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if线-ab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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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一个平常周末，白金汉郡卡丁车赛场被高纬度的冷清空气笼罩，但伴随着刺鼻的尾气，又混着割草后的清新味道。
十六岁的伦纳特·冯·阿德勒刚刚在F3赛场站稳脚跟，这次回到他曾经的卡丁车主队ART，与其说是怀旧，不如说是例行公事的姿态——维持关系，不过是是家族教育的一部分。
他穿着定制的F3车队夹克，淡金的发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依然显眼，身量早就抽高，有了成年Alpha的雏形，宽肩窄腰，站在维修区边却是与年龄不符的稳重疏离。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场上飞驰的卡丁车，直到那辆驾驶着他曾经坐骑的车手出现，居然以近乎残忍的稳定速度，一骑绝尘地冲过终点线。
“这是接替你位置的孩子，”车队经理在旁边说，“才十四岁，艾利克斯·格雷，英国人，不过混了一半亚洲血统。”
伦纳特挑了挑眉，冰蓝色的眼睛来了点兴致，确实，技术无可挑剔，走线精准。但当那孩子从狭小的驾驶舱里爬出来，摘下头盔时，伦纳特微微一怔。
比起别的同龄车手，他有点瘦小，像一株还没长开的东方青竹，在白色赛车服里空荡荡地晃。汗水浸湿他乌黑的额发，粘在光洁的额头上。
而他的脸，伦纳特搜肠刮肚也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好像一捧新雪，轮廓带着少年的柔和，却又被雕琢清晰的骨骼线条，雌雄莫辨，易碎又坚韧。
黎昕晖在车队工作人员的祝贺中，抱着头盔，有些腼腆又难掩兴奋地朝伦纳特这边望来。然后，他激动地跑过来，带着一身刚刚激烈驾驶后的温热气息。
而在他靠近的瞬间，轻微，却无比清晰的气味，倏地钻入伦纳特的鼻腔。
那不是他尝过的任何味道……雨后初绽的白花香，混合着某种多汁浆果的清爽酸意，最后，又沉淀为干净而安心的奶香。
伦纳特瞬间屏住呼吸。他在一个月前刚刚分化为Alpha，正式进入了这个信息素决定的社会最高阶层。
分化带来的变化是显著的——力量增强，感官敏锐，同时也伴随着对同类信息素的排斥和对Omega信息素的好奇与渴望。
但最近，莫名的“倦怠感”一直笼罩着他，世界蒙上薄纱，所有气味都隔靴搔痒，无法真正触动他。
——直到这一刻。
这缕清新又温暖的气味，像把为他量身打造的钥匙，撬开了他感官的牢笼。久违的强烈饥渴感从喉咙深处升起，让他后槽牙发痒，指尖微微蜷缩。Alpha的本能被唤醒，想要靠近，想要标记，想要将这气息占为己有。
但这不可能。伦纳特的理智在尖叫，眼前这个少年，甚至可以说还是男孩，艾利克斯，明明是个未分化者！他瘦小，身上没有任何第二性征的迹象。
但是一个未分化的男孩，怎么可能散发出如此……如此诱人芬芳的信息素？难道自己是个会对未分化者产生反应的变态？这个念头让他胃部一阵翻搅。
“阿德勒，”黎昕晖开口了，声音还带点变声期前的清亮，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蕴藏着星尘，亮晶晶地仰视着他，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崇拜与认可，但掩饰不住想要超越伦纳特的野心……
“我刚才看到了您去年的比赛数据，关于您在湿滑赛道上的轮胎管理，我有些问题……”
这眼神，这混合着仰慕与挑战的灰蓝色眼睛，像簇火苗，丢进伦纳特早已躁动不安的血液里……他内心的躁动更盛。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截被汗水濡湿的白皙后颈，那里光滑一片，绝不可能有Omega的腺体。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捕捉那气味来源，但它却像捉迷藏，融入周围的冷清空气里，只余下淡淡的尾巴。
“嗯，”伦纳特听到自己用尽可能平稳，甚至更冷硬的声音回答，“哪个弯道？”
他耐心地解答着黎昕晖提出的问题，像个称职的哥哥，语气专业冷静，挑不出任何毛病。他甚至指出了几个黎昕晖数据解读上的细微偏差，展现前辈车手的素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注意力有多难集中。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最轻柔的羽毛，不断搔刮着他的神经末梢。
他想开口要一个联系方式，以“方便日后交流技术”的名义。这念头如此强烈，他的手指在口袋里已紧紧攥住手机……但最终，他按捺住了。
太反常了。他对一个未分化的男孩产生了远超正常范畴的兴趣，这违背了他所受的教育和常识……以及他对自己的认知。他不能冒险，不能让自己，也让对方，陷入任何可能发生的尴尬境地。
会面在伦纳特营造的冷淡中结束，略显仓促。他转身离开，将那缕让他灵魂都战栗的香气抛在身后，也忽略了身后，黎昕晖在他转身后，脸上掠过的困惑。
黎昕晖看着那个金发Alpha挺拔的背影，轻轻吸了吸鼻子。
刚才……在靠近这位天才前辈时，他似乎闻到了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像是雪后森林里沉默的松柏，冷冽的木质清香，这让人安心，如同大地般沉稳可靠。
他像只洗澡后的小猫一样甩了甩头，把这归咎于自己比赛后过于亢奋的错觉。他还没分化，本不该闻到任何属于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
——但他们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极少数被称为 “命运之番” 的Alpha和Omega。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5%以上。
这种羁绊超越常理，甚至在双方均未正式分化时，就能凭借潜藏在基因深处的本能，捕捉到属于彼此的那份“命定之息”。
这气息如同黑夜海面的灯塔，指引着两个灵魂的相遇。
……
在澳门格兰披治大赛车之后，黎昕晖在刚满16岁不久后，便拿下了国际汽联F3锦标赛的年度总冠军。
颁奖典礼上，镁光灯闪烁，香槟的泡沫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沸腾而躁动得冒泡。
他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黑发被汗水与香槟浸湿，灰蓝色的眼睛里光芒闪动，肌肤泛着健康的红晕，漂亮得惊人。
为他颁发冠军荣誉的，正是年仅18岁却已初入F1围场，身负天才之名的阿德勒少爷。
当伦纳特准备将奖杯递给黎昕晖时，黎昕晖配合地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嘈杂的欢呼声，音乐声，快门声，在伦纳特耳中仿佛被按下静音键。鼻尖掠过若有似无的浆果清香混着点奶香，陌生，又熟悉，比几年前在卡丁车场惊鸿一瞥时更让人魂牵梦绕。
几乎是同时，黎昕晖也闻到了对方身上更为浓郁且充满压迫感的气味，那可不是简单的松柏，更像是雪松与冷杉的混合，阿尔卑斯山巅积雪的寒意与古老森林的积淀，顶级Alpha的信息素令人心悸又无法抗拒。
……那是幻觉吗？还是自己快分化了？那是伦纳特的信息素吗？黎昕晖一时冒出了许多疑问，却无人可以为他解答。
但陌生的汹涌热流却猛地窜过黎昕晖的脊椎，让他膝盖发软，颈后那片光滑的皮肤突然开始隐隐发烫发痒。
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近乎贪婪，身体向前微倾，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想要靠近伦纳特的颈侧，去再尝一口这将他征服的辛辣味道。
伦纳特的动作却僵住了，颁奖流程在他脑中一片空白。他强大的自制力在如此近距离的又如此美味的信息素面前显得无比脆弱……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omega的信息素，也不知道那是与他高度契合的omega。但强烈的标记欲和占有欲冲撞着他的理智……
那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已落在黎昕晖那截因俯身而暴露出来的脖颈上，光滑白皙，没有腺体？
两人的额头几乎要碰到一起，呼吸交织，彼此间弥漫开危险而甜腻的张力。他们像两块磁石，在信息素的驱动下，恨不得去蹭蹭对方的脖颈，甚至亲吻啃噬……他们还太小了，没有任何经验……
“咔嚓！” 极其响亮的快门声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两人猛地惊醒，触电般瞬间弹开。伦纳特迅速将奖杯塞到黎昕晖手上，动作快得近乎失礼，随即后退一步，下颌线绷得僵硬，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甚至比平时更冷，试图用寒冰覆盖住刚刚的失控。
黎昕晖则下意识地结果奖杯，但另一只手却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颈后，心脏狂跳不止，强撑着冠军的笑容面向观众，但所有的声音都隔着层毛玻璃。
似乎一切如常，之后的颁奖流程与庆功宴也很顺利……然而，当晚，分化的风暴席卷而来。
回到下榻的酒店，伦纳特冲了很久的冷水澡。梦中，不再是赛道的引擎声，而是交织的浆果香，奶香，花香，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与面目模糊的Omega甜美的低吟……但他有一双美丽的灰蓝色眼睛。
他醒来时，床单一片狼藉，身体深处的躁动与空虚感却让他无比烦躁……哦这是Alpha易感期前兆的反应，他被一个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的omega的信息素，只是惊鸿一瞥？就被搅得方寸大乱。
伦纳特痛恨自己的失控，但他不会承认他心底对那个未知的omega的好奇和渴望。
而黎昕晖在飞回英国的途中就感到极度不适。腺体的热度不仅没退，反而演变成全身的燥热和难以启齿的空虚。
回到家，他几乎是摔进门里的。
母亲黎微见他脸色潮红，眼神涣散，立刻察觉不对，“晖晖？你的身体好烫！”
接下来的一切混乱而痛苦。家庭医生确诊，正是Omega分化，并伴随着凶猛的第一次发情期。
抑制剂注射下去，那焚身的火焰才渐渐平息，余下劫后余生的疲惫。黎昕晖昏昏沉沉地睡去，梦中却反复出现伦纳特靠近他时，那雪松冷杉的气味，和他冰蓝色的眼眸。
当他再次醒来，“是Omega……” 黎微握着他的手，脸庞上却写满前所未有的凝重，“晖晖，这太危险了。”
她的声音带着后怕，“这个世界，尤其是你梦想着的职业……赛车，一级方程式，对Omega充满偏见，也充满掠夺。你的外貌本身就会引来麻烦，现在加上Omega的身份……”
黎昕晖垂下浓密的黑色睫毛，任由母亲牵着他的手……他接受这个性别，虽然很难，但他不想放弃。
黎微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听着，从今天起，我们会对外宣称你分化成了Alpha……至于所有之前的体检报告，我们会处理好。但是……不得不继续使用强效抑制剂和抑制贴。”
黎昕晖抬起眼睛，灰蓝色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他就知道妈妈会支持自己……即便是伪造性别这样危险的事情！
“我会推掉所有不必要的时尚拍摄和赞助活动，那些场合……太容易出事。” 她看着儿子迷茫而倔强的眼睛……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来没有Omega成为F1车手，连Beta都寥寥无几。如果你被发现，面临的不仅是职业生涯的终结，还有难以想象的舆论压力和……危险。”
黎昕晖的内心当然挣扎，但其实仍然心存侥幸，梦想近在咫尺，难道要因为性别而放弃吗？当然答案是“不”。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if线-abo-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