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咒回】往事可追·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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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晚，晴。
北白川星上午买回来两把刀。
一把自己用，另一把他打算改造一下送给五条初。
先前说过，北白川星蹭了禅院昭的老师学习，而事实证明，禅院大少爷的课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从理论研究到物理打击到玄学攻击，一套流程下来，就是非术师听了也能拿着桃木剑用跳大神驱逐咒灵。
不过，成果也是显著的。
北白川星成功在知识的报（暴）达（打）下学会了术式反转——【雾霭云轻】。
至于反转术式嘛……
老师A：“先‘吓’的一下，再‘咻咻’地这么着，然后就‘嗖嗖嗖’地……听不懂？你太缺乏灵感了。”
老师B：“反转术式将负能量的咒力转化成正能量，公式就是咒力（-）x咒力（-）=正能量（+）……听不懂？套公式都不会？要你何用。”
老师C：“跟着前两位老师都没学会？那就再试试啊，反转术式就是balabalabala……听不懂？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北白川星：“……”
五条初：“昭，你看星的背影，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平静的疯感？”
禅院昭：“不，我只看到了一个绝望的文盲。”
北白川星：“…………”
五条初：“星怎么能叫文盲呢？星只是不会反转术式而已。星只能算学渣。”
禅院昭：“嗯，星就算是学渣也没关系的，现在医疗资源比以前好，星残了也可以用轮椅推着走。”
北白川星：“………………”
北白川星：调风遣律令警告jpg.凸^-^凸
……先不说反转术式，北白川星也有顺利学下来的。
比如阵法的刻制，这点还是从种花家学来的。
最开始学只是想知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开禅院家和五条家的结界，后来经过五条初的实验发现，速度实在太慢，不如直接暴力开门。
禅院昭将这堂课当成了选修课，北白川星却是认认真真的听了下来。
五条初没怎么听，但他一向擅长这一类事情，他的天赋可以让老师泪流满面的抱着他喊天启。
北白川星没办法做到从铁块开始锻造一把刀，但编一条刀彩，缠上柄卷，刻画符文还是可以的。
选……祥云吧。
【好运，丰收，繁荣，高贵，祥和，平安。】
*
12月25日，晚。
我叫禅院昭。
我喜欢北白川星吗……应该吧。
喜欢是很难看透的事情，幼驯染相处久了会模糊友谊和爱情的边界。
更何况【——】，喜欢就更难说出口了。
生日？给北白川星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但他的生日当天我有任务，没办法陪他了。
我计划回来以后再给他。
在此之前，我想……见他一面。
北白川星很受欢迎，不管是作为伴侣还是作为搭档。
五条初最近总缠着他，倒是赶走了他不少桃花。
不过……说起来……
北白川星，喜欢男人吗？
随便吧，告白失败也无所谓了。
我想告白。
我喜欢北白川星吗……是的吧。
最近总是想到他。
我有一种预感，「要来不急了」。
很难准确说出来……
最近的想法有些混乱，因为【——】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我叫昭。
啊……我在说什么？
都有些不像我了。
对了，星。
我要向星表白。
*
****
禅院昭约了北白川星去看晚霞。
禅院昭计划向北白川星告白，因为喜欢。
禅院昭喜欢北白川星吗？应该吧。
答案很模糊，因为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禅院昭带了一束满天星。
北白川星喜欢满天星，禅院昭喜欢矢车菊。
五条初喜欢红玫瑰，刚从国外回来就买了一盒玫瑰做的胭脂，作势要抹到北白川星嘴上。
北白川星当然不可能同意，结果五条初手一滑，在北白川星眼尾拉出了一抹颓红（奇迹星星？）。
五条初一向喜欢打扮北白川星。
*
我嫉妒初吗……我承认，有点。
*
禅院昭见到了北白川星，一切反而说不出口了。
该说什么？我喜欢你？
不行！会被当成轻浮的人的吧！
“昭，怎么了？”
禅院昭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尽量平静道：“没事，你的生日我去不了了，今天有空，给你补上。”
“好。”
禅院昭和北白川星一起爬上了房顶。
北白川星看着他，欲言又止。
啊……星是觉得我不成熟吗？会不会……讨厌我？
“看什么呢？你翻墙出去找初难道找的少？只是去房顶吹吹风而已。”
不是……不是这么想的……星……
“嗯。”
北白川星挨着他坐下来。
禅院昭觉得对着北白川星的侧脸有些烫，他悄悄抬手揉了揉。
“昭？你怎么了？”
北白川星转头，很认真的看着禅院昭，看得他另一边侧脸也烫起来。
“你今天怪怪的。”
*
我叫昭，禅院昭。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
“没事。”
“真的？”
“都说了没事！”
话一出口，禅院昭瞬间就后悔了。
听起来语气不好……怎么办……喜欢……星……
“我只是担心昭。”
北白川星干巴巴的小声回复，听起来有些可怜。
可爱……喜欢……
禅院昭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他在北白川星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禅院昭一直都觉得北白川星的眼睛好看，从在春天带着薄雾的樱花树下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星的眼睛好看了。
像是海上的朝阳，像是光芒的余温，像是露珠上的一瓣樱花。
好看……想……
“我喜欢你。”
禅院昭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说出口了。
北白川星捧起他的脸，夕阳给他的眼睫勾了个金边。
睫毛……好长……
北白川星一字一顿的重复：“我喜欢你。”
禅院昭呆呆的挤出一个音节：“哈？”
北白川星笑了，很浅，很甜。
他垂头，吻了上去。
那一刻，很难说明禅院昭在想什么。
*
欢欣，荒诞。
*
禅院昭猛的睁开了眼。
是梦啊……
禅院昭从床上弹了起来，无声咆哮。
禅院昭！！！要点脸吧！！！你在回味和遗憾些什么啊啊啊！
怎么能做这种梦啊啊啊！！！
以后还怎么面对星啊！
*
你知道是梦的吧。
是的。
从哪里开始？
漫天星消失的时候。
禅院昭喜欢北白川星吗？
是的。
禅院昭为什么不表白？
因为「背叛者没有资格冠冕堂皇的和受害者说爱」。
哈，胆小鬼。
你是谁？
你是谁我就是谁。
你喜欢星吗？
……
禅院昭喜欢北白川星吗？
喜欢。
禅院昭喜欢北白川星哪点？
……
喜欢性格，喜欢实力，喜欢眼睛。
喜欢每一点。
*
****
五条初为了能空出时间在北白川星的生日放假被迫开始了痛苦的打工生活。
五条家的老头明明都清楚下一代家主必定是五条初，还是要为了在下岗之前多捞一笔，拼命给五条初使绊子。
禅院昭也没好到哪里去，被迫接了一个长达两个月的外派任务。
北白川星知道为什么，因为咒术界目前的三个最强走得太近了。
加茂的【赤血操术】还没动静，最强有两个出自禅院，六眼比十种影强。
平衡早已打破，迟早有人掀翻目前扑朔迷离的棋盘。
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点无论是昭还是初，都是心知肚明的。
苹果坏了就留给下一棵苹果树当肥料。
五条初一有空就向北白川星卖惨，说自己现在每天连轴转都是为了给北白川星过生日，要求北白川星陪他。
北白川·只是二级但干特级的活·工资全归禅院家·工作10年至今钱包仍旧空空如也·星：“……”
彳亍口巴。
毕竟是最小的哪个嘛，还能怎么办，宠着吧。
除此之外，北白川星还有第二个苦恼。
禅院昭最近总躲着他。
虽然为了能让疑神疑鬼的老头子放弃在暗处偷窥，并少给北白川星的任务加难度，三人默契的减少了明面上的见面频率，但禅院昭的回避是反常的。
昭越来越沉默了，仿佛有无形的东西压在他身上。
北白川星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说其实不太准确，应该是——
北白川星不确定为什么。
北白川星讨厌麻烦，但为了重要的人，麻烦可以放在一边。
五条初一次半夜跑过来和他一起睡，钻进他被窝的时候，冷不丁说了一句。
“星，你其实一直在想怎么推翻咒术界吧。”
北白川星没想过能在六眼面前隐瞒，更别提那个六眼还是五条初。
“嗯。”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你知道我和昭都会支持你的。”
“……因为我嫌麻烦。”
假的，咒术界革新和推翻可是完全不同的，麻烦归麻烦，该做的还是要做。
只是，不是时候。
……我在等什么时候？
停，不能多想。
五条初摘了绷带，盯了他半晌，气哼哼地嘟囔：“……咒术界缺你一座奥斯卡。”
“睡吧。”
啊，初也发现了吗？
不愧是五条初啊。
****
第二天一早，五条初拽着北白川星陪他做任务。
也是同一天，禅院昭要去做他长达89280分钟的任务了。
禅院昭远远看着他们上车。
他看着五条初做作的扭捏着，可以随心所欲的和北白川星玩闹。
北白川星没了耐心，拎着五条初把它按进了车里。
远远的还能听到五条初的嚷嚷。
“禅院少爷，该走了。”
“你先过去。”
禅院昭没动，抿了抿唇，头上白色的发带在阳光下映出一点薄粉。
衣襟里，贴着心脏的粉色月光石依旧冰凉，随着心脏的跳动轻微起伏。
砰砰，砰砰。
禅院昭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在激动什么，在难过什么。
砰砰、砰砰。
北白川星扶着一边车门，眼看就要离开。
砰砰、砰砰、砰砰。
禅院昭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星——等一下！我、我喜欢你！”
太突兀了，太小声了，以至于似乎只有风听见了。
车子开走了。
禅院昭不可遏制的红透了，仿佛头上都冒出了热气。
他有些泄气，又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没人听到的话……
没关系的，吧。
毕竟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下一次见面……就要……
****
1809年12月26日上午九三十二分，晴。
车上，北白川星看着禅院家的房屋渐渐远去，庆幸自己的长发可以挡住泛红的耳根。
咒术师的五感很灵敏，术式是【风】的北白川星尤其。
所以……昭……喜欢我吗……
怎么办？拒绝？接受？
真是……昭在搞什么啊！
另一边，五条初支着头，天空一样的蓝色眼睛掩在绷带之下。
六眼诚实的告诉了他一切。
北白川星喜欢禅院昭吗？
雪色的发丝随着车厢的晃动垂下，投出一块阴影。
他适时地开口，像往常一样打断北白川星的思考，强行将他的想法带向另一个方向。
“星怎么不和我聊天？难道嫌我烦了吗？”
“没有，别乱想。”
“欸——我还以为星是终于想甩下我这个幼驯染，换一个搭档了呢。”
“……怎么会。”
啊，看星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开始在心里吐槽我过于粘人了吧。
太好懂了。
五条初往右边挪了一点，又往左一倒，理直气壮地枕在了北白川星腿上。
“……”
现在的话，是在说我像小孩子一样，没有任何距离感吧。
星，太好懂了。
五条初闭上了眼，但视野没有任何阻挡。
所以，北白川星喜欢禅院昭吗？
五条初“看着”北白川星耳边还未完全消散的红晕，心里出乎意料的冷静。
招惹我了就别想再跑了。
【所以——北白川星喜欢禅院昭吗？】
心里另一个声音满含恶意的重复。
五条初回他：
北白川星喜欢禅院昭？
那可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咒回】往事可追·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