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xy予安

4、穿越（下）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两辈子。
　　“小姐，家主是爱您的，您看她……”落梅在记忆里搜寻叶音絮爱她的证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忙不迭道歉：“小姐恕罪。”
　　“罢了，为我上药吧。”叶子熙似毫不在意，转移了话题。
　　“小姐，您哭了。”落梅取药时，瞥见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叶子熙眼角滑落。
　　“啊？我哭了吗？”叶子熙擦了擦脸，心头一片混沌，强作镇定道，“许是风沙迷了眼。”
　　落梅没再多言，只细细将药涂在叶子熙的伤口上，良久，才轻声开口：“小姐，您还有我。”
　　叶子熙倚着床架，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一阵痒意，忍不住咳了起来。她看向手帕，一抹红意映入眼帘。“但愿……我们能一同赏春。”她收起帕子，望向窗外的大雪，没头没脑地呢喃。
　　“小姐，会的。”落梅没深究她的话，只当她是盼着开春赏花。
　　“但愿吧。”叶子熙闭上眼，轻声道，“落梅，给我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小女孩……”落梅缓缓讲起了自己与叶子熙的相遇相识。
　　叶子熙听着，困意渐渐涌来，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见她睡熟，落梅轻手轻脚为她理好衣襟，放平身体，盖上被子，又关好了门窗。“睡吧，我的小姐。”她坐在床边榻上，见叶子熙似在噩梦中挣扎，便柔声安抚起来。
　　次日，叶子熙醒来时，瞧见落梅趴在床边睡得正沉。她刚想起身，落梅便被动静惊醒，立刻直起身：“小姐，您醒了？我熬了粥，您喝一点？”
　　“我先去洗漱。”叶子熙打断了她的絮叨。
　　“好，那我先去扫扫院子。”落梅说着向外走去。
　　“去吧。”叶子熙望着落梅蹦蹦跳跳拿起扫帚清扫院落，发间的铃铛叮当作响，阳光也似格外偏爱她，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回过神时，她已洗漱完毕，见落梅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小姐，温度刚刚好，您尝一口？”
　　“好喝。”叶子熙端过粥，味道出奇的好，很快便喝了个干净，而后将碗递还给落梅。
　　随后走向书桌，拿起未看完的史书继续研读，一日便在这般平淡中悄然流逝。
　　清晨，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天上残星尚未褪尽，叶子熙就被落梅拉起身，洗漱、梳妆。
　　“困~”叶子熙嘟着嘴呢喃，显然对这过早的起床满是不满。
　　“小姐，您难道又想被家主抓个正着，受罚吗？”落梅一边为叶子熙盘发，一边听着她的抱怨反问。
　　叶子熙没再吭声，由着落梅摆弄自己的头发。
　　不知何时，茶杯已见了底。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裹挟着清风，一同洒向主仆二人。
　　“小姐，您先别动。”落梅突然停下动作，对叶子熙嘱咐一句便跑向一旁，折了枝梅花回来，轻插在她的发间。
　　花瓣上的残雪化作水珠，在阳光映照下光芒四射，璀璨夺目。那一抹幽香时不时钻入鼻尖，似淡粉色的梦，缥缈又虚幻。
　　“多谢。”叶子熙抬手轻触发间的梅花，连日来沉郁的气息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我的小姐，本就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花。”落梅望着叶子熙，额间一点朱砂红，眼睛总被淡淡的忧伤笼罩，如今却似被洗净的明珠，清透明亮。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才让人恍然记起，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呆瓜，发什么愣呢！”叶子熙见落梅插完花后就一直出神，还时不时莞尔，抬手轻敲她的脑门。
　　“小姐，您欺负我。”落梅探着脑袋嘟囔，“不过，小姐您今日笑了，我便不与您计较了，嘻嘻。”( ﹡?o?﹡ )
　　两个身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直至与天地融为一体，清脆的欢笑声也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小姐，”
　　“怎么了？”
　　“到哪集合？”落梅望着面前的三条岔路问道。
　　“跟着人多的方向走。”叶子熙选了随大流的那条路。
　　“小姐，您真聪明。”落梅满眼是光地望着叶子熙。
　　“呀！叶大小姐竟有这闲情讲闲话，想来我那亭子该是被打扫干净了吧。”一道带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一听便知是穆春和。
　　“我自然比不过穆小姐，毕竟我可没闲心把自己弄成猪头模样。”叶子熙瞧着穆清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努力想把眼睛睁大的样子，轻笑“倒真是‘别具风味’。”
　　“你……”穆春和本想破口大骂，可嘴角的疼痛让她只能抿紧嘴，气恼地转身离开。
　　“等我查出来是谁动的手，定要他好看。”穆春和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上好的丹药都治不好这伤，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她脸这是怎么了？”叶子熙望着穆春和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向落梅询问。
　　“许是被哪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给教训了吧！”
　　到了前院，只有零零散散几人。叶子熙便和落梅躲在角落，一同数起了蚂蚁。
　　“小熙，到你了。”叶玉莹走到叶子熙身边，示意她去测试资质。
　　“好的。”叶子熙学着旁人的样子，将手搭在测灵石上方。
　　“下一个。”负责登记的人录好信息后，没提资质如何，便直接让人走了。
　　“过了。”叶天芸见叶子熙还在担心不能参与收徒，忙将结果告知她。
　　“谢谢阿姐。”听到结果，叶子熙悬着的心才平复下来，连忙道谢。
　　“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让落梅带你回去养伤。”叶天芸见她面色苍白，关切地叮嘱道。
　　“是。”叶子熙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和落梅一同回了家，全然没注意到有两道目光正盯着她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