说她被一神秘劫匪将身上的银子全抢了去,我和她去找找线索。”
      说着,拉着许安安的手飞速离开听雨居。
      陆临舟见此,也不看阳光了,丢下一句:“这真有趣,我也去看看,你们俩先聊着。”
      随后大跨步向前,嚷嚷着:“带我一个,我也想听听。”便离开了。
      ……
      归子月歪头,问言故:“言公子这是何意?”
      言故义正言辞:“陆家兄妹正直,见不得许姑娘被人欺负,有这样的民众,当真是我齐国之幸。”
      归子月摇头,不想理会他。
      “你在此地就算了,陆临舟现在本应该在接待使臣吧,怎会在此处同安安玩闹?”
      言故为自己证言:“我亦有公务加身。”
      “没问你。最近的案子你哪个有眉目了?”
      “我们还是探讨一下陆临舟失职的事情吧。”

      “哦?陆临舟为什么出现在这?”
      言故把陆临舟卖的一干二净:“使臣已经住在驿站,陆典客看陆临舟游手好闲,大事没有,小事不干,把他赶走了。”
      归子月摇头,有点无语:“陆大人不拘小节。”
      “是的,在下完全赞同。”
      “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若是说陪陆临舟,我是不信的。”
      言故转着他风情万种的双眼,真诚开口:“子月,我想见你。”
      归子月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笑够了还不忘挖苦:“言公子真会说笑,我什么时候和公子这样相熟?”

      言故蔫蔫的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挚友了。”
      归子月不说话,笑着看他。
      “好吧,其实是有事情,长沉街暴动频发,圣上很是重视,特派我多加关注。”
      “长沉街?地处偏远,言公子怎么突然向我提起?”你的公务和我无关。
      “啊”言故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你会对此感兴趣,毕竟,我记得云姑娘在那里。”
      归子月收了笑容,眼中冷光乍现:“你什么意思?”
      “原来云姑娘不是子月的人,倒是我误会了。”
      “言公子说话一直这个风格吗?”
      言故仔细观察归子月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什么,可惜他失望了。
      遗憾开口:“怪我不会说话,惹得子月不开心。”
      “言公子误会了,我怎会不开心,长沉街近来安分守己,未曾听说乱事发生,小女只是心生奇怪罢了。”
      归子月语气淡淡,了无波澜,不叫言故看出半分喜恶。
      “如此,”言故为自己倒杯茶,盯着杯中慢慢上移的茶面,语调轻松:“长沉街地处京城,虽是偏远,总有动乱,合该早有人治理才是,调令时至今日才下达,我倒是觉得晚了。”
      “言公子所言极是,”归子月爽快认错:“倒是我出身乡野,对京城动向不了解,妄下断言。”
      “子月若是不提,我倒一直以为你是京城人,子月之才,远非乡野能及。”
      相处短短时日,言故能看出她有什么才华,无非是暗讽她口齿过分伶俐。
      “言公子果然对我不了解,我一看言公子就知你必是京城本地人。”
      “何出此言?”
      “言公子对乡野之地的了解,却是狭隘。”
      “哦?”言故挑眉:“如何狭隘?”
      “才华并不体现在读了多少书,识得几个字,出身乡野的农户,能为大齐带来万石粮食,烟花柳巷之地,吟诗唱词的大有人在。”
      “言公子或许可以去看看,书中的黄金屋虽耀眼,到底是不如眼见来的真实。”归子月歪头微笑:“你说是吗?言公子?”

      言故恍然大悟开口:“是极,子月说的有道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使臣来访,归子月暗讽言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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