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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明月公子?老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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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有些沉默的看着毛弄雪,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死了?但是人又在。
梦蛾寄生?
毛惜她们就没发现有点不对劲吗,这个东西寄生了毛弄雪是包括连同记忆一起的吗。
如果这个梦蛾寄生在她身上,连她的记忆都一起拥有,完全替代了这个人活下去。
身体是毛弄雪的,记忆也是她的,行为逻辑也是按照毛弄雪走的,它只是寄生在她身上。
那么这个它到底是算是毛弄雪还是梦蛾。
斯,谢灵突然想起来如果毛弄雪既然是中毒死的,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了有多久了。
是在药婆见她前死的,还是见了以后死的,无论是哪个好像对于药婆来说都有些残忍。
谢灵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不说,说出来做什么只是徒增烦恼,人死又不能复生,而这人也给她提供了相应的信仰值。
她也不想管了,这次来木犀府可以算的上是大丰收了,毛弄雪一个人一天足以提供800点,还给道观找了一个医生。
至于用毛弄雪换药婆,如果说是原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她觉得还行。
但是现在她可不敢把这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道观里。
她只是想老老实实的开道观,不想养一些乱七八糟的非人。
谢灵心中念头飞转,最终做出决定。
“观主已有所决断。”清虚的声音打断了毛弄雪的请求,她看向毛弄雪,眼神平和:“老夫人的心意,观主已然知晓。然,一事归一事。与药婆所约,乃是观主与其之间的因果,不可由他人替代。”
毛弄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化为苦涩。她看向药婆,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恳求:“姐姐,让我去吧。我……我欠你太多,也欠春来太多。去道观清修,或许……也是一种赎罪。”
“弄雪,”药婆的声音带着疲惫,“你不用这样。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我们都老了。你守着毛家,将它发扬光大,这已经是对姑姑、对毛家最好的交代了。”
“可是对你呢?对春来呢?”毛弄雪的眼泪终于滚落,“我欠你们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姐姐,让我替你去做这件事吧,观主那里……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也会尽我所能帮助道观。毛家……有毛惜在,足够了。”
毛惜在一旁听得心急如焚,他想说什么,却见奶奶眼神决绝,又看向清虚道长,道长神色平静,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清虚只感觉头皮发麻,若是不知道以前她还可以说一句姐妹情深,但是她看着毛弄雪就像看着披着羊皮的狼,而所有人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说是梦蛾,但是寄生在人身上。
简直就和伪人一样,她摇头:“老夫人,此非交换,亦非替代。观主既已允诺药婆,自当信守。”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那么贫道就先自行离去。”
说完,清虚就连忙走了。
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她不怕人,不怕鬼,甚至妖魔鬼怪都不怕,但是就怕这像人,似乎又和人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感觉像是弄出来的人类残次品。
这种害怕是,就像第二名盯着第一名一样,只等第一名哪里做错了,就连忙取代第一名。
出了毛府她松了松紧绷的肩膀,她没有立刻离开木犀府城,而是又去了一趟书铺,买了些关于轮回转世、因果报应以及各地民俗传说的书籍。她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尤其是与灵魂、轮回相关的部分。
然后又准备买一下纪念品回去,顺便考察考察市场,目前来说信仰值她是够了的,她需要有一个固定的来钱渠道,她准备做生意。
至于做什么生意她还没有想好。
城中售卖的东西大多工艺精湛,种类繁多,从日常的米粮布匹到珍奇古玩,应有尽有。
竟然要准备做生意,不仅要考虑市场,还要考虑目前道观的水平是否能做出来,原材料容不容易获取。
她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些与“灵性”、“奇异”沾边的物品——比如一些宣称能辟邪的护身符、开光的玉器、或是据说有特殊功效的草药香囊。这些东西价格不菲,且真假难辨,但总有人愿意为一份心安或一份“神奇”买单。
“或许,道观可以走精品路线……”清虚心中思忖,“利用信仰之力,制作一些真正具备微弱‘宁神’、‘驱邪’效果的物品?比如用道观香火熏陶过的平安符,用草药制成的香囊?”
这个想法清虚觉得还可行,毕竟原材料有,成本价低,游戏里【神像附灵】有【宁神领域】和【驱邪领域】,虽然只是“微弱”效果,且持续消耗信仰值,但若能将这些效果短暂地附着在某些物品上,或许就能制造出具有真实效用的“法器”雏形。
不过,这需要实验,也需要一个合适的销售渠道和“品牌故事”。直接摆摊叫卖肯定不行,必须营造出神秘感和稀缺性。
奢侈品不都这样,要卖东西,你要先学会讲故事,特别是讲一个好故事。
但是营销她也不太会啊。
难不成她自己找人然后作秀?而且这可能这是在木犀府这种大城市才有市场,如果是清水镇有多少人买单。
也不太行得通,她视线扫过人来人往的人,这里的人大多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不说漂亮,至少也是干干净净。
或许可以考虑卖镜子?
这样想着,她拐去了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杂货铺。
店内商品琳琅满目,从精巧的铜镜、梳篦,到各色胭脂水粉、香囊荷包,一应俱全。
店主是个和气的中年妇人,见清虚进来,便热情招呼:“道长,需要些什么?小店货品齐全,价格公道。”
清虚的目光落在一面打磨得颇为光亮的圆形铜镜上,拿起细看。镜面映出她的面容,面容稍微有些泛黄,清晰度自然远不能与后世玻璃镜相比,但是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叹了口气,看来卖镜子也不行,人家做得已经差不多了。
而现实世界的玻璃镜,工艺对于古代来说难以复制,但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材料和高温熔炉,这对于目前偏居山野的道观来说,难度太大。
“看来,直接贩卖镜子这条路,暂时走不通。”清虚心中暗忖,“不过,倒是可以作为一个长远的目标。或许等道观发展起来,有了足够的财力和人手,可以尝试研究。”
她还是习惯性问了一句:“店家,这铜镜作价几何?”
“道长好眼光,这是新到的苏工镜,做工细致,镜面平整。小号的六十文,中号的八十文,大号的要一百文。”妇人笑眯眯地介绍。
价格不菲。寻常百姓家,恐怕只有当家主父妇或待嫁姑娘郎君才舍得购置一面像样的铜镜。
“店家,可有试用装?”清虚拿起一盒包装精致的胭脂,随口问道。
店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道长说笑了,胭脂水粉,向来是整盒出售的。不过,小店可以先为道长在手上试色,让您看看颜色和质地。”
“摆出来的,都是能够试色的。”
清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嘴瓢了,她原本想问的便是能不能试色。
听着店主这么说,打开胭脂盒,用指尖沾了一点嫣红的胭脂,轻轻在手背上抹开。颜色鲜亮,质地也算细腻,带着淡淡的花香。她想到在刘家村和清水镇时看到的景象——此地百姓无论男女,似乎都颇为注重仪容,发间簪花、面上敷粉者比比皆是。
市场应该是有,而配方谢灵可以到网上搜短视频,一步一步慢慢学。
她又看了看其他的胭脂盒,她打算买几盒回去,到时候也可以有个对比,便问店长:“店家,你这卖的好的是哪几种。”
店长笑了笑,先是拿了一盒出来,然后打开,里面是娇嫩的桃粉色,“道长请看,这盒‘桃夭’色,是我们这儿卖得最好的,颜色鲜亮,适合年轻的娘子郎君们,衬得脸色好。”
说着又换了一盒,“还有这盒‘朱砂’,颜色正红,喜庆,年节或是成亲时用得多。还有这盒‘檀心’色淡雅,年纪大些的夫人老爷们喜欢。”
清虚仔细看了看,又问了价格。几盒胭脂价格从五十文到一百文不等,包装也颇为讲究,有木盒、瓷盒甚至还有雕花的螺钿小盒。
“店家,你这胭脂,是自己制的,还是从别处进的货?”清虚看似随意地问道。
店家笑道:“不瞒道长,我们这小店,主要是从府城几家老字号作坊进货。自家也试着做过,但比不过人家的手艺和口碑。道长可是想采买些?若是量多,价格可以商量。”
清虚摇摇头:“只是随便问问。给我拿一盒‘桃夭’,一盒‘檀心’吧。”
付了钱,清虚将两盒胭脂小心收好。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或许,道观可以尝试制作一些具有“特色”的化妆品?
比如,融入一些有特殊香气、或者传说中有美颜功效的草药?或者,利用信仰之力进行微弱的“加持”,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气色更好、心情更愉悦?
这东西成本可控,原材料相对易得,技术门槛应该不高,而且市场明确。最重要的是,如果真能做出“与众不同”的效果,很容易打出名声。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回去后慢慢试验和规划。
采购完毕,她又随便逛了逛,然后发现人家也有快递。
买了东西也可以送货上门,还可以先发货后付款,当然这很看人品。
她还看见有人发着传单,她接了一张,都是打的什么广告。
现代玩的,都是古人玩剩下的。
不知道到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来刷视频的一句话,古人只是生的早,是古人,不是蠢人,甚至人家因为没有手机,刷不了短视频,玩不了手机,更能专心做一件事。
逛的差不多了,她在客栈又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抱着乌索前往栖羽场,准备租乘飞禽返回。
在栖羽场,她再次遇到了花非雾。
花非雾似乎正要离开木犀府,见到清虚,十分惊喜:“清虚道长!您也要离开了吗?真是巧遇!”
“花公子。”清虚颔首致意,“贫道事情已了,正要回山。”
“道长可还是回泽芝府方向?若顺路,不妨再次同行?”花非雾热情邀请,“在下此番在木犀府得了些新曲谱,正想请道长品鉴一二,路上也好再请教些诗词之道。”
清虚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搭乘飞禽确实省时省力,便点了点头:“如此,便再叨扰公子了。”
“道长太客气了!”花非雾喜出望外,连忙安排。
这一次,他租乘的是一只更为神骏、速度也更快的青云鹤。鹤背宽阔,飞行平稳。
雕背上,花非雾拿出几卷新得的曲谱,与清虚探讨。清虚对音律了解不深,但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和从网络上获取的碎片知识,故作高深,倒也偶尔能说出一两句让花非雾茅塞顿开的点评,让他更加佩服。
途中,清虚状似无意地提起了“黑水河”和“轮回转世”的民间传说。
花非雾果然知道一些:“黑水河啊……听说那段河道确实不太平,早年常有船只倾覆,后来有商贾集资修了河神庙,祭祀频繁,近几十年倒是安稳了许多。至于轮回转世……城隍庙的庙祝常说,善恶有报,今生行善积德,来世必有福报;若是作恶,死后则要受审,甚至可能无法轮回,成为孤魂野鬼。”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我也曾听一些走南闯北的客商提起过,说有些深山古刹或有真修行的道长、高僧,似乎有办法超度亡魂,甚至……沟通幽冥,了却前缘。只是这些都虚无缥缈,难得一见。”
沟通幽冥,了却前缘?清虚心中微动。“追因溯果”功能,似乎就触及到了这个领域,或许以后升级后,可以解锁更多关于这方面的功能。
青云鹤速度极快,不到两日,便已飞临泽芝府与木犀府交界区域。下方山川壮丽,江河如带。
当飞越一片水色深黑、蜿蜒如蛇的河段时,花非雾指着下方道:“道长你看,那便是黑水河了。据说这一段水流湍急,暗礁丛生,水下还有漩涡,早年不知吞没了多少船只。”
清虚低头望去,只见那河水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黑色,仿佛深不见底,给人一种不祥之感。这里,就是毛春来生命终结的地方。
她默默看了片刻,心中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念了句往生咒。
飞过黑水河不久,前方出现熟悉的山水轮廓。泽芝府城已遥遥在望。
“道长,前方便是泽芝府了。不知道长是在城中落脚,还是直接回山?”花非雾问道。
“贫道直接回山便可,在城外降落即可。”清虚道。
青云鹤在泽芝府城外的栖霞场降落。清虚再次向花非雾道谢告辞。
花非雾却取出一块雕刻着翠鸟衔枝图案的玉牌,双手奉给清虚:“道长,此乃在下的信物。日后道长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或途径各大府城的点翠楼,凭此玉牌,皆可寻到在下。道长之恩,非雾没齿难忘。”
清虚见他态度诚恳,似乎是真的希望她收下,便接过了玉牌,虽然她确实挺想要的,毕竟多条人脉多条路:“公子有心了,后会有期。”
离开栖霞场,清虚纠结了一番,任何一个龙国人都拒绝不了的,来都来了,她打算去泽芝府瞧瞧。
而且据花非雾所说,水调歌头便是从他所在得点翠楼传出去的,说不定那个穿越者就在泽芝府,她们两人还能碰上。
似乎每一个穿越者都有自己的一番奇遇,她还挺想现场看看人家装叉的,当然相认肯定是不会相认的。
毕竟一个穿越者,那就天命之子,两个、三个、四个,可就不是了,那叫九子夺嫡。
就像每一个出国的人,都有一个共识,在外面你最不能相信就是同胞,如果你信了,你会被坑的裤衩子都不剩。
但是她觉得乌索已经待腻烦了,这几天每天都不能震翅高飞。
她低下头问乌索:“这里距离道观应该已经不远了,你想自己飞回去吗?”
乌索闻言,猩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它用力点了点脑袋,喉咙里发出一声欢快的“嘎!”它早就迫不及待想舒展翅膀,享受自由飞翔的快乐了。这几日虽然跟着清虚坐飞禽省力,刚开始还享受将如此大的鸟踩在脚下的感觉。
但是踩久了也就这样,终究不如自己翱翔来得痛快。
“去吧,”清虚摸了摸它光滑的羽毛,“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回道观后,告诉大尾巴它们,我一切安好,不日便归。”
乌索又“嘎”了一声,表示明白。它展开宽阔的黑色翅膀,在原地盘旋了一圈,然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直冲云霄,迅速消失在东南方的天际。
送走了乌索,清虚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带着这么大一只渡鸦到处走,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她整理了一下道袍,背好包袱,朝着泽芝府城的方向走去。
比起木犀府的恢弘厚重,泽芝府城显得更加精致秀丽。城墙不如木犀府高耸,但城楼飞檐斗拱,雕刻精美。护城河两岸遍植垂柳,此时已是初夏,柳丝如烟,随风摇曳。
城门口同样人流如织,车马喧嚣。清虚注意到,这里百姓的服饰风格与木犀府略有不同,色彩似乎丰富明快,发间簪的花也种类繁多,除了常见的玉兰……还有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更为馥郁复杂的香气。
“果然一府有一府的特色。”清虚心道,随着人流走进了城门。
城内街道同样宽阔整洁,商铺鳞次栉比。或许是因为靠近水运要道,这里的码头区似乎格外繁华,空气中隐约能闻到河水的潮湿气息和码头特有的鱼腥、货物混杂的味道。
依旧是老样子,照例她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收拾收拾东西,清洗了一番,这才有了精神出门。
顺便去见识一下花非雾所在的“点翠楼”,或许能探听到一些关于那个“文抄”的消息。
点翠楼位于泽芝府城最繁华的东市,临河而建,是一座三层高的精致楼阁。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檐下悬挂着一串串精美的灯笼,此时华灯初上,映得整座楼阁流光溢彩,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从楼内飘出,更添几分旖旎。
楼前车马不绝,进出之人多是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之辈。
清虚一身朴素道袍站在不远处,与这纸醉金迷的场所显得格格不入。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对街的一家茶楼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茶,远远观察。
点翠楼门庭若市,不时有华丽的马车或轿子停下,衣着体面的客人被殷勤地迎入。也能看到一些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楼前踟蹰张望,脸上带着向往又怯懦的神情。
“看来这地方消费不低,而且门槛不低。”清虚心道。
她坐了片刻,正想着是否要冒险进去探探,忽然听到邻桌几个茶客的议论。
“听说了吗?点翠楼新来的那位‘明月公子’,前几日又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了!”一个穿着绸衫的男子说道。
“哦?又是那首‘明月几时有’?”旁边的人问。
“那倒不是。这次是首新词,叫什么……《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啧啧,那词写得,真是绝了!听说当场就有好几位大人想为他赎身呢!”
“东风夜放花千树……”清虚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辛弃疾的词?这位“明月公子”,看来“文抄”得还挺杂。
“赎身?哪有那么容易。”另一人摇头,“点翠楼的清倌,尤其是头牌,赎身的价码高得吓人。而且听说这位明月公子心气高得很,寻常富贵人家根本看不上,说是要寻一知音良人,才肯托付终身呢。”
“知音良人?怕不是待价而沽吧?”先前那人嗤笑,“不过话说回来,他这诗词才华,确实了得。短短数月,名声就传遍了周边几府,连京都好像都有人听说了。点翠楼这次可是捡到宝了。”
“是啊,听说连花非雾公子都被他比下去一头,最近都很少在楼里露面了,说是外出访友散心去了。”
“花公子也是可惜了,原本稳稳的头牌……”
清虚默默听着,心中对这位“明月公子”有了个初步印象:一个利用“文抄”迅速蹿红、心气颇高、且似乎有意借此摆脱风尘命运的穿越者,或疑似穿越者。
不过她对于这位疑似穿越者,如果和她是一个星球,一个国家的人的话。
对于他穿成一个清倌的话,还挺想知道他的心理的,毕竟她所处国家的男的。
都挺自命不凡的。